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疆就在淮安旁,路程大概三日,容承一行人骑马,江瑾瑜乘坐马车,若要追上容承,需要昼夜不停地赶路才行。
马车颠簸,速度又快,人坐在里面很不舒服,江瑾瑜觉得这一夜她的五脏六腑都快要颠出来了,实在太难受。
可她心中就是憋着一骨劲,与其说是气他,倒不如说江瑾瑜怕容承这次真的会死,真的这么一走就再也回不来了。
“王妃。”鸣娟瞧着江瑾瑜的样子很难受,她些担忧,“不如我们歇一歇吧。”
江瑾瑜看了看天色,她计算着容承应该就在前面的驿站落脚留宿,眼看天就亮了,容承他们一会必然会继续赶路。
若她们此时休息,就又会被落下,那岂不是这一晚上都白追了。
“不行,我们只有一直赶路,才不会被王爷落下。”
果然,在天微微见亮的时候,他们赶到了容承一行人所宿下的驿站。
“王妃。”鸣娟喜出望外,“我们终于追到王爷了。”
“换匹马,买些吃食,继续走。”江瑾瑜吩咐。
鸣娟意外,“王妃我们不跟王爷会合吗?”明明已经追上了王爷,为何还要继续向前走?
“暂时还不能让王爷知道我追来了。”江瑾瑜打算这一路跟着容承,一直跟到通疆再让容承知道她一路跟来了。
到那时事情已经成了定局,她自然有办法说服容承,让她留下来,而不是现在让容承知道,以他的脾气,他极有可能立刻让她回去。
马车继续前行,当容承一行人追上来时,已经是午时。
路秉跟着容承骑马从车旁经过,他的目光落在马夫身上,立刻认出了这是王府的人。
“爷,那马车上的车夫是咱们府里的人,这马车?”
容承立刻放缓了马速,马车从他身旁飞驰而过,车窗上的窗帘漂起,露出车里人的面容。
虽是男装,可容承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是江瑾瑜。
“是王妃!”路秉震惊,“王妃娘娘怎么追来了?”
容承觉得,江瑾瑜并不知他去通疆之事,所以她不一定是追他而来,这条路向西就是淮安方向,或许她要去淮安。
难不成是她母亲出了什么事,才会让她这么急迫的赶回去,还来不及细想,前面就出现了一伙山匪挡住了去路。
山道人烟稀少,马车被山匪刚好拦个正着,车夫见山匪下山,立刻调转马头,却还是被山匪拦住。
“想跑,先把钱留下。”为首的土匪操着公鸭嗓音,江瑾瑜一听便认出是上次把她抓上山的土匪。
不是都被官兵剿匪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江瑾瑜在心里暗道了句不好,她如今虽女扮男装,但一切还是该小心为妙,她从包里拿出银票递给车夫,想要息事宁人。
“各位大爷。”吴伯将银票递过去,“我家公子急着回去看望家中生病的老母,还望宽容宽容,这是我们所有的银子,请放我们过去吧。”
“公子?”那山匪刚才看到将银票传出来的手白白嫩嫩,“我看这车里做的是个娇滴滴的小姐吧?”
那公鸭嗓土匪说完,后面引起一阵哄堂大笑。
“让老子看看,不管是公子还是小姐,单看那细皮嫩肉的,就算是个男子也定是个可人儿的小郎君,来让我瞧瞧。”
他嗓音提高了几分,哑得像个破锣:“今儿个我们不光要劫财,还要劫色。”
那土匪渐渐走近,江瑾瑜知道这民间有一种人好男风,不喜女子单喜欢长得白净的男子,他之前在淮安女扮男装卖胭脂,人送白面小生的称号,也曾被人调戏过。
她自是知道这种人比那些好女色的男人还要难缠,更何况她还担心她真实的身份会被认出,如此她若是被抓了,想逃都难,她不能冒这个险。
思来想去,只有跑才是唯一的办法。
“吴伯冲出去。”她话音刚落,吴伯就大喊了一声“驾!”扬起马鞭,向前冲去。
马车一瞬间飞快向前行驶,有谁不怕死敢阻拦,挡在前面的土匪立刻让开,马车扬长而去。
“给我追!”那公鸭嗓气急大喊。
这时容承和路秉赶到。
“爷,这里交给我。”
容承点头,二人一同骑马向土匪而去,路秉挡住那些山匪去路,与他们打斗在一起,容承则是一直向江瑾瑜追去。
已经冲了出去,可马车依然没有减速,江瑾瑜察觉不对,“吴伯,怎么回事?”
吴伯用力拽着马缰,可是无论怎么拽马却依旧狂奔不止,“王妃,这马好像受惊了。”
“受惊了。”鸣娟吓得大惊失色,“这可怎么好。”
“可有什么办法让马停下来?”江瑾瑜正色,这马的速度越来越快,在山里受惊横冲直撞很危险,稍有不慎就会有翻车的可能。
吴伯也急着满头大汗,“倒是有一办法,可是我在控制马缰,分不开身啊!”
这山路一侧靠山,一侧是山坡,若是不控制好缰绳,他们很有可能摔下山坡,车毁人亡。
“是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吴伯道:“马惊杀马是最好的办法,可现在山路无人,我又抽不开手去,这办法就行不通了。”
江瑾瑜一听,她从包袱里拿出匕首。
“王妃你这是做什么?”鸣娟吓得早已六魂无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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