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岁安却很执着,又将奶茶送到温黎东嘴边,你喝。
温黎东想到一些事情,一丝烦躁从心头升起,语气也变得有些不好,别闹了,再闹扔了你的星黛露。
苏岁安这回没红眼睛,老老实实收回了手,吸了一小口奶茶。下一秒,他握着温黎东的肩膀翻身而上,体重全部压在了男人身上,他有些害羞却还是吻住了温黎东的唇。
十八岁的苏岁安还很生涩,每一次接吻都是由温黎东主导。而这一次却完全是苏岁安的主场,他的舌尖闯入了男人的唇中,他害羞得红了脸,却还是让温黎东尝到了奶茶的味道。
苏岁安并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一吻过后,他还可以顶着一副天真的神情问:哥哥,甜吗?
温黎东终于回神,脸色彻底冷下来,他把苏岁安放回原位,语气很不好,我不喜欢,你给我老实点。
苏岁安懵了一下,想要辩解几句,但在触及到温黎东冷冰冰的眼神时立即熄了火,安安静静地待在一旁去了。
苏岁安嘴上不说,心里还是觉得委屈,温黎东明明最喜欢这样子,每次都要亲他从他嘴里抢奶茶喝,怎么今天就不喜欢了呢?男人的心思好难猜。
温黎东把人带回来是一回事,怎么处理人又是另一回事。
他与苏岁安分手多年,说实话,他并不想与对方同住一个屋檐下。然而苏岁安现在失去了一部分记忆,心智也倒退了不知多少,温黎东没办法放心地把这样的苏岁安交给他人照顾。
回B城的第一天,他们住在了酒店。
经过一晚的挣扎,温黎东还是把苏岁安带回了景苑的别墅。
别墅的管家王姨是温家的老人,温黎东一从温家老宅里搬出来,王姨就跟了过来,她是个长相和蔼的女人,性格也很好,见谁都是一副笑脸。
苏岁安对这里很陌生,却对王姨很熟悉,一见面就亲亲热热地喊了句阿姨。
王姨完全没有准备,眼睛一下就红了,她看了眼站在一旁的温黎东,对方只是点了点头。王姨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她知道离开了四年多的苏岁安回来了。
岁岁,哎哟,这都瘦成什么样了啊。王姨握住苏岁安的手腕,心疼得不行,明明离开时还是白白嫩嫩一孩子,怎么几年过去就成一瘦猴了。
苏岁安笑眯眯地摇头,道:阿姨,我没有瘦,哥哥每天都给我喂好吃的,医生姐姐还说我胖了。
医生?这是王姨惊呼一声,正想问什么,就被温黎东的眼神冻住了嗓子,她话音一转,岁岁先坐啊,阿姨去给你弄好吃的。
苏岁安被留在了客厅。
等走远了一些,王姨才焦急地问:岁岁这是怎么了?我怎么看着
温黎东的视线落在不知名的一处,道:他在非洲遇上了恐怖袭击,脑子受了伤,忘了一些事情,心智也倒退了一些。
王姨只是听着就心疼,这这可造得什么孽啊,还好人没事,还好人没事。
温黎东轻轻吐出一口气,是了,还好人还平平安安。
今天起得很早,苏岁安还犯着困,别墅里开着暖气,暖意包裹着他的神经末梢,困意席卷而来,他趴在沙发的扶手上,挣扎了两分钟便沉沉睡着了。
温黎东一回到客厅看见的就是这个场景。
王姨紧随其后,这是多困啊,你快抱岁岁回房间睡。
温黎东不想抱,但王姨催得紧,无奈之下只能抱起这折腾人的小东西去楼上,还不忘把星黛露塞进苏岁安怀里。
一边是主卧,一边是客卧,温黎东抱着人站在原地思忖半秒,接着步子就迈向了主卧。客房还没收拾,全是灰尘,抛去前男友这层关系,他们也是一块儿在福利院长大的兄弟,总不能让弟弟去睡一个全是灰尘的房间。
苏岁安不认床,挨到枕头睡得更沉了,姿势半天都不换,温黎东盯着人看了半小时,觉得没意思,起身关门离去。
走到楼梯口时正好遇见了王姨,温黎东喊住她,道:收拾一间客卧出来。
王姨点头,又问了一些细节,是收拾离主卧最近的那一间吗?
温黎东立即反驳道:要最远的那间。
王姨愣了愣,犹豫着说:岁岁这情况,你放心啊。
温黎东沉默几秒,说:收拾最近那间。
然而等到晚上,事实就是一间都不用收拾,苏岁安不肯一个人睡,温黎东把他抱到客卧,下一刻他又跟出来,连那只星黛露都不要了,只要温黎东。
两人就这么在走廊里僵持着。
苏岁安脑子是不精明了,但身体却深深地记得该怎么才能让温黎东心软,他又开始挤眼泪,手指扯着温黎东的睡衣,可怜巴巴地说:哥哥,你最好了,我害怕,不想一个人睡。
第003章
温黎东向来拿苏岁安没有办法,拿小傻子苏岁安更没有办法,心虽然已经动摇,嘴里却一定要说几句恶劣的话。
温黎东把苏岁安推进客房,手撑在门框处,不许人出来,谁说你是一个人睡了,不是还有玩偶吗?
