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等在吊桥处的魏罗青感觉受到了侮辱,气得脸色涨红:什么叫不需要这么多人?我看你就是想趁机把魏苍哥解决掉,好夺取家主之位!
魏楠诀冷冷地看向他,眼神比朔风还凛冽,魏罗青暗自心惊,将剩下还未出口的话憋回了肚子。
沈慕之泰然自若地背起其中一个包,一副等着同学春游的架势,站在桥头催促道:还不走?
魏罗青见状,求助地望向魏鸿远。但这件事情的真相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如果魏楠诀愿意以一己之力解决,自然是最好的。
如果解决不了......阴亲已定,只是可惜......
就按照楠诀说的做,你们都留在主峰。魏鸿远叹了口气道,楠诀小心啊。
魏楠诀点了下头,四人一起走上了吊桥。
夜晚的纪云峰更加阴森恐怖,即使还在吊桥上,山涧里出来的阴风已经挂得人心颤。
桥头处有一个白色的亮光隐隐绰绰,好像一盏将灭未灭的白纸灯笼。
那是什么?
没人回答闾丘水的话,因为比起这个问题,脚地下的木板背面好像黏着什么东西,整个吊桥被不明物体的重量带着,硬生生地往下沉了一截。
沈慕之蹲下来,食指戳了一下木板间的缝隙,一只血红色的眼睛突然出现在缝隙间,直勾勾地盯着他。
一声尖叫响起,宛如烧开的水壶。一团黑雾突然从桥下升起,朝着四人扑来。
是蝙蝠!快遮住皮肤裸露的地方。
这么冷的天,蝙蝠怎么会停在吊桥底下?
四人顾不得思考,不约而同地朝着吊桥另一端跑去。可是刚才还看到的那团白光,此刻已经消失不见。
闾丘水体力不太好,双手撑着膝盖,一边喘气,一边说:比起中午,这里的阴气好像变了不少,现在的更加明显,还透着......喜悦?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面前的树上有一盏白色的纸灯笼正慢慢亮起。
四人这才发现,这片密密麻麻的树林间,每隔几棵树都挂着一盏灯笼。随着四人位置的变化,这些白色的灯笼慢慢亮起,如同有人在暗中操控一般。
我怎么觉得它们在欢迎我们。
一片安静中,沈慕之的声音有些鬼气森然。
魏楠诀已经扯掉了玉佩,幻化而成的万摧正被他牢牢地握在手中。
闾丘胤以询问的目光看向闾丘水,但闾丘水摇了摇头。
今天已经用过了,我......
闾丘胤摸摸她的脑袋道:没关系,我还有办法。
他取出一只拇指大小的铜片,仔细一看,竟然是一只精致小巧的司南。白纸灯笼的映照下,浮着一层耀眼的金属光晕,看上去不似凡物。
面对三人探究的目光,闾丘胤解释道:这是程江江输给我的宝贝,不知道管不管用。
程江江?沈慕之没想到会从闾丘胤口中听到这个在沈家学习降邪术的年轻人的名字。
这副司南看上去极其贵重,输给闾丘胤的理由太过儿戏。想起程江江为人处事的态度,沈慕之倒认为是他故意输给闾丘胤的。
闾丘胤随意点拨了两下,司南便转了几圈,指着一个方向不再动弹。
四人顺着司南指引的方向前进,突然间,所有的白纸灯笼都变成了红色,像树上结满血淋淋的人头。
魏楠诀脸色一变,警惕地看向树冠,灯芯在静静燃烧,偶尔发出火星爆炸的声音。
啪!
沈慕之猛地转过身,就在他们十米之外,有一个白色的影子一闪而过。不过这一次不是魏语,而是一个长发及地的女人。
第43章 荒坟埋红问名钩,此愿当与故时同6
跟上去,司南指的就是她,别让她跑了!闾丘胤反应过来,立马说道。
忽明忽暗的白纸灯笼下,突然出现一个看不清脸的女人,这场面放在一般人面前,再惊悚不过。但此时在这里的一个是魏家最有天赋的降邪天才,一个是闾丘家家主,一个是喜欢阴气的古怪少女,还有一个神仙下凡老牛装嫩草的沈慕之。
四人如同见了鸡的黄鼠狼,追着女人就跑。更过分的是,沈慕之一边跑一边喊着美女等一下,闾丘水则自言自语着好香啊,活像两个变态。
闾丘胤突然道:等等,怎么感觉我们在走下坡。
魏楠诀也察觉到不对。中午进入纪云峰后,虽然有阵法影响,但地形平缓。而现在,他们追着那个女人,看似走的一条平路,但周围的树木越来越密集,就像被掩埋进地下一般。
被兔子一样被追着跑的女人突然停了下来,转身发出一声古怪的笑声,就像指甲刮着黑板的声音。树冠上白纸灯笼惨淡的冷光突然变成了血一般的红色,将女人拖地的白衣染成诡异的色彩。
在四人的注视下,她突然凭空消失,一座圆形的建筑出现在不远处。灰色的瓦墙覆盖在建筑顶端,颜色深重沉闷,像露出半截的坟包。
沈慕之奇道:这是什么?
