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我们风雨殿现在什么都没有。”陆曜面无表情,漆黑的瞳仁注视着少年们,冷冷截断他们的话道,“不想让风雨殿彻底消失,你们就给我乖乖忍着。”
这番话让大家都没了声音,只其中看起来年龄最大的那名少年紧紧皱起了眉头,犹豫许久后仍是忍不住压着嗓音道:“可是你守着的根本就不是风雨殿,只是个空壳而已!”
话音落下,房间里瞬间寂然。
那名出声的少年感觉到所有人向自己身上投来的视线,眼神微黯似乎有些后悔,但转瞬间他又仰起了脸,迎上陆曜的目光。
陆曜目光沉冷,手中举着的酒葫芦不知何时已经放了下来,他捏着葫芦的手微微用力,指尖已经微微泛白。
众人眼看着他朝那名少年走了过来,脚步很轻,但鞋底接触地面发出的声音在这片寂静中却尤其分明。
就在陆曜靠近之前,其余几名少年纷纷扑了上来,几个人拦在陆曜的面前,几个人使劲给说话的少年使眼色,少年沉默片刻,梗着脖子看了陆曜许久,到底还是没有继续将话说下去,只是垂着眼半晌轻声道:“是我多言了,请师父责罚。”
陆曜依旧紧盯着少年,没有立即出声。
大家于是接着求情,因为声音太杂听起来叽叽喳喳的。
陆曜下颌紧绷,听着众人的声音,许久才再度垂下眼皮,恢复平常没什么精神的样子:“就算那样又如何。”
他背转过身,重新离开了房间,只在离开前轻飘飘落下一句话道:“就算它只剩下个空壳子,只要这壳子还在就够了。”
说完这话,他已经推开另一处房门,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合上房门,陆曜举起酒葫芦猛灌了一口酒,接着他随手将葫芦扔开,来到床边正打算合衣躺下。
回身之时,他视线扫过房中桌椅,视线忽地凝住。
第16章
酒楼的房间里东西很少,所以只要稍有不同都会十分显眼,因此陆曜在回头的刹那就已经察觉到了房间内的不同。
就在房间那张原本空荡的桌上,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抹水痕。
那水痕就像是有人将桌上的茶杯打翻,所以茶水溢出在了桌上,在旁人看来这或许只是普通的水痕,但看在陆曜的眼里,却是截然不同的景象。
那水痕的轮廓看起来仿佛寻常,但其实却是有规则的,那是一道雷电般的形状。
别人或许无法认出,但陆曜却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认错。
这图案是一道暗号。
一道已经弃置许久未曾使用过的暗号,千年之前风雨殿行动所用的暗号。
而这暗号之所以会被弃用,是因为它只独属于一个人,那个人不在以后,这暗号自然就无人再用。
陆曜目光直直落在桌面用茶水画出的暗号上,仿佛要将其洞穿,他右手习惯性地想要握住腰间的酒葫芦猛灌上大口,以辨认自己究竟是清醒还是沉醉,然而等发觉腰间空空荡荡,他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将酒葫芦扔在了一旁。
他脸颊的肌肉紧紧绷着,仿佛只消松懈片刻眼前的一切便会化作梦境消失,他飞快来到桌前,伸手想要触碰那片标记,但手才堪堪抬起,却又立即落了下来。
“是你吗?”
陆曜的声音沉滞沙哑,伴随着明显的颤抖:“是你回来了对吗?”
房间里没有传来任何回应的声音,这凭空出现的暗号并不能给予他任何回应。
陆曜紧紧拽着双拳,寻常总是半梦半醒般垂着眼皮的双眼,这时候已经完全撑开,长久的沉默之后,他的目光没有在那片暗号上继续停留下去,他抬起右手,指尖没有触碰那片痕迹,只虚虚自上方拂过,那片水痕上方很快便出现一道灵气组成的光晕,那光晕凝成一道痕迹,循着某道轨迹往房间外延伸而去,顺着走廊不知飘到了何处。
陆曜没有立即跟上那道光晕,他喉结上下微动,神情专注地看着那道痕迹,仿佛见到的并非只是眼前的情景,而是通往千年前的轨迹。
过了好一会儿,他将双眼紧紧闭上,等到再度睁开,他才终于收拾好所有情绪,推门再度走出房间,循着光晕轨迹所指向的方向而去。
最终陆曜脚步停在了酒楼三层里侧的某处房门之外。
那道暗号所留下的印记从他的房间里一路通过走廊延伸至外面,最终指引着他来到了这处房间外面。
只是在找到目标之后,陆曜却突然不敢再往前半步。千年前天不怕地不怕的任性少年,现在看着这处紧闭着的房门,却仿佛近乡情怯般失去了再前进的勇气,仿佛害怕自己即将伸出的双手会毁去他好不容易得来的梦境。
他就这样长久地凝视着前方,最终是房门内传来的动静打断了陆曜的思绪。
突然响起的脚步声令陆曜神情有了瞬间的慌乱,在那瞬间他紧拽着双拳竟是忍不住后退了半步。
就在他眉峰紧蹙抬起头来的刹那,房间的大门骤然洞开,自屋内走出的年轻身影猝不及防撞进了陆曜的视线当中。
屋内的少年模样俊秀,身着衣料华贵的白衣,看起来就是个养尊处优的世家少爷,颇带着几分不知忧愁的闲适天真。
就在见到门内少年的刹那,陆曜身体僵硬,眼底所有的情绪骤然熄灭,化作了浓浓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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