苏岁安撇撇嘴,说:我想要你。
说罢,苏岁安弯下腰灵活迅速地从温黎东手臂下钻了出去。温黎东一愣,抬手去抓人却只触及到一片衣角,他望着空落落的手掌想,还真是反了天了。
而苏岁安已经跑到了主卧,掀开被子就往床上钻,这动作仿佛演练了无数遍。大概是嫌闷,又将被子往下扯了扯露出了半张脸,他笑看着跟进来的温黎东,根本不觉得自己有错。
苏岁安就是喜欢和温黎东待在一块儿,失去了一些记忆,现在表现出来的一切反而是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苏岁安这个鸠占鹊巢的人很是大方地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说:哥哥,上来睡。
苏岁安的长相总是让人无法猜透他的年龄,温黎东心神微动,一瞬间有种回到了许多年前的那个小公寓的错觉,苏岁安也是如同现在这样,拿着一本书安静地靠在床头,眼角眉梢都是温柔。
哥哥!
苏岁安的声音将温黎东拉回现实,从过去的回忆挣脱开来,他的表情再度恢复冷漠,他看着床上的人,说:行,你睡这儿,我去客房。
说罢,不管苏岁安的反应,温黎东果断转身离开卧室。
苏岁安懵了一瞬,等传来关门的声音才回过神来,他慢慢从床上爬起来,眼睛有些红,手指紧紧捏着被子。
苏岁安想,他是不是做错事情了?可是他只是想跟哥哥一起睡啊,一个人睡会害怕,会做噩梦,梦里有枪支、有尖叫、有爆炸声、还有鲜血,他也想勇敢,但在噩梦缠绕上来的那一刻仍旧会恐惧。
主卧的灯一整宿都是亮着的,苏岁安没敢睡,也没敢去找温黎东,他就这样靠坐在床头发着呆掉眼泪,他哭的时候没有声音,被子却被沾湿了一大块。
温黎东在早晨五点才发现主卧的异常,他并没有走远,就睡在为苏岁安准备的客卧里。他以为苏岁安没有跑过来找他应该就是能够一个人睡,却没想到了五点,主卧里的灯还是亮着的。
看到灯光的那一刻,温黎东的心沉了沉,那股烦躁的感觉再度席卷而来,他动作有些焦急地拧开门把手,走进卧室的那一瞬间就听见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苏岁安果然没睡。在意识到这个事实时,温黎东心里越发不舒服,他抬腿往里走去,正好遇见了打着赤脚往浴室去的苏岁安,对方的眼眶还是红肿的。
苏岁安被突然出现的温黎东吓了一跳,瑟缩着肩膀往后退了一步,过了几秒又朝着温黎东走去,整个人往男人怀里一扑,眼里还带着水汽,撒娇一般说:哥哥,我好困。
不提还好,一提温黎东就有些生气,不知道是在生自己的气还是在生苏岁安的气。他比苏岁安高了大半个头,身形也比对方健壮许多,两只手从苏岁安腋下穿过,一用力就把苏岁安抱了起来,他把人扔回床上,语气不善:困就睡觉。
苏岁安见温黎东愿意和他讲话了,立即眉开眼笑。他惯会顺着杆子往上爬,眼下形势大好,赶紧提出要求,你陪我睡好不好?一个人睡会做噩梦。
说完这句话,苏岁安就这样眼巴巴地看着温黎东,好像是把选择权交到了对方手上。然而只有温黎东清楚自己根本没有选择权,面对这样的苏岁安,他说不出拒绝的的字眼。
温黎东是坐在了床边,嘴里却还是要说几句难听的话,所以你是傻子吗?害怕不会去找我。
苏岁安对傻子没概念,但偶尔听到过医生们的谈话,他并不觉得傻子是个不好的称呼,反而还有种理直气壮的感觉,就是小傻子啊,医生说过的。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温黎东的心口猛然一窒,想起了苏岁安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他将人压入柔软的被子里,警告道:闭嘴,睡觉。
苏岁安:哦。
有温黎东在一旁陪着,苏岁安很快进入睡眠状态,大概是怕温黎东跑掉,他一只手紧紧的拽着对方睡衣的一角,连睡着了也没有松开。
待苏岁安睡着,温黎东开了小灯,小灯灯光柔和,照在苏岁安的侧脸上分外温柔。他失神地看着睡得正沉的人,偶尔还是觉得有些不真实,苏岁安居然回来了。
温黎东在非洲待了多久,公司就积了多少事情,回来又耽误了几天,现在苏岁安也安置好了,他该去公司处理公事了。但温黎东遇上了难题,他没想到苏岁安会黏他黏到这种程度,连他去公司都想要跟着。
司机已经在外面等了半个小时,温黎东还没处理好苏岁安。
苏岁安,我没那么多耐心跟你耗,这是温黎东第三次重复这句话,你给我老老实实待在家里。
苏岁安倔得不行,也不知道是随了谁,我不要!
