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眼光洁如新的卫生间，她快步走出去。
    办公室继续待下去是不行了。
    姜婉婉不确定秦诗雨会不会还回来，于是打消了继续留在办公室的念头，找了个借口就要离开。
    霍珩一自然清楚她担心什么，眸色黯了一瞬，颔首同意：“下去吧。”
    得到发话，姜婉婉忙不得的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她差点撞到一人。
    正想道歉，一个抬眸，姜婉婉心脏瞬间重重一跳，惊到几近失声。
    秦诗雨！
    她怎么回来了？
    慌了一瞬，姜婉婉立即反应过来，竭力保持着冷静，对着秦诗雨低声说了句抱歉就拎着扫帚匆匆离开。
    因为带着口罩和假发，又是公司特有的清洁工制服，所以秦诗雨并没有对她起疑，只是打量了她一眼就进了办公室。
    在办公室内一直目送姜婉婉离开的霍珩一见此一幕脸色也微微一变。
    但见秦诗雨脸色没什么异常，他的心才落下。
    “还有事？”霍珩一沉着脸不耐的抬眸看她，心情极为的恶劣。
    秦诗雨一气之下离开后走到公司楼下才清醒过来。
    霍珩一对她冷漠也不是初次了，她何必跟自己置气。
    反正她已经是他的未婚妻。
    思及此，秦诗雨才又重新上来，想问问霍珩一到底什么时候有时间陪她出席一次宴会。
    她在外边公开了自己的身份。
    近段时间不少人找上门来，但也有不少觊觎霍珩一的女人来试探她的话到底是真是假，明里暗里嘲讽她是做梦。
    所以她需要霍珩一出面为她证明。
    ……
    另一边——
    匆匆离开的姜婉婉心脏差点从喉咙里跳出，被突然回来的秦诗雨吓的不轻。
    差点……差点她就和她撞上了。
    依照秦诗雨的性格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到时候绝对能认出她。
    “呼！”
    狠狠松了一口气，她瘫软在地，双/腿都是软的。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渐进。
    马上就要拐角走到姜婉婉这边。
    姜婉婉立马拉上口罩，重新伪装起来，小脸一跨。
    不是吧？又来？不会真发现她了吧？
    警惕的看着即将走过来的人，姜婉婉不自觉的做出防守的姿势。
    一道身影疾步走来。
    身影转过走廊拐角，出现在姜婉婉面前。
    “霍玉？”看清来人后，姜婉婉狠狠松了口气，忙放下扫帚，“是你啊。”
    看到她条件反射放下的扫帚，而且小脸上的警惕还没完全褪/去，霍玉有一瞬间的沉默：“……看样子你是看到秦诗雨了。”
    姜婉婉不好意思的将扫帚往身后藏了藏，尴尬的撩撩额前的碎发：“嗯……见到了，还以为你是秦诗雨，就……”
    还好她没一扫帚敲霍玉头上。
    不然尴尬了。
    “她现在在霍珩一办公室？”对于她的尴尬，霍玉只是淡淡一笑，率先抬步，“去我办公室说吧，在这里不方便。”
    姜婉婉现在是清洁工的身份，他和一个清洁工在走廊内长时间攀谈。
    就算秦诗雨没起疑，第二天公司也会流传出各种各样的流言和八卦。
    姜婉婉也深知这点，没有推脱：“麻烦了。”
    一前一后到了霍玉办公室，霍玉先道了歉：“抱歉，没有第一时间通知你秦诗雨来了公司……盯着她的人没注意到她。”
    等他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晚了。
    想临时通知姜婉婉，又担心姜婉婉所处的环境不安全，所以他便直接上楼。
    本意是若是姜婉婉被发现亦或是被为难，他可以出面解围，不想……
    他还是迟了一步。
    “看起来你应该没被发现。”霍玉为姜婉婉倒了一杯咖啡，放到她面前，注视着她惊惶的小脸微顿道，“平息一下。”
    “谢谢。”接过咖啡，喝了两口，她才舒服了些，握着杯子不确定道，“应该没被发现，如果秦诗雨发现了我，想必不会轻易的放我离开。”
    而且……
    “我这装扮应该还挺有欺骗性的吧？一般人不会认出，她对我也不熟悉，想必没发现。”
    蘑菇头……口罩……
    只有一双眼睛在外边儿。
    能认出她的估计寥寥无几。
    霍玉看了她头上那一言难尽的蘑菇头，难得的沉默了一会儿，赞同她的话：“的确……难以认出。”
    他也差点没认出。
    “碰到的时候是比较近，但我带着口罩，所以她应该不会发现什么异常才对。”冷静下来，姜婉婉也理智了不少，放心了几分。
    最多就是觉得她丑，多看她几眼。
    觉得她的话有道理，加上秦诗雨那边的确没什么反应，霍玉也暂时放下心中的担忧，询问起她的进展如何。
    “有什么收获么？”
    “有是有……”姜婉婉又想起霍珩一那一言难尽的审美，迟疑道，“我觉得吧，他车祸造成的后遗症可能不止一点。”
    “还有其他情况？”
    “嗯……不是很确定，听他说过两天要去检查，等我事后去问问医生。”
    “除了这个发现，还有什么其他吗？”霍玉看她神色有点奇怪，就没多问，“进展？有没有认出你是当时泼他的服务生。”
    “大概率没有。”姜婉婉耸耸肩，自我调侃道，“要是发现了，我哪儿还能安全的站在这里？多半得在外边找我了。”
    还是被揍的很惨那种。
    “他的身体应该恢复了下，不过记忆……”姜婉婉叹气，也很无力，“完全没有恢复的征兆，不仅如此，喜好什么的还发生了一些变化。”
    想起中午那几道菜她就心塞。
    话说——
    姜婉婉猛的抬眸，眸光灼灼的看霍玉：“公司里，要是请了老板吃饭，会不会报销啊？”
    霍玉：“？”
    瞧着她一脸肉疼的模样，霍玉略作思索便道：“中午……是你为霍珩一点的餐？”
    姜婉婉：“是……”
    霍玉：“没有报销。”
    姜婉婉：“……”
    再见吧。
    霍玉觉得好笑，轻笑一声：“等他恢复记忆，再向他讨还就是。”
    外面秦诗雨还没走，也不确定什么时候走，霍玉就让姜婉婉先在他的办公室休息片刻，等秦诗雨走了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