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叶子顺着发丝滑下去,它连忙曲身一卷,卷住了一根头发,这才没掉下去。
不过接下来崔景行却两手梳理头发,寻找那片草叶子。
草叶子东躲西藏,几次从指缝溜走,被崔景行抓住它就要被扔出去了,它又不傻。
崔景行思忖片刻,心中有了主意,他让人准备热水,打算把头发洗一遍。
草叶子明白了他的打算,气的卷着他的头发一扯,扯得崔景行头皮发痛。
崔景行捂着头发,表情颇为无奈道:“不知阁下是何方神圣,在下已经许久不曾洗过头了,既然阁下喜欢在在下的头发里呆着,在下也不能怠慢。”
草叶顿时一僵,如同失去神智一样,团成一个球掉了下来。
崔景行把小绿球从衣领上摘下来,心中嗤笑,这妖怪的头脑不大灵光,便是妖怪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草叶子被放在桌子上,它静止了半晌,抑郁寡欢地跳进水杯里“泡澡”。
崔景行洗完头以后,戳了戳茶杯里的草叶子,“阁下是何方神圣?所为何来?”
草叶子也不回答,它翻了个身继续泡澡,戳什么戳?都戳脏了!
崔景行心中警惕起来,但他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也不敢轻举妄动,便由着它去了,只是平日举止间再也没有以往的随意了,无论是人前人后,他都成了一个书呆子。
他每日不是看书就是去买书,身上的银子不多,买的还都是一些破破烂烂的便宜书。草叶子也不嫌弃无聊,陪着崔景行读书,若是崔景行读的快了,它便在翻页前跳到书上让崔景行等一等它。
崔景行低头看着霸占着书页的草叶子,心道,这还是一个有文化的妖怪。
草叶子在字里行间爬来爬去,终于把一页书读完,然后乘着风飞到崔景行的头上,示意他继续翻页。
崔景行翻了页,过一会儿草叶子又跳到书上,在一句话上反复地爬来爬去。
这是在给他划重点?崔景行的心情很是复杂,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草叶子见崔景行没有反应,便选了几个字跳来跳去。崔景行把几个字连起来——你是木头猪吗?
“......”这怎么还骂上人了呢?崔景行看着草叶子,他忽然打了个喷嚏,一下子把草叶子喷飞了。
半晌后草叶子乘着风飞回来,这一页缺少自己想骂的字,它气的在书上乱跳。
崔景行把书合上,将草叶子压了一会儿,才放开它,一本正经地严肃说道:“士可杀不可辱!”
草叶子直接从窗户飞走了,它再也不回来了,书呆子去自生自灭吧!
崔景行望了望窗外的夜幕,见它出走了,也没有去追,静坐半晌后把窗户关上,低头继续看自己的书。
一扇窗户将屋内屋外隔绝成了两个世界,屋外是人间喧嚣,屋内是与世隔绝的孤寂。灯花晃动,暗黄色的光线衬得崔景行的脸庞愈发柔美,更添了几分无助无辜的可怜之意。
他一个人一间房很久了,方才的小妖怪不过是一段插曲,曲终人散了,生活还是会像从前一样平静。
窗户缝里露出一角绿色,草叶子趴在窗户缝上看了一会儿,烛光中的崔景行十分瘦小,那副与世格格不入的样子,让它心里一阵怜爱,书呆子。
崔景行以拳抵唇,微微打了个哈欠,眼睛里蓄上了一层泪光。
瞧这可怜样,这书呆子定然是后悔得罪它了,草叶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大人不记小人过,它顺着窗户缝钻进去。
崔景行看着突然出现在书页上的草叶子,沉默一瞬,没有把它弹走。
草叶子也仿佛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若无其事地跳到崔景行的脑袋上,拔了一下他的头发,然后找了个“窝”睡觉。
草叶子有心隐瞒自己的身份,崔景行心存戒备,一时之间倒也无法了解对方,不过这样相处的倒是另类和谐。
草叶子特别爱干净,每日都要沐浴,因为要住在崔景行的身上,也要求崔景行每日沐浴洗头。若是崔景行耽搁了一日,草叶子便要拔他的头发。
崔景行以前也每日都要药浴,所以并不会有不耐烦,只是每次帮草叶子洗澡的时候,让他有一种很诡异的感觉。
草叶子舒舒服服地浸泡在茶杯中,它的叶片微微蜷缩,自由躺在水中,看起来惬意至极。
崔景行把准备好的素白手帕放在一边,看着杯子里正在泡澡的草叶子,心中很是好奇,这草叶子哪里是头哪里是尾?这样泡在水里真的不会迷眼睛吗?
“当当当.....”有人轻轻敲了敲门。
崔景行转头看向门口,“请进。”
特使孟隐轻手轻脚走进来,他返身望了望走廊无人,这才小心把门关严。
崔景行起身道:“孟大人可是有什么事?”
孟隐坐下道:“但凡贪污,贪污款项必回有去向,来临河县这几日我一直在调查此事。”
草叶子突然立起来,专注地“听”着孟隐的话。
“河渠令张远的宅邸很清贫普通,”孟隐道,“若是找不到破绽,那贪污的罪名便很难成立。钱款不知去向,张远此人顶多也就算是渎职。”
崔景行安安静静地听着他说话,他知道孟隐应该是找到了破绽,不然也不可能大半夜来找他。
孟隐道:“就在这两天,我得到了一条消息,张远把这笔银子藏在了几里外的一座荒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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