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欢停步,畏畏缩缩地抬头,十几双怨恨的眼神杀过来。
我,下山有事,对不起,我这就去找师尊,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吗??罚都罚了,
感觉话风不对,戈欢道:我师尊罚你们?
别装了,我们不就是给你的场次牌施了障眼法吗,告什么状!还矫情撒气出走!是不是个男人?
就是,把我们绑在这儿站一夜了。
听到这,戈欢内心暖流划过,不想多做停留,加快速度。
自己的确是矫情了。
极星子想怎么样都可以,只要他还是自己的师尊,足够了。
过于奢求也奢侈。
想通了的戈欢,心情舒畅不少,瞬间觉得君山派景色不错。
过两天就群英会,自己幻碎术也学得差不多,可大展身手了。
一定不会给极星子丢脸。
身上的酒气哪儿来的?
弟子见过巫首尊。
我问你话呢!
戈欢头低得深深的,只差埋进地里了,匆匆忙忙的,忘记去除身上的酒味儿了,现在才反应过来,于事无补。
弟子,确实破戒了。
巫首尊八字眉一拧,本来面目可憎,现一生气,整个人凶神恶煞。
极星子教训我弟子来得勤快,自己的弟子如此不守规矩,却不严加管教,看来我和他得换着来管。
戈欢扑通跪地:巫首尊长,弟子知错了,我愿意接受处罚,请不要告诉我师尊。
巫首尊早记恨在心,极星子断他弟子一条腿,到现在还躺床上下不来,逮到机会,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断他弟子一条腿。
光知错还不行,还得挨点教训,不然不记事。
戈欢低头不敢出声,不知巫首尊施了什么法,他全身轻飘飘,悬在半空。
四周绕一圈炫光,将他控制住,感觉右腿紧绷,酥麻酥麻,倏而转痛,像是有针在扎,要把他腿扎穿扎废扎得千疮百孔,灼伤之感阵阵袭来。
腿脚抽搐,在扒他筋?
他隐忍不发,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一张脸痛苦扭曲,哭泣求饶在这行不通的,他放弃这条路。
昨天与挽风肆意快乐的日子仿佛镜花水月,梦中幻境,今日才是真实的,他还是那个可任所有人欺负的菜鸟。
咔嚓一声,他感觉自己腿折了,骨头断了。
这老不死的竟然要断他腿,他大爷的,罚就罚,怎么还断上腿了呢。
完全想象不了没有腿的日子,瘫痪在床,无病呻吟,郁郁终日,以泪洗面,宛如智障。
他咬牙切齿,从疼痛缝隙间蹦出字:巫首尊长,我错了,我错了,不要断我腿,求求您,我以后再也不敢了,真的,我真知错了,求您了
汗泪交织,像断不了线的珍珠落下。
他怕了,的的确确怕了,怕失去腿,失去自由,全身颤动拼命挣脱却如同笼中鸟,瓮中鳖,再怎么挣扎,都是徒劳无益。
巫首尊 腾在空中施法的手丝毫没有收回的意思,他没有一蹴而就,而是慢慢折磨,让戈欢清晰体会到断腿的滋味。
求求您,不要,
到最后声音已嘶哑,像困兽般断断续续噎呜。
骨头咔嚓一声彻底断了,断了。
求饶声也随着没了,戈欢像只丧家犬耸拉着脑袋,缓缓跪伏在地,动弹不得,一动仿佛天崩地裂,人间地狱。
自己爬回去,对了,如果极星子问起,你就说我还的,想来找我,随时奉陪。
巫首尊满脸餍足,丢下这句话便潇洒拂袖离开。
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他是不是死了,死了也倒好。
戈欢也不知道自己蜷缩在地,跪趴了多久,反正身边陆陆续续经过许多人,指手画脚,恶语相向,讥讽嘲笑,没一句人话。
他管不了了,他真的不在乎了。
他腿没了,
腿没知觉了。
脑袋天旋地转,不想抬头面对这个天,这个世界,还有未来。
很多时候,他并不想计较什么,得过且过,撑过去就好了,反正他也不是真正属于这个世界,不过黄粱一梦,完成任务就会回到原本温暖的世界。
可这些痛,他真真实实经历了,感受到了,
彻骨严寒。
何时解脱,无休止
原男主,怎么挺过去的,他怎么挺过去的,他怎么活到了最后。
他好棒,好坚强,他一点都不傻逼,是自己傻逼,自己懦弱,自己矫情。
戈欢像受伤的小兽找各种理由来舔舐自己的伤口,希望自己像男主一样活到最后,黑化,屠了这些黑心人。
一个都不放过。
戈欢师弟。
熟悉的声音的响起。
戈欢费劲地挪一下僵住的手,露出一只哭红的眼睛,嗓子嘶哑:阿清师兄。
阿清蹲下身,温声道:你怎么了?趴在这儿干什么?昨天晚星尊长找了你很久,知道你去拿群英会场次牌受欺负了,罚了每一个参与的弟子,你到底去哪儿了?
