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好。
婚宴上要穿的几套衣服之前已经试过了, 其中有一套的细节得调整一下, 就约了明天早上再去试一试。婚宴在即, 礼服什么的再耽搁就不好了。
唐周离开之后,阮司又发了会儿呆, 然后反倒静下心开始认真翻看相册。
拍照的时候感觉没那么明显,现在以局外人的视角看这些照片,能读出来的东西反倒更多。
比如说唐周的眼神。
面对镜头的时候还是沉静如水,两人对视的时候就明显有了变化。
以第三人的视角看见一个神态温和得甚至有些温柔的唐周,阮司也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挨着翻完相册, 阮司回了房间。
洗漱之后,阮司躺到床上, 打开手机点进APP,盯着上面的任务一任务二状态看了会儿,再偏头看了眼放在床头的相册。
手机响了一声。
【幽若峡谷?】
这是之前在学校论坛里认识的那个校园八卦社社员。阮司和他一起打过游戏,游戏体验还不错, 所以对方时不时会发个坐标问他有没有时间一起玩。
阮司回了个【1】, 翻身起床开电脑,决定先沉迷游戏。
一直到天色将明,阮司合上电脑,往后一仰倒在被子上。
歪了歪头, 床头的相册再次进入视线。
唉重重叹一口气, 阮司伸手满床摸手机,好不容易摸到之前乱丢的手机, 阮司点开微信找到唐周,飞速打字发了条信息过去,然后直截了当地关机。手机和相册一起推到地上,阮司扯了被子蒙住头,闭眼睡觉。
【唐周,今天试礼服我不去了,过几天的婚宴也取消了吧。】
就在阮司试图入睡的下一刻,那个从一开始存在感就基本为零的系统突然冒了出来。
[这样不是最好的办法哦,]系统冷冰冰的吊着尾音,[虽然可以很好地激怒任务对象,但是就目前任务对象对你的感情来看,这样做不一定能够成功促使任务二的完成哦。如果这次没能完成任务二,那你把任务对象从身边推远,无疑是在给自己增加任务难度。]
阮司还反应了几秒,才意识过来这在自己脑子里说话的是那个废物系统。
阮司翻了个身:你怎么诈尸了。
[因为数据预测结果显示,有60%的可能我很快就会派上用场。]
百分之六十?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刚刚那条信息发出去的后果,有60%的可能促使你的任务二完成。不过我必须提醒你的是,如果这次没能完成,那么接下来要完成任务二,难度可不止60%的两倍。]系统拿出循循善诱的架势,[你何必这么莽撞呢,反正任务对象自己愿意,你只要顺着他的心意来,等到时机恰当的时候反水,恶意值说不定能达到100%。]
阮司:呵。
[你别笑得好像我是坏人一下嘛。你刚刚的做法,在任务对象那儿看来才是坏人呢,对任务对象的打击可大了。]
阮司觉得这个系统真的还是不出现的好,一出现就聒噪得要死。
只要唐周是我的任务对象,我就得从他那儿拿恶意值。既然迟早都得在他心里变成坏人,又何必用感情吊着人家,不是更不公平,日后打击更大?
剪不断理还乱,与其纠结要死,还不如顺着心意早点断了算了,阮司并不想就这样进行所谓的婚礼。如果按着原本的安排举行婚礼,那婚礼之后呢?阮司光是想想就觉得到时候肯定更麻烦,不如就到这儿。
如果这次能激怒唐周,拿到满足标准的恶意值就最好,如果不能那以后再说吧。至少这样做了,现在不会觉得烦。
[你们人类真复杂。]
[反正任务是你的,一时鲁莽导致的后果自负。到时候可别找我哭。]
[说起来,你们人类不是常说别在脑子不清醒的时候做决定吗,你现在可是一点都不清醒。]
阮司闭着眼,有气无力:是啊,熬了个通宵半点不清醒,所以我得睡了,你别烦了。
阮司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那样大力的敲门声,震得人耳朵脑袋一起疼。
他伸手到处摸,企图摸到手机看看是什么时间了,然而好一会儿都一无所获,脑子倒是随着时间和敲门声而清醒了一点。
睁开眼,外面亮堂堂的,也分辨不出来到底什么时间了。
姜野!开门!
阮司迟钝地意识到门外的人是谁。
唐周?
