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这岁岁这王姨没想到苏岁安是这样离开的,直到苏岁安安全落地前,她那颗心都是悬着的。
王姨转头望向温黎东,只见他脸色铁青,显然是被气急,她生怕温黎东真的跟苏岁安置气,赶忙说道:黎东,你先别生岁岁的气啊,他这现在脑子不太好,咱们先把人找到。
一室沉默,出了这样的事情,除了王姨谁也不敢出声。
好,先找人。温黎东的声音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他看了眼身旁的陈秘书,把这段录像发给警方,你去协助他们调查。
陈秘书点头,好的,先生。
这是B城的老城区,还留着上个世纪的建筑,放眼望去都是低低矮矮的楼房,路面不宽,道路边是两排光秃秃的树,行人脚步匆匆,大抵是不愿意在这冰天雪地中多待一秒的。
静安福利院就在这片老城区的一个角落,应该是近年翻修过,从外面远远望去建筑物还很新。苏岁安在外面徘徊了半天,两根眉毛紧紧的皱着,他想进去却不知道该怎么进去。
如果可以,苏岁安就想在这里走来走去,可是好冷啊。他打了个喷嚏,鼻头和脸颊都冻得通红。他看了眼福利院的门卫厅,鼓起勇气走了过去。
门卫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大爷,面相有些凶,并不是苏岁安记忆中的那张脸,这让他很紧张,但他还是硬着头皮顶着对方的视线表明了来意。
大爷只是面相凶,人还是和善的,听完苏岁安的话后,他说:小朋友,这里没有云珍这号人啊,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B城并不是只有静安这个福利院,大爷会这样猜情有可原。
苏岁安却是不解的,他忘了许多事情,脑子也不大灵光,人却很固执,怎么会呢?这明明就是他要找的福利院,而云珍是院长啊,一个很温柔、美丽的女人。
找不到云珍,这让苏岁安很急,又很快将他推入另一种恐惧中,叔叔,真的、真的没有吗?她是这里的院长。
苏岁安描述了云珍的长相,又说出了一些与云珍共事过的员工的名字,但大爷还是摇头。
大爷照顾苏岁安过来烤火,他说:里面有几个名字,我是听说过的,不过她们已经退休了,或许你的那位云珍阿姨也退休了?
他在福利院才工作三年,这个时间很短。
云珍对于苏岁安而言是十分重要的人,而他现在找不到她了。醒来之后,苏岁安便一直处于一种极度没有安全感的状态,在温黎东身边待着还好,一旦离开对方,他的心就会被恐惧侵袭。
苏岁安离开温黎东已经超过了三小时,这让他很害怕。
不、不会的苏岁安没能控制住恐惧,他开始掉眼泪,像个小孩子,云珍阿姨就在这里,我要见她。
景苑别墅中已经忙做一团,警方的人一队留在景苑调取周边的监控,另一队顺着监控指明的路径行走。温黎东留在了别墅,手机一直被他握在手心,他不想错过任何一个消息。
叶哲是警局大队长,亦是温黎东的好友,同样也是温黎东与苏岁安过去那段爱情的见证者。他欲言又止地看着温黎东,天地良心,B城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苏岁安回来了,并且是跟着温黎东回来的。
看好友一副神经紧绷的模样,叶哲安慰道:别太担心,情况其实还算明了,他是自己跑出去的,行驶路径也十分清楚,找到人只是时间问题。
温黎东好像只听到了一句话,因为他只反驳了那句话,他淡淡地看了眼叶哲,道:没有担心。
说罢,陈秘书的电话正好打来,温黎东立即接通了电话。
陈秘书说:温先生,这里有消息了,苏先生最后出现的地点是静安福利院。
与其同时,叶哲那边也有了消息,与陈秘书提供的地点一致。
挂了电话后,温黎东立即往外走去,王姨拿着两件衣服追了上来,黎东!外面还下着雪,你穿好衣服。接着她又将另一件棉袄给了温黎东,这是岁岁的。
温黎东的手指颤了颤,好。
警方和温黎东的人都已经先往福利院赶,他们并没有大张旗鼓,而都穿着便衣,这是温黎东的要求。
车辆飞速的行驶在路上,温黎东阖着眸子靠在座椅上,怀里抱着苏岁安的衣服,若是可以,温黎东希望时间能够退回今早,他会顺着苏岁安,带着那小傻子去公司。
他脑海中回放着苏岁安主治医生的声音眼下这样的情况,尽量避免苏先生受刺激。
温黎东蓦地睁开双眼,指节泛着白。
记忆陡然回溯到了许多年前的那个冬天,那时他和苏岁安都还很小,同样没有父母,同样都是福利院的孩子,同样喊着那个叫做云珍的女人姨姨。
他并不认为苏岁安是去静安找回忆的,因为那段回忆并不美好,苏岁安只能是去找云珍。
行驶到半途中,陈秘书又来了电话。
他的语气是鲜有的焦急,温先生,苏先生在这里,但他在哭,也不让人靠近。
温黎东的心脏猛然一紧,脑海里全是苏岁安哭着的模样,一定很可怜,好,我知道了。他顿了顿,接着说:你把手机开扩音,让我跟他说几句话。
短暂的空白中,另一头传来了微弱的杂音,陈秘书的声音远了一点,好了。
苏岁安整个人蜷缩在保安亭的一角,哭得身体都在发抖。
这里是静安,但没有他要的云珍,也没有温黎东,他有些害怕,而长时间得不到安抚,更是让这样的害怕在暗中生长蔓延缠绕撕扯着他的神经末梢。
岁岁。
空气中突然传来一道温柔的声音,经过了手机的声音有些失真,但苏岁安还是听出了那是温黎东的声音。
他被这道声音深深的诱惑着,怯怯地抬起了头,可是面前并没有温黎东,只有许多陌生人。苏岁安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被展示在柜子中的商品,好像任何一个人都能把他看透。
哥哥。苏岁安的眼睛湿漉漉的,透着浓重的不安,他喊着心中最为可靠的那个存在,企图给自己一点安全感。
此时的温黎东格外有耐心,也很温柔,岁岁是不是乖孩子?
