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他转头无奈地看了一眼沈慕之笑咪咪的眼睛......他果然拿这只狐狸没办法。
沈慕之趁热打铁,立马给祝星火打了个电话。
喂,星火啊。
老板你什么时候回来,再晚两天,来算命的女同学们就要把我撕了。
那什么,我暂时不回来了,你乖乖看店,回来奖励你个宝贝。
你要去哪里鬼混!不行!我要放假!
祝星火像祥林嫂般絮絮叨叨地埋汰了一大堆,把认识沈慕之以来,他吃过的每次亏都翻出来晾了一番。沈慕之越听越好笑,最后一合计,得先把小同志反抗的心理安抚下来,于是道:行了,等我回来奖励你一次公费旅游。过几天你不是要放假了吗?
真的?不许反悔。
真的真的。
魏楠诀在一旁冷眼旁观,见沈慕之挂了电话,便问:你准备让他去哪儿旅游?
沈慕之道:雾灵山,山清水秀人杰地灵,国家AAAA级旅游景区。
魏楠诀:......是只抠门的狐狸,没跑了。
*
魏家在蜀地,古时穷山恶水,今日山青水秀。
沈慕之依稀记得,几千年前管理天庭人事时,曾将一个打扰他睡觉的楞头青发配到这里。说得好听,天高皇帝远,是个管事的监督;说得不好听,就是撞到沈慕之的起床气,倒了血霉。
好在这家伙聪明,不仅笼络了蜀地的土地公和各路散仙,还撺掇着当地的一个大家族供奉起勾陈大帝,香火贡品源源不断,大帝一高兴,给这家伙升了官,调回了天庭。
但自此,他和沈慕之的梁子是结下了。也不知此次来魏家,会不会被他的那些亲信为难。
想到这里,沈慕之不屑地冷哼一声,魏楠诀听到后回头看他,见他满脸嫌弃地看着四周,还以为沈慕之在嫌弃魏家落魄,一时间内心有点受伤,又有点开心。
其实他对本家并无太多感情,本家在他身上倾注的资源、信任、赞誉全取决于他的天赋,如果哪天他的天赋消失,他相信这群人会如同对待沈慕之的沈家人一般。况且,在他眼中沈慕之还是沈常威的亲身儿子,这样看来,似乎自己的境地更凄惨一些。
魏家坐落在群山中,并不如沈家那般,在山上修了个集中式的大宅院,而是分散式地拓展在各个峰头。每一个小峰上都建着别致的院落,而主峰上坐落的院落是最大的,白墙青瓦,独具古韵。主峰与小峰有吊桥相连,此时正是腊月,山上气温低,积雪落在吊桥上,仙云缭绕间宛若走在云间。
魏楠诀和沈慕之坐车上了山,盘山公路蜿蜒直上,最终停在主峰的停车场。离开温暖的车厢,雪花立即飘到了两人的头发上,沈慕之缩着肩膀搓着手,病怏怏的身体冷得瑟瑟发抖。
一件温暖的羊毛大衣罩到他身上,沈慕之转头,见魏楠诀只穿着一件黑色的高领毛衣,臭屁地将两只手插在裤兜里,冷漠地等着司机从后备箱将行李取出来。
魏楠诀,你不冷啊?
不冷,刚才暖气吹得有些热。
那你说话怎么直哆嗦啊?
......
算了,让爷爷来温暖温暖你。
魏楠诀铁青着脸,也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被冷的,刚想数落沈慕之不知好歹,结果这人就凑到他怀里,双手环抱着他的腰,仰头看着他。看着沈慕之泛着雾气的眼眸,以及眼角被冻出的红晕,魏楠诀不想承认自己的心跳漏了几拍。
遭了老魏,你心慌心悸,声音发抖,是不是得了冠心病啊?
也许有些人,天生就不适合旖旎的气氛......
魏楠诀冷漠地推开沈慕之,从司机手中接过两个行李箱,在沈慕之的呼唤中,头也不回地走进了位于主峰的魏家祖宅。
魏鸿远已经等在主厅中,他坐在主位,穿着一身暗红色的中式棉袍,领口戴着一条貂毛微博,双手抱着一只罩着蜀锦的暖炉。头发油亮,一丝不苟地梳在脑后,很黑,看得出他最近刚补染了头发,是一个极其注意自己形象的老人。
在他身旁,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大概有三十余岁,中规中矩的三七分头,眉毛淡且细长,远看过去就像没了眉毛,显得他有着深深眼窝的眼睛极为突兀。
魏楠诀也有这样的眼窝,不过他剑眉英挺,而眼前这人则看上去有些阴森。
魏楠诀走上前,朝魏鸿远微微欠身,道:家主。又向站在一旁的男人点点头,唤了句:少家主。
魏鸿远一脸不喜地道:楠诀,说过多少次,在家里叫我爷爷就好。你总是这般生分,我和你哥听太久,可是会寒心的。
沈慕之注意到,魏鸿远话音刚落,他身旁那个男人眼中闪过一丝阴霾,转瞬即逝。
莫非,这人就是魏苍?他心中暗忖,原主很少出门,没见过魏苍也是自然的。今日第一次见面,此人却始终给他一种淡淡的不安,这让他极为不爽。
魏苍走上前,冷冰冰的脸像开裂的蜡像,骤然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他虚抱住魏楠诀道:楠诀好不容易回来,今天要好好给你接风。他突然看向沈慕之,问道:这位是?