哦对,他睡觉前给人发了信息来着。
因为有过唐周叫不醒人直接进到房间的先例,所以阮司习惯了进卧室就反锁门。
现在很显然,唐周看到信息来找他算账,进了大门,然后被挡在了卧室门外。
阮司在起床开门和继续睡觉之间抉择了下,最后被子拉过头顶,打算不管外面的滔天怒火。
其实回想起来,这还是阮司第一次听到唐周这么生气。以前唐周最坏的情况也就是冷嘲,没对阮司真正动过怒。
然而敲门声绵延不绝,唐周的怒意透过门板近乎扎进心肺,阮司长长的叹了口气,起身开门。
敲了不知道多久的门突然打开,唐周一直隐忍压抑的情绪也随之像胀破的气球,混杂在了空气之中。
见阮司一脸倦意和不耐,唐周冷笑了一声,话音森冷,单刀直入:你什么意思?
阮司靠在门框上,视线在屋内绕了一圈,没看到唐周的助理什么的,大概是在外面没跟进来。
没克制住打了个哈欠,阮司垂着眼:就是话里的意思,婚宴取消。
唐周死死抓着轮椅扶手,一字一句堪称咬牙切齿:你别任性。
相比起来阮司平静很多:我看着像是突然任性,王子病犯了?
唐周向前两步,抓住了阮司的手腕,紧跟着把人狠狠往下一扯:姜野!
猝不及防被扯了一把,阮司差点直接坐到地上。一抬头,唐周的脸近在咫尺。
接下来呢,你想做什么?唐周的手越抓越紧,阮司手腕上疼得忍不住微微皱眉。
唐周冷笑:你想离婚?
别想了,不可能。
与其说是在意婚宴,不如说是在乎婚宴的意义。唐周无法接受阮司突然要取消婚宴的做法,除了不愿意这段时间为了婚宴做的准备付之东流之外,更不愿意接受的是,阮司在知道他的心意之后想要逃离。
抓着阮司手腕的那只手没有放开,唐周用另一只抚上了阮司的脸。
摩挲着手下的细腻皮肤,唐周的声音蓦地变轻:这么讨厌我吗?嗯?很嫌弃我?有多嫌弃,跟我说说?
狂风骤雨瞬间温和,可能吗?
表象之下是即将喷薄的熔岩。
唐周以前也这样摸过他的脸,但是没有一次能让阮司有如今的感觉就像是冰块贴上了脸颊,再把人往寒冬里推了一把,触及的刺骨温度却又霎时攀升,仿佛站到了火焰山顶,差一步就会落进火山口。
阮司这时候奇迹般的出了神,他想起了最初来到这个世界时,在所接收到的信息中,用来形容唐周的词是暴戾他总算领略到了这个状态的唐周是什么样子。
唐周你放开我!阮司回过神,把下意识想否认的话给咽了回去。他伸手想要挥开唐周的手,没能成功,反倒被唐周顺手再次抓住了手腕。
一直没认真问过你,你到底为什么跟我结婚。唐周轻声细语的。
系统的声音再次出现在了脑海中:[恶意值已达50%,宿主还请再接再厉,不要错失良机。]
阮司撇过视线,不看唐周。
不愿意说啊,我就猜到你不愿意说。唐周紧紧盯着阮司的脸,无所谓,我说过的,只要你乖一点,你到底为了什么接近我都无所谓。早上的那条信息也无所谓,婚宴照常举行,什么都没发生,好吗。
不好。阮司看向唐周,咬咬牙,重复了一遍,不好。
离婚的事可以不急,婚宴我一定不会参加。都这样了,婚宴照常举行,可能吗?你问问你自己,可能吗?
就算你真乐意当什么都没发生,我也不乐意。我不乐意举行婚礼了!
阮司用力挣扎起来:你放开我!
唐周松了手。
阮司两只手的手腕都被掐得有些红,他揉揉手腕,站起身:这个房子是你的,我会尽快搬走,不过现在你还是走吧。
阮司说完就想退回房间里。
站住。唐周抬起头,声音冰冷入骨。
阮司放在门把上的手微僵。
是我的脾气太好了吗,让你觉得想做什么都可以。
姜野,你要搞清楚,结婚不是我逼你的,结婚之前我不止一次问过你,给过你不止一次反悔的机会。
哪怕在领证当场你拒绝了签字,我都能顺着你。
现在可不行了。
[恶意值已达70%。]
唐周操纵轮椅进了卧室,停到阮司身边: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不是很好吗,就假装不知道我的心意、像以前那样不也很好吗。
一直那样没心没肺,为了你始终不愿意说的目的留在我身边,多好啊是不是,你也开心我也开心,何必闹成这样呢。
你想要取消婚宴,可以,那么形式的东西不要也无所谓。
想要搬出这里,也可以。
唐周看着阮司,笑了一声:我给你重新安排个地方吧把你锁起来,只能看到我,看得恶心想吐了也还是只能看到我,好不好?
