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楚河打了个酒嗝,醉醺醺同顾辞说道:“阿辞,有一事,我不吐不快,憋了我好长一段时间了,感觉特对不住你。可说了,我又怕你惹你不快。”
自从知道陆燕尔嫁给了他表哥后,程楚河面对顾辞时,总有些心虚,几次三番想将此事说出,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
本该做他好友妻子的姑娘,转瞬就成了他嫂子。
这实在是教人难为情。
顾辞温润的眸微动,不动声色道:“说,何事?”
程楚河搓了搓手,又闷头喝了杯茶,才支支吾吾道:“那个,我说了,你别生气……啊?”
顾辞淡淡地扯了扯嘴角,吐道:“不会。”
“你的未婚妻陆燕尔,她……”程楚河小心瞄着顾辞脸色,见他听到这个名字面色依旧如常,便继续往下说道,“她嫁给了我表哥,现在,是我表嫂了。”
顾辞脸色依旧温润如玉,无任何变化,无任何波动。
见状,程楚河彻底放下心中巨石,这些天可憋死他了,好在顾辞对陆燕尔也无甚感觉,才能如此淡若春风。
他大咧咧地坐在了顾辞对面,给自己斟了杯茶,嘻笑道:“说出来就痛快了,那陆燕尔也只是长得好颜色而已,这天下比她好看的姑娘多得去了,阿辞你以后娶的姑娘,定是品貌双全才情绝佳的女子。”
程楚河没道德地贬谪了一番陆燕尔,面上笑呵呵,内心哭兮兮,表哥,表弟纯属无心,莫怪莫怪。
“嗯。”顾辞抿了口茶,状似无意地问道,“他们夫妻关系如何?”
程楚河晃悠了一下脑袋,只觉得方才喝的酒水让他脑子昏沉沉的,无暇多想,便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关系自然极好,鸾凤和鸣,就我表哥那个臭脾气面对陆燕尔时,人竟然柔和了几人。而且,我发现陆燕尔就不是个简单的姑娘啊,你知道吗,她……”
“她如何?”顾辞淡淡追问。
程楚河又打了个臭气熏天的酒嗝,想到自己好不容易从楼君炎那儿探听来的内幕,抬头嘿嘿一笑道:“陆燕尔,她对楼君炎一见倾心,再见成婚!”
顾辞眸色一凛。
陆燕尔竟只见了楼君炎一面,便要毁他婚?
他漫不经心地瞥了眼昏昏欲倒的程楚河,疑惑道:“楼君炎何时去过安和县?”
“去什么安和县,楼君炎就在江州认识的陆燕尔。”
说完,程楚河便倒了过去,呼呼大睡。
而顾辞神色一僵,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一些被忽略的事情渐渐明朗清晰。
陆燕尔退婚后,陆秉坤曾亲自上门致歉。
怎么说来着,小女竟离家出走跑到江州退亲,自幼连安和县的地界儿都没出过,也不知她怎会想不开做出这等不体面的事,想来都是他这个父亲教女无方,望侯爷和世子爷宽恕小女。
没出过安和县,却在江州认识楼君炎?
很好。
竟敢欺骗他至此?
什么与人私定终生,都是糊弄人的鬼话。
顾辞向来受人追捧,就连江州的姑娘全都视他如最佳思慕对象,多少江州姑娘企图嫁入崇德侯府,做他的世子妃。
可却因为那一纸婚书,他不得不娶个从未见过面的姑娘过门,他本已妥协,可结果呢。
人家还看不上他。
顾辞冷笑了一声,吩咐下人将醉的不省人事的程楚河抬到厢房,而他则在书房独坐到天明,神色沉沉,等到再出门,又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温润模样。
“世子爷,京中又来信了。”管家拿着封书信过来,禀报道。
顾辞眸色淡淡,随意扫到封纸上那抹纯白的凤仙花图案,便已知是何人,他扬手接过,看完信后,唇角浮现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
这才是他该娶的姑娘。
温婉天真,家世显赫,一颗心皆系于他身。
一行车马自楼府出发。
出了江州城后,便自行分成两路,一路继续往北边京城而去,一路却是往南边行驶。
而陆燕尔正是坐在南行的马车里,直到三天后,看到异常熟悉的县碑时,才发现他们竟然回了安和县。
“夫君。”
陆燕尔全然忘了这几日与楼君炎怄的气,整张小脸洋溢着明媚的笑容,又惊又喜道,“我们不是去京城吗?”
楼君炎睁开眼睛,挑挑薄唇:“小婿总要拜见岳父岳母大人。”
“是哦,你都没见过他们。”陆燕尔撑起下巴,语气轻快,“不过,他们一定很满意你这个小婿,不对,是贤婿。”
现下,陆燕尔满心只有归家的喜悦,哪儿还顾得上跟楼君炎置气。
从江州到安和县的路上,陆燕尔对楼君炎横看鼻子侧成峰,都是不咸不淡的态度,哪儿有此刻的神采飞扬,熠熠夺目之姿。
楼君炎暗自庆幸,经历了书房一幕后,回安和县实在是明智之举。
原本没发生那事,他也要带她回趟安和县,这是生养她的地方,他必须知道,是怎样的父母才能养出陆燕尔这般的姑娘。
又明媚又安静,又柔弱又挠人。
你觉得她明媚如阳光,可她多数都是一副乖巧安静的样子。
你觉得她柔弱呢,可她偏偏又坚强的过分,面对悍匪,好不露怯,还敢伤人。
你觉得她木讷呢,可她又聪明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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