但自己的定义究竟在哪?真实的定义又在哪?
他记得他第一个患者是个20几岁的青年,他生活一切正常,医院检查也没有问题。可是突然有一天他开始哭着喊着说自己的妻子不见了,跑去报警,警察查无此人自然没给立案。
青年跟他说警察也不给立案,他找不到他妻子他也不想活了!还有家人一直骗他,骗他说他妻子是不存在的,他连女朋友都没有!
他们让他描述一下他妻子,他毫不犹豫的说出了她的外貌、性格还有他们一起生活的细节,真实得让人难以相信。
就像真的存在这么一个人一般。
可是没有任何东西证明那名女性存在过。
他说他的挂坠是妻子送的,但是那是他弟弟去西藏旅游给他买的;他说家里的猫是妻子捡回家的,可是那是他在大学时跟小卖部阿姨讨来的小猫崽;他说他前几个月肠胃炎是他妻子在医院彻夜不眠地照顾他,然而照顾他的是他的母亲
他说的每一件事都是存在的,但是主人公却不是他妻子。
就好像本来存在这么一个人,可是因为她消失了,所以所有的空缺都被填补,被其他人合理性地代替一样。
所有人的记忆都变了,只有他的没变。
彭泽锋也思考过这么一种可能性,但是不管怎么样,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他所形容的那位女性,他只能给他心理暗示,让他忘记她。
青年现在已经找到了伴侣,也给他写过感谢信,还附带了两人的照片,看起来很幸福。但彭泽锋总觉得有点遗憾--他的妻子不是他所描述的那个人。
不过这样的想法也就一瞬而已。首先他是一个心理医生,尽管算不上特别守规矩的但职业素养要有,但不可以过多投入自己的感情。其次青年只是普通人,他记忆里的人要么是虚假的要么就是过去遇到的,而不可能是预见到了未来,也就是他的妻子不会是他记忆里的人。
最后,无论结果是怎样的,他都不能动摇。
思绪回到眼前,彭泽锋愈发觉得小孩的鼻子跟喻风很像,所以明知道危险还是对小孩升起了好感。
真是糟透了。
要是阴沟里翻船被杀掉那就好笑了。
你不挑食吧?刚刚点菜没问你意思。彭泽锋说。
虚沅白嫩的脸上露出浮夸的表情,你不会真把我当小孩看了吧?还是朋友?这种恶心的关系就免了吧。
你不觉得我们的关系比之朋友还要更值得信任么?所以问问搭档的意见有何不可?
你的本性和你的伪装完全相反啊,你很会说话。虚沅笑。
不会说话怎么糊弄人?不糊弄人当什么心理医生?当心理医生不糊弄人要干嘛?彭泽锋这些年面对患者的心态愈发成熟,不再像一开始一样满脑子滚动的都是患者的资料,而是向汲取完信息后吐槽转变。
那你可不要被我骗了。彭泽锋笑得有些奸诈。
虚沅打量了彭泽锋几眼,你最好不要骗我。不然我就先杀了你。
彭泽锋笑得更灿烂,你最好别信我,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哼,我怎么可能相信别人。虚沅停顿了一下,说:只要求你别拖我后腿。
怎么可能不拖后腿,裤衩子都给你拽下来啊。
彭泽锋收起笑容沉默着,像是在思考虚沅的话。
直到菜上齐,虚沅才打破沉寂:我喜欢土豆饼。他愿意让搭档多了解他一点。
是吗?我会做。彭泽锋没有给小孩夹菜,自顾自的吃着,也完全没有加点土豆饼的意思。
虚沅看了一眼彭泽锋面前的鱼,发现自己夹不到,想想又懒得站起来,干脆就只吃最近的一道菜了。
彭泽锋觉得好笑,仔细地挑了鱼刺,然后把鱼肉放到小孩碗里。
虚沅第一反应是这鱼有毒,不然这人怎么会无缘无故对他好?但他点完菜之后并没有离开过,穿的是短袖也没有任何可以藏东西的地方,并且那鱼他也吃了,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不会选择在一个公共场合毒死他,这样一点美感都没有。
还有就是,他相信自己是有价值的。
然后他心安理得地吃了起来。
彭泽锋很温柔的说道,好吃吗?
但下一句语气就完全不一样了:也不吃死你。
虚沅也不计较,反正他吃到了别人挑完刺的鱼肉是最终结果,这还是他第一次吃别人夹给他的菜。
有个小弟挺好的,虽然还不是很听话。
你会带我回家吗?你家里有什么?虚沅问。
难不成回你家?你的问题在熟悉的地方就更没办法解决了。
你家里有什么?虚沅又问了一遍。
琳琅满目的刀具、记忆金属、钓鱼线、化工材料要什么有什么,没什么做什么。彭泽锋压抑住自己的得意说道。
那你干掉过几个人?
