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想着可以装装逼,玩个剧透,未卜先知,趁机耍下威风,全泡汤了。
大弟子慢条斯文地喝了口水,才缓缓开口:他都聊些什么?
刘村长道:说故事,说完了他要考你,回答不正确就要受诅咒。
大弟子道:同一个故事吗?
刘村长道:你说是同一个故事也倒好,我们也不至于回答不上来,每次他都变了样,五花八门的特烧脑,稍一不注意,就错过了关键,大晚上的谁不想睡觉啊,还要聚精会神的听他讲故事,太痛苦了。
风子言道:他有规律吗?就是今晚到谁了?
刘村长道:这个是这样的,第一次没规律,经过第一次后他好像就跟村里的人排了序,按才智程度,就是谁回答问题快又准。后面就按这个顺序了。
大弟子道:这个你们怎么知道的?
刘村长道:每个被问的人第二天都会到我这儿报备。
风子言点头道:很好,今晚到谁了?
刘村长不好意思笑道:到我了,这地方就是我睡的地方。
风子言从袖中拿出一瓶子:叫村民到这儿领驱妖粒,放于床头即可。今晚都不要出来,刘村长附近的人家都去别处睡一晚。
刘村长忙道:好。
说完立马招手示意:请乡亲们在院口排好队,仙长给大家发宝物,晚上回去放枕头边。
村民听了纷纷跑去排队领驱妖粒,风子言又和村长窃窃私语了一番。
风子言道:阿清,你带两位弟子去给村民发驱妖粒,我来安排今晚弟子们的行动。
阿清道:那行。
阿清点了几位弟子去院子门口,
戈欢坐在院子最角落,离门口近,他想看看大弟子阿清给村民发的什么好东西,
像米粒般大小,金灿灿的,驱妖粒。
他都没在书里看到过,看到过估计也忘得差不多了,全篇两千多章,七百多万字,能记得大致都了不起了。
此时风子言在院落里摆起了谱儿。
今晚,我们两两分开行动,以这间屋子为中心,附近六户人间,今晚将由我们入住,接下来我就按花名册随机分配人选了。
阿清,王朝,在刘村长家。
柳江,苏念在左侧第一户。
戈欢知道如果不出意料,自己指定是跟风子言一起,然后看自己笑话。
可是聊天妖只有一只,根据村长说,今晚轮到他了,自己岂不是很安全,那跟谁在一起无所谓了,还至少有个照应。
戈欢一人在右侧第二户。
正悠闲喝水磕瓜子的戈欢一听,整个人顿时不太好了,怎么就他是一个人!
弟子共十五人,两人一组,他真是多余的。
估计也没人愿意和他一组,男主就先天性招人厌啊,自己完美无误地继承了他的衣钵,万人嫌体质。
子言,我这边已经妥当了。阿清轻步走来。
这边也差不多了,你和辰光尊门下弟子王朝在村长家。
阿清淡然回道:行。
同样是大弟子,为何人家阿清谦卑有礼,落落大方,而风子言却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睚眦必报,心胸狭窄!
刘村长虔诚道:各位仙长,我已叫村民备好饭菜,请挪步。
阿清道:多谢,但是不用了,我们自行备粮,现在天色已不早,我们要着手晚上的计划,还请各位早些回家歇息。
刘村长连连道好。
阿清对着众弟子道:现在会有村民带你们去各自今晚所住之地。晚上都不要真睡,保持高度警惕戒备状态,有动静我会发口哨信号,一听到立马朝目标集合,不得有误。
弟子们异口同声: 是。
右边第一户的两名弟子出列,随这位村民去他家。
阿清指了指院落门口的一位中年男子。
那村民笑嘻嘻地招手:仙长我在这。
待弟子走得差不多了,只剩戈欢。
阿清问道:为什么戈欢一人?
