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阿姨顿时摔了正准备装盒饭的包装,两手叉腰就破口大骂,你才妈了鸡的!
喂喂喂蒲栎拨开周围捂着嘴偷笑的人,挡在安德鲁面前,对系着围裙的阿姨说,误会误会,阿姨不要动怒,他可能是没讲清楚。
而后,蒲栎面向安德鲁,用英文问:你想点什么,我帮你翻译好了。
安德鲁恼怒地抓抓头发,对蒲栎说了自己想要的,最后又带着怒气把one改成two。
蒲栎听明白后,先是强忍着笑憋了好一会儿,然后对卖饭阿姨说:他要麻辣鸡丁盖饭,一份!不两份!
得知是误会一场,阿姨也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小声问蒲栎:我刚说地他应该听不懂哈?
蒲栎从阿姨手里接过那份盛得满满的盒饭,笑着给了身后的安德鲁,对阿姨说:没事啦,我会帮你解释。
安德鲁拿着餐,掂着沉甸甸地份量,这才满意一些。
推车继续往前,蒲栎却拉住了安德鲁。
安德鲁回到自行车旁,把餐盒放进车前面地小筐子里,似是突然认出蒲栎,而后热情地打了个招呼。
蒲栎刚才一见到安德鲁就从塔楼上下来是有原因的。他还记得前一晚答应钟昕阳,如果见到安德鲁,一定要讲明白钟昕阳为了出演陈生做出地努力,不要因为慕总的压力而轻易改变演员的选择。
安德鲁听了蒲栎的一番话后,先是有些不明所以,而后明白了又显露惊讶的神情。还是和中午给慕池地答案一样,他想再慎重考虑一下这个角色,也说了并不是因为慕池地压力,而是他自己也觉得有必要慎重考虑。
两人聊过之后,安德鲁重新骑着他那辆不知道从哪里淘来的老旧自行车,蒲栎站在原地给他挥手,一回头,慕池正挂了电话从塔楼上下来。
慕池对刚才发生地一幕自然是不之情的,看到蒲栎冲着街角傻笑,拍了拍对方地肩膀:走啦,我托人送你回去。
你不回城里?蒲栎问慕池。
慕池迟疑了一下,又说:要不你跟着我吧,你一个人我不大放心。
蒲栎快步跟上慕池,影视城大得可怕,从一个街区到另一个街区,仿佛就是从一个世界穿越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蒲栎问慕池还要去哪。
慕池说回老家看看老慕总,刚才那个电话是家里保姆打过来得,说老慕总从今天一早开始就心情不好,不吃东西不说话,他得过去看看。
蒲栎进了星河以后,对老慕总突然卸任的事情有了一些了解,然而并不是很清楚。如今,听慕池这么一说,看样子是因为身体健康原因无疑了。
又是将近三百公里,和来时不同,慕池这时只顾着紧紧盯前面的路,一声不吭。
车程一半,在高速路上的休息区,慕池熄了火。
蒲栎本以为慕池是要去卫生间,却没想到,慕池下了车就站在车外不远的地方,一边掏出烟点上,一边急躁地拨打电话。
看样子老慕总病得不清,蒲栎这么想。
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休息区里的大灯下飞绕无数昆虫。
车子的隔音效果很好,蒲栎听不到慕池在说什么,只觉车身一动,等他回头去看,是慕池靠上车子。
蒲栎就那么身子下沉,缩在风衣里,侧头看窗外的慕池。
慕池夹着烟的修长手指就在车窗边上。蒲栎伸出手去,轻轻点着对方的指尖,原来就是这双手,曾经为他撑过伞、开过车,还搂过他的肩膀。
他想起他们在《天亦有情》庆功宴初遇的那一幕,他曾与慕池两只手猝不及防地碰触,那时的感觉就像一股电流流窜全身,现在想起来还是心慌意乱。
慕池挂了电话,打开车,一声不响地发动车子。
蒲栎按住了慕池的手,刚才还在臆想的滋味,此刻终于品尝到了,他却渴望更进一步。
慕总,蒲栎笑笑,你休息一下,换我来开吧。
慕池回头,看着蒲栎,愣怔片刻:可以吗?