沈慕之抢在魏楠诀开口前说道:你好,我是魏哥的助理。
魏苍怀疑的视线在两人之间移动,魏楠诀出手,从来单枪匹马。助理?没听说过。
魏楠诀淡淡瞥了一眼沈慕之,心知他不想暴露身份,于是道:其他的都不重要,还是先说说那件事吧。
此话一出,魏鸿远的表情凝重起来,他放下暖炉走到门口,看着远处的雪景负手而立。
一个月前,这里有一场小地震。因为并没有人员伤亡,所以起初没人在意。可是时隔几天后,有人发现纪云峰的禁地中,因为山体坍塌,出现了一块无字碑。
魏楠诀眉头微微皱起,纪云峰是魏家一处极为隐秘的地方,从古时起,先祖就立下家规,除了巡山弟子每月一次的例行巡查,任何人都不能进入纪云峰。所以这块无字碑的历史一定比家规立下的时间要久远。
他问道:这无字碑有何古怪之处?
魏鸿远道:当时的巡山弟子是魏燕婉,她发现无字碑后,立即向我禀报。当时我想等各分家一起,商量对策,毕竟家规不可破,如果要破,必须各个分家都同意。没想到,燕婉当晚睡去后,嘴唇透着黑气,至今昏迷不醒。
莫非是中了尸毒?
我也考虑过,但试过各种办法都唤不醒她,就像一个活死人。所以这次,我不仅请了各分家,还把闾丘胤也找了过来。
魏鸿远话音刚落,有两人跨过门槛进了主厅,为首的是一个二十□□的男子,烫着棕色的卷发,眼睛圆圆的透着笑意,嘴唇也微微勾起,似乎是天生的微笑唇。他穿着黑色的长款羽绒服,一手插在兜里,另一只手提着一个精致的礼盒,看上去十分亲和。
另一人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染着一头突兀的粉白色头发,用两根花哨的皮筋梳成双马尾,化着当下流行的雀斑妆,笑起来露出两颗白森森的虎牙,十分活泼。
男子走上前将手中的礼盒递给魏苍,然后自如地走到魏鸿远身后替他捶背,一边说:魏爷爷好久不见,想死我和阿水了。
魏鸿远笑道:阿胤,你都是一家之主了,怎么还没点大人的架子。不过你啊对人亲热,不像楠诀这小子,冷冰冰的,好似谁都欠了他百八十万。
原来这就是闾丘胤,力排众议扫清障碍,登上家主之位的人,真是人不可貌相。旁边那个女孩,应该就是他的胞妹,闾丘水吧。沈慕之心中暗道,突然注意到魏苍垂在裤腿边的手紧紧地握了起来,指甲死死地抠着掌心。
突然,魏苍凌厉的眼神与他探究的视线相撞,沈慕之一眼看透他眼中的怨毒,心中一凛。这是多大仇......恨得双眼都快发红了。
第39章 荒坟埋红问名钩,此愿当与故时同2
除了沈慕之,没人注意到魏苍的异样。
魏鸿远拢了拢领口道:好了,有的是时间叙旧,我们先去看看燕婉。
说完率先一步跨出门槛,闾丘水见状,立即上前乖巧地扶住魏鸿远的手臂。魏苍连忙拿了暖炉递了上去。
魏鸿远接过来,并没看他,而是向魏楠诀招手,道:楠诀,过来跟我讲讲最近做了什么。
魏苍闻言,一脸阴霾地退开,落到后面与沈慕之与闾丘胤并肩而行。
闾丘胤没见过沈慕之本人,并且他与原主的气质千差万别,自然认不出他的身份,于是问道:兄弟怎么称呼?
沈慕之微笑道:穆乙。
闾丘胤脑中将现世的降邪世家过了一遍,发现无人能与面前这人对上号,便问:小穆不是世家中人?
