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做错了事还不许说?”
容承声音清冷, 要是换做平时,江瑾瑜早就乖巧顺从得低头认错。
可这次她追来本就是要找这个男人问个清楚明白的,她还没问他呢, 倒是他先质问起她来。
“妾身哪里有错?”江瑾瑜扬起小脑袋,丝毫不惧怕的对视上容承的眼眸,“就算有错,你也不能打我屁.股啊!”
其实最重要的原因, 她还是纠结在打屁.股这件事上。
那一下,手掌触碰到那处圆润,虽隔着衣料,但依旧柔软有弹性。
手感着实不错,其实方才这一下拍下去,容承心里的怒火早就消了一半,可这小人儿理直气壮的顶撞他,他那消除一半的火气被这不知好歹的女人又给勾了回来。
“那是惩罚。”容承比江瑾瑜更加理直气壮,他目光落在江瑾瑜被染了血的那只手上,抓起她的手,摘下挂在马鞍上的水袋,给江瑾瑜洗手。
他一边洗一边冷声:“今日若本王不在,你就命丧当场了,还说你没错?”
容承觉得这女人怎么丝毫不知领情,不懂感恩呢?
容承的手掌揉搓着她的手心,手背,把沾满了鲜血的手清洗干净。
江瑾瑜知道,他虽然话不中听,可冷静想来,他做的事其实也都是为了她好,如此也软了口气。
“爷,我来就是想问你一句话。”
“什么话?”容承收了水袋,随意回应。
江瑾瑜擦干了手,拿出怀里的和离书,“你要跟我和离,可是出自真心?”
容承猜到江瑾瑜知道他此次来通疆会有危险,却没料到她连这封信都知道了。
他显然神色有一瞬间的异样,不过转瞬便回复了平静。
“亲笔写下,自是真心。”
“那王爷觉得夫妻是什么?”
容承回问:“是什么?”
江瑾瑜觉得,不管容承怎么认为,但她有必要跟他说清楚,在她心里夫妻的定义是什么。
“这世间夫妻,自是有同林鸟一般,大难来临时各自逃命,可我不是。”
她清澈如水般的眼睛对上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眸。
这女人看着他的表情,容承瞧着怎么好像一副随时都准备给他殉葬的模样?
“我认为夫妻的定义,是能同甘共苦,同生共死。”
她不得不承认,她对容承是付出了真心,是真心实意想要与他好好过日子的。
也因如此,她才会因为容承的隐瞒而更生他的气,“王爷此行通疆危险重重为何不告诉我?难道在你心里,并没有把我当做是能与你共患难的妻子?”
她说着说着,不知不觉红了眼眶。
清澈的眸子里有倔强也有委屈,容承知道这女人从嫁给他那一刻,便是将一切都倾注在了他的身上,一心一意的经营着,维护着他们的关系,。
她对他付出了真心,可他却不知该如何回答她的话。
他从没有把她当做他的妻子吗?好像也不是,他也有个念头想要和她生下一子半女,然后就这样安稳的度过余生。
可她长得太像紫鸢,若说他没有拿她当做影子,他自己都不相信,容承觉得如鲠在喉,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她的话。
就在容承沉默,心里纠结不知该如何向这女人解释的时候,江瑾瑜却先开口。
“既是和离便要双方同意才可生效。”江瑾瑜对上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眸,语气没有半分退让,“爷,这封和离书我不同意。”
女子目光赤诚,一双眸子隐隐泛着泪花,再转瞬泪珠滑落,打湿了眼角上的那颗泪痣。
容承心头一紧,他从没被一个女子这么倾付真心过。
哪怕是白紫鸢,也不过是一些女儿家的甜言蜜语,倾诉相思,这般明知他可能会死还赖着不走的,她是第一个。
江瑾瑜觉得,容承不说话还是在想着该如何拒绝她,他这人做王爷霸道惯了,她才不要再给他机会,找理由赶她走。
她将那和离书撕了个粉碎,大声道:“这辈子就是去阴曹地府,我都跟定了你,除非我犯了七出之条,王爷休妻,否则我绝不同意和离。”
江瑾瑜的声音很大,在喧闹的街道上,引来不少人侧目。
容承被这女人突然的当街表白弄得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若她是女儿装扮也就罢了,可此刻她翩翩是男儿装扮,还是个长得粉雕玉器的小生,一副受了天大委屈般的模样。
周围指指点点的人越来越多,大多人离得远,听不真切他们的对话,只听到什么和离,休妻的,便是联想到这着墨色衣袍的男子与这兰衣小生二人定是男子之好的关系。
这墨色衣袍男子本有妻室,却骗了兰衣小生与他长相厮守,如今事情败露,这才惹得兰衣小生情绪失控。
容承觉得周围人的目光越来越不友善,可偏偏那女人丝毫没有察觉,依旧还是一副委屈吧啦的表情。
他冷了脸,拉着江瑾瑜的手大步入了客栈。
“老板,一间上房。”
容承拿了钥匙,一口气带着江瑾瑜入了房间,他关上门冷声道:“睡觉。”
“睡……睡觉?”
江瑾瑜觉得容承这思绪跳跃的也太快了吧,怎么从说和离的事就直接越到了睡觉?
而且这青天白日的,路秉他们处理好了鸣娟的伤,一会也定会来寻他们,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在一起睡觉,似乎有点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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