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师是不在,赴约去了。元月打量着他,人倒是仪表堂堂,英俊潇洒,你,你唤何名?
我叫柳寻。柳仙看着他,说,我从前有一位故人,跟你的模样相似,所以昨日认错了人。
哦,元月想起昨日,脸有些红,你跟你那位故人关系倒不一般,上来就元月说不下去了。
即使他不认得他了,但这娇羞的小模样也令柳仙心动不已。他后悔从前为什么不多说些他喜欢听的话,直到他离开,那些话再也无处可说。明明爱他,想要他,却再也找不到可以诉说的那个人。
我们的关系,确实不一般,柳仙看着他,一双眼睛倒似要把人吃了,我们还灵修呢。
灵修?这是元月头一次听到的词,前尘往事他都忘光了,这是修炼的一种么,为何我不曾听过?
是修炼的一种,柳仙说,你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
啊,元月想起仙师,心中有些顾虑,只怕仙师不肯让我学习别家修炼之法。
不妨事的,这种修炼之法,柳仙说着不由咽了下口水,很特别,不说,没有人会发现的
元月看着他,还是有些顾虑,这个等日后再说吧。你要是没什么事,先回去吧。你既是认错人,也赔礼道歉了,我便不怪你了。
柳仙不想走,就算什么都不做,就这么看着他,他也心满意足了。
柳仙说:我实在思念故人,可否再呆一会儿?你只做你的事,我不打扰你。
元月见说,只得由他,那你不许打扰我。
嗯,柳仙看着他。
元月继续打扫院子,打扫完了,又进屋去搬了些书出来晒。
柳仙在一旁看着他走来走去,眼睛一刻不离他。
元月相比以前变了许多,变得成熟了,稳重了,不娇气,也不缠人了。
但也有不变的地方,他的相貌依旧俊美,性格依旧倔强,喜好也没变,还喜欢花。柳仙忽然想起了一句话:心有猛虎,细嗅蔷薇。用来形容元月,再合适不过。
元月见他在那站了半天,有些不忍,对他说:要进来喝杯茶吗?
柳仙求之不得,应着:好。
元月沏了茶,和他一道品茶。柳仙对茶道不太在行,只是听他说。
这些年,你过得快乐吗?柳仙问。
还好吧,元月说,仙师待我不错。
你,年方几何了?看你年纪轻轻,就修得了仙身,很不错呢。柳仙说。
额,也没有啦,元月看着他,脸色有些不自然,我散失了灵识,对五百年前的记忆没什么印象了。也不知道自己几岁,不过五百多岁是有的了。
果然,他已经不记得了。柳仙看着他。不记得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若记起来,他会不会还恨他?若他还恨他,又何必让他记起来呢?
以前的事,你还想记起来么?柳仙问。
应该没什么重要的吧,记不记起来都无所谓了。元月看着他,你还是把我当成你那位故人么?
相貌相似,难免多想,柳仙说,请别见怪。
没什么。你们之间发生了何事,为何你要找他?
你想听吗?柳仙看着他,眼神还是那么深情,你想听我便告诉你。
元月有点不敢直视他,你想说我便听着,左右也无事。
他是我的爱人柳仙看着他,缓缓地说,我今生唯一的挚爱,我找了他五百年。
元月安静地听着,不发一言。
柳仙的眼神有些飘忽,他的思绪仿佛飘回了那座山林,低沉而沙哑的嗓音缓缓地道:我起初,只是山林里一条千年大蟒蛇,对人世间的情爱,懂的并不多。等我懂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我不知道,他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情离开,他留了张字条,说他无法再爱我了,他要离开我
柳仙眼神重新集中在了元月身上:他走后,我疯狂地思念他。我日日夜夜在想,他是不是对我失望了,是不是厌倦了我,厌倦了和我在一起?还是他贪恋人世繁华,嫌我碍事,嫌我困住了他
柳仙想起那段日子,仍不免有些激动,我想不出结果,我快疯了,他把我折磨疯了。你说他怎么可以这样,他让我对他动了心,却又扔下我不管不顾,让我受尽煎熬那些日子,我没有一天不咬牙切齿,没有一天不想把他捉回来,我想打断他的腿,让他永远也无法离开。
元月看着他,对上了他的双眸,元月的心里不知为何觉得有些恶寒,你为何要打断他的腿,你爱他,当然要给他自由。
哦,你是要自由么?柳仙看着他笑,那笑带了寒意,像一条毒蛇爬上了元月的脊背。
元月不由打了个寒颤,心里觉得不太舒服,我觉得你可能还是不懂爱,你这样执迷不悟,找不到他也好。
你希望我找不到他?柳仙有些错愕。
你都说找到他要打断他的腿了,我当然希望你找不到他,元月说,你只想把他囚禁,满足你的私欲,你不是爱他。
我只是打了个比方,柳仙笑了下,我怎么可能真打断他的腿呢。
他长得和我很像么?元月问。
嗯,一模一样。柳仙看着他说。
不会真是自己吧?这个念头在元月心中一闪而过。不过转念一想,自己怎么会做出这么荒唐的事呢?
