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司看着一脸正气的姜母,笑道:阿姨,您记得我几岁的时候因为什么而被绑架过吗?
姜之梧刚回姜家那会儿,姜野叫的还是爸爸妈妈,但是姜之梧每次听到都要表现出僵硬、难过、但我不说的表情,于是姜野也就改叫了叔叔阿姨。
阮司心想还好改了,对着这张脸他是叫不出来妈的。
听到阮司的问题,姜母面色一僵:那时候我跟你爸忙
是啊,那么忙,还要找十个家教把我的时间塞得满满当当,我不想学、您就打个电话来骂我,我学不会、您也打个电话来骂我现在想想真是愧疚,您都那么忙了,还辛苦您专门抽时间来骂我。阮司唉声叹气,眉宇间真诚得很。
姜母被他的表情和语气噎得不行,又说不出什么别的话。
阮司敛了表情,笑了一下:被绑架那年我七岁,原因是您难得心情好、带我出门和小姐妹喝下午茶,背诗的时候我没比过另一个孩子,之后您就气冲冲地把我一个人丢在了商场、自己逛去了。
别拿父母两个字恶心人了,我在房间里待几天了,你们关心过我死没死?阮司厌恶道,阿姨,您说,这当父母怎么就不用考试呢?
姜母的脸色变了又变,姜之梧连忙握住姜母的手,扭头对阮司道:你怎么能这么对妈妈说话,妈妈那不也是为了你好吗,父母都是望子成龙的,我小时候想学都还没有机会呢,你怎么可以得了便宜还卖乖你、你真是太过分了!
阮司看着姜之梧说话的功夫就红了眼睛,顿时佩服:你大学报的什么专业来着?
姜之梧一愣,没料到阮司的话题怎么就跳到这么远了。
阮司接着道:我觉得你很适合学表演,哭戏很厉害。
姜之梧顿时露出被羞辱了表情:小野哥哥,你怎么
阮司尽量优雅地翻了个白眼:别喊我哥,我要真有你这么个弟弟,肯定想把他回炉重造。对了,你刚说什么来着?得了便宜还卖乖?
嗤笑一声,阮司道:真想让你试试小学生的时候就一天只睡五个半小时、其余时间都用来学习了是个什么样的体会。我没疯都是天生抗压能力强的。哎,你说,要是从小就被父母丢在别墅里学习学习学习、见不到父母、也没有玩伴的那个小孩是你你现在还能跟父母相处得这么好吗?
姜之梧抿了抿唇:我、我愿意学那些东西
阮司站起身:可我不愿意啊,做人别那么想当然自私自利,动不动就觉得是别人占了你便宜。我生母虐待你了?不但没有,还给你的都是最好的。虽然是单亲妈妈,但是好歹是院长的女儿,经济条件不会差。
我记得你小时候只学了喜欢的小提琴吧?啊,说起来我真羡慕你啊,可以无忧无虑的长大,想学什么就学什么啧,你这人怎么这样呢,我生母给了你锦衣玉食的生活、还给你了毫无保留的爱,你占了我的便宜才有了那么快乐的一个童年,现在反过来说是我的生母、你的养母没让你学到东西,良心被狗吃了?
把话说出来了,阮司才觉得畅快了。
原主因为还住在姜家,且姜父姜母一直给他洗脑,说什么之梧弟弟以前只有妈妈,没有享受到完整家庭的爱,所以很可怜,你要让着他之类的话,弄得原主也懵懵懂懂的觉得自己亏欠了姜之梧,任由姜之梧欺负打压。
可事实上呢?姜之梧好歹享受到了母亲的爱,且被保护得很好,至少没在没有父亲这一点上受过气。而原主姜野呢,姜父姜母以前一心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塑造一个所谓完美的儿子,别说父爱母爱,就是自由都没给过姜野。
好不容易有了点自由,还是在姜之梧被认回来之后。
这场抱错是个意外,没有谁对谁错,犯不上谁亏欠谁,也没有谁有道理去憎恨埋怨谁。
而且,不算这次逼婚,姜之梧引导人校园暴力姜野、故意害得姜野高考失利的事要说亏欠,也是姜之梧欠姜野的。
姜之梧开始掉眼泪:我没有我只是觉得你不应该这样对妈妈
阮司再次翻了个白眼,学着姜之梧的腔调:我也没有我只是觉得自己不应该成为姜家联姻的牺牲品嘛呕,好恶心。
姜之梧脸色发白,姜母的表情也难看至极。
看见他们这样,阮司就舒爽了。
站在原地伸了个懒腰,阮司对姜母道:这几天在房间里,我也想清楚了。联姻什么的,你们爱怎么样怎么样,别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我呢,也不在这个家里受窝囊气了,今天就搬到学校去。以后大家桥归桥、路归路。
桥归桥路归路才怪!他还得完成任务呢。
不过这个家是肯定不能待的,之后姜家也必然会再次找上他,他没必要为了任务委屈自己和这一家子住在一块。
听到阮司要搬出去,姜母顿时回神:不行!让他搬出去了那还得了,难不成之后要到学校里去找他吗,那么丢人的事怎么可能!
