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诚摊手。
周齐钰理解之余,又有点恨铁不成钢,说:你也不能总是这么避着他啊!
关诚说:看到了心情不好,还不行?
周齐钰嘀咕:也行,也行。那你到底
关诚说:之前劳心劳力那么久,好不容易能有一天休息,还不让我好好放松?
周齐钰摸了摸鼻子,被说服了。
他溜达溜达离开,临走还顺了关诚桌子上一颗橘子。关诚哭笑不得,又想到,这几个月来,自己身上的烟火气都像淡了下去。
他锁上老宅的门。
冯懂开车回家了,关诚也不介意自己开几天车。
这样行在路上,从郊区到市区,一路和很多车子逆行。
关诚偶尔要看一眼后视镜,眉尖一点点拢起。
他思索:那辆车是怎么回事?怎么还跟着?
又是商羽?
不太可能。商羽这个时候肯定在京市,毕竟春晚都要开播了。
那又是什么状况?
他想到冯懂之前建议的请保镖,心跳稍稍漏了一拍。
但往后,那辆从他从老宅出来开始,一直隐隐约约缀在后面的车子,又消失在关诚的视线之中。
关诚进入小区之后,靠在座椅上,从杂物盒里摸出一盒烟。
他没有抽,只是咬在牙齿间,坐了一会儿,先想:可能只是凑巧。
然后给冯懂打了个电话,问他那些退伍战友开的安保公司是什么情况,如何联系。
作者有话要说: 再次联络倒计时啦
商小羽:期待期待!
关总:_
第49章 新年(中)
冯懂听了关诚的话, 顿时紧张起来,问他是否发生了什么。
等关诚说完,冯懂沉思片刻。他在部队那会儿当过侦察兵, 按说对此有些经验。奈何老板的说法太模糊,冯懂也不能从中判断什么。
尤其是,冯懂问:关总,你有没有记下那辆车的车牌?
关诚一愣,那倒没有。
冯懂叹气, 这就真没办法了。
他语气严肃一些, 叮嘱给关诚一些注意事项。关诚听着,嗯嗯啊啊地答应。期间听到冯懂那边女人和女孩儿的声音,他便说:你先和爱人孩子吃饭吧。
冯懂说:行, 我把老谢的手机号码发给你, 我也和他打个招呼。
关诚说:好。
话虽如此,但考虑到冯懂那边的状况,关诚觉得, 这位谢姓战友大概一样在和家人团圆。
自己所在的小区安保做得不错, 也不急于一时三刻。
这样想着, 关诚把电话存下, 却没有直接拨过去。
他额外给冯懂回复了句, 说几年后再谈。
之后关诚收起手机, 下了车, 总算回到家里。
屋子里空空荡荡的,他进了门,才终于开灯,连空气都显得冰冷。
关诚不是第一次这样过年了。
他五六点那会儿吃过一顿,是自己凑合着煎了牛扒。到现在, 腹中谈不上空空,但也的确有些饿。
只是冰箱里只有几罐酒,另外就是速食披萨。关诚看了眼上面的加热说明,到底将其放回原处。
他想,难得有一天空闲,自己可以放松一下。
春晚没什么好看,但用这点时间看看电影,或者翻一本自己买了很久却不曾看过的书,都很不错。
他心里有计划,偏偏很久都没能实施,总有些意兴阑珊。
到最后,在寂静的客厅待到九点多,大半时间都在回复拜年消息。再刷朋友圈,一眼望去,到处都是人们的年夜饭。周齐钰发了自己和宁诗、爸妈的合照,在室内,他只穿了一件薄毛衣,但依然带着那顶毛线帽。
林修发了一张福字照片,说感谢大家的祝福,就不一一回复。下面还有一个捂脸的表情,说自己要被老婆指挥去洗碗干活儿。
冯懂、章奕许多人。
他们都有人陪伴,都过得开心。
唯有关诚不同。
他自觉自己不会因为孤家寡人而难过,但这一刻,关诚又的确感怀。
一个心思反复出现,念着:过了这个年,我就要三十三岁了。
他一侧头,看到墙上挂着的、父母的照片。
爸妈笑盈盈地看着镜头。
关诚一怔,走过去,隔着一层玻璃,与照片上的父母对视。
沙发上的手机还在持续不断震动,但这一刻,关诚没有心思去留意。
他眼眶有些发酸,半是自问,半是问早已离世的父母,说:爸,妈,我是不是不应该总想着不将就?