没呢,这不来找你帮忙了吗?总不能干完一单之后就把自己赔进去吧。彭泽锋两口把饭扒拉完,然后专心的给小孩挑鱼刺。
那是自然。虚沅越来越欣赏这个青年了。
这个人和他之前遇到的所有的人都不同,他很聪明,也能理解他说什么,知道他想干什么。并且不会多情自缚,智商也配得上他花费的资源,这是一个聪明而有价值的人。
时值饭点,店里的人越来越多,两人也不再说话,因为坐在旁边的人完全可以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同样的,他们也可以听到旁边人的对话。
喂喂,你们说他们是父子吗?好温馨啊!一个女生看着两人的互动萌得不能自已。
可是爸爸看起来好年轻,会不会是哥哥?同桌的女生道。
年轻帅气的爸爸我也好想要啊。另一个女生说道。
不会不会,哥哥哪有这么宠溺的!
也是,不过真的好乖啊
嗯,小包子粉嫩粉嫩的好可爱!
彭泽锋听完后笑了,你要叫我爸爸吗?我28岁,当你爸爸完全没有问题。
虚沅头也不抬地说道,等我下辈子。
哈哈哈我等你啊。彭泽锋笑得很开怀。
多年的相亲折磨让彭泽锋真心觉得要是这真的是他儿子也不错。
带回家跟他妈说这是他在外面的私生子,然后就不用一回家就被抓去相亲了。至于孩子他妈,嗯,他也不知道她是谁,就说跑了?这身世真不错!回家老妈就不会嫌弃他了,说不定还会心疼儿子跑了老婆从此就不用相亲了!
虚沅不知道彭泽锋在考虑终身大事,倒是因为有了助手,心情愉悦的吃了两碗饭。
第3章 幼童篇3
明天下暴雨。虚沅说。
彭泽锋平静地带了几天小孩,差点都忘了自己是跟一个小恶魔住在一起。眼下,似乎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怎么,有目标?彭泽锋问。
目标随便找,反正该死的人很多。重要的是明天会下一整天的暴雨,只要不是在那里刻下自己的名字,警察都很难找到线索。虚沅把书包里的东西都倒了出来,你说我们准备什么工具好呢?
虚沅坐在地上,看着彭泽锋。
彭泽锋盘腿坐了下来,你不觉得我们应该先考察地点,比如哪里有监控、哪里被目击到的可能性最小,还有仔细想想之后该怎么处理尸体吗?
越周全的犯罪越容易落网。你觉得我们现在去踩点,导致大部分监控都拍到了我们的身影,然后第二天就有人失踪了,不可疑吗?再者,拍到过我们的大部分监控都坏掉了,再傻的警察都会查到我们头上吧?虚沅眼里全是认真。
不留下证据,查到我们头上又怎样?彭泽锋撑着下巴道。
别太自负了。虚沅翻了个白眼。
可怕。虚沅在跟我讲自负耶。彭泽锋阴阳怪气地说道。
你信不信我先用臂力器把你脑袋砸烂?总之我明天会去蹲点,你爱来不来。虚沅对这个阴阳怪气的猪队友很是嫌弃。
我不去,你被人像拎小鸡一样揍个半死怎么办?
这你不用担心,我提取到了麻醉度很高的药剂,就是一头成年老虎都只能干瞪着眼看我一步步把他推向死亡。
你那些知识从哪来的?彭泽锋意识到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想要断了小孩杀人的想法,首先要隔断他的信息来源,他究竟是从哪获得这么多专业性的东西的?
虚沅自嘲地笑了一下,从出生就有的你信吗?我每天醒来的第一个冲动就是干掉那些垃圾。
你不是上网、看书或者从电视上获知的吗?你获知的渠道是什么?
你很啰嗦啊,都说是本身就存在于记忆里的了。虚沅对彭泽锋的问题感到十分烦躁,想要结束掉这个话题。
你是融合了未来的你还是另一个时空的你?彭泽锋像在逗小孩一样随口胡扯,但实际上他确实有一瞬间在思考这个可能性,因为如果只是精神错乱或者心理疾病,是不可能在未知上建立起这么多记忆的。
你该不会是这么多年没杀人憋傻了吧?这么扯的事情你也想得出来?虚沅用一种关怀智障的眼神看着彭泽锋。
彭泽锋没有说话,科学这东西还能信吗?如果此时不需要演戏的话他真想抬头望天。
我除了怎么杀人,没有其他的任何多余的记忆。虚沅补充道。
彭泽锋放下了撑着下巴的手,收起了不正经,眼里似乎有了一丝敬佩,嘴上说着:在下佩服佩服,你那卓越的才能还真是天赐的啊。
难道要我去相信那些异端物理学家的粒子灵魂论?