温黎东深深呼出一口气,行。
说完这个字,他喊来了王姨。
王姨一看就知道这是苏岁安又在闹小脾气了,她心里到底偏袒苏岁安,于是以一种保护的姿态站在了他跟前,问温黎东:怎么啦?
温黎东扬扬下巴,视线落在了王姨身后,我要去公司,麻烦您好好看着他,别让他乱跑了。
不等王姨说话,苏岁安就开始抗议:我不要!我想跟你一块去公司。
哎哟这王姨有些为难,苏岁安跟去公司也不是不行,但温黎东忙得很,哪里有时间照顾他啊。
思及此,王姨的天平偏向了温黎东,她转身握住苏岁安的手,好声好气地说:哥哥很忙,没有办法照顾岁岁,岁岁就跟阿姨在家里好不好?
苏岁安摇摇头,不知怎么的又挤出一泡眼泪,可怜巴巴地看着温黎东,不要,我就想跟着哥哥。
二十分钟后,苏岁安被锁在了主卧,任由他哭天喊地,温黎东也不为所动,这小骗子惯会用眼泪骗人,这样下去得上天。
王姨听着里头的动静心疼得不行,一时间心又偏到苏岁安身上去了,唉,这岁岁哭得那么伤心,要不就带他去公司吧,我也跟着去,时时刻刻都看着他,行吗?
温黎东眼皮跳了跳,刻意忽略卧室里的动静,道:不行,他这小脾气就得治治,看他哭得可怜,那都是装的,这样下去得反天。
王姨这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能是温黎东一走就赶紧去做小兔子蛋糕,然后端着甜点去卧室哄苏岁安。
然而这不看不得了,半个多小时的功夫,卧室里没人了。
这是一片别墅区,冬天的道路安静得可怕,偶有车辆经过,车轮在雪地里留下一道道凹凸不平的车辙。
一个漂亮青年从一座院子的小门跑了出来,他手中抱着一条围巾,身上穿着明显与身形不符的羊绒大衣。他的神色慌张,眼神躲闪,淡色的唇抿成一条直线,像是做了什么坏事。
苏岁安确实做了坏事,他没有听温黎东的话,从家里偷偷地跑了出来,还是从二楼的房间里,他扒着冰冷的窗户和树干慢慢爬下去,还差点摔了一跤。
苏岁安想到这里就有些委屈,窗户和栏杆可冷了,树干也很粗糙,磨得他手疼,可谁让温黎东不带他去公司呢?他又觉得温黎东实在很坏,他哭成那样了都不心软,虽然那是刻意装出来博对方同情的。
苏岁安计划得很好,但当他在小区里迷路时就陷入了迷茫。小区是闹中取静的构造,出口有很多,苏岁安左冲右撞终于从一个出口来到了真正的道路上。
这边并没有公交站台,偶有出租车经过。苏岁安现在是有些傻,但那十八年的生活经验有告诉他出门必须要带钱,于是他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师傅问苏岁安去哪儿。
苏岁安想说去找哥哥,但又突然发现脑海中存在记忆并没能给他提供有效信息,他不知道温黎东在哪儿。而他现在正坐在一个陌生人的车上,并没有带任何通讯设备,他终于后知后觉地感到了害怕。
我苏岁安咬着牙,身体有些发抖,但还是努力地稳着声音报出了一个地点,去静安福利院。
单从外表看,旁人根本无法察觉苏岁安的异样,虽然他的眼神透着懵懂,行为有些幼齿,但由于那副看不出年龄的好面孔,大家也只会觉得这是个涉世未深的少年人。
出租车师傅也是如此觉得的,两人一路上交流很少,他并没有发现这位乘客的异样,等到了地方收了钱后便开着车扬长而去,留下一个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苏岁安。
第004章
温黎东抵达公司不过二十分钟就接到了家中的电话,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脸色越发难看,手指死死地掐住手机,不见了?怎么会不见,查监控了吗?
一个大活人就这样消失在了卧室里,一听就十分荒唐。
王姨语气焦急,道:监控在查,我一开始以为是岁岁在闹脾气,但是我们把卧室里里外外都找遍了,根本没人。
温黎东的视线落在窗外的白雪上,正值隆冬,苏岁安什么都没有,甚至连完好的智力都没有,现在不见了,会不会害怕?会不会冷呢?
温黎东定下心神,道:我马上回去,您别着急。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温黎东很快到了家,而监控也被调了出来。温黎东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前是电脑,里面是一帧一帧的画面。画面中的青年有些笨手笨脚,像只初生的鸟儿,无知无畏,而看着他的人却提心吊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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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傻子——奶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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