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一国公主,做的尽是些阴私算计的腌臜事。
但李承颂却不知为何,恍若销声匿迹。
却殊不知,李承颂只是躲在驿馆里,如同魔怔了一般看着自己的手臂,上面纵横交错,是她这两天新划伤的血痕,鲜红的血肆意而流,染红了她的手,也染红了她的心。
楼君炎自回京从未找上门,她便知道,陆燕尔的蛊已经解了。
她好像威胁不到他了。
阿兄全北漠捉拿楼君炎,都未能将他扣下,他实在太聪明了,靠手段根本无法赢他,而她还有其它必须要做的事情。
李承颂像是终于认清了这个事实一般,眸光黯然地唤来周武,命他拿来温解语留下的解药,张嘴服下,像是认了命。
她终是捂着脸,声音染上了哭腔:“为何,为何我做了那么多的事,我却怎么都无法成为他的妻子?而那个陆燕尔却什么都不做,就享尽了他的疼宠,我只想分那么一点点啊。”
周武嘴笨,不知如何安慰她,只说:“公主,你的眼睛被蒙蔽了,只看得见楼君炎一人。如果你能看见其他人,说不定就不会执着于他一人。”
“是啊,我又不是只能看见他一人,我还能看得更远更厉害的人!既然,他怎么样,怎么样都不会爱我,那我便想法子嫁给大晋之主,做他的主子!”
李承颂忽地抬起眸子,眸底迸射出一抹死灰复燃的斗志与狠毒。
阿兄信中说,如果无法嫁给楼君炎,莫不如进宫为妃,只要你同皇帝生下儿子,北漠便举国之力扶持你的儿子,他若做了皇帝,整个北漠与大晋就尽在我们掌控之中。
荣获至高无上的权势,天下谁敢说个不字?
李承颂开始养伤去疤,只待一身残破的肌肤恢复往日风采,便将大晋后宫搅个天翻地覆。
她自以为帝王后宫佳丽三千,皆是好色之徒,可她却不知,景昭帝绝非简单的好色之徒,亦是一只蛰伏的野兽。
谁是谁的掌中猎物,还未可知呢!
陆燕尔静心养胎的日子里,断断续续地知晓了王宥案件中的一些内幕,或许因为怀孕身子困乏,脑子也转不动了,只感觉里面的弯弯绕绕挺复杂的。
想来在这官场上混,可不是简单的铆是铆,钉是钉,似是而非的东西太多。
景昭帝明明想对付王宥的,而李哲那事明眼人瞧着本就疑点甚多,可他却不待继续查下去,便将王宥无罪释放了。
楼君炎这个贼精的肯定早就想明白了,他却只向她陈述了事情经过,却未发表任何见解。
陆燕尔也懒得细想。
她眯了眯好看的眸子,软绵绵地攀着他的胳膊,娇嗔道:“夫君,我发现你越来越厉害了,我好像却停滞不前,你以后会不会远远地甩开我呀?”
“瞎说!夫人哪有停滞不前,你这肚子里不就揣了一个‘下半辈子’,为夫能办到的事只有这辈子的事,你却不一样,下辈子都弄出来了。”
楼君炎宠溺地点了点她微凸的肚子,艳艳的薄唇肆意飞扬。
陆燕尔:“…… 夫君好会夸人哦。”
“小家伙会动了吗?”
楼君炎轻笑着看了她一眼,便俯下/身凑近瞧了瞧她粉嫩的肚皮,温热的大掌轻轻地抚摸了一下,没有任何动静。
陆燕尔软声道:“算算日子,估计快要动了吧。”
“那可得好生养着,我都有些迫不及待想跟小家伙见面了。”
陆燕尔勾了勾唇,笑得眉眼弯弯:“你可得耐心等着,腊月,他才会出生呢。”
下一刻,楼君炎便低头吻了下去,在唇齿相接肌肤的刹那间,他的舌尖感觉到了一道轻微且神奇的波动,刹那间欣喜若狂。
“他、他、他动了!”
陆燕尔作懵逼状:“我为何没感觉?”
她只觉得他的唇似带着某种魔力,酥软乏力,让她心尖直颤。
见她不相信,楼君炎便再次亲了下去,结果肚子里的小家伙非常配合地动了一下,比刚才的幅度更大。
陆燕尔身子一僵,她也明显感觉到了。
“真、真的动了。”
那种喜悦无以言表,陆燕尔激动得不知该如何是好,然后她揉了揉鼻子,佯装很淡定地巴拉起楼君炎的脑袋,认真道:
“他在回应你,可也是在抗议你,你肯定弄得他不舒服了,不许再亲了。”
楼君炎:“.…… ”
不想让他亲她肚子,还拿孩子做借口。
不亲肚子,总能亲其它地儿吧,
这般想着,炙热的视线便移至陆燕尔樱红的朱唇上,随之便覆盖了上去。
还未待品尝尽其间的甜蜜滋味,门外便响起了一道煞风景的敲门声。
“少夫人,国公府长公子的夫人霍氏递上了拜帖!”是晚晴的声音。
楼君炎微沉:“知道了。”
外面安静了下来。
楼君炎直接环住陆燕尔的腰身,侧身再次吻过去,准备加深这个吻时,不解风情的声音再次突兀地响了起来。
“可、可陆大人与其夫人已经上门了,正在花厅候着。”
“让他们等着!”楼君炎相当烦躁,哪有人直接拿着拜帖上门的,都是提前递帖子。
陆宗兼若是知晓他这般想法,肯定嗤笑一声,没****进来就是好的了,还讲究那么多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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