风子言解释道: 本就多了一人,安排得也只有六户人家,我临时加了一户,总不能让他露宿街头。
阿清觉得言之有理,便不再多问。
风子言真有这么好心?戈欢不禁掂量掂量他说的话。
戈欢,随王大伯去他家。
好。
阿清挑头: 子言,我们倆布诛妖阵吧。
嗯。
戈欢想看看诛妖阵是什么样子,可门口王大伯巴巴等着,只得起身。
王大伯是个瘸子,蓬松的头发,松垮的衣物,一口参差不齐的大黄牙咧开一笑。
嘿,仙长好,哎,村长也是临时通知我的,我也没怎么收拾收拾,其实我不想让您住我家的,可是村长告诉我那位大弟子非得说我家有邪气,今晚可能会被聊天妖光顾,我才同意的,对不起啊,仙长,委屈你了。
戈欢丝毫不在意,他现在是个善良的好孩子,放在以前,捂着鼻子就走了: 没事,大伯,我们修行之人,就是惩恶扬善,诛妖邪,说什么委屈,对不起呢。
仙长真是好人,长得与众不同就算了,说话也这么动听。
这是他穿书以来第一次被夸,莫名有点感慨。
二人不紧不慢地在乡村小道上走着。
那妖同你聊过天了吗?
王大伯捋捋头发:有过一次,但他说受不了我家的味儿,没说几句话他又走了。
戈欢奇怪了:你家放了什么辟邪的吗?
王大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哪放什么辟邪的,我也不知道,我觉得没味儿啊。
那你今晚睡哪儿?
王大伯开心道:村长说我安排到吴大柱家,他家可大了,菜园子都有好几个,每天经过他家都能闻到菜香。我现在就去说不定还能蹭晚饭吃,仙长我们快些走。
待他们到了目的地,戈欢才明白王大伯所说的句句属实。
风子言可真好心,王大伯的家与男主的家可谓有过之而无不及。
几根柱子支起的棚子,四面通风,估计只要稍微来点风,就会倒塌,关键臭味儿熏天,原男主家至少干净,这地儿能住人吗。
一张孤零零的木板床,床上铺了一层稻草,稻草还有些发霉。
没有门,脏得连落脚的地儿都没有。
戈欢傻愣着,他犹豫该不该进去睡,他宁愿就在这儿站一晚上。
仙长,我先去吴大柱家了,他家每天都是这个点开饭,再不去就吃不着了。
去吧。
见王大伯走了,戈欢实在忍不了只得捂着鼻子进去。
他把稻草扒拉干净,撕下一点衣料堵住鼻孔。
可还是臭,臭,臭啊。
真想杀了风子言。
第10章
木板硌背,凉风不要命地往他这灌,臭味儿时不时地从缝隙钻进鼻孔来,今夜注定无眠。
风子言这个小人,等以后黑化了,也一并喂狗了。戈欢闭眼假寐,环境已够差了,只能苦中作乐,想点令他兴奋的。
男主的武器他记得是极魂响鬼链,好像是他在群英会上一鸣惊人,挤进前一百名,极星子带他去覆盆之地挑的。
他比原男主还不如,幻碎术还没学会,他以前还吐槽男主,可穿进这本书后,差劲地很。
何亦歌骂得好像也对,说起他那个死对头,竟还有几分想念,再想想以前自己对他干得缺德事儿,悔不当初。
夜风更加放肆地吹,夹带着寒气,夏天怎么会有那么重的寒气?
有个不能想的念头突然迸入脑袋。
不会这么倒霉吧,聊天妖来找他了?不是说好今晚到村长家嘛,而且他也受不了这味儿,奇了怪了。
可他越强行安慰自己,心里越慌。
而且他清晰地感觉有气息在向他靠近, 全身不寒而栗,每个毛孔紧张得倏然张开,血液仿佛在倒流,受不了了, 他猛得睁开眼,瞳孔骤缩。
月光把木板的另一头戴着银色面具的男人照得灵动瘆人。
那人一动不动,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戈欢也僵住不敢动,嘴唇颤抖,说不出话,心里却在强烈地呐喊。
妖!有妖!就坐在他对面,鹰隼般的眼睛正直勾勾盯着自己。
现在装死还来得及吗!他想闭眼,可眼睛不听使唤地合不上。
谁来救救他!
完了,完了,自己白天为什么不找大弟子拿驱妖粒。
诛妖阵也没把这儿包含在内。
戴面具的男子挪了挪身子: 你没睡怎么不说话?
声音出奇地好听又温柔,和他想象中的千差万别。
他是聊天妖,不是夺命妖,哎,怎么把这个给忘了,渐渐镇静下来的戈欢终于理出点头绪,凝望于银色面具男。
虽然看不清楚对方的脸,但他觉得这妖似乎在对他笑,语气夹带着甜腻。
村民都没怕,敢和这妖聊天,自己怕什么,刚刚那反应说出去丢人呀。
戈欢咽了咽口水:你来了,不是也没说话吗?
