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德骑士。”有侍从走来,似乎有事。
“我想我也该回到寝宫了,我们下次再好好分出胜负吧,伍德骑士。”玛尔斯站起身。
“是,殿下。”伍德骑士骑士行礼,等候玛尔斯离开后,他才直起身体,向身后辉煌的帝国宫殿走去。
“他真的是这么说的吗?”卡瑞娜女王坐在王位上,微微阖上眼睛。
“是的,陛下。我愿以自己的姓氏发誓。”伍德·西斯单膝跪在地上,右手按住自己的心脏。
“他的精神怎么样?听说这些天他喝了许多酒。”卡瑞娜女王淡淡问。
“玛尔斯殿下看上去精神一般,行为举止都和往常无异,说话比以前温和了不少,有时候会露出一些悲伤的神色。”伍德·西斯回忆说。
“你说他很悲伤?为什么?”
“我想……或许是因为陛下对他的责罚吧。”伍德·西斯抬起头,“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玛尔斯殿下真的对谢尔特伯爵的做法毫不知情,他也没有与弗恩殿下为敌的想法。毕竟这些年来,玛尔斯殿下都认真完成自己的职责,虽然与弗恩殿下不算亲密,但也从未和弗恩殿下有过什么不愉快的矛盾。”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伍德。”卡瑞娜女王挥了挥手。
“是,陛下。”
伍德骑士退出大殿,侍女包米尔走到了卡瑞娜女王的身边。
“怎么了?”
“陛下,欧尼斯公主带着卡列子爵的妹妹塞丽娜小姐进宫了,说是有些话想与您说。”
“她是担心自己的哥哥,所以才来的吗?”卡瑞娜的声音冰冷。
“陛下,塞丽娜似乎是来找玛尔斯殿下的。”包米尔顿了顿说。
“来找玛尔斯?”卡瑞娜的眼神动了动,“为什么?”
“听说两个月前,弗恩殿下将塞丽娜小姐介绍给了玛尔斯殿下。”包米尔说,“两人所以认识。”
“他们的关系很好?”卡瑞娜女王不由蹙眉。
“玛尔斯殿下和塞丽娜小姐虽不常见面,但常常互通书信,是……关系很好的朋友。”包米尔轻声说,“听说是因为塞丽娜小姐给玛尔斯殿下寄了信,一直没有等到回复,所以才来到皇宫里。”
“她知道玛尔斯的事情?”
“是,应该是从弗恩殿下那得知的,塞丽娜小姐想向您求情。”包米尔问,“陛下,您是否要见她。”
“我接下来还有事务要处理,让她有事直接去找玛尔斯吧。”卡瑞娜女王说,“就说他的禁足就快结束了。”
新的一天,希恩坐在靠窗的最后一排,教室的展板上写满了冗长的古老咒语,从他这个位置看,就像一条条歪歪扭扭的黑色四脚蛇。
“这写得都是什么东西?这是语言吗?真是完全看不懂。”现在是乌迪尔教授的《古魔语》课时间,所有人都握着笔不敢出神。而男人慵懒地坐在窗台上,丝绸般柔顺的金色长发沿着他臻白的衬衫倾泻而下,没有人注意到他这个异样的存在,就好像大家都不会留意旧衣服上新增的补丁的一样。
“这是百年前刻在石碑上魔法咒语,你不认识吗?”希恩眼睛望着展板,没有人知道他在和看不见的恶魔交流。
“为什么我会要认识这种爬虫一样的文字?”赫拉尔蹙眉,语气有点嫌弃。
“这种语言属于你存在的时代,不是吗?”希恩缓缓说,“传说中的诸神时代。”
“或许吧,我不记得了,但没落的文明终会安息于尘埃下。”赫莱尔说,“我不留恋被淘汰的事物,毕竟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没用了就扔掉,还真是绝情。”
“你确定不是在说你自己吗?人类。你一直所做的可比我残忍多了。”赫莱尔的目光扫向窗外,“我可是很期待有一天,那些被你骗得团团转的人发现你的真面目,想想都格外有趣。”
“我只是让他们看见他们所想,得到他们所求。”希恩声音毫无起伏,他不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什么残忍的,周围人人都有很多假面,他只是擅长物尽其用。
久久没有等到回复的声音,希恩偏过头,就像他头脑自己分裂出的幻象,赫莱尔又悄然无声的消失了。
窗台上只留下了一张字条,希恩将它卷开,上面写得正是乌迪尔教授正在讲解的古文字。
“自我的辩护,亦是自我的告发。”希恩轻声翻译后,将这张字条夹进了书本的扉页里。
下课钟声响起的时候,所有人都像听到救赎神谕一般立刻丢下了手里的笔,然而他们却忘记了下节课还是乌迪尔教授的课。身为帝都魔法学院最严苛的“老古董”,乌迪尔教授绝不是那种在传授知识过程中半途而废的人,他非常愿意牺牲这一丁点的休息时间来保证自己的教学质量。
讲台上的老头挥舞着细长的教棒,他翘着胡子精神抖擞,就像处于交响乐高|潮部分的指挥家,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他神情不断强调着“最重要的部分就要到了,听不到的考试做不出统统都是活该”。
底下的学生们发出绝望的唏嘘声,不得不控制着发麻的手臂,再次握起笔。
“乌迪尔教授,请问现在是下课时间吗?”有人礼貌地问。
教室的门打开了,由嗡嗡嗡地古文字组成的交响乐戛然而止,所有人的耳朵在这一刻得到了清净。进来的银发青年嘴角挂着标准的贵族笑容,朝着乌迪尔教授眨了下眼睛:“可以暂停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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