三人都看向魏楠诀,但他也不知道在魏家的深处竟然有一座这样的建筑。
闾丘胤看了半天道:有些像土楼,但格局有些怪异。
土楼是一种圆形的建筑,外面是墙,所有的房间朝着圆心修建。一座土楼就是一个小社会,包容着十几个家庭。
但这种建筑和魏家八竿子打不着关系,为什么会出现在纪云峰上,又和突然出现的无字碑有什么关系?
沈慕之提议道:来都来了进去看看。
闾丘水抽了抽鼻子道:这座建筑里的阴气和刚才那个女鬼身上的阴气一样,很香,但我不喜欢。
闾丘胤闻言皱了皱眉。闾丘水从小就对阴气这种常人害怕的玄妙之物感兴趣,在她的世界观中,阴气分成了好闻,不好闻和没意思。
没意思就代表着这种阴气没有威胁性。
好闻的阴气则是具有威胁性,可以交流沟通。
不好闻的阴气就是那些丧失理智的鬼怪产生的,或者由邪法铸成的。
而土楼的阴气,对于闾丘水来说好闻,说明土楼里藏着一个有威胁性的鬼怪,并且有自己的智慧。虽然可以沟通,但越是有智慧则越难对付。
怎么了?
注意到闾丘胤的反应,魏楠诀问道。还没等他回答,土楼的圆墙上,那扇沧桑的木门突然打开,发出砰的声音。
一片轻飘飘的白纸被风托着,从土楼中飘了出来,落在四人面前。沈慕之捡起白纸一看,这是白事时,用来给死人送行的纸钱!
今天的风儿有些喧嚣。沈慕之盯着纸钱,妄图活跃气氛。
魏楠诀将纸钱从沈慕之手上拿走,叮嘱道:进去后不要乱摸乱碰。
闾丘胤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
土楼中黑漆漆的,明明被院墙围起来,却不知从哪里钻进一股阴风,在圆形的中庭中打转,发出诡异的呜咽声,像怨魂的哭嚎。
这幢土楼有两层,一楼的每间房间都很大,一共有十一扇门,其中十扇门关得严严实实,看上去已经很多年没有开启过了。但另有一扇门半掩着,阴森森的缝隙中不断地冒着冷气。
但这些门并不是重点,四人的目光聚集在中庭,一个四四方方的建筑立在土楼里。
楼中楼!
但让人奇怪的是,这座楼中楼只有一扇半人高的小门开在院墙上方。正对着四人进来的方向。与其说是门,不如说是窗,但规格与型制又脱离了窗的范畴。
这个样式,像是墓葬的格局。人死后灵魂是飘在天上的,所以门会往上修,有些地方的墓葬有这样的传统。闾丘胤不假思索地道。
里面好像有光。闾丘水突然道。
透过那扇诡异的高开门,的确有惨淡的白光洒落在墙沿上。但闾丘水刚说完,墙里的光就像听见了她的声音,突然之间熄灭。
魏苍难道躲在里面?沈慕之摸着下巴道,我们爬进去看看。
闾丘水一把拉住沈慕之:等等,这里的阴气非同寻常,你不要命啦?
正在这时,土楼一层那扇唯一打开的木门突然发出嘎吱的声音,就像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推它。在这万籁俱静的晚上,格外恐怖。
突然一道黑影从门口蹿出,速度极快,顺着模糊不清的月光爬进了旁边的窗户里。
闾丘水拍拍胸口松了口气:原来是老鼠。
话音刚落,闾丘水的表情瞬间僵住。借着朦胧的月光,她看到那扇半开的门后,伸出一只白色柔软的手,轻轻地将门掩上。
那绝不是一只人类的手,像是骨头被截截砸碎,柔软如蛇类的身体。
其余三人也看到了,互相使了个眼色,默不作声地朝那扇门走去。凑到门口,他们才发现,原来木门上贴着一副白色的对联,上面写着彩烛双辉欢合卺,清歌一曲咏宜家。
明明是对婚嫁的祝福,却被写在白色的联纸上,再加上刚才随风飘洒的纸钱,一副红事白办的模样。
沈慕之喃喃道:这是在......办喜事?
结阴亲一事魏鸿远没说破,但有脑子的人都知道,魏楠诀估计中招了。
闾丘胤担忧地看了一眼魏楠诀,问道:楠诀,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魏楠诀摇摇头:我没事。
沈慕之道:只要没有礼成,活人就不会出事。
闾丘水歪着脑袋问道:怎样才算礼成呢?
我听说冥婚的仪式在夜里举行,一般选在人们安睡之际,大约凌晨两三点时。
闾丘水下意识看了看表,一点二十五,离凌晨两点还差三十五分钟。
沈慕之继续道:结婚必须有鼓乐相奏,新娘得用一顶纸轿子抬着,跟随鼓乐声的指引前进。轿子中放着新娘生前的贴身之物,或者是冥牌。
如果新娘是活人呢?