他想,如果自己今天回来的时候,屋子里开着一盏灯,有人端上热菜热饭,再帮他放好冰冷的衣服,一切都会幸福很多。
关诚脑海里先浮现出商羽做这些的场景,转而画面又粉碎掉。
过往两年,商羽从来没有和他提过过年。
关诚深呼吸。
他觉得自己的心肝脾肺都在这一刻泛起细细密密的痛,像是被针扎过。
他前所未有地清晰意识到,商羽真的不是一个良人。
关诚静了许久,偏偏又不知道,对自己来说,良人是什么模样。
他想要一个家庭,而那个人一定要真的热爱生活,可以给他的冰冷的人生中带来暖意。
他又有点想去开一瓶酒。但这次,关诚停在父母的照片前,久久没有挪动脚步。
他停顿很久,才说:有时候,不,很多时候,我都会想,如果当时我坚持地久一点
车祸当日的暴雨、狂风、电闪雷鸣,到现在还历历在目。
哪怕已经过去十年,关诚依然记得自己当时的无助和寒冷。
车子翻到山道之下,父母在后座上昏迷不醒。他是唯一留有意识的人,却也觉得眼前昏昏,想要睡去。
雨水淌过车子,落在他面孔上,和血混合在一起。
他意识朦胧的时候,觉得看到山道上亮起的灯光。他知道杂物盒里放着口哨,自己只要再坚持一下,就可以爬起来,去其中将口哨拿出来。哪怕暴雨如注,但口哨的声音,可能能被山道上开过的车子听到。
但他真的太冷、太累了。
意识在那之前拖着关诚下沉,他在半昏半醒的时候,觉得自己已经顺利拿到哨子,一家人得救。到后面,他从医院里醒来,也觉得上苍眷顾。但医生过来,面容严肃而沉静。关诚看对方这副神情,以为自己身上出了什么状况。
但他还在摸索自己的腿在不在,就听到父母在车祸中离世的噩耗。
关诚近乎是震惊的,问:怎么会!不是有人来救我们了吗?!
医生说,他不知道这些。但在120抵达山道上的时候,另外两个人已经宣告了死亡。
这和关诚的记忆不符。
他花了一段时间,才缓缓明白,原来是意识给自己编织出了一场虚幻梦境。
到如今,他手指摩挲着冰冷的玻璃,慢慢地,额头贴了上去。
关诚小声说:爸,妈,新年快乐。
我应该可以在下次董事会的时候把一些人请走。上大学那会儿,也听你们抱怨过,说那几个人总在一唱一和,和你们对着干。到现在,算是找到了一个合适的时机,也算给你们的礼物。
关诚眼睛闭了起来。
他睫毛微微颤抖,过了许久、许久,鼻息将那一小块玻璃铺满白雾。
关诚的声音还是很轻的,说:我好像很久都不知道什么算是快乐。
商羽待在春晚场地中,百无聊赖,不停地耍手机。
央视主持人在后台转来转去,逮住一个闲着的艺人就采访。转到商羽这边时,他在镜头里露脸,笑眯眯地回答几句。等镜头转走了,商羽神色淡下一些。
有人在他旁边坐下,说:商哥,好久没见啊。
商羽抬头,见是舟扬。
他从世荣解约的时候,潭州台那个音乐综艺也差不多录完。没了世荣这重关系,商羽又因在成立新工作室的种种准备上忙得团团转,到底没有进入最后一轮录制。
舟扬也止步于此。
不过私下里,舟扬也和商羽说过,自己能蹭到这么一个资源,算是撞了大运。
看样子,他并不遗憾,反倒很期待下一次撞大运。
商羽看他心态不错,话里话外,都有点憋不住、和自己秀恩爱的意思。他暗暗吐槽舟扬幼稚,但转念一想,自己似乎也一样幼稚。
再者说了,如果过去两年,自己表现得和舟扬一样,永远在知情人面前把对关诚的喜欢摆在明面上,他也不至于走到今天。
因为这个,再见舟扬时,商羽的心情不免有些复杂。
但明面上总是要笑的,他客客气气,说:对,好久不见。
舟扬说:你买回海城的机票了吗?说不定咱们是同一班。
商羽说:我家在宁城。
舟扬眨了眨眼睛,挠挠头,哦哦,我忘了!
商羽没说什么,舟扬又忍不住喜滋滋道:其实我家也不在海城,但她说了,我可以到她家拜个年。
商羽:恭喜?