可以的,刚出道的时候去外地演出,公司配给不足,都是我们几个轮换着自己开长途。蒲栎笑着,手还搭在慕池的手背上动了动。
那好吧。慕池一直僵硬的身子稍稍放松下来。
两人换了座位,慕池坐在副驾驶上,蒲栎脱下自己的风衣给慕池。
小池哥,你盖着睡一觉吧。蒲栎叫出这一声哥,心里又甜蜜又激动。
慕池捏着他的衣服笑,抬手揉了一下蒲栎的头发,然后设定好路线:好,好好开车,我把车和命都交给你了。
第18章
要不要这么夸张。蒲栎启动车子,倒车,跟着前面一辆货车缓缓驶出休息区。
慕池翻身从后排坐上的西服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药盒,抠出一粒白色的药片,就着矿泉水瓶吃了药。
小池哥你不舒服啊?蒲栎后知后觉地问。
嗯,慕池笑得有点僵,一紧张就偏头痛,没关系,有你开车就好,我吃了药休息一下很快没事。
唔。蒲栎心疼身边这个男人。
他觉得慕池就像是一个陀螺,为了星河、家族、朋友的事情各种忙碌,他不知道慕池有没有自己的时间,过过自己的生活,不带任何目的的发一会儿呆或者吃一顿饭。
车子在高速路上疾驰,身边的人呼吸渐渐变得均匀。
蒲栎回头去看,慕池已经睡着了。
他双手紧握方向盘,想要帮慕池把盖着的衣服网上拉一拉,又因为久不开车,怕这一时半刻的出现紧急情况。
慕池的呼吸逐渐粗重。
山间到了秋日晚间,气温骤降,蒲栎怕慕池着凉,只好打开了暖风。
其实他因为专注于开车,不但不冷还在冒汗,加上暖风一吹,没一会儿就有点燥热。
慕池倒是睡得沉稳,原本皱着的眉头也舒展开了,偶尔超过的车灯照亮他的脸庞,像个酣睡的小孩。
这个人,只有在睡梦中,才会这么放松吧。
下了高速,又按照导航走了一段省道和乡道,晚上十点多终于到达导航的尽头。
很普通的一个小乡村,月明星稀,偶有狗吠。
蒲栎轻轻推慕池的肩膀:小池哥,你看看,咱们是不是到了?
慕池醒来,摸了一把额头的细汗,而后打开车窗张望。
什么都看不到,慕池打开车门准备下去看,汪汪汪村头的老狗追了过来。
慕池连忙关了车门,连同车窗一起关上,语气紧张:顺着这个坡开进去。
蒲栎笑着问:小池哥怕狗啊?
慕池不好意思地把身上盖着的衣服丢向后排,关了暖风岔开话题:你怕冷啊,温度开这么高。
两人呵呵一笑。
头还疼吗?蒲栎问。
慕池恢复往日神情:不疼了,车开的很稳,睡得很舒服。
车子顺着小坡一溜到底,眼前出现一个很有年头的老门。
你把车灯关了,我打个电话问问家里的阿姨。慕池说着就取出手机按了最近通话里最上面的那个号码。
片刻,电话接通,阿姨压低声音:小池呀,什么事?
王阿姨,爸爸休息没?
没有哦,后院躺椅里看月亮呢,要他回屋子他也不回。
知道了,来开一下车库的门吧,我回来了。
挂了电话,又等了一会儿,大门旁边的车库门先开了。慕池示意蒲栎直接把车开过去。
蒲栎把车开进车库,两人一起下车。
阿姨披着外衣站在门口,看到慕池笑了起来:大晚上赶过来干什么啊,我就是打个电话给你,怕你担心。我也是老糊涂了,刚才回房间看日历才闹明白,今天是你妈妈的生日呀。
嗯,我记得的,只是以为他忘了就没有提早回来。慕池给阿姨介绍了蒲栎,然后催着她去给蒲栎安排住宿,一个人踩着石板铺就的小路朝后院的方向走去。
王阿姨上下打量面前这个清俊的男孩,而后笑着把人往楼上带。
王阿姨,老慕总还没休息的话,我想过去打个招呼。蒲栎对阿姨说。
阿姨摆摆手:不肯休息哦,他这个人倔得很,我先带你看看房间,等下你再下去吧,让他们父子先说说话。
蒲栎跟着他进了一间干净的客房。
今晚,你就住这里好了。阿姨从衣柜里取出干净得床单被套要帮蒲栎换上。
蒲栎上前搭手。
阿姨看蒲栎手脚勤快的样子,又笑起来,问:你是小池的朋友?
小池哥是我老板。蒲栎坦白。
哦,哈哈,我们小池现在可是掌管大公司的老总啦,怎么样,他说话你们肯听吗?
肯听,小池哥特别好。蒲栎笑着回。
唉,这个孩子被突然叫回来当老总,也真是辛苦,嗨,可是谁能想到呢唉
蒲栎看出王阿姨话里有话,便问:老慕总他身体不适?
要只是身体不适就好了,阿姨抖开床单,眼睛里噙着眼泪,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这里,糊涂掉了!
