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言轲愣了愣,仿佛还没从睡梦醒来。
“我说,我替你叫车。”路沉又重复了一边。
言轲眨了好几次眼,黑漆漆的眼睛直直的望着路沉,许久后方才开口道:“阿沉……”
没有说更多的话,只叫了路沉的名字。
路沉偏过头,错开他的眼神:“回去吧。”
“是啊,很晚了。”这样说着,言轲还是缓缓站起身来。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回头望了路沉一眼。
那落寞的神情好似针一样,扎的路沉的心脏一阵一阵的疼。
几乎有那么一瞬间,路沉想开口说,别走了,留在这里休息吧……
反正只是休息一晚而已。
没有别的意思,也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对于两人这种十年的关系来说,留宿一晚,哪怕两人要形同陌路了,也再正常不过。
但最后,路沉终究是狠下了心。
过去很多次,他没有狠心,所以导致一错再错。
路沉已经不想再重复以前的错误了。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路沉觉得哪怕最笨的笨蛋,也不可能在同一个坑里跌倒这么多次了。
他已经跌了太多次,哪怕再多一次,都承受不了了。
只是人又总是习惯使然,言轲走后,路沉似乎也并没有想象中那种一身轻的感觉。
心底里空落落的,什么都没有,什么也停不下。
他想睡觉,脑海内却总是浮现出最后言轲那个表情。
认识言轲这么多年,言轲各种各样的表情,他都见过不少,开心的,不开心的。
却未曾见过有如此落寞的。
为什么呢?
明明他得到了一切,他认清了一切。
但他却还是没有半点的开心。
路沉觉得自己越发的看不懂言轲这个人了,每次他以为自己逼近了一点,下一刻却又总是会出现更大的迷雾笼罩在眼前。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决定还是早点休息更实际一些。
但当夜色渐深,路沉刚从浴室出来,手机铃声便催命符一般响起。
上一次这副阵仗,还是他跟言轲的照片曝光。
路沉都没想过自己竟然也有害怕接电话的那一天,但短暂的迟疑后,他还是接了。
电话是张章打来的,也就是那个即将接任他工作的新经纪人。
路沉懒得去纠结为什么本该喝醉的人却还能给他如此口齿清晰的打电话,因为光是电话里的内容就足够让他惊出一身冷汗。
张章先是说:出事了,路哥。
路沉没放在心上,以为还是圈子里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但没想到张章却急匆匆的报了个医院名字出来。
路沉心下一惊,立刻追问:“是谁?”
“言轲啊,还能有谁!”张章语气急促的道,“路哥你快来吧,据说是在回家的路上出了车祸。”
路沉深吸了一口气,立刻开始换衣服鞋。
“等着,我马上到。”
那家医院距离路沉家小区不算远,开车十五分钟就能到。
但因为出过车祸不久,马路上在堵车,路沉握着方向盘心里乱七八糟的。
一会儿闪现过言轲最后那个表情,一会儿又想到自己不该让他就这么一个人回去,种种情绪纠缠在一起,让他还没到医院,身上就已经出了一层冷汗。
车开到医院的时候,医院已经人潮涌动了。
言轲出车祸的消息看来没被封锁住,直接招来了各路记者粉丝。
因为人实在太多,最后还出动了不少警察,才稳下局面。
路沉到了后给张章打电话,从医院一个常年不用的偏门进了里面。
张章此时已经冷静下来,见到路沉便率先开口道:“人在做检查,医生初步判定是胳膊骨折,其余都是皮肉伤。”
“还没检查完吧?”路沉还是不太放心。
“没有。”张章拍了拍路沉的肩膀,“不过我听护士说,人送过来的时候,头脑很清醒,说话也完全没有影响,就是失血有点儿多。”
“那就好。”路沉望了一眼走廊尽头的方向。
张章又道:“对不起路哥,这次其实怪我,我不该让他一个人回去的。”
“不怪你。”路沉摇了摇头,神情有些低落。
张章还在念叨着自己的失职,但路沉却半句也没听进去。
忽然,一阵嘈杂的声音响起。
走廊尽头的电梯打开,出现了一个担架。
几乎是瞬间,路沉跟张章都迎了上去,然后路沉一眼就认出了担架上的人是谁。
言轲本来是闭着眼睛的,但也不知是不是心灵感应,就在路沉看向他的时候,眼皮动了动,竟然就这么睁开了。
两人的眼神对在了一起,似乎有万语千言。
但最后,他们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
路沉目送着担架被抬到病房,又听医生开始分析言轲的病情。
过了不知道多久,病房终于安静了下来,只剩下路沉与言轲两个人。
言轲先开了口,嗓音沙哑道:“想喝水。”
路沉替他倒了水,然后又将杯子放在桌子上,小心翼翼的扶着他坐直身体,将水递到他嘴边。
言轲似乎是被渴坏了,一口气就灌了大半杯子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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