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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对象不如考清华——林嘉鲤(26)

    沈听澜倒数了三位数,摁下了拍摄键。
    这张照片中有他们两个人的笑容,也有青山与松柏。
    一行人又休息了一小会儿,沿着原路返回。
    蒋淮扬已经画完了一幅水粉,他这边看不见铁路和火车,只有茂密的灌木丛和远处的山。他不追求美景,眼前有什么就画什么,用笔都是惬意的。
    他收拾好画具,发现了几人下山的样子,站起来对他们招手:旅行结束了吗?
    一位老人高声回应:对,每一段旅行都有结束的时候,咱们该回家去啦!
    第55章 在雨中
    就像那位老大爷说的那般,每一段旅程都有它结束的时候。沈听澜和江诉声离开十渡的那个清晨,天空再次下起了雨。
    江诉声先沈听澜一步走上了车,未等坐稳,他伸手推开窗户,朝沈听澜招手:快上来!
    雨不大,细细如织起的一道幕帘垂落眼前。沈听澜隔着这一道轻薄的雨幕望向江诉声,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一句诗红楼隔雨相望冷,珠箔飘灯独自归。他笑了一下,因为觉得自己太过矫情。虽然与江诉声之间隔着细雨,但对方的目光分明是暖的。
    至于后半句的独自归也是不成立的,他们分明是同去同归。
    沈听澜提好自己的东西走到车上,坐在江诉声身边,握了握他的手。
    真暖和。沈听澜说。
    还行吧,江诉声笑着递出另一只手,你再摸摸。
    滚吧。沈听澜瞥了江诉声一眼,却也拉住了他的手,没再说什么。
    车厢前后都安装了一台小电视,放着一部叫做《青蛇》的老电影。小小的屏幕中,趴在屋顶的两条蛇在雨夜中变化为人。青蛇被音乐声吸引,跑到伎馆模仿人的舞蹈。白蛇则跑到了一处私塾前,见到了那名叫做许仙的书生。
    车上人多耳杂,江诉声有些话不能当众和沈听澜讲,拿出手机和沈听澜打字聊天。
    我觉得吧,电影里面的青蛇是喜欢白蛇的。
    沈听澜略做思考,低头打字,青蛇就是喜欢白蛇,只是一开始自己没有发觉。她是不懂感情的妖,一切举动都是在模仿白蛇。
    但沈听澜没有把这段话发送出去,也不知他想到了什么,手指微一停顿,将它们删掉,重新写了一句话发给江诉声:
    为什么这么说?
    我想起以前从小说里看过这么一段话,越喜欢一个人,心里就越想接近,总会下意识地去模仿那个人的习惯,成为他的影子。
    未等沈听澜回复,江诉声又补一句,这个电影的导演,我记得他还拍过一部关于东方不败的电影,里头雪千寻和教主也升华了友情,老腐男了。
    沈听澜瞥了江诉声几眼,回他几个字:
    彳亍口巴。
    江诉声还想和沈听澜聊聊天,但一时间又找不到合适的话题。正打算和他继续说这部电影的事情,那边的沈听澜却先发过来的消息:
    我有个疑问,你看的是什么小说?里面会写成为他的影子这么...这么矫情的话?
    江诉声想也没想:就普普通通的言情小说啊。你爱我,我爱他,他爱她,她爱你的那种。
    沈听澜问他:......你怎么还爱看狗血小说?
    江诉声连忙打字为自己辩解:那封面上又没印着江诉声禁阅。再说了,存在即合理,书写出来就是给广大群众品的。
    沈听澜侧过脸看了下江诉声,江诉声感觉到了沈听澜的目光,嘴角一撇,露出个颇为无辜的表情。沈听澜见江诉声这副模样,直接笑出声来。
    他又好奇问: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看的?
    江诉声倒不害臊:小学五年级,那会儿流行过一阵霸道总裁爱上我,我也看了。
    沈听澜计算下时间,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两句。江诉声这个人,少说也看了六年的狗血言情玛丽苏,居然没被熏陶成为一个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的忧伤男子,也是奇迹。
    他笑笑,转头瞧了一眼窗外。
    汽车驶入四环后风雨忽然变大,透明的水珠不停从车顶滚下来,在玻璃上划出一道道倾斜的线。
    电影正巧演到水漫金山这段,金山寺的涨水声同车窗外的落雨声混在一处。也许是空调开得太低,沈听澜觉得有些冷,胳膊起了层细小的鸡皮疙瘩。他撂下手机,偷偷去握了江诉声的手。
    暖的。
    江诉声低头握住沈听澜的手,又将目光转回了电影,絮絮地说:青蛇就是喜欢白蛇。
    小时候我看过这个电影,可惜当时没整明白,白蛇死后,青蛇为什么要突然杀了许仙。现在明白了,青蛇管白蛇叫姐姐,这丧良心的许仙也跟着叫姐姐。好嘛,娘子变姐姐,没良心的东西。
    沈听澜听到这里,插一句:我倒是感觉白蛇后面不那么爱许仙了。
    江诉声怔了片刻:为什么这么说?