苏岁安吸了吸鼻子,点点头,毛绒绒的头发随着他的动作一翘一翘,他很快意识到温黎东看不见他的动作,他瘪瘪嘴,语气像是委屈极了,岁岁最乖。
温黎东循循善诱,好的,我知道岁岁是最乖的孩子,所以我们先把眼泪擦干,好不好?
苏岁安是真的很听温黎东的话,就像是迷途的木偶找到了他的提线人,对方说什么,他就做什么。他想当乖孩子,想温黎东夸他,于是擦干了眼泪,哭声变为了小声的抽噎。
一路上温黎东都没有停止过与苏岁安的交谈。苏岁安有哮喘,他很担心对方哭得太久而导致哮喘发作。
刚刚温黎东说他已经在路上,马上就会来接他,苏岁安把这句话记下了心里,勉强赶走了害怕的情绪,也慢慢不再抵触陈秘书等人的靠近。
他在心里数着数,湿漉漉的眼睛望着门口,那里有很多陌生人,他不喜欢。苏岁安无厘头地想着云、想着风、想着温黎东,直到一双沾满雪的皮鞋落入他的视线。他慢慢抬起头,水意又一次浸染了那双清澈的眼,他朝来人张开双臂,腿麻了,抱抱我,好不好?
温黎东的温柔只持续到这里,他看着地上蹲着的人,脸色很是难看。他掐断电话,朝着苏岁安走去,然后蹲在他身前,伸出将人抱了起来。
哥哥。苏岁安很享受温黎东给予的温柔,正想撒娇卖个可怜却对上了温黎东冰冷的视线。
他瑟缩了一下,后知后觉地用他那笨笨的小脑袋想明白了一件事,他做错了事,温黎东要秋后算账了。
第005章
景苑里有医生在等着,苏岁安一到家就做了个简单的检查。他这会儿倒是挺听话,不吵也不闹,只是时不时用余光看看温黎东。
人找回来了,别墅里的人都松了口气,任谁只要眼睛不瞎都能看出苏岁安于温黎东的重要性,人要真丢了,恐怕接下来的日子都得不安生。
苏岁安一回来,王姨就开始忙里忙外,她给苏岁安准备的小兔子蛋糕也终于派上用场。
王姨说:这个是专门给岁岁准备的,先填填肚子啊,厨房在准备午饭了。
王姨把点心放在了苏岁安面前,然而苏岁安不敢吃,他人是有些傻了,但感知力还是挺敏锐,温黎东还在生着气,他不敢乱动。
见苏岁安没动静,王姨关切地问:是不合胃口吗?
苏岁安赶紧摇头,急切地说:我很喜欢!然后眼神又往温黎东那儿飘了飘。
沉默了许久的温黎东终于开口说话,他看了眼坐在那儿扣手指的某人,道:王姨,您先出去,我有话要和他说。
温黎东的语气严肃,王姨愣了愣,小声提醒:你别凶岁岁啊,你看那眼睛还红着呢。
是的,惯会装可怜了,变没变傻都一样。温黎东在心里想着。
待王姨一走,偏厅就只有苏岁安和温黎东。
苏岁安猜不透温黎东的想法,但他有着自己的小聪明。他故意绕开这件事,可怜巴巴地扯着温黎东的袖口,说肚子饿,说手疼脚疼头疼。
很快他就发现这招没用,这才老实下来。
温黎东并不是故意冷着苏岁安,而是偷跑出去这件事实在过于恶劣,今天是苏岁安走运,知道身上要带钱、外面冷要穿衣,一路遇到的出租车师傅和保安亭大爷都是好人。
谁都知道只要中间任何一个环节出问题,苏岁安就有可能不会如同现在这样全须全尾的坐在这儿。当然,苏岁安不知道,他现在懵懂如稚子,能知道什么呢?
