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宁枳头也不回地抬腿就走,只留下了一句:“离宣州最近的是太衡门,你现在立刻动身,亲自传讯……”
她轻巧地上了马,看着愣住的凌昊,挑眉道:“不得有误!”
在凌昊委委屈屈地动身前往太衡门的同时,陆望予与卫执约正一路有惊无险地穿过了逐渐缩小的搜索区。
宁枳的分析没错,陆望予他们的确乘坐的是马车,她下达的指令也是正确的。但通常情况下,上面的命令传到底层,就容易变味。
宁枳的本意是要注重查可疑马车,但最后驻点接到的指令,却成为了“只查马车”。
多亏了宁枳的那条被误解的命令,让所有的搜寻重点都放在了马车的身上。而陆望予在离开城郊的第一时间,便考虑到了这点,他当机立断,将马车换成了马骑。
马车与马匹的脚程速度相差较大,想必那些人一路排查,也不至于能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两人风尘仆仆地到了一处破落的庙宇处,算是没了危险。他们系好马绳,便准备在此处暂时落脚。
再走约莫一个时辰,便能到下一个镇子。但考虑到现在还是白昼,贸然前往恐生事端,陆望予决定暂时休整一下,趁着夜色入城。
卫执约递来了水囊,陆望予从善如流地接过。他舔了舔有些皴裂的唇,调笑道:“制约,怕是接下来的日子我们都得露宿街头了。”
“你说当时我怎么就没向江安请教请教心得呢?”他轻轻摇头,看似非常遗憾。
卫执约也难得顺了他的话头,他开始顺着思路,想象流浪的可行性,道:“不过我们比他们更有优势,最起码打猎更在行……”
陆望予被他的一番话逗笑了。
他继续漫无目的地扯天扯地,看似豁达,可思绪却在完全不同的问题上飞转,心也不住地往下沉。
他有预感,刚刚的遇袭,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在他嘴上谈论着师父的第一百零八次烤鸡失败时,心里却在细细思量着方才每一个微小的细节。
那名红纱女子开场便提到了“留下马车里的人”,这说明他们是有备而来的。
他们知道马车里的人是谁,只不过由于对自己的实力过于高估,又盲目地低估了对手,才导致应对起来看似毫不费力。
首先,可以明确地知道这群人与瑶阁不是一伙的。瑶阁等级严格,纪律森明,绝对不可能会出现这样毫无组织的自发行动。
其次,他们有独特的追踪技巧,能轻而易举地寻到自己与执约的准确落脚点。
——这才是最大的隐患。
唯一的好消息应该是,红纱女子的打扮、功法,看起来不属于任何一个名门大派。而根据他所读过的奇闻异事,也没有任何有关这种极其精准的追踪术法的介绍。
极有可能,这是某个魔门的独门秘技。只是不知究竟出自何处,又师承几人……
若还有人通晓此道,并与瑶阁联手,那他们怕是遇上大麻烦了。
陆望予在心中已经演算了千百种形势,结果都不太乐观。
他冷静地分析着最坏结果的应对之法,但面上却丝毫不显忧虑,反而还挂着轻松的神色。
突然,卫执约敛了笑意,他似有所感,朝庙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
夹杂在枝叶沙沙的声中,隐约有一声极其轻微的铃音。
就像是——才听过的那种!
第33章 云劫(十三)
一切都毫无预兆,电光火石间,卫执约突然猛扬起手臂,甩出了始终藏于袖中的暗刃。只听见叮啷一声,匕首似乎撞上了什么隐形的东西,然后直直没入门框中。
“好俊的身手!”娇滴滴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好熟悉的场景。卫执约的唇抿成了紧绷的直线。
他抬眸,缓缓起身,抽剑之时,脸色也一并冷了下来。卫执约上前了一步,悄无声息地将师兄掩在了身后。
陆望予发现了他的小动作,心中竟有些许无奈又好笑。
他也吊儿郎当地站了起来,走到执约身侧,顺便还不忘垂眸拍了拍衣上的灰。
女子袅娜地从门外进来,迈过门槛后,她理了理绣着金纹的红纱摆,自然而然地停下了脚步,状似无意地保持着一个微妙的距离。
她的打扮……赤足,烫金红纱裙,异域风情的项饰,以及脚踝上的金铃。
卫执约的眼中掠过一丝极难察觉的困惑。
陆望予看到女子这身打扮后,倒是瞬间便明白了小师弟的疑惑。他问道:“不知这位姑娘,与方才那位有何关系?”
只见女子的纤纤玉指绕着红纱的衣角,暧昧地转了个圈,她轻笑道:“陆公子这话问的……实不相瞒,你刚杀的可是我的同门师妹。这样直白地问,不怕我是来寻仇的么?”
同门师妹?卫执约心中的疑惑被解开了。
他有个小毛病——认人能力不太好。一旦不熟悉的人穿着相似的衣服,他便分辨不清了。刚刚他还想着,莫不是先前的女子有什么秘宝,还魂索命来了。
闻言,陆望予抬眸环视了下四周,心中有了计较,他笑道:“那姑娘是来寻仇的吗?我看不太像……”
他好心地建议道:“既然来了,不如进来歇歇脚,屋顶多不方便啊。”
女子眼中兴味盎然,她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轻轻地拍了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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