    沈听澜压低声音:白蛇临死前最后一声喊的是小青的名字。他见江诉声没搭话,又道,这个理由听起来是有些牵强。江诉声,你总讲你自己是个俗人,其实我也是个俗人,总想这世界上的每个人都有好结局。比如白蛇没有死,她认清了渣男后去找小青,她们快快乐乐生活在一起。也比如......
    雨不停地打在车窗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沈听澜在这时候忽然闭上嘴,转过脸去看江诉声。他不说话,而是笑着对江诉声眨了下左眼。
    江诉声瞬间明白沈听澜想表达什么。
    也比如你和我,快快乐乐生活在一起。
    他不禁对他笑:对啊,你说的都对。
    沈听澜被江诉声明光光的眼神一瞅,不知为什么心里竟生出了些怯意,忙转过头。这怯意和害怕并无关系,就像是春风有意惹动了含羞草,令它的叶片娇娇地合拢了。
    他瞧着窗外。
    天空中的乌云散了很多,露出大半太阳来。光穿过薄薄的雨,折射出一对彩色的霓虹。
    江诉声拍拍沈听澜的肩膀:你知道有句诗吗?
    沈听澜觉得江诉声这话问的没头没脑:你在让我猜谜语吗?从古到今那么些诗,你说的哪一首那一句?
    哎呀,就是那句,特别有名的......江诉声抬手指了指天空,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沈听澜笑了声,调侃着问:你说这句诗里的晴字怎么写?
    当然是爱情的情,你觉得呢?
    我觉得也是。
    他们默契地不再谈话,抬眼看向了明亮的天空。此时,有一双燕子飞入深翠色的行道树冠,蹁跹不见。
    第56章 千里江山
    沈听澜回到宿舍的第一件事,就是给那棵虎耳草浇水。虎耳草是喜潮湿的植物,数天没有人照顾它,茎叶都泛了黄,恹恹地耷拉着。
    蒋淮扬简单地收拾了下床铺,问:哎,十月一放七天假,你们俩提前买回滨海的火车票了吗?
    没有,我不回家。江诉声靠着墙坐在床上,一手拿着速写板,一手握笔画着沈听澜的背影。当沈听澜撂下浇花的小喷壶转过身来时,江诉声又赶紧翻开一页新纸,画起了枕头边的红色虎鲸抱枕,我立志要考清华的,一回家我就想着玩。学习,学个屁,还不如在画室里。
    我也不回家。沈听澜脱了鞋,顺着梯子爬到上铺,去看江诉声画画,我也立志考清华了。
    你们俩怎么回事?说考就考,人清华不要面子的吗?蒋淮扬瞄了他们一眼,我就不一样了,我是它永远得不到的学生......还有赵晗,立志考央美呢。
    说起赵晗,他人呢?沈听澜问。
    他收拾完就回家了,嗨,谁叫人家离着家近。蒋淮扬翻开枕头边的《伯里曼》临摹起人体结构,好不容易放个假,刘扒皮老师,居然留了一火车的作业。好嘛,每天一张素描、一张色彩、外加三十张速写,完不成再罚。这一天,我回想起了被铅笔和颜料支配的恐惧。
    老《百年孤独》了。江诉声又问,你明天几点的车?
    上午十点的,怎么了?
    我们去送送你呗。江诉声笑着指指自己和沈听澜,你大爸和二爸怕你在半路走丢了。
    我是倒了八辈子血霉,生出你俩不孝子。蒋淮扬嘀咕一句,我就算迷路了,死外边,也不会让你俩去送我。
    你可别真香了。沈听澜笑了几声,也拿出了速写本,画起了窗户、窗台、以及那一棵虎耳草。
    蒋淮扬嘴上逞强,但等到第二天的时候,还是认怂了喊江诉声和沈听澜去送他。他本来想硬气一点自己走,但一瞧北京的地铁线路图,好比被猫挠乱的毛线团,乱糟糟的没个头绪,立马放弃了自己去火车站的念头。
    江诉声和沈听澜对这件事并没有感到意外,笑嘻嘻地和蒋淮扬一起出了门。十一黄金周赶着回家的人太多,地铁的每一节车厢都被塞得满满当当,只要门没关,巴掌大小的地方就能再站一个人。
    拖着行李箱的蒋淮扬被挤到边角,摸了把自己的微胖的小肚子:我应该天天来挤地铁,这比什么运动都好使,挤挤就瘦了。
    你如果天天从画室跑出来挤地铁,速写可能要被罚到八十岁。江诉声笑了蒋淮扬一句,转头去看沈听澜。车厢里人多拥挤,他顺势牵住沈听澜的手,小声说,我拉着你就不怕走丢了。
    沈听澜笑笑: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你是,江诉声附在他耳边,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可爱的小朋友。
    江诉声的这句话仿佛有温度一般,烫得沈听澜耳朵微微红了。沈听澜忙掐了他掌心一下,嘴里嫌弃:嘶,你肉麻不肉麻?