而事实也是如此,苏岁安是害怕,但他同样敢放肆,因为那十八年的记忆一直在告诉他一件事,那就是温黎东有多纵容他。他占着记忆里的那些纵容去疯狂试探对方的底线,因为灵魂深处总有一道声音在告诉他,温黎东永远不会伤害苏岁安。
知道哪儿错了吗?温黎东如同一位严肃的家长,而对面是他们家的小朋友。
苏岁安眸光闪动两下,垂下眼睫看着手指,一副乖乖认错的模样,知道,我不该乱跑出去,哥哥会担心。
他的声音很小,尾音拖得有些长,明明是在认错却偏偏像撒娇。
温黎东是真的生气了,他看着苏岁安,心头缭绕着无法消散的烦闷,面对着对方的认错,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想冷着人,给他一点教训。
果真,苏岁安看温黎东不说话便有些慌,他手足无措地看着男人,然后伸出手指小心握住对方的手腕,这次是真的在认错了,哥哥,我错了。
被触碰的地方仿若跳跃着小小的火苗,温黎东像是被烫着一般抽离手腕,倏然站了起来,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苏岁安,苏岁安,我告诉你,如果你还不听话,我会把你送走。
这是苏岁安的死穴,温黎东话音一落,他的脸色就变了,没有了半分撒娇的痕迹,只有惶惶不安,如今这样的情况,他最害怕的就是离开温黎东。
怕苏岁安还不长记性,温黎东冷着脸重声呵道:听明白了吗?
苏岁安的身体抖动一下,显得格外可怜,声音也很小,像是出生不久的猫儿,明白了。
要不怎么说温黎东这人不安好心,方才担心得要命的是他,如今冷着一张脸凶人的也是他,而苏岁安只知道后面这一桩,没人告诉他前面那些事。
于是苏岁安蔫了,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沉浸在温黎东可能会把他送走的那种不安中。他不安了几天,吃饭也吃不好,每次只吃几口就放下,再喜欢吃的饭菜也是这样。
温黎东每每看见他如此就烦,他不想显得很关心苏岁安,便让王姨去管着人。
王姨夹在两人之间不好说话,毕竟明眼人都知道这件事的症结在何处,但迫于温黎东给予的压力,她还是形式化地去问了苏岁安一些话。
苏岁安的精神头不太好,每日吃了午饭就要睡觉,跟小孩儿似的。才起来的他眼神还是懵懂的,面对着熟悉的人总是露出最纯稚的神情。阿姨。他软着声音喊道。
王姨一听他这么喊,整颗心都软了,她的眼神格外柔和,问:有什么想吃的吗?
苏岁安想了想,然后摇头道:没有。
得到这个答案后,王姨长叹一口气,心疼地握着苏岁安的手掌,摩挲着他的指骨,你看都瘦成什么样了啊,还成天不吃饭。她是来做说客的,很快就回到了该谈的话题,她问:还在跟黎东生气?
苏岁安又摇头,但下撇的嘴角出卖了他。
他置气一般嘟囔道:我才不跟哥哥生气,他是笨蛋。说完这话后,他又觉得不妥,很担心地拉住了王姨的手腕,哥哥真的会把我送走吗?
果然如此,王姨在心里叹口气,脸上却还是笑眯眯的,傻岁岁,黎东可在乎你了,怎么会把你送走。
苏岁安被温黎东凶得长了记性,如今并不是很相信王姨的话,他犹豫着说:才不是,他好凶,跟以前不一样。
缺失了那么多年的记忆,总让苏岁安有种还活在过去的感觉,于是温黎东的变化成了他最不能接受的东西。
有了这样的开头,苏岁安的委屈劲儿就上来了,他眼巴巴地看着王姨,控诉的另一不在现场的人,哥哥以前才不是这样的,我想要以前的那个哥哥。
王姨哑口无言,她在温家工作了那么多年,对于一些事情有着比较深的了解,在温黎东与苏岁安这事儿上,只能说造化弄人。
王姨将苏岁安的话复述给了温黎东,话里话外都是偏心苏岁安。
温黎东哑然失笑,道:王姨,您这未免太偏心了。
王姨装糊涂,道:岁岁都这样了,跟小朋友似的,你还跟他去置气?
没有人会比温黎东更清楚苏岁安的情况,他只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这样一个苏岁安,一个忘记全部的事情,只记得曾经那些美好的苏岁安。
晚上,苏岁安吃两口又放下了碗筷,坐在餐桌的那头撑着下巴看对面的人。温黎东也立即放下了碗筷,冷肃的眼神落在了苏岁安身上。
这眼神着实不算友善,苏岁安瑟缩了一下,又悄悄撇了撇嘴,显然是对这个眼神十分不满。正在他出神地在心里说温黎东的坏话时,他的名字却被点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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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傻子——奶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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