活人?活人就会坐在出殡用的影亭里。沈慕之将视线移到魏楠诀身上,不过,我们这次的新郎才是活人。
闾丘胤分析道:我们零点后就上了纪云峰,期间一直没有听到鼓乐声,是否说明仪式还没开始?那么在此之前,只要找到那两张写了生辰八字的红纸,就可以解决这场冥婚。
沈慕之缓缓推开木门,道:多说无益,不如走一步看一步。大不了到时候把这块地掀了,看看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动我完成KPI的工具人。
工具人魏楠诀面无表情地看着沈慕之的背影,他一直忍着没告诉三人,从进到土楼开始,他的心脏一直隐隐作疼,就像被几根皮筋绑住。如果仪式顺利完成,他可以肯定,自己会立即心跳骤停而死。
进入屋内后,一股潮气扑面而来,房间很黑,看不清陈设。一眼扫去也没见到任何人,刚才那只手就像凭空出现般凭空消失。
闾丘胤打开电筒,白色的光柱扫在屋子的每个角落。客厅里放着两把木椅,中间有一张和椅背同高的方桌,摆着三个陈旧的瓷碗。碗中装着一些生霉的糕点,硬梆梆的,也不知道在这里放了多久。
客厅旁有一张浅色的帘子,盖住了卧房的样子。他用手电挑起一角,只见那张木床上躺着一个红色的人影。
闾丘胤将手电的光照着木床,预想中穿着红色嫁衣的女鬼并没有出现,而是一件红色的嫁衣,整整齐齐地被摆在床上。
沈慕之仔仔细细地观察着那件红嫁衣,突然道: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件衣服,是倒着摆的。
正常人叠衣服,叠完后肯定会正面朝上摆放,然而这件红色的嫁衣则是以后背朝上,就像一个人趴在床上。
倒穿嫁衣,我捣成古玩时,曾经经手了一件明器。是一个手艺人从墓里带出来的,一套女人的嫁妆。本来我不准备接手,可是买了这几件明器的收藏家托人找到我,说其中有一件嫁衣有问题。
闾丘胤的声音有些低沉,诡异的故事配合着此时此地的氛围,听起来极为瘆人。
根据那个收藏家描述,这套嫁妆被放在一个黑漆镶金的箱子里,被手艺人整箱带出,开箱时嫁衣放在最底层,也是倒放的。颜色十分艳丽,就像刚绣制而成,收藏家非常欣喜,马上买了下来。
之后收藏家就被鬼缠住了,成天做噩梦,说梦里有个女人穿着嫁衣背对着他,但女人的头却一百八十度转在背后,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沈慕之问道:所以,倒放嫁衣有什么说法?
闾丘胤回答道:定亲的女人未过门之前,丈夫突然去世,碍于旧时候的陋习,女人必须穿戴新娘衣冠,坐上花轿,与已经死去的丈夫完婚。进入洞房后,新娘必须脱下嫁衣,将其倒放在床上,再换上。
沈慕之恍然大悟:莫非,我们遇到的那个白衣女鬼就是这件倒放嫁衣的主人?
正在说话间,屋外突然响起整齐的推门声,土楼中,那些关得严严实实得木门竟然全被打开,仿佛在迎接这一刻到的来。
他们的房间门口,停着一顶红色的花轿,仔细看去,原来每一处都是由红纸糊成。花轿门帘上方,缀着一朵白色的纸花,轿子的两边窗户下,站着两个一米左右的小孩。
阴气越来越浓了。闾丘水盯着那两个小孩,喃喃道。
这哪里是小孩,分明是两个纸童子,脸上缀着血色的腮红,笑容诡异。
我怎么觉得他们在看着我们。沈慕之压低声音说道,老魏,该不会是等着你换了嫁妆坐上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老魏:#!
第44章 荒坟埋红问名钩,此愿当与故时同7
魏楠诀瞪了沈慕之一眼,转头看向屋内的木床,发现刚才规规矩矩放在床上的红色嫁衣,已经消失不见。
突然间,一声沉闷的鼓声从土楼的二层响起,节奏极慢透着悲凉,让人听后心烦意乱。
鼓乐已起,吉时将近。沈慕之收起戏谑的笑容,脸色变得严肃。
两个纸人的脑袋突然掉在了地上,咕噜咕噜地滚到门口,沈慕之低下头,只见其中一只脑袋正面对着自己,用炭笔画出的眼睛黑洞洞的,鲜红的嘴角肉眼可见地往耳根旁咧开,恐怖至极。
沈慕之深呼一口气,一脚踩在纸童子的脑袋上。圆形的纸头被压扁,糊在地上甚是可怜,纸童子还保持着笑容,来不及做出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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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知道我是神仙下凡——岁时钦(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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