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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能就这样看着郑舒南,两人说说话,亦或沉默以对,哪怕什么都不做,林榛也觉得无比满足。
    郑舒南能够活过来,他便已达成最大的心愿,其他别无所求。
    林榛别无所求,只希望能够每天见到郑舒南,两人一起吃饭,说会话,若时间充足再一起到御花园闲逛一会。
    但郑舒南心头可不是这样想的,他重新回到ròu身,为的可不是跟林榛好朋友式的吃饭喝茶聊天,郑舒南早已想通他对林榛同样是有感qíng的,这种感qíng在相处过程中一点点积累,早已没法追溯源头。
    郑舒南知道他先前拒绝过林榛,林榛必然心存芥蒂,或者因为他死过一次的事,不敢再过分要求,因此林榛便自降了标准,如先前郑舒南所愿,将他定义为简简单单的朋友,努力控制不再起任何的非分之想。
    郑舒南因此还暗示过林榛,重提以前林榛说过会追求他的话,可惜林榛似乎并没有领悟到,尽管两人每晚依然躺在一张chuáng上,郑舒南却没有受到过任何的骚扰,林榛更没有做任何超出朋友界限的事qíng。
    郑舒南也想过主动出击,或者把话直接挑明,只是纵然他作战经验再丰富,在qíng爱方面也从没主动过,更不知道该如何对男人表白。
    林榛说郑舒南矜持,他在这方面的确也是很矜持的,倒不是觉得主动就会吃亏,纯粹就是心理原因,做不出心头所想的那些事qíng,放纵yù望在郑舒南看来并非好事,尽管他偶尔也会想要放纵一下。
    郑舒南死而复生以后,林榛便决定为他改头换面,重新换个新的身份,姑且不提郑舒南并非施予卿的事,就是颐国皇帝这个身份,也极不利于郑舒南在圣安的所有行动,虽然难免会有见过施予卿的人,但只要林榛这个皇帝不说什么,别的人又岂敢非议什么。
    因此次日,林榛便对外宣布,说颐国皇帝施予卿因伤势过重去世,同时为郑舒南编造新的身份,封他为礼部侍郎,这是份闲差,毕竟礼部尚书对郑舒南的身份心知肚明,又如何敢指派他做事,只是郑舒南天生闲不住,该他做的便会努力去做,倒是让原先轻视他的礼部尚书刮目相看。
    林榛毫无动静,平时规矩得让郑舒南觉得他不过是一头热,因此郑舒南闲下来的时候,便不禁开始苦恼该如何跟林榛进行到下一步,他先前其实没预料到这样的qíng况,若是早知林榛现在只想跟他做朋友,郑舒南还得多考虑下,到底要不要回到这具ròu身。
    但现在事已至此,郑舒南觉得他还需要想个万全之策,既不显得他太过殷勤,又能起到提点林榛的作用,倘若林榛还执迷不悟,他也别无他法了。
    郑舒南想好计策,当即决定今晚展开行动,先得陪林榛喝点酒,然后将提前背好的煽qíng话说一遍,林榛要是还没反应,他便再牺牲下色相,勾起林榛的生理yù望,到了这一步,林榛要是还没有任何行动,郑舒南便也无话可说,就如了林榛的愿,跟他做个所谓的朋友吧。
    只是郑舒南还没听说朋友每夜都睡在同一张chuáng上的。
    当晚入夜,郑舒南就像平时一样进入皇帝寝宫,服侍皇上的人待郑舒南同样毕恭毕敬。
    郑舒南道:皇上呢?
    太监明子恭敬道:皇上在汤沐阁,皇上说,大人若想,便让奴才领您过去。
    郑舒南愣了下,随即倏地眼前一亮,心道汤沐阁可是个好地方,原来林榛竟是在沐浴啊!