你说你们还有孩子?元月想起昨日他说的话,不由问。
有,十一个孩子。柳仙说得口干,端起茶来喝了一口。
元月刚好喝茶,听说十一个一口茶喷了出来,十一个?尊夫人也太能生了吧!
柳仙看着他,擦了擦脸上的茶水,元月见到,忙抱歉地说:啊,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柳仙随便擦了擦,接着他的话说,他,是挺能生的。不过,孩子有自己的命数,活过五百年的,如今也只剩了一个。
不会吧,好惨,元月刚刚还觉得是件牛掰的事,下一秒又变成了悲惨故事。
生死有命,也没办法。柳仙看着他,只是他们娘亲还不知道呢,若是知道了,不知会怎样伤心,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
是啊,元月忽然感同身受起来。
你是仙师的座下仙童,便一辈子呆在此处了么?柳仙问。
应该吧,我也无处可去。元月说。
那我可以时常来寻你说话么?柳仙问。
倒也可以吧。我们这里平时没什么人来,元月说,可你见过仙师之后,便要离开了不是吗?
嗯,柳仙说,见过仙师后,便要离开了。
我这里有只骨笛,如果不嫌弃,能请你收下吗?柳仙伸出手,一只骨笛出现在他手上,那骨笛如玉一般白皙圆润,尾部系了根红绳可以佩戴。
给我吗?元月看着骨笛,有些惊讶,为什么给我?
只要你吹响他,我便可以来到你身边。柳仙说。
可是元月有些犹豫。
我们已经是朋友了不是吗?柳仙看着他,或者你也可以送我一件物事作为交换。
我为什么要跟你交换?元月心想,看着柳仙,柳仙一片赤诚,元月盛情难却,只得接了:那好吧,我先收下了。不过我不一定会吹。
你收下便好。柳仙开心地笑了。
看看时候也不早了,骨笛也赠予他了,柳仙只得起身告辞。
元月送他出了院门,回身手上拿着那只骨笛,心里感觉有些异样。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收下了。可能被他的故事感动了吧?忍不住有点同情他,觉得他好可怜。
柳仙回身看着关闭的院门,自知不能太着急。虽然他心里无比渴望和他在一起,但他得学会欲擒故纵。元月要心甘情愿跟他走才行,不然强迫了他,他还是会跑的一向冷情的柳仙,为了追妻,也是煞费苦心。
柳仙出来这一趟,与元月说了不少话,心里的郁闷一扫而空,如今回到归处心情愉悦不少。
仙友见他心情不错,知他进展顺利,也跟着高兴。清风仙师不在的几天,柳仙便日日去寻元月。把个元月视为知己一般。
元月心灵孤寂了五百年,有人愿意亲近他,自是欢喜的。虽然嘴上不说,但言谈举止无不透露出了愉悦。
第40章
清风仙师回来了。一个仙风道骨的白胡子老头。柳仙看到他的相貌,放心了些。之前还想着万一是个绝美男子,又对元月这般好,元月倾慕他不肯离开怎么办,如今看来,元月的品味还不至于连个老头子都不放过。
仙师接待了柳仙和仙友。仙友本来找仙师也无事,只是带柳仙来寻他爱人。如今人已寻到,仙友和仙师客套了一番,便看向柳仙,想着柳仙必有话说。
柳仙和仙师虚礼了一番,便表明了自己的来意:实不相瞒,仙师座下一位名唤明月的仙童,乃是小徒元月,因五百年前被仙师徒弟拿住,失了灵识,才不记得前尘往事。小仙天上地下寻了他五百年,才将他寻到,今日恳请仙师让他与小仙同去。
仙师微笑着摸了一把白胡子,向他道:我早知会有人寻他,却不知是你。
那么柳仙看着他,脸上有些动容。
仙师摆了摆手,示意他听他把话说完,只是,他随不随你去,在他,不在我。
柳仙听了,有些愣怔,确实,就目前来讲,让元月同他去有些困难。元月不记得他了,现在他们顶多是朋友关系,还没到可以结伴同行的那一步。
元月进来添茶,仙师叫了他,元月侍立在旁。
仙师对元月说:有人寻你来了,你可愿同他去?