    不肉麻就不叫情话了。江诉声顿了顿,你是不是害臊了?
    去你的吧!沈听澜呛他一句便低下了头。
    你们说什么呢?嘀嘀咕咕还挺热闹。蒋淮扬和他们之间隔了几个人,只好仰起脑袋说,我不知道在哪儿换乘,你俩别光聊天,把我给忘了!
    哎呦您放心,保准给您送到准地方儿。江诉声一只手掏出手机看线路图,还有两站就到。
    他们换乘了两次,赶在十一点前送蒋淮扬到了北京南站。反正也出来了,江诉声和沈听澜有心逛一会儿再回画室去。他们简单吃了顿午饭,准备去故宫瞧一瞧。
    今年国庆节故宫有一场大型活动,是历代青绿山水画的特展,那幅传世的《千里江山图》也在其中。
    所谓的青绿山水,多以青金石、绿松石这种天然的贵重矿物做为颜料,色泽富丽,可历经千百年不变其貌。
    而今距离上一次《千里江山图》对外展出,已有三十余年。
    江诉声与沈听澜担心看画展的人多,中午饭也不敢吃太仔细,在东华门后的小巷子里买了两块煎饼揣着,匆匆忙忙跑进故宫。
    路上的人基本都在狂奔,仿佛感觉不到累。他们中有学生模样的少年,有带着单反相机的中年人,就连老人也是健步如飞。画展门口早排成了蜿蜒的长队,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的影子挤在不平整的石砖上,连成了一整片。
    沈听澜和江诉声暂时排在队伍后面,他们前头不知是哪来的旅游团,有位导游带队。她大概是怕旅游团里有人等的烦了,介绍起《千里江山图》的相关知识。江诉声到不远处的小商店买水,沈听澜自己闲得无聊,赶紧竖起耳朵听了几句。
    《千里江山图》的作者名叫王希孟,史书没有关于他的任何记载。根据蔡京在画卷后的题跋,政和三年闰四月一日赐。希孟年十八岁,昔在画学为生徒。才推测出这幅千古名作出自一位十八岁的天才少年......
    不过可惜,据传王希孟在画完《千里江山图》三年后便去世了......我国著名的画家陈丹青先生曾经说过,在《千里江山图》中,我分明看见一位美少年,他不可能老,他正好十八岁。长几岁、小几岁,不会有《千里江山图》。他好像知道,自己过几年就死了。
    澜哥。江诉声拿了两瓶冰镇可乐回来,他递给沈听澜一瓶,我刚刚喊了你两声,你都没搭理我。
    沈听澜拧开可乐喝了口:我白嫖人家导游的解说来着,没注意。
    都说啥了?
    我就听了两句,没听完,关于王希孟的。
    美术史论课不都讲过吗?你要是想听,我给你讲。江诉声说,北宋那个有名的大艺术家宋徽宗,在宫里办了个画画班,他自己当校长。然后咱们王希孟就考入这画画班,相当于今天考上了央美。
    他一开始画的不好,幸亏宋徽宗有两把刷子,看出此子将来必成大器,身为校长的他亲自教王希孟画画,不出一年,大有长进。
    在赵校长的指导下,王希孟用了半年的时间画出这幅《千里江山图》,这画后来被校长赏给了蔡京。宋徽宗是当皇帝三流,搞艺术一流。蔡京跟他一样,当宰相唯唯诺诺,谈艺术重拳出击,一眼就看出这画不简单,高兴之余,在画卷末记下了这段事情。
    王希孟在画完这幅画之后,就被安排去当仓库管理员。这相当于班主任叫你沈听澜天天做数学卷子,没几天就抑郁了,短短三年,重病去世。
    沈听澜忍不住说:讲的挺好,就是比喻奇怪,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班主任天天叫我做数学?
    江诉声:这不是方便你理解吗?
    沈听澜撇嘴:我谢谢你。
    江诉声腆着脸笑:不客气,不客气。
    看画展的队伍慢慢挪动着,差不多下午四点半的时候,江诉声和沈听澜才挤进展厅。
    《千里江山图》整卷打开,装在特制的玻璃展柜里。一旁就是维持治安的工作人员,催促着聚在柜前的游客往前走,不许停留,平均算下来,每个人的欣赏时间还不到五分钟。
    因为古画脆弱,每一次展出都会造成一定的损害,所以每一次都弥足珍贵。沈听澜不知道下次再见到这幅画会是什么年月,微微睁大了眼睛,想观察更多的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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