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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时候退隐了[穿书]——十步谈霏(47)

    仇断肠一袭黑袍,耳坠上的红宝石在火光下熠熠闪耀。他双手抱胸,鲜红的唇角勾起,勾魂摄魄,一双凤眼看向对面两人,冷笑道:若我说,要毁这左臣木,你待如何?
    仇断肠,是么?鸣木雀还记得三鲜不,那个偃甲曾与自己说的话,心下复杂万分。他打量着这个面容精致到极点,却又半分不显女气的男子,道:他现在在哪?
    他在哪里,与你何干?仇断肠半点不客气,嗤笑道:想从我嘴里套话,你还是省省吧,他被你们害得还不够惨吗?忘恩负义的伪君子!
    是啊,他被这些武林正道,害得还不够惨吗
    微微垂下头,鸣木雀的脸藏在阴影中,让人看不清楚是什么样的表情。过了一会,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决心那般,复又抬起头,正色道:你去吧。
    哦?仇断肠上下打量他一眼,见对方说的就是这个意思,也不耽搁,灵鞭入手,便要断这左臣木。
    旁边黎别曲自不会放任,长刀出鞘,玄色刀气纵横,止住鞭势,她见多识广,一眼便认出来者身份,道:三尺五寸,十三节纵横鞭,你是纵横山庄新任庄主?
    仇断肠双眸微微眯起,道:我是,如何?不是,又如何?
    黎别曲眉毛一挑,便要说话,却听旁边鸣木雀神情严肃地制止道:师姐,让他去!
    她实在不解这个师弟是中了什么邪,竟要帮着外人,不禁蹙眉道:木雀,你忘了父亲的话了么!
    没有。鸣木雀走上前来,伸出手,按在她的刀柄上,微微用力,就连手带刀一同按了下去。他看着对面黑衣人,神情复杂万分,仿佛有千言万语,却无法说出口,最终,他还是无法欺骗自己内心,认真道:我已错过一次,又怎能再去伤他。
    听出那个他是指谁,仇断肠不屑地冷哼一声,一扬手,鲜红灵力如火肆虐,万道鞭影纵横,眨眼间,那株左臣木便如泥沙溃散,化作碎末,融入了泥土中。
    目的达到,他转身便走,鸣木雀已看清自己的想法,知晓应该是对方救了另一个三鲜,伸手拦住,问道:他现在可好?
    仇断肠头也没回,只用天籁般的嗓音,嘲讽道:明知故问?
    自然不是明知故问。鸣木雀抬眸,直视着对方,没了挣扎,没了纠结,没了本就不该属于他的优柔寡断,坦坦荡荡道:我很担心他。
    仇断肠嗤笑道:担心?担心他没死?
    旁边黎别曲见这美人虽然处处都好,可是说话过于戳心,实在听不下去了,上前一步,沉声打断道:所以公子你当真不考虑一下我么?
    正要反驳的鸣木雀:
    仇断肠轻笑一声,侧身回头,苍白的手指撩开披肩卷发,一双凤眸挑衅地看向鸣木雀,意味深长道:不好意思,在下与心上人已结灵契,生死与共,有些人,还是莫要痴心妄想了。
    说罢,他脚下一蹬,便如夜枭展翅,御灵飞走了。黎别曲还当最后一句话是跟她说的,叹了口气,恨恨道:果然,美人就该早早定下,问得晚了,说句话都是痴心妄想!
    一不留神再次被师姐插了一刀的鸣木雀:
    不过,也多亏这戳心之言,他终于看清楚了。
    之前是自己想岔了,那人是偃甲如何,有三鲜的记忆又如何?若他当真心悦的是好友,怎会相识十余年都未曾心动,又怎会在短短一月内为其倾心。
    这二人终归是不同的。
    心悦之人,换做平日,鸣木雀怎会拱手相让,只是他身为季清夏执令,即使平日随心所欲,面对师门命令,亦无法违背。他已清楚知晓自己心悦那个与好友一般的偃甲,但受对方身份所制,受师门牵绊,亦为好友名声考虑,他不能表明内心,亦不能付诸行动,能做的,仅仅是在左臣木这样的小事上帮一些忙。
    仰首眺望着仇断肠离开的方向,鸣木雀身处枷锁之中,一时无言。
    毁掉左臣木,便是毁掉心腹大患,仇断肠放下半颗心,紧赶慢赶,才终于在七日内回到铛宁森。可来到那棵灵木前,看到的只有被揭开的树皮,和空无一物的树干,鲜红的长袍孤零零地躺在地上,已经覆盖了厚厚一层落叶,像是已过去许久
    他心下一惊,立刻双手运灵,却发现两人灵契的联系似是被结界阻隔,竟完全感应不到,除了对方还活着,其它全部一无所知。
    仇断肠攥着外套的手渐渐收紧,暗红如血的眸中满是杀意和担忧。
    是谁!
    是谁偷走了他!