阮司歪了下头,意味不明地呵了一声。
姜母深呼吸一口气,接着道:你要搬出去,也可以,但是不能带走在姜家的一分一毫。你要是出去了,姜家以后就和你再无关系,你的学费生活费
对了。阮司没理她,只看像姜之梧,我妈、我是说我生母,外公去世后留下了很大一笔遗产,她去世后留下的应该都在你那儿吧?硬要说的话你什么时候把本来该属于我的东西还给我?
姜之梧脸上一僵,他心想法律上这份钱就是归他的,凭什么要给不过这话肯定是不能说出口的。
姜母却受不得这种事,在她心目中面子比天大。听到阮司的话,姜母狠狠地拍了一下手下的扶手,对姜之梧道:之梧!你养母留了多少东西,全都还给他!这狼心狗肺的玩意儿,桥归桥路归路是吧,好!我看你离了姜家还能做什么!
姜之梧抿了抿唇,开口道:妈妈,您别这样,您现在是太生气了所以才说这种话,小野哥哥也是我们的家人啊,他就是不想联姻,一家人好好商量就是了
提到联姻,姜母才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对啊,联姻的事
为今之计,只有联姻才能救姜氏。而且和唐家那边已经说好了,要是姜野和姜家再无瓜葛,唐家那边怎么办?
戏弄唐家的锅,姜家背不起。可要是把姜之梧推出去,姜母也不愿意,好不容易找回来的贴心儿子,怎么可以拿去跟唐家那个离了轮椅就活不了的人陪葬一辈子。
阮司看着姜之梧和姜母,扯了个笑出来。
讽刺得很。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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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暴戾总裁的小少爷03
阮司没再说其他的,转身就往大门方向走。
原主的生母留下来的东西,他是一定要从姜之梧手里拿回来的。不但要要,还要姜之梧自己老老实实的奉还。
阮司把原主的记忆理清楚之后,只觉得姜家人是真的搞笑。别的不说,双标是一顶一的厉害。
当初姜之梧回到姜家,姜野就主动提出过要离开。但是姜父姜母觉得伤面子,毕竟外面人都知道姜家有这么个儿子、姜野也没有其他亲戚了。就算是抱错了,也没道理亲生儿子一回来就不管不顾养了十多年的那个了,毕竟那时候姜野都还没成年呢。放在理性层面上可以理解,但是私底下看问题谁管你理性感性的,让人知道了只会说姜父姜母和姜野这么多年都没培养出感情来。
爱面子是一回事,多多少少养了这么多年也有点感情这个也是小部分原因。但是最为关键的原因是,姜之梧不让姜野走,说什么姜野生母那边没人了、就留在家里吧、大家都是一家人云云。
姜野不清楚姜之梧到底是什么想法,但是在姜家人的挽留下也就留下了。的确,他离开了姜家也不知道能去哪儿,而且姜爷爷当时病重,姜野自幼敬重这个爷爷,也想留下陪他走完最后一程。
总而言之,姜野留在了姜家,这并不是他哭着求来的,姜家人这边也是表达着乐意态度的。但是让人留下的时候就是一家人,留下之后,姜之梧就开始有意无意的在姜父姜母、在学校同学和姜野面前表露出姜野是靠着姜家活下来的,姜野吃的住的都是姜家的,反正姜野欠我的欠姜家的。
不得不说姜之梧在这方面很有造诣,意思表达到位了,但是表面上他依旧楚楚可怜与世无争。
而事实上,姜之梧一边认为姜野占了不属于他的、本该是姜之梧的东西,一边又认为姜野生母留下的东西就是属于姜之梧的,反正什么都该属于姜之梧,姜野合该什么也没有,有了也该抱有愧疚感恩之心。
姜之梧手里捏着姜野生母的遗产,姜父姜母多少心里清楚这是不太合适的。或者说,既然姜之梧能堂而皇之的享受姜野生母的东西,那么姜野用姜家的资源也是同等应当的。
只是心底清楚是一回事,要怎么做又是另一回事,如果不是阮司今天话中带刺的提出来、让姜母觉得面子有损了,她也不会说什么让姜之梧把遗产还给姜野的话。
说完了她就后悔了。现在还要靠着姜家吃饭,这小子都能忤逆反抗,要是手里有了钱,那还怎么抓得住!
