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了,于大人怎么说?”
“情况不太好,想来这次战事后,季将军就会回朝。”
阿喜敛起眸子,杨晔伸手揽着他的肩膀:“没事,好在未曾听说老将军受伤一类的消息。”
“倒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但愿外公可以平安回朝。”
杨晔应了一声,牵着人过去坐:“可点好菜了?”
“等着你呢。”
薛琳琅珊珊来迟,正欲寻找杨晔的身影,婢女便道:“方才的少爷在那儿。”
“旁边那个不是他夫郎吧。”
婢女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薛琳琅的眼色。
大厅里人多,薛琳琅只瞧见了方才的男子牵了个白衣小哥儿去了靠窗的位置,小哥儿是背对着她坐的,看不清容貌,但从身姿中瞧得出资质应当不差。
薛琳琅心情很是不悦,自己满怀欣喜的过来,竟然瞧见了这么一幕。
正点菜的两人全然还不知有人在盯着他们俩:“要一份生蚝,还有粉丝扇贝,虾也来一些吧,噢,对了,上次来螃蟹卖完了,今天还有吗?”
“客官,今日还有,不过个头有些小,剥有点费事儿。”
杨晔摆摆手:“无碍,备好剪刀就是。”
“好咧,客官稍等。”
阿喜到了点茶水,道:“点那么多可吃的下。”
“吃不下就带回去。”
婢女见着人小两口凑在一起说话,正面可瞧着方才的少爷眼中温情款款,哪里还装的下旁人,即使美艳如小姐,竟也不落一毫在那少爷的眼中:“小姐,要不我们走吧。”
薛琳琅偏生却像被激了斗志一般:“为何要走。”
她信步过去,选了一桌离杨晔桌子近的,让婢女随意点了些菜式。
杨晔桌的菜上的挺快,阿喜拾了剪刀正要剪螃蟹,还未动手却被杨晔拿了去:“你先吃别的,我给你剥。”
阿喜眼角弯弯,老夫老妻了,倒是也不争这些。
他素爱这家酒楼的生蚝,率先下筷子尝了尝,味道刚刚好,遂又夹了一块生蚝肉送到杨晔嘴里:“即时吃,味道可比从酒楼买回家还要好些。”
“你喜欢,我常带你来便是。”
“等衾折大些也带他来。”
“好,都依你的。”杨晔把剥开的螃蟹肉放在了阿喜的碗里:“快吃吧。”
最后一道粉丝扇贝上来,杨晔吃了一大口,粉丝上的汤汁味道香浓,很是不错,阿喜拿出手巾给他擦嘴:“瞧你,吃那么急,嘴上都粘着了。”
小二把木盘里的一小壶酒放在了桌上:“杨老爷和夫郎的感情可真好,今儿我们掌柜的忙,不能来招呼二位,特地送了一壶甜酒。”
杨晔擦了擦手,给了小二一些赏钱:“替我谢谢老板了。”
小二喜滋滋的收了赏钱,弯着腰小声道:“对面有个小姐一直在盯着老爷这桌瞧,不知可是熟识之人?”
“嗯?”
阿喜闻言便朝小二说的方向看去,正巧和想看清他容颜的薛琳琅四目相对.........
两人面容皆是一僵,将近十年了,彼时两个小孩子,今时已经各长成人,可那股子同在屋檐下生活过的熟悉感却是怎么也磨灭不了。
“小姐,你怎么了?”
薛琳琅错愕片刻,有些不信自己的眼睛,她原是准备去打听薛子襄的消息,怎么知会这么巧在这里碰到。
她茫然不知所措,哪曾想到薛子襄竟然过得很好。
昔年薛子襄年少一身光芒,她一个妾室所生的女儿,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在有他的场地里夺取一丝光芒,别人谈及她皆是薛子襄的妹妹,又有几人真真念过她薛琳琅的大名。
当年娘筹谋把教唆人贩子把薛子襄拐走,家里只剩下她一个女儿,地位虽然逐步上升,也得了父亲的器重,可受姓季的威压,母亲和她苦熬了这么多年才成为正室,偶时梦见薛子襄,她都巴不得他受尽人间苦楚。
一别多年,不见薛子襄落魄,反倒是被人捧在手心里,连爹也还想把他接回来,心中的气焰像燎原之火蔓延。
她疏忽起身撞到了桌角,桌子晃荡了一瞬,她也不顾,只匆忙而去。
“诶,小姐,您还没结账!”
阿喜瞧着跑走的薛琳琅,长眉蹙紧:“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她。”
杨晔冷嗤了一声;“她跑什么,倒是像我们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一般。”
...........
翌日,杨晔去了谭盛昌那儿一趟,从他手上借了几个练家子,一来是看家护院,再者他也有别的用处,武官出身的人手底下是最不缺这些人脉的,昔时去江南他便见识过。
谭盛昌很是大方,拨了四个身手极好的给他:“这些人你先放心用着,就当是我送你新宅的贺礼了,我知道哪里有武夫可供雇佣,等忙过了这阵子再带你去挑选些。”
杨晔是知道谭盛昌对朋友十分大方的,也未曾跟他客气:“那我可恭敬不如从命了。”
“你我之间自然是不必客气这些的,这阵子也实属忙,没时间登门拜访,也得亏你自己过来了。”谭盛昌从房里拿出了个锦盒:“你打开看看。”
杨晔依言把盒子打开,里头置着一条金块儿。
他拿着仔细瞧了一遍,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唯独金块儿反面左下角印制了个图案,看着有些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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