    这边,完全不知道整个江湖找人都快要找翻天了,造成这般局面的罪魁祸首依旧懵懂无知,开开心心地待在叮铃洞泉中,每日与自己的好朋友作伴。
    他仿佛不知厌倦,每日除了吃,就是与自己的朋友说话,或是带对方去外面看风景艳若朝霞的桃林,繁复如云的槐花,金黄璀璨的金风花田,七彩斑斓的玉露泉水,每一个地方,都细致地介绍给朋友听,日日均是如此。
    时间如水流逝,不过眨眼,他们便已日夜相伴了整整半年。
    野人知晓自己的朋友不爱吃饭,也不愿喝水,但他每天饭前仍是会例行问一遍。今日,他刚煮好一锅鱼汤,端到石床边,正要问询,低头就看到床上人眼神动了动,似是终于对外界有了感知。
    这半年,他无时无刻不盼着这个朋友能够理自己一会,哪怕只是一个眼神也好!如今梦想忽然成真,整个人都有些恍惚,端着石锅的手一个没握紧,直接就朝地上掉去。
    要说这个野人虽未曾主动修炼过灵力,但到底是灵兽鹿蜀带大,又生活在灵眼之中,基础还是好的。电光火石之间,他快速伸手,一把就捞住石锅一边把手,好险没有掉在地上。
    呲出两颗小虎牙,他正要笑,抬眼就看到锅中滚烫花水正好浇在了朋友的脸上。
    第75章 叮铃洞泉
    要说狄三先这个身体做的非常成功, 甚至连呼吸都模拟得如同真人,这么一大锅热水灌下,再加上自己仍是仰躺的姿势, 直接就顺着鼻子灌到气管里, 烫且不说, 光是这水, 便让他毫无防备地直接便体验了一把窒息的感受。
    一把将旁边手忙脚乱想帮忙的野人推开,狄三先翻过身, 俯趴在床上,不停歇地剧烈地咳嗽,过了好一会,才终于将鼻腔中的水全部弄出去。
    他微微抬头,凌乱地长发下, 正露出因为剧烈咳嗽而生理性发红的眼眶,还有那张满是破口, 已快看不出原样的脸。
    看着这般景象,野人不知所措地想挠挠头,一举起手,便直直将石锅里剩下的花水全都浇在自己头上, 烫得他嗷了一声, 直接蹦了起来。这汤着实太烫,跟个猴子似的手舞足蹈好久,他才回过劲,好在他怎么说也算半个灵修, 虽然烫得疼, 也只把小麦色的皮肤烫红一片,没有起水泡什么的。
    注意到狄三先正看着自己, 他不知所措地微微后退了一步,之前人没醒的时候什么都可以说,但面对醒来的朋友,却半个字都蹦不出来。他嘴巴张开又合上,纠结老半天,才磕磕巴巴道:吃吃饭吗?
    即使清醒过来,狄三先那双眸子中,也再无曾经的光彩,仿佛两潭寒渊,暗不见底。
    自从经历背叛,他已不愿去相信任何人,再加上之前将意识沉入深处,对外界几无感知,只是经常能够听见有人在旁边说着些什么,却并不知晓这人竟与自己朝夕相伴,长达半年之久。此时此刻,他审视着这个身份成谜,背景成谜的人,心下思考的,也是对方会有何不可告人的目的。
    罢了,我的身上,还有什么可图之物呢?
    自嘲地扯了扯唇角,狄三先翻身下床,随手拉紧胸前衣料,仿佛没看到这人,抬脚便要向洞外走去。可谁知,虽然天海岸灵宝取代四方天门灵宝为心,有充足的灵力来驱动偃甲,但强行自隐圣谷传到孟河乡,当时又无灵力护体,导致这一身零件亦有不少损坏,刚走了两步不到,就左腿一软,单膝跪在了地上。
    狄三先心觉不对,伸手摸了摸左腿,这才发现大腿处竟有个拳头大的缺口,其中机括运转艰难,整条腿也只靠一根木头支撑着,仿佛随时都会断掉。
    旁边的野人见他动了,也没想他是要离开,只以为对方是喜欢今天的槐花煮蜜,憨憨地笑道:你坐着吧,我再去给你煮。
    这是料定自己无法离开了?
    冷冷看了对方一眼,狄三先心已死,不愿再与这些所谓的武林正道玩任何戏码,漠然道:动手吧。
    动手?动什么手?
    这三个字可是让野人摸不着头脑,他眨巴眨巴眼睛,看着这个半年没说话,一张口就不知所云的人,迟疑片刻,决定还是先套套近乎,道:阿鸾还好吗?
    阿鸾?
    没想到会在这里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狄三先怔愣一瞬,也回忆起了因友情拖累,最终被罪业黑火吞噬的鸾鸟。
    同时也想到在悬湖森林事情结束时,师兄状似随意地问自己的问题。
    若我是这东风,被世人归为异类,我会如何做?