姜母好面子,但是当要面子会带来过大的损失时,她也知道该怎么抉择。姜之梧的话刚好也算是梯子,她正准备顺坡下,就见阮司已经往大门去了。
阮司两手空空出门,不像是要搬出去的样子,姜母也就松了口气。
也正好,不用再吵了,再争执下去万一急跳墙了就没法子了。
听到开门关门声,姜母叹了口气,往后微倒靠到了沙发上。
姜之梧抿了抿唇,做出小心翼翼的姿态,开口道:妈妈,小野哥哥今天好不对劲儿啊,跟变了个人似的。
以前的姜野沉默内敛,脾气也好欺负,很少与人争执。如果起了矛盾,隐忍和忽略是常态。就像高三那一年里,再怎么被人欺辱,也没见他真跟谁动过手。哪怕是之前被逼着联姻,姜野也只是固执地不肯点头,没有说过其他话。
姜之梧之前一直很看不上姜野的性格,甚至于暗暗庆幸自己没被养成他那个样子。
而今天,姜野整个人大变样,跟被夺了舍似的。倒是和名字里的野字有了那么点干系。
正常情况下倒不会有人想到什么非自然因素,姜之梧也只是觉得姜野可能是被刺激惨了,以前压抑的情绪全都爆发了出来。而受刺激之后,姜野现在的状态,让姜之梧有点忌惮。
姜母揉了揉太阳穴,也说:大概是联姻这件事把他刺激到了,之前关在房间里好几天不见人,谁知道他在折腾些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遗传,倔起来真是气得人头疼。我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排斥联姻,唐家那儿子是腿不好,配你我是不乐意的,但是配他姜野怎么了,要不是人家腿不好,还轮得上他
姜母自己就是联姻的,姜母的父母也是联姻结的婚,她不觉得联姻有什么问题,门第观念也很深。
姜之梧乖乖巧巧的替姜母按摩头部,并没有再插嘴。
阮司从姜家出来,用手机软件打了个去学校的车,然后沿着路慢悠悠地走。
很快就有车主接了单、给阮司来了电话,说他就在附近,问阮司的具体位置。
上了车之后,阮司靠着窗往外看,视野里是完全陌生的一座城市。
街道、人群、车流,虽然陌生,但都很真实。
阮司呼出一口气。
算了,多愁善感哪是他的风格,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反正也没其他路可选,纠结个鬼。
同学,你想到哪个门下啊?到学校那一块儿的时候,司机开口问道。
阮司想了想:去南校门吧,那边可以把车开进去。
司机有点犹豫:开进去啊同学你应该也知道,你们学校里面最不好掉头。再说了,这开进去还要多花钱,何必呢。
阮司眯着眼笑:没事儿,叔,咱不差那几块钱。再说我看您这一路开得多稳啊,车技一流的,学校里掉个头算什么,您说是不是?
司机大叔顿时乐了,点点头说:大学生就是会说话,有眼力劲儿!别的不说,你叔我这车技那是十年驾龄锻炼出来的成,叔给你开进去。
好嘞,谢谢叔叔。阮司往后一靠倒回了椅背上。
这也不是他懒,正常情况下能坐车谁还乐意走路,又不是特意锻炼来的,阮司也没有心情走在校园里欣赏所谓的风景。
然而事实告诉阮司,有时候越不想做的事,越避不开。
平时学校里畅通无阻,外来的车可以直接开到宿舍楼底下,但是今天不知道是什么特殊活动,路都封了起来,车子开进学校没走两百米就被迫停了下来。
司机扭头看阮司:同学你也看见了啊,不是叔说话不算,只能到这儿了。
阮司伸了个懒腰:行,就到这儿吧,刚好外面就是食堂,我正好去吃饭。
在姜家吃了两根香蕉垫了垫胃,又把姜母和姜之梧气了一通,阮司从姜家出来之后神清气爽,除了喉咙还是有点没恢复过来之外,肚子不饿了头也不晕了。直到现在看到食堂,阮司才觉得先前吃的那两根香蕉已经消化得差不多了。
比起到宿舍安顿下来然后睡一觉,维持基本的生存需求还是排在前面的。
下了车,阮司先在手机上把车费给付了,然后抬脚往食堂里走。
站在食堂里面了,阮司才想起来他没带学生卡。
身上只有手机和钱包,至于学生卡,阮司在原主的记忆里挖了挖,琢磨着大概是留在姜家那个房间里了。
虽然大学强制要求住宿,但是因为没有门禁和宿舍检查,学校离姜家又不算远,所以原主一直是住在姜家的。
阮司这次出来什么都没带,除了学生卡之外,学生证之类的证件也都没有。
学校食堂只能刷学生卡,阮司无奈地耸了耸肩,打算点个外卖,等外卖的这段时间就正好到宿舍里看一看。
在原主的记忆中,宿舍的条件并不怎么好,虽然是四人间的上床下桌,但是整间宿舍放下四张床之后就不剩什么空间了,没有阳台更没有独立卫浴阮司不清楚自己以前到底是谁、是做什么的,但是他可以肯定,要不是为了完成任务、方便姜家人主动来找他,他是绝对不会住在这个学校宿舍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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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在招人恨[快穿]——了酌衣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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