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呆呆地看向沈言川,就这么被对方抱去了汤池,连门外小福子惊诧的脸都没注意到。
池子里的热水清澈温热,蒸得四壁也暖暖和和的。小皇帝倚在池中一角,看着沈言川端着毛巾一步步朝自己走来,就伸手挡了一下:“诶,你先说,把事情说清楚了,不然不能碰朕。”
沈言川在离他有些距离的地方停下,同他一样坐到了池壁的墩子上:“好。”
小皇帝看他很听话,心思渐渐活泛起来,清了清嗓子道:“事先说好,朕已经听过你的一些事了,不过你既然要剖露无遗,肯定要说的比朕知道的要多许多,是吧?”
氤氲的水气将沈言川眼角天生的锋芒掩去了,只剩下秀致的轮廓,如瀑的长发。他像一个端庄的美人一样坐在那儿,规矩地问道:“不知道皇上想了解什么呢?”
小皇帝一时没想到特别要问的,就顺着他先前的话道:“先说名字吧,朕早猜到你用的是假名,你到底叫什么?”臣妾原本的姓名,同沈言川三个字亦有些关系。”清越的嗓音贴着水面传到小皇帝耳朵里,“沈者,沉也,陈沉谐音,言川为训。”
“陈训?”小皇帝蹙着眉头想了想,感觉自己并未听说过陈家,因此又问,“今年贵庚?”
“二十有五。”
小皇帝根据这数字,抬手掐算了一下。
当年太鸿和北朔交战连连失利,皇兄破案挖掘出叛国之人,这才保证了前线没有继续输下去。此后两方旗鼓相当地交战几回,没能分出胜负,又都已禁不住战事消耗,便以皇姐远嫁作为了结。
这件事是大事,他印象深刻,明明白白知道是六年前发生的。而藤州水患发生时间更早……那么陈家遭逢巨变时,沈言川不过也就十三四岁的光景,自己更是小得很,对政事一分不通,也不认识几个朝中人。
“你父亲是?”
“家父陈亭,时任牧监副监。”
牧监是给朝廷养马的机构,副监算不上是很大的官职,不过那些年优良的战马稀缺,这也算是比较重要的职位了。
小皇帝想,怪不得沈言川会带着竹哨,骑术也不错,这点算是对上了。而且,有了姓名和职位,其他事情一查档案便知,沈言川没有理由和必要撒谎的。
他盘算这些想的出神,沈言川听到他没声儿了,说了句:“皇上还要问什么?”
“……啊,”小皇帝回过神,眨眨眼想着要问些什么,左思右想都觉得是戳心窝子的问题,哪个也问不出口,最后只好道,“你生辰到底是哪一天?”
“七月初七。”
小皇帝撩了一点水泼他:“先前说的果然是骗朕的,怪不得跟朕和稀泥,说什么不重要了,哼。”
“臣妾当时的确骗了您,不过臣妾之所以说生辰在哪天不重要,一是因为生辰对臣妾而言,早已没有意义,”沈言川说,“二是因为这个谎一旦撒了,日后臣妾的生辰就只能是那一天,不然就会坐实臣妾的欺君之罪。”
他的语气稳重而平淡,不带一丝情绪,好像是一个人把伤痛埋在心底,孤独地走习惯了,再也不会期待温暖的到来。
这让小皇帝听着很不是滋味。
他想起过去很多时刻,沈言川拿俏丽面孔上浮现的满不在乎的神情,想起沈言川说过“恨我也没什么。”
“朕是你的夫君,以后朕会给你过生辰。”他从角落里起身,朝着沈言川挪去,踩得水啪踏啪踏响,“这样的话,朕从来不是开玩笑说的,是认真的。”
雾气之后,沈言川依旧端坐着,鬓发湿漉漉,是刚刚被他泼的,贴在脸上乌黑的一缕,显得皮肤越发莹白无暇,像是一整块羊脂玉雕刻出来的一般。
小皇帝望着这么个玉人般的贵妃,一腔的忿忿不平消了半腔,剩下半腔全成了无奈:“你到底明不明白啊?”
“臣妾明白了。”沈言川从墩子上下来,跪到小皇帝脚边,仰视着他的眼睛,“不过臣妾今天想说的,是留存在档案之外的东西。”
小皇帝看着他的发梢在水中飘起,与两枚粉红的花瓣交织在一起,心猿意马地问:“是什么?”
“在臣妾说之前,请允许臣妾为您清理。”沈言川将手放到小皇帝的膝盖上,用手掌缓慢地包裹住小皇帝的膝头,“东西在身体里留太久会让人生病的。”
“你……”
一时间小皇帝感到了混乱,首先他不满自己的话被打断,其次面前的诱惑太强大,所见所触唤起了他先前熄灭的兴致,可是当他低下头望到水面下面时,他又疑惑对方是不是憋着劲儿来弄他了。
乱七八糟的念头一齐涌上心头,他没有动弹,谨慎地开口问道:“你要说的内容,是关于什么的?”
“乌赞。”沈言川的眼睛里凝着清冷的光,“臣妾的家仇。”
第73章 洗澡
小皇帝一听他要说正事,便放下了心,扒着池子边转过身:“说吧。”
“嗯。”沈言川膝行着前进一步,“皇上应该知道我爹被构陷通北的事了,是不是?”
小皇帝抖了一下身子……他试图忽略掉其他事情,专心听沈言川要说的话:“是的,大概听说了。”
沈言川托住小皇帝,防止他乱动,……“太子殿下在查朝中与北朔勾结的内奸时,发觉家父死得蹊跷,作为疑点深挖,终于将朝中的一串内奸悉数拔除。这也就是为什么北朔需要派使臣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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