蒲栎意会,不再多言,帮着阿姨把床铺铺好就赶快下楼去了后院。
晚风习习,吹得蒲栎胳膊上起了一层小小的鸡皮疙瘩。
感应廊灯亮了,蒲栎不再往前,站在老远处看池塘边躺椅上的老慕总,以及站在他身旁的慕池。
妈妈今天生日哎,你送她什么?慕池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在哄小孩。
送什么送,她都好久没送我礼物。老慕总声音沧桑,带着疲惫和倔强。
她忘了吧,我让她给你重新补一个,你想要什么?慕池说着,蹲下身子,拍打父亲的胳膊。
才不要,她就爱买些没用的,基地到处都要钱,将军楼那一片还要再花20万!老慕总嘴里说着含含糊糊,在慕池的轻柔拍抚下渐渐合上眼睛。
爸爸,将军楼都建起来快30年了,栏杆上的红漆都不知道上了多少遍,来吧,慕池弯下要来,把老慕总架着胳膊撑起来,我送你回房睡觉,顺便给你说说基地现在成什么样子了。
蒲栎看疲惫的慕总架着老人脚下不稳,连忙上前架住了老慕总的另一个胳膊。
两个人合力把老慕总送回屋里休息,再出来时都折腾出了一身汗。
在池塘边,老慕总常坐的那个躺椅旁,慕池和蒲栎懒洋洋地坐了。
王阿姨过来,问慕池和蒲栎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再来点夜宵。
两人不约而同地点头。
没一会儿功夫,王阿姨端来两碗清汤馄饨。
吃点清淡的,不然胃里空着睡不好觉。
两人谢谢老阿姨,王阿姨哼着小曲回自己房里去了。
又是一阵清风,吹散了月边的一缕云,月亮亮堂起来,后院没有灯也很亮。
慕池本来是没打算让别人知道父亲的病情的,要不是今天事情情况特殊,他更不会直接带着蒲栎来自己家里。
现在一切都被这个小孩看到,心中反而坦然一些。
老慕总的健康每况日下,自从年初体检查出阿尔茨海默症到现在,老人的记忆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着。
现在,他已经模糊了很多事,不知道慕池的年龄,不记得星河最近的项目,不记得自己有多少资产,甚至不记得有没有吃饱肚子,但还是会有一些东西,似乎永远也无法忘记。
慕池对蒲栎说:还记得那天你在我家帮我收的那个快递吗?
是老慕总捕到的锦绣龙虾?
是啊,慕池笑,他忘记了许多,却还是乐得叫堂兄弟们一起去出海。他捕到那只龙虾打电话向我显摆的时候,我差点以为他恢复了记忆。他总是一有好东西就打电话给家人分享。
蒲栎舀着碗里的馄饨,看着慕池微笑。
慕池继续说:可是看到快递的那一瞬间,我就知道,是我太天真,这个病根本就是不可逆的。你还记得快递单收件人那写着的是什么吗?
蒲栎想到那个称呼笑了起来,声音弱弱地:小宝贝儿?
嗯,慕池说,他总是这么叫我妈妈。叫她小宝贝儿,我小的时候总是听他这么偷偷摸摸地叫她。人地记忆会丧失,但有些东西却会沉淀下来。就比如 小宝贝儿这个称呼,他永远记得是在叫谁,尽管她已经去世很多年了。还有创业时候的很多事情,他现在都还记得清楚。
蒲栎听了不由得鼻子一酸,之前,他还以为那是对慕池这个独子的称呼,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
说起来,这个病应该是遗传的吧,我记得我爷爷当年就是得了这个病,像个小孩子似地总是追在我身后要棒棒糖吃。还有家族里一个叔叔辈的老先生,也是得了这个病。现在看到爸爸这样,啧说到这,慕池无奈笑了一下。
蒲栎放下馄饨,连忙用手覆上慕池地手:小池哥,你别乱说哈。
慕池反手捏住蒲栎地指尖:你是真找到了做弟弟的感觉,这一声声叫的。
唉我们说点开心地事情蒲栎抽回手,试着岔开话题。
小院里又安静下来,虫鸣蛙叫近在身边,还有院墙之外的狗吠声。
两人就着一方天籁聊起天来,时不时有飞虫过来打扰。
这个院子是我爷爷的,小时候父母忙,寒暑假就会被他们送到这里来。以前,这个池塘还要更大一些,中间有一个亭子,晚上有好多萤火虫来,在池面上飞,像星星。
蒲栎看慕池讲起童年,有些羡慕:我小时候不是被老妈锁在家里,就是被她带去剧团。她们在舞台上表演,我就趴在旁边的台子上写寒暑假作业。写完了就一个人在角落里猫着,哪都不能去可憋屈了
第19章
恋耽美
小心肝儿(娱乐圈)——巧克力香菇(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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