元月看了一眼仙师,又看了一眼柳仙,柳仙殷殷期盼,元月登时明白了一切。元月心里却不同柳仙这般,只觉受了诓骗,原来他只是假意与他交好,哄着他,一转身就向仙师讨人来了,元月想到这,不免有些不爽快。
元月恭敬地回仙师的话:小童与这位柳公子只是见过几面,并未有任何瓜葛,不知何来同他去一说,还请仙师明示。
仙师摸着胡子但笑不语。柳仙听他如此说,知他不肯,当下心也冷了下来,不知说什么好。
仙友在旁见他们都不吭声,只得出声向元月道:元月仙子,恕我直言,这位柳兄寻了你五百年,我等俱都看在眼里的,也心疼他,他听说仙师座下有一只呃白貂,就央了我同来,看在他苦苦寻了你五百年的份上,你就随他去吧。
元月转过身来看着他们,他并不敢看柳仙期盼的眼神,只看着仙友说:我只听柳公子说我像他的一位故人,只是长得相像,并不像这位仙友说的这般。
仙友看向柳仙,柳仙知此事无望,心下滋味难名。他和元月相处几日,相谈甚欢,本抱了一丝希望,此刻连那希望也没了。只觉又失落又伤心又无可奈何。他端坐在那里一言不发。仙友咳嗽了一声,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元月终于将目光转向了柳仙,对他说:柳公子,我说的没错吧?我与你那位故人,只是长得相像而已。
柳仙看向他,从他脸上看出了些许不快,柳仙想,既知道他在此,便罢了,来日方长,若是惹恼了他,恐怕将来见上一面也是难的。当下便点了头,应着:是。只是长得相像而已,是小仙逾越了。抱歉。
元月见他如此,也无甚说的了。仙师在一旁,并不搭话。
元月不肯随他们走,柳仙和仙友也没有了留下的理由,便一并离开了。
路上,仙友问柳仙:柳兄,此事你作何打算?
柳仙脸上淡淡,说:等吧。既知道他在此,也不用四处去寻了。
仙友说:等到什么时候?万一他永远记不起你来呢?
柳仙看着他,有些微惊讶,会永远记不起来吗?
仙友说:为何不会?他已失了灵识,前尘往事尽忘了,此刻你于他而言不过是一个陌生人。
可他从前爱我,柳仙说,我想以后也必定爱的,这份心意不会变的。
仙友不以为然:他既爱你,当初为何离开你?可见不爱了。
不爱了?这一句又戳中了柳仙的心事,元月留下的字条便是说无法再爱他了,那么,他确实是不爱他了么?
仙友见他苦恼,只得劝慰,不然,你去问问别的神仙有无办法恢复灵识?若是他恢复了,说不定就记起你来了。
柳仙听了,并不觉得快乐,以前那些事,于他而言并不愉快,他记起来了还要和我闹的。现今他无事一身轻,又何苦让他记起来,平添许多烦恼?想了想,又说:还是顺其自然吧。仙友见如此,也无甚说的。只得由他。
两个到达山下小镇,小镇里也有供奉柳仙的人家,柳仙见此地风水不错,何况朝思暮想的人在此,再也挪不开一步,便对仙友说:此次多亏了仙友,大恩大德来日再报。
仙友说:无妨,小事一桩。
柳仙说:我想在此地待上些时日,仙友有事便先回吧。
仙友知他心意,便说:也好,后会有期。
柳仙点了点头,后会有期。
仙友去了,柳仙便在此处歇下。
元月见他们去了,倒有些怅然若失。虽然他并不愿随那柳仙去,可是结交朋友还是使得的。可那柳仙走得匆忙,似乎不太高兴,也没留下只言片语,也不说仙居何处。前几日他们在一起时尽说些风花雪月,倒也没问他。到如今想去拜访也无从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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