灵魂是高能粒子组成的?然后这种粒子平时就存在于我们的周围、存在于我们的脑内?
再刚巧有某一个高深的罪犯正好脑死亡,那些有着特定排列顺序的储存着记忆的粒子就刚好进入了虚沅的脑内空间?
这种科学不是更扯。
彭泽锋觉得某种意义上他的精分连他自己都要佩服了,也不知道无可拍戏的时候是全身心投入,还是像他这样演一套想一套?
只是无论演了多少戏,无可都还是无可,而他经手的患者越多内心就越淡漠。
戏是假的,而患者是真的。演戏是无可生活的一部分,而他却必须将患者与自己的生活区分开,不然他会万劫不复。
近十分之一的患者有着他们自己的世界,而之中又有一半挑不出什么毛病。不进入他们的世界又没办法着手治疗,投入过多却会让自己也产生怀疑与混乱。
带着同情只会谁都治不好。
彭泽锋眼里的黯淡一闪而逝,谁让自己遇上的都是些普通心理医生所遇不到的患者呢?他也只能像这样用非常规手段来治疗了。
虚沅没有错过彭泽锋眼神里的黯淡,却以为他是在为自己小时候没有这种方便的记忆而错过了最好的杀人时机而懊恼。
你也不用嫉妒与懊悔,现在我的优势与你是共用的。虚沅看在彭泽锋为他提供了这么便利的场地的份上,勉为其难地安慰了一下他的助手。
那先谢谢你了。彭泽锋笑道。
他突然觉得这句话很有吸引力,如果那名导师是现在出狱的话,他还真想带着小孩去练手。毕竟自己是打着互助的幌子留在虚沅身边的,像是蛰伏的卧底一样,总要干点实事吧?那个人渣真的不用多留,可是法律却将他保护的很好。
首先**罪不成立,性侵的主体与客体关系仅限于男性对女性的性的不可侵犯,也就是他这么多年对待他的学生所做的事就只能算故意伤害罪,而故意伤害罪判处的是三年以下有期徒刑,除非伤的严重,否则不会采用第二、第三个量刑。
其次绑架罪也不成立,因为他犯罪的主观意愿是暂时限制客体的人身自由,而不是为了获取钱财或其他利益,因此他犯的是非法拘禁罪。而非法拘禁罪的量刑是根据时间长短来定夺的。
然后因为缺乏证据,甚至都没有人出来指控,所以人证物证都没有的情况下,他之前的罪行都会当做无罪判处。
最后因为去得及时,所以喻风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故意伤害罪根本无从论处。
呵,要不要来一个因为被害人是自愿跟着犯罪者到达作案地点的,所以非法拘禁罪也不成立?干脆直接放出来他自己收拾好了?当初怎么想不开拼命给他加刑的?五年零七个月,现在还有七个月?麻烦透了!
看你那样子是有想杀的人?虚沅让彭泽锋撩起了兴致。
对啊,我的研究生导师,带感吧?彭泽锋着重了导师的发音。
怎么,很垃圾?
对啊,他觊觎我朋友。
女朋友?
不是,我最好的朋友,男的。
喜欢你朋友不是说明他魅力大吗?
我朋友可不需要这种下药然后玩S/M的欣赏。
这年头的导师可真会玩。不过,你可以比他更会玩。我今晚给你提取一支致痒剂,保证痒得他生不如死,在这过程中你还可以慢慢玩。
这么好?我还以为你会先质疑我怎么可能有真心当朋友的人呢。
这很奇怪么?有点白月光怎么了?哦,对了,要不剥皮做成稻草人?虽然不够干脆利落,但是可以很好的出气。就看你做不做得到冷静从容了,最简单的方式是从后颈处下刀,顺着脊背往下一直划到尾椎,顺着这道缝把皮撕开。
听着虚沅的分析,彭泽锋发现自己可以很轻易地想象出那场景,那吸引力就像花粉之于蜜蜂一样,凭着本能都想去做。
可是死太简单了,就算死前再痛苦,死了还是解脱了,所以他不会让他死的,他要让他每天生活在恐惧中,他要让他知道他在监狱里的五年是最幸福的五年。
在这里想着如何犯罪,却要去治好患者的这种心理,真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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