沈慕之点头:没错,魏大师看我可怜,让我跟着他讨口饭吃。
闾丘胤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魏楠诀几乎是他看着长大的,是什么性格,他最清楚不过。随便找个来历不明的人当助理,这种事根本不会发生在魏楠诀身上。
除非......闾丘胤突然想到前段时间,魏楠诀交给自己的那本诡异古书,以及随口提到的人沈慕之。
穆乙,慕之,他取名倒是方便。
看破不说破,闾丘胤淡淡一笑便不再追问。双手插在兜里,悠闲地看着前面人的背影。
从主峰去其他峰,必须经过吊桥。吊桥的锁链只达成年男子的腰间,并且间隙极大,此时冰天雪地很容易摔倒,从锁链的间隙中滑出去。
魏楠诀转头,正想叮嘱沈慕之注意安全,只见他直勾勾地盯着另一架通往其他山峰的吊桥。
这座吊桥有些与众不同,每隔一米就拴着一根红布,红布尾端挂着一个铜铃,风一吹铃铛齐响,声音在山涧中回荡,犹如阴鬼哭嚎。魏家世代降邪,怎么山中竟有这样邪气的景象,实在是令人意想不到。
那座吊桥通向的正是纪云峰。似乎是看到沈慕之疑惑的神情,魏苍向他解释道,平日里风吹,铃声不规律,但若是人走在上面,则会响起有节奏的铃声。我们就是用这种办法杜绝弟子偷偷跑进去。
沈慕之收回视线,向魏苍露出一个感谢的微笑,但心中仍有疑虑。红绳、铃铛以及风起时形成的无形气场,魏苍一定隐瞒了什么。恐怕这些物什,防的不是偷进禁地的弟子,而是禁地里的某些东西。
到底是什么,也许魏楠诀知道,只是现在人多眼杂,只好等空了再问他。
魏燕婉住在流云峰,不似主峰的老建筑,流云峰修建着现代化的房屋。沈慕之注意到这里也有一座停车场,停靠着不少豪车,看来干这行的,赚的钱真不少。
本家的子弟和学生如果回来,都在这里居住。魏苍声音中规中矩,但不知是不是见过他充血的眼睛,总给人一种阴测测的错觉,我已经为你们准备好房间,等会儿看过燕婉,便随我来吧。
闾丘胤笑道:谢谢哥。
闻言,魏苍的脸突然扭曲了一下,他咳嗽一声掩饰自己的失态,低着头走到一旁。
古怪。
沈慕之在心中嘀咕,和众人进了魏燕婉的房间。
房间内被暖气片烤得有些闷热,魏燕婉正躺在床上,即使旁边的人走来走去,她就如一个死人般,纹丝不动。
她身材十分娇小,露出棉被的肩膀显得非常单薄,脸色苍白得与她身着的白色睡衣有得一拼,黑发被规矩地放在枕头上,更显得她皮肤白净无暇。
屋子不算大,再加上多是五大三粗的男人,人挤着人,沈慕之的额头不禁浸出细细的汗水。
突然,他注意到魏燕婉紧裹在棉杯里的身体上,似乎贴着很多暖宝宝。
这么热的房间,她不会热吗?
他绕到床旁边,用手指轻轻戳了戳魏燕婉的手背,顿时心中一惊。
从她身体上传来的凉气,不似一个活人的体温,反而像一具在冰天雪地里冻了很久的尸体!
魏燕婉这副样子,与其说是中了阴毒,不如说是被人夺了魂,只有七魄留在体内。
显然他的猜测没错,魏鸿远神色凝重地注视着魏燕婉的睡颜,道:她失了魂,我用金坛香吊着,一时半会儿没人能动她。但,此事也许关乎到魏家禁地的解封。胤儿和阿水,这次我魏老头只好不要这张老脸,来找你们帮忙。
闾丘胤连忙道:魏爷爷是看着我们长大的,长辈让小辈做事,小辈难道有推脱的道理?燕婉这事,我和阿水义不容辞。
话语间,魏鸿远被闾丘胤抬得高高的,对这个晚辈更是满意,瞥了一眼自己真正的孙子魏苍中规中矩,没魏楠诀有天赋,没闾丘胤有手段。魏家这几年本就屡见式微,哪天他归西了,家主之位如果给到一个无能之人手中,恐怕魏家就要被挤出三大世家之列了。
魏苍正专注地等着魏鸿远吩咐,见他冷淡的一瞥,心像一块锈铁沉入深不见底的湖心。低下头整理了一会儿表情,再抬头时又露出中规中矩的微笑。
此时闾丘胤俯身在一名魏家子弟耳旁说了什么,那人点点头出了门,不一会儿顶着一头还没化开的积雪,提着一个薄薄的金属箱进了屋。
闾丘胤接过箱子,对房间里的所有人露出抱歉的笑容,道:接下来我和阿水会为燕婉卜卦,烦请众位先行离开。
他半掀起箱子,里面装着几片龟壳,一个瓷碗,一枚朱砂石,和几根看不出品种的鸟类羽毛。见众人好奇地打量着箱子里的物件,他露出一个亲和的笑容,提醒道:诸位?
众人反应过来派别不同不可偷师,于是你推我让地出了房间。
等到大约一炷香后,闾丘胤和闾丘水才从屋子里出来,兄妹俩的脸色不大好,看上去有些卡白,闾丘胤手中夹着一张明信片大小的白纸,上面用朱砂写着一个字墓。
魏鸿远神色凝重:燕婉的情况与墓有关?
闾丘胤苦笑:这次卜卦,裂了三个龟甲。
众人闻言,皆是倒抽一口凉气。闾丘家以奇门遁甲位列三大世家之首,本家秘传的龟甲测吉凶更是出神入化。其中,所用龟甲都是古物,越老效果越好。
而这次,为了魏燕婉,竟然一次性碎掉了三块龟甲,这说明至使魏燕婉陷入昏迷的不是一般的邪物。并且,这个邪物,就藏在一座古墓中。
魏家的古墓,突然出现的无字碑,这一切都与纪云峰的禁地串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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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知道我是神仙下凡——岁时钦(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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