仅露出的一只眼又忍不住泪流: 我我,想回当归山。
心底却在咆哮,没出息,没出息,哭什么哭,这么大个男人有什么好哭的!
这时,阿清才发现戈欢不对劲:你受伤了?
嗯嗯,所以想麻烦你扶我回去。
好。
阿清轻轻扶住他因撑地太久而胳膊肘发红颤抖的手臂,戈欢咬牙,试着缓缓起身。
可他一动,腿就要命的疼。
起不来呀
我背你吧。
阿清半蹲,戈欢犹豫了下,身子一倾,趴在了他背上。
他没有多余的选择,只得又欠人家的一个情。
谢谢你,阿清。
你不用跟我说谢谢,倒是我应该谢谢你,上次子言的事,谢谢你没拆穿我。
我没想到你会这么袒护他。
子言,是我最好的朋友,
戈欢脚直愣愣地伸着,动不了,导致整个身子绷着,格外不舒服。
阿清絮絮叨叨,声音依然温和: 以前,我也只是不起眼的小弟子,性子软弱,唯唯诺诺,这样的人最受欺负,我也不例外,每次都是是子言为我出头,即便他自己也打不过其他人,也要护在我身前。
风子言在阿清口里时还算是个人。
我那时问过他为什么会帮我,他说我像极他最亲的弟弟,他会竭尽所能保护我。
戈欢趴在他背上,左右动不了,浑身难受,心不在焉,断断续续听着。
后来,他成为大弟子了,把欺负我的人一个一个揪出来严惩,再也没人欺负我了。
戈欢声音似蚊子哼:那他为什么要欺负别人。
他好胜好强好面子,记仇,他这么对你,只有一个原因。
什么原因?
他只跟我一个人说过,我现在可以告诉你,只希望戈欢师弟,不要怪他,我已经劝说过他了。
戈欢侧头换了一边脸趴着: 嗯,好。
阿清声量降了一度: 他曾拜师晚星尊长,遭到狠狠拒绝,他觉得他自己这辈子面子全丢在了晚星尊哪儿了,一直记在心里的,释怀不了。
这有什么?这有什么?极星子不收徒,众所周知的。
这就是他欺负自己的原因吗,戈欢瞬间觉得自己好无辜,好委屈。
至于极星子为什么收自己,剔除原著的原因,那就只剩可怜。
戈欢,阿清,你们这是怎么了?
晚星尊长。
极星子负手而立,再俊美的脸也掩盖不住他的疲惫,略带沧桑,眼睛黑了一圈,见了眼前的两人,语气很是不好,面色阴冷。
第22章
见到极星子,戈欢哭红的双眸又蒙上一层雾气,模糊了视线,他马上偏过头不想让极星子看到他这幅蔫了吧唧的丑样子。
戈欢,你怎么了?
戈欢不敢开口,关键他嗓子哑了,现在泪眼婆娑的,更说不出话来,如鲠在喉。
戈欢师弟受伤了,腿不方便,我送他回当归山。
极星子盯着戈欢后脑勺,语气温和了些:你把他放下吧。
戈欢师弟腿完全动不了,晚星尊长恐怕您得背
极星子未发一言,走近两步,一手扶过戈欢削瘦的肩膀,一手环上他的腰间,整个动作极轻极轻,生怕弄疼他。
阿清背上一空,戈欢入了极星子的怀抱。
痛师尊。
痛就不要动! 极星子手指悄然施法为其止一点点痛。
好 他也没想到极星子会抱他,亲密无间的动作,招架不住,一时不知所措,手脚不知放哪。
师尊手还是那么冷,不过在他看来是暖的。
戈欢小心翼翼把头偏靠在极星子怀里,身上淡淡花香,熟悉的桃花香沁入五脏六腑。
令他很安心。
阿清见极星子抱走了戈欢,便行礼退下了。
极星子一步一步轻轻走着,似乎怕脚步太快太重惊吓到怀中人,刻意放缓了步调。
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轻
头顶飘来极星子似有若无的叹息声,戈欢闭上眼,不想回话,怕忍不住哭出声。
刻意憋着就导致他双肩不住的颤抖。
被欺负惯了,碰到一点点温存就受不了,就绷不住自己的情绪,特别还是极星子。
极星子尽可能不往戈欢伤疤处说,其实很多时候不用问,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会亲手去废了那人。
昨晚系统疯狂给他加信誉积分,他就觉得不对劲,只要男主有难或者男主心理出现极端波动,信誉积分莫名其妙的加。
找了一夜,未见人影,今日一看,果然出事了。
戈欢腿被人断了。
虽然可以痊愈,可是断腿之痛,戈欢真实经历过了。
极星子自责不已,昨日不该让他去一个人去领场次牌,这里每个人对戈欢并不友好,如果没有自己的庇护,他不知戈欢该怎么活下去。
后天你不用参加群英会了。
戈欢惊得睁开眼:为什么?一开口,嗓子巨疼,特沙哑。
他这样确实参加不了,可不参加,他怎么得到自己的武器,有了武器他还可以自我保护,不至于像现在手无缚鸡之力,任人碾压。
极星子感应到怀中人的惊慌,又搂紧几分,立马安慰道: 我替你去。
戈欢没听明白,声音颤颤:什什么?