    他记得,自己当时毫不犹豫地回答了三先。
    侠骨为先,道义为先,苍生为先。
    原来,师兄那时便已暗示过自己。可笑自己愚钝,可笑自己无知,可笑自己还在为退隐之事苦恼,竟连这么浅显的试探都听不懂。
    但回到当时,他又怎能料想,自己誓要坚持一生的道,誓要守护一生的四方天门,誓要保护一生的家人,竟都是别人的。
    多么讽刺。
    多么可笑。
    我又何必活得这么窝囊!
    这般想着,他也不知道为何,只胸中憋着一口气,下意识地抬起右手,运灵聚气,毫不留情地向自己木质的心脏拍去。
    旁边野人吓了一大跳,赶紧蹦上来抓住他的手,着急道:喂!我就问问阿鸾而已,你打自己干什么?这一掌下去,肯定好疼好疼的,得吃多少条鱼才能养回来啊
    狄三先本不想理他,但没想这个野人也有几分修为,那双宽大的手掌仿佛铁钳,死死地扳着他的手腕不放。他用力挣了挣,不知是不是灵力有所懈怠,一时间竟然无法挣脱。
    生不让他生,死,也不让他死么!
    心里来了火气,他左手运灵,直直向着野人身上打去。谁知这野人抓着他的时候挺厉害,这一掌又不知道要躲,直接便被拍了个正着!
    狄三先虽恨那些欺骗自己的人,但也并非丧心病狂,见人就杀。他本身灵力不足,根本无法与全盛时期相比,是以这一掌拍出并未留手,只想将人吓退。但此时此刻,见这人竟会躲不开,只得忙收了其中力道,十分只剩六分。
    但即使如此,也够对方喝一壶的了。
    那野人**凡身,生生受下这掌,一口血直直就喷了出来,白眼一翻,竟就这么晕倒在地了?
    狄三先:
    各种情绪在胸中翻涌,不知这人是不是八大门派派来耍弄自己的,亦或是有别的目的。他冷眼看着那人瘫倒在地,痛苦地蜷缩起来,口中鲜血缓缓流出,本想就这么离开,但一瘸一拐地走到洞口,还是顿住了。
    逆着光,他微微侧过了头。
    回过身来,两手一沉,将人拖到自己躺了不知多久的石床上,从腰间暗袋中拿出仅剩的一粒回春丹,将人嘴掰开,塞了进去。可惜自己体内灵力并不稳定,本想运灵助丹药吸收,但提气两回,方才还能使用的灵力却跟消失了一般,只剩下很少一部分。
    又试了几次,见果然无法自如运用,狄三先不再纠结,伸手把了下对方脉搏,见脉象平稳,内伤也被回春丹治愈,并无生命危险,便将手腕放下,准备离开了。
    床上的野人仿佛知晓自己最好的朋友要走,昏迷中,痛苦地呻吟了一声,便悠悠转醒。他眉头痛苦地皱起,含含糊糊地说了点什么,但因为声音实在太小,并不能听清。
    狄三先想走,却不知是不是这半年相处,让他潜意识里无法放下这个人。犹豫了一息,他便微微凑上前,侧头听了下,这才听清这人说的是
    饿饿了
    狄三先:
    饿
    狄三先:
    好饿呜疼
    他是连疼和饿都分不清么?
    许是因为人畜无害的气质,许是因为纯洁无垢的眼神,许是因为是鸾鸟的友人。
    不知为何,狄三先在看到这人那刻,便打心眼里认定对方并非歹人,只是先前经历,让他已无法相信自己的直觉。但看着这人疼到打滚的样子,他又实在狠不下心,在去与留之间犹豫半晌,纠结之下,还是选择先去给对方找些吃的,余下再行打算。
    借着洞内灵草走出去,在离开洞口一刹那,眼前忽然明亮了起来,让长时间没有见过阳光的狄三先下意识眯起了眼,过了许久,才适应这光线。
    桃花的香气在四周缭绕,举目望去,便是一片无边无际的花田。金灿灿的金风灵花在阳光映射下,仿佛璨金的海洋,随着微风荡出片片波浪。
    好美。
    如此璀璨,又富有生命力的画面,直直冲击着狄三先的内心,在经历如此黑暗的事情后,没想到还能看见这般美好的画面。
    真的好美
    这里的动物早已习惯了野人,也经常看到他带着自己朋友出来兜风,此时见这个朋友竟然独自走了出来,都没有半分害怕,反倒是好奇地凑了上来,将他围在中间高心,以期好好打量一番这人究竟是何种模样。
    狄三先曾经虽不会无故杀生,却也没受到过这种特殊待遇,看着身周这么多温顺的灵兽,有的还在往自己身上蹭,顿时有些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但单纯的善意总是容易打动人,他指尖动了动,犹豫许久,还是用指尖蹭了蹭灵鹿柔软的皮毛,然后便走开了。
    这里花草众多,能够食用的也是不少,他虽然不知为何,但是仿佛潜意识里便了解那个野人的口味,知晓对方喜欢吃什么,又不爱吃什么。并指一挥,在金风花田中割下一把金灿灿的灵花,又去玉露泉中抓了两尾肥美的鲤鱼,做饭之处也很显眼,就在一处光秃秃的岩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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