[恶意值已达90%,十分钟计时开始。]
唐周最后的话让阮司惊愕不已,连系统的通知都顾不上了。
阮司不自觉往屋外退了一步:你有病啊。
唐周注意到他的动作,也跟着往外面退,点着头:是啊,大概是不治之症了。你是在害怕我吗其实还挺让人难过的。我只是说了我喜欢你,什么都没来得及做,你就想跑了。
[恶意值降至80%,计时已作废。]
我的喜欢让你那么嫌弃吗?唐周把手覆到阮司还放在门把上的手上。
阮司抽开手,深吸了一口气,道:没有,不敢嫌弃,只是害怕。
唐周:害怕?我这样你有什么好害怕的,一个残废而已,只要你不愿意,我什么都没办法对你做。刚刚说要把你关起来的话让你害怕了?我说说而已,顶多自己想想罢了你别逼我真的去做。
阮司往门外退:不是,跟你刚刚说的话没什么关系。你不是一直奇怪我为什么要跟你结婚吗。
因为姜家啊,我以前那个情况,想要对付姜家就是天方夜谭,刚好有你这个**递到我面前,利用你对付姜家不是很好吗。
我本来想着,结婚而已,反正你又不喜欢我,离婚也很容易,等姜家倒了、你这边不需要我帮忙安抚你母亲了,我就可以提离婚,到时候天高海阔多好。
只是没想到姜家人作死,倒得那么快,我们都还没结婚呢。
可姜家倒了归倒了,我已经答应你要结婚了,跟你比起来我一无所有,我怎么敢临时反悔,不怕你报复么。你刚刚说的那些,什么给过我很多次反悔的机会,什么没有逼过我可我不知道啊,要是早知道你这么仁慈,我还费这些心思做什么。本来想着左右你又不喜欢我,我按着原计划跟你结婚再离婚就好。可是谁知道你我当然怕了,万一你以后不肯离婚,我怎么办?
我又不喜欢你。
[恶意值已达90%,十分钟计时开始。]
阮司抿了抿唇,扭头就走。
唐周操纵轮椅紧跟阮司:你站住!站住姜野!
路过楼梯,阮司往后扫了一眼,咬咬牙,往上走。
唐周停在了楼梯前。
抬头看了看面前的台阶,对于一般人而言一步可以踏上三四阶,对于这样的他而言则宛如天堑。
唐周低头,自嘲地笑了一声。
是啊,要是能走的话,谁乐意被拘在轮椅上。
阮司停下往上走的步子。
用这种方式来躲避,对于坐在轮椅上的唐周来说很伤人,可阮司也不知道自己该往哪儿走了。
满屋子跟唐周转着跑吗?
对于好不容易逃离了姜家的你来说,我就像是你生活中的那把轮椅吧。是吗?唐周看着阮司,你转过来,我们好好说说。
阮司垂着眼,没动。
唐周:也行。反正我就是想跟你说,虽然这样对你不太公平,但是我本来也不是个好人你这辈子都别想走了,就困在我这把轮椅上吧。
阮司回过头,哂笑一声:就算我不喜欢你也没关系?
唐周眉目间堪称温和:没关系,从一开始我就说过无所谓的。
如果不是十分钟计时还在继续的话,光看神态,阮司都要觉得唐周心情很好了。
阮司扯了扯嘴角:是吗那如果我喜欢上别人了呢,也无所谓?
空气几乎一滞。
温和的假象被撕裂,唐周对阮司伸出手:来,告诉我你喜欢上谁了?嗯?
阮司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态了,到底是为了完成任务还是为了别的,他只知道自己现在心情复杂,口不择言只想要反驳唐周:是谁都有可能,反正不会是你。
是谁都有可能,唐周的脸色可见的越来越难看,反正不会是我姜野,你还记得你是领了结婚证的人吗。
阮司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记得啊,所以我们最好赶紧离婚,免得哪天一个不小心你就戴上绿帽子了。
阮司说完转身,走进最近的二楼房间里,嘭的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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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在招人恨[快穿]——了酌衣去(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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