极星子微微低首,语气极其温柔,每一字每一句轻如鸿毛,却又坚定: 我替你参加群英会,废了巫首。
师尊怎么知道的,怎么知道的。
他都知道。
也对,师尊那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呢,用脚指头都能想到是谁干的。
戈欢没回话,伸手揽住极星子细细的腰,脸深深埋进他怀里。
像只软绵绵的小猫咪找到遮天蔽日的依靠不敢撒手。
你喝酒了?极星子嗅到一股淡淡酒味儿。
戈欢控制住情绪,自责道: 嗯对不起,师尊,我破戒了。
也没事,想喝就喝,只要不过度就好。
不争气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没完没了从眼眶里流淌而出,浸湿了极星子绣花的白衣,细细的噎呜声不经意间溢出。
他师尊怎么可以这么好,不仅没有责罚,还纵容安抚。
止不住的颤抖,像是显示他此刻多么难受,多么痛苦,怀中人每一个动作深深牵扯着极星子每一根神经。
戈欢,对不起,对不起
【无敌豪华至尊穿书系统温馨提示,您已经严重违规,请注意您的言辞,您的行为,】
我会治好你的腿,让你恢复如初。
【信誉积分扣三百。】
我会竭尽所能护你一世为佑。
【信誉积分扣四百。】
极星子似痛似叹,从喉间逸出无比温柔的言语:相信我好不好?再给师尊一次机会。再也不会了,再也不会让他绝望无助地在他怀里哭泣。
曾经每个感同身受的瞬间都让他这书迷泪目,当真正身临其境,心疼得无法思考。
【无敌豪华至尊系统严重警告,您的信誉积分额度不足五十。】
戈欢哭得更凶,抖得更厉害,他心理防线早已溃不成军,全面崩塌,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他不在乎了,只想在这个人怀里尽情宣泄自己的情绪,诉尽自己的委屈。
他情绪失控,没办法回应极星子,心底却在无声呐喊,我信,我信,师尊,除了你,我不知道还可以相信谁,只有你,唯独你了。
此刻他幡然醒悟,其实这一束光早就投射进来,正如极星子以往说的,他在拼命拉自己,照耀自己,是自己一直在犹豫,在抗拒,在逃离,没能及时抓住。
他师尊一直很好,很好。
后知后觉,愚之不及。
这条路,走得好漫长,漫长到以至于戈欢每每回想起,都想泪流。
他真想在这个怀抱中就此溺死,不愿醒来去接受这个残酷不饶人的世界。
受伤的小猫咪在抽泣咽唔声中,在胡思乱想中,在千疮百孔中沉沉睡去。
极星子感受到怀中人没声响,知道他应该睡着了。
微微低头想瞄一眼,可戈欢一直把头埋在他怀里,没露出脸来。
戈欢很轻,不像是他这年龄段应该有的体重,他抱在怀里走了那么久,却一点都不觉得累。
轻飘飘的。
极星子踏进当归山结界,一路抱着他回到桃竹殿。
手指稍稍一动,门开。
他腿依在床边,先将戈欢头部轻轻靠在枕上,而后将搂住的腰身小心扶进床中,特别是骨头断了的小腿,担心弄疼弄醒,他每一个动作细微至极,无比轻柔,导致耗费了好长时间才将他整个身体成功放置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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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对头穿成反派师尊(修真)——似水如清(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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