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意思,柳贵军愣住了。
“他犯那么严重的错误,他要检讨、要反省,要积极主动向纪检部门交代问题,我们也同样要检讨,一个本来恪尽职守的公安干警、一个很有能力的干部,怎么会走到这一步?作为班子成员,作为同事战友,我们有没有尽到责任?”
韩博长叹一口气,指指他的检讨书:“亡羊补牢,为时未晚。要检讨的不只是你,等忙完眼前工作,要开一次党委会,发扬党内民主,深刻反思,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我韩博接受大家监督,虚心接受大家批评,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韩局,您,您跟我不一样,跟我们都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职务级别只是工作分工不同,人格上是平等的,况且我们是班子成员。”
工作太多,外面忙得焦头烂额。
韩博不想再说这些,话锋一转:“老柳,你一直分管治安和刑侦,对全县各乡镇治安情况和刑事案件比较熟悉,前夜的大行动和正在进行的后续行动,只能说取得阶段性成果,我们要一鼓作气、乘胜追击,从根本上扭转雨山的治安局面。”
“韩局,您下指示吧,我坚决服从!”领导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不会因为跟姜文利的关系而追究哪个人,柳贵军终于松下口气,下意识站起身。
“坐,坐下说。”
他刚才接过烟,一直没点上,韩博又递上一个打火机,说道:“实不相瞒,在基层当普通民警乃至在业务部门任职时,我对上级给基层单位下达打击任务指标,根据完成情况进行考评,一直持保留态度。现在想想‘屁股决定脑袋’这话有一定道理,调到雨山担任这个局长之后,对这个问题的看法不一样了,觉得凡事都有利有弊。如果没有任务指标的话,有极个别民警就会不作为。但下达指标又有不合理、不科学的地方。每年的发案都会不同,盲目下达任务指标和考评会造成数据造假、少报、不报等情况。但我认为只要我们严格按法律法规办事,这不是造成错案假案的根源。因为一起案件尤其刑事案件,要经过我们公安机关侦查,要经过预审和法制部门审核,再由检察院审查,最后才到法院审判。”
“韩局,您是说要制定打击任务,要制定考评标准?”
“嗯,要把任务下达到各派出所、刑警队,你是分管副局长,熟悉情况,这项工作由你组织治安和刑侦部门开展,除恶务尽,我们必须利用这次整治行动的声势,从根本上一举扭转全县的治安形势。”
“是!”
“这半盒烟拿上,放我这儿也是浪费。”
韩博将剩下的半盒烟硬塞进他口袋,一直把他送到门外,柳贵军激动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再次举手敬礼。
今晚要开几个涉黑团伙的案情分析会,估计又回不去。
韩博回到办公室,拨通妻子电话。
“韩青天,您不是忙着严打么,怎么有空打电话?”昨晚看过雨山新闻,丈夫在电视里的样子像那么回事,李晓蕾跟陪同她们一行考察的旅游局干部微微点了下头,走到客车边窃笑着问。
“韩青天,不是韩打击吗?”
“这儿人没听说过韩打击,只知道来了一个韩青天。今天不管走到哪儿,个个都在议论你,有没有点小得意?”
“小得意没有。”
“那就是大得意?”
“大得意更没有,只有成就感。”
一个民警夹着包匆匆跑上楼,韩博事业他稍等会儿,走进办公室带上门,不无歉意地说:“老婆,今晚回不去了,帮我跟卢书记和王大姐打个招呼,别等我,你们早点吃饭,早点休息。”
“知道你忙,满世界抓人,抓那么多人,能不忙?我们好着呢,家里事用不着你管。”
“你们这会儿在哪儿,在干什么?”
“在坪土乡,这有好几个小瀑布,有山洞,有一条适合漂流的小河。风景美极了,随便拍张照都能做电脑桌面,你晚上回不去,我们晚上也回不去,住乡里。”
“那你们注意安全,山里冷,晚上多盖点。”
“知道了知道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挂断电话,拿上车钥匙走出办公室,民警立正敬礼。
“报告韩局,陈大说您要去看现场,我昨天去过,我来您带路。”
顾新民,29岁,全雨山公安局唯一一个不是公务员身份的刑警中队副中队长。
毕业于省警校,中专学历。
如果有足够时间,能静下心来复习,几年前他完全有希望考上公务员。但刑警队太忙,他是骨干,根本不可能有时间静下心学习。
现在参加公考更难,一是他已经29岁,学书本上的知识不如那些应届生。二来现在报考条件高了,说是大专可以报考,事实上只有本科有机会。
省政法委协调了几十个政法专项编制,等忙完眼前事组织内部考试,让他这样的业务骨干过渡成公务员,拥有行政编制,当一个真正的警察。
看见他,韩博不由想起思岗县公安局刑警大队长王解放。他给人的感觉跟王解放差不多,既敢打敢拼又四平八稳,很踏实,很可靠。
事实上在这次整治行动中,他表现非常出色,大队长陈百川不可能天天盯在专案组,前一阶段的摸底工作就是他组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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