舟扬好像就等着他这句话,立刻接口:嗯嗯,新年快乐。
活像是一个得到了糖、却被叮嘱不能告知别人的小朋友。
在可以告知的对象面前,几乎要竖起耳朵、摇着尾巴炫耀。
等炫耀完,舟扬又想到什么,小心翼翼地看商羽,眼珠子转一转,像是总算记起自己这样子恐怕戳到商羽伤心处。
但商羽总端着一张笑脸,等到舟扬摸摸鼻子、被导演叫走,他都没表现出喜怒。
商羽的确没太多心思。
他翻着自己最近发过的朋友圈:自拍,他拍,演唱会的官方宣传照片。
还在某张照片里,暗暗藏了一点小小心思。明面上,只是他对着练舞室的镜子耍帅。但如果仔细看,就能从镜子照出来的裤腿边角,看到一点青紫色。
但从十二月至今,关诚竟然真的一次都没有手滑过。
商羽只好自我安慰,也许关哥看到了呢。只要这样,自己就心满意足了。
他思来想去,看着时间流逝,预备给关诚发一条拜年短信。
不能太郑重,万一又惹关哥烦了可如何是好?但也不能太随便,光是一句新年快乐,恐怕只能让人忽略过去。
这里到处都是人、是镜头,不好直接在手机上打草稿,所以商羽默默在心里考虑。
到他的节目结束了,商羽坐上离开的车,回到下榻酒店,才终于下定决心,把消息发送出去。
他追求一种群发效果,同时夹杂真心,冠冕堂皇的客套话下,是感谢去年的照顾,还有希望明年能有所合作。
发出去之后,商羽心跳怦怦,盯着手机屏幕。
五分钟,没有回信,正常。
十分钟,消息窗口甚至没有变成对方正在输入,也不值得意外。
一小时、两小时
商羽自我安慰:好歹关哥没有拉黑我啊。
总是有机会的。
虽说如此,但等到第二天,上飞机之前,对话框依然空空如也,只有那条如今看来颇为可笑的拜年短信,商羽心里到底失落。
他觉得自己要的不多,但总希望能有一点甜头。
可又知道,从前何止甜头,一罐子蜜都是他的,是他自作自受。
他上飞机、关手机,想到宁城,爸妈,又下定决心。
虽然关哥不曾理会他,但他依然会执行自己那个计划。
和爸妈出柜。
作者有话要说: 写完才发觉今天周四哎应该请假的
那今天就没有二更啦,挥挥
晚上见~
第50章 新年(下)
飞机下午两点起飞, 四点不到就抵达宁城。
加上取行李、出机场的时间,真正坐上爸妈的车,是在四点多钟。
商羽一路低调。过年时间, 机场的人很少。但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走了VIP通道。
一家人约有半年不见,虽然中间有很多通话、视频的时候,但到底比不上真人摆在眼前。
开车的是商羽爸爸,而商羽妈妈坐在副驾驶座。等车子开离机场, 上了回市区的高速, 商爸爸从后视镜看儿子,商妈妈则直接转头回去,对着商羽端详一会儿, 感慨万千, 说:瘦了。
这一句话,听起来平平常常。但真的落入耳中时,其中的关切、感怀, 商羽还是听得分明。
他笑一下, 说:等巡演结束之后, 我多吃点, 就长回来了。
商爸爸凑趣, 说:都巡演了, 还不给你爸妈送几张票?
商羽笑道:我可以在家里唱给你们听。
说罢, 一怔,又想到关诚。
商羽的情绪落下去些,但还是撑住笑脸,回应爸妈的话。
爸妈和他说起昨天的表演,两个人拌了几句嘴, 就春晚到底是不是提前录好的歌而争执。商羽听着,虽然心里压着事,不能真正放松。但他还是有点想笑,回答:的确是录好的。
商爸爸得意洋洋:我就说吧。
商妈妈有些下不来面子,但商羽又补充:这些大型节目都是这样,为了播出的时候电视机前面的观众考虑的。不过你们可以放心,演唱会的时候,绝对是真唱。
话题又绕了回去。商妈妈提起:我和你爸商量着,今年要不要提前把年假用了。去年一整年啊,你爸想着年假得攒攒,说不定之后能用上,结果一年到头,一天都没休。
商爸爸:那不是脱贫攻坚战嘛!我又请不下来假。
商妈妈没有接茬,而是继续对商羽说:所以呢,今年要不要干脆在我放寒假的时候,我们出国玩儿一趟?正好,顺路听听你的演唱会,感受一下我们家儿子的人气。只不过我还没想好,到底是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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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养的金丝雀飞走了——江色暮(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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