银面男子又挪了挪身子,与他更近了,双眸紧盯: 今晚真特别。
尬聊吗?说好的讲故事加回答问题的啊!怎么到自己这里又变了呢。
是啊,月亮特别亮,特别圆。
戈欢动了动脚,刚刚保持一个动作太久,麻了,他想起来跳一跳,脚麻太痛苦了。
脸痛得扭曲,他捂住嘴,不让自己叫出声,这辈子最怕脚麻。
男子关切道: 你怎么了?看样子很痛苦。
戈欢忍着痛: 脚麻。说完蹬了蹬腿,根本没知觉。
我想起来跳一跳,你,可不可以,扶我一把。
银面男子暧昧地笑了笑,起身走过来,细心地扶他站立。
不站还好,一站吓一跳,这男子竟比他高一个头,和极星子差不多高。
竟然还有体温,有趣。
戈欢没听懂,但他也没时间顾及这些 ,自顾自地在脏乱臭的棚子里忍着痛跳了一圈,待脚稍稍不麻了,便停下,这时才细细地观察了这妖。
高挑挺拔的身材 ,扎着两酷酷的辫子,一身黑除了银色面具,袖口处银色护甲,在月光下格外反光。
银色面具男靠着柱子,饶有趣味地抱手观望。
戈欢冷不防地被男子目光盯得不好意思,开口道: 你今晚怎么到我这儿呢?
你身上与我有一种同样的气息。
戈欢一头雾水:什么?
银色面具男玩着自己的辫子: 贵族气息,具体点,高贵血统。
他有点怀疑这妖是不是有神经病,智障,幻想症。
他掠过男子,坐在木板床沿: 那个,高贵血统,你今天找我不说故事吗?我很喜欢听故事。
男子甩开自己的辫子,声音又暧昧几分 : 累了,不想说了,想与你玩点刺激的。
什么?
银色面具男魅笑一声,突然扑过来,压倒他,深情凝望,柔声道: 就是让我们高贵血统传承下去。
等等,我操,他也不是什么纯洁少男,这种话还不听懂就是傻子。
真上手了,震碎他三观!原来刚刚这妖不是对他友好的笑,是淫,笑,他好想吐。
戈欢吓得猛推开他,舌头打结:你你你有病吧!!!
他是直的,对男的没有兴趣,况且还是一只妖,他这辈子在经历些什么,说出去都不会有人信!
银色面具男被推到一边,有些不开心,又有点手足无措,语气生冷: 你竟然拒绝我,我以为你会很开心。
戈欢睁大眼睛: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很开心?
为什么不开心?
我不喜欢男的,而且你是妖,虽然我不歧视妖,但是人妖殊途,终归不会有好结果的。
我是妖?你是人?
戈欢点点头:有什么问题吗?
明明我在你身上嗅到同类气息。
戈欢蹙眉,同类气息?他扯掉塞在鼻孔里的衣料,抬起胳膊左右闻了闻: 今天没有洗澡,是有些汗味,可
银色面具男打断道: 不要玩欲擒故纵,我耐心有限,在你身上快消耗殆尽了,别逼我诅咒你。
他戈欢对天发誓,对男的没兴趣,对方就是长得跟天仙一样,都没有兴趣!
怎么办,怎么办,难道要失身?还是被诅咒?
那宁愿被诅咒!
不是欲擒故纵,我真没兴趣
银色面具男又逼近几分,二人咫尺之间,他捏起戈欢的下巴。
声音充满男性独有的磁性: 我有兴趣就够了。
戈欢气得浑身战栗,狠狠打掉他的手,使劲推开他,起身破口大骂:你他妈有病吧,搞基去别处搞,神经病!说多少遍了,老子没兴趣,没兴趣,你就是杀了我,都没兴趣! 谁他妈跟你玩欲擒故纵,请你要点妖脸吧,我真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妖,简直妖界耻辱!
银色面具男被他说得火冒三丈高,本来兴致勃勃,现在被搅得一团糟,还莫名挨一顿听不懂的骂。
他用力揪住戈欢衣领,眼中盛满怒火,阴沉沉道: 很好,你既然自寻死路,我送你一程。
戈欢傻愣着,完全不敢骂了,四周气氛骤然恐怖起来,喉结紧张得上下滑动。
我以圣灵妖的名义诅咒你,
戈欢被这话陡然吓得一激灵,他他不会诅咒自己明天就死吧。
为什么,为什么命运如此多舛,傻破事儿都让他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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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对头穿成反派师尊(修真)——似水如清(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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