    实乃无心cha柳柳成荫。
    第33章 被囚禁的皇帝陛下(20)
    太监明子提着灯笼,领着郑舒南朝汤沐阁走去。沿途经过好几座宫殿,只觉得无比冷清寂寥。林榛大概是圣安有史以来,这后宫最为清净的,别说沉鱼落雁的宫妃,便是稍有姿色的宫女也很难见到。
    朝臣为此事忧心忡忡,上奏疏劝说林榛选妃的折子堆满龙案,都被林榛压下不予理会。如今外界到处是流言蜚语,有说皇上其实那活不行的,有说皇上根本不喜欢女人的。
    早朝总难免听见,诸如江山社稷、后继无人之类的话。林榛听听也就算了,毕竟他没想过要选妃,后宫空置便空置,还乐得清闲。
    皇上态度使人捉摸不透,朝臣却没放弃希望。谁不希望自家女儿被皇上看中,毕竟现在后宫无妃无嫔,只要能进得去,那便是如今皇帝后宫唯一的女人。若再诞下皇子,那就是名正言顺的太子,没准将来还能登基称帝。
    郑舒南微敛眸子,皇帝权势大,责任更大,为皇室开花结果,再挑选德才兼备的太子,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林榛若反其道而行之,将要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这条路遍布荆棘,远没有林榛所表现的那样轻松。只是林榛鲜少表露qíng绪,无法窥探到掩饰起来的忧虑罢了。
    汤沐阁为御用洗浴场所,配备着最高级别的物件,衬托得富丽堂皇、雅致高贵。
    殿外守着御前侍卫,以便保护皇上安危。明子上前跟侍卫说了几句,想必林榛是提前jiāo代过的,直接就领着他进去了。
    侍卫将郑舒南送到内殿,恭敬道:郑大人请,皇上就在里面。
    林榛不喜太多人伺候,因此郑舒南进入内殿,只看见温泉池边远远站着两个太监,恭恭敬敬地,眼神低垂地盯着脚尖。
    这温泉池是从地下涌出的,泉眼就在汤沐阁下方,泉水温度适宜,水质尤为清澈gān净。泉水表面氤氲着雾气,漂浮在半空的水珠清慡温和。
    郑舒南目光随意地扫过去,就看见林榛倚靠在池边的身影。林榛显然早就看见他了,这时正侧过头淡淡的盯着郑舒南,眉眼深处夹着极为罕见的温润柔和。
    林榛挥挥手,淡笑道:朕就猜你会过来,又朝两个太监道,你们下去吧。
    太监恭敬退下,不敢窥视圣颜。
    郑舒南走到林榛倚靠的温泉池边缘,俯身自上朝下看。林榛脱光衣物,氤氲的水雾为他遍布刀疤的肌肤笼上薄纱,林榛肌ròujīng悍,切割的无比完美的腹肌彰显着qiáng大和美感,随意搭在池沿的手臂肌ròu隆起,哪怕是在轻松状态下,也能窥探到蓄势待发的极具压迫感的力量。
    这一幕是极为难得一见的,林榛宽肩窄腰,腰腹没有丝毫赘ròu,极富男人美感,若是被哪个女人见了,必会忍耐不住扑进他怀里。
    林榛目光晦暗不明地道:你在看什么?
    郑舒南移开视线,你还很会享受。
    这算的了什么,你若是喜欢,改天我带你去以莲山的温泉池,环境清幽,比这舒服百倍。
    郑舒南微微点头,你今日到这来,是有烦心事吗?
    我的烦心事不少,要都放在心上,怕得短命几年,林榛不在意道,你是特意来这看我沐浴的吗?
    郑舒南道:当然不是,温泉池这么大,我是来沾点光的。
    你想来随时都可以,没人敢拦你,林榛说着表qíng微变,似笑非笑地戏谑道,但站在上面可没法沐浴,进温泉池更没有穿着衣服的说法。
    郑舒南瞥他一眼,总觉得林榛这话说的高深莫测,偏偏抓不住半点端倪。他冷静脱下外袍,发现林榛视线仍然落在他身上,乍看目光纯粹,眼底却掩着银河般破碎的光。郑舒南紧接着褪下里衣,发现林榛视线轻飘飘转移到他下身某处,眼中的光愈发灼热耀眼。
    郑舒南一步踏进温泉池,萦绕着雾气的温泉水阻隔着林榛视线,林榛若无其事的看向别处,表qíng只有极其细微的变化,使人捉摸不透。
    郑舒南舒服的感受着温热的水流,听不出qíng绪地平静道:是他们又给你施压了?
    林榛道:左相和尹尚书在御书房外跪了四个时辰,刚刚才将人打发了,我心意已决,他们多说也无益。
    郑舒南盯着泉水流入池中溅起的水花,都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何况身为皇上,传宗接代和治理朝政同等重要,现在后宫无人,你若有什么意外,圣安恐怕又会陷入乱局,先帝驾崩,圣安之乱不就始于先帝没有早立太子。
    林榛低讽道:先立太子也就没我的事了,你这话什么意思,希望我如他们所愿,娶妻生子吗?
    郑舒南顿了顿,他是有意套林榛话的,如今话题说到这里,也正好如了他的意。
    为什么?
    林榛深深凝视郑舒南一眼,抿着唇不再说话。
    郑舒南倏地窜入水中,游鱼般迅速出现在林榛身侧,两人距离半米远,能够透过萦绕的水雾,看清水底下的动静。
    郑舒南不动声色地道:事出必有因,难道是我影响了你?若果真如此,你便说一声,我可以搬到宫外去住。
    林榛蹙眉,略显烦躁道:你别胡思乱想,我这么做与你无关。
    那是为何?
    林榛不耐烦道:你今日怎么了?非得问个究竟吗?
    郑舒南冷静道:我只想弄清真相,这有什么可隐瞒的?
    我说过,我还有皇妹,过继几个皇子轻而易举,你就别担心了。
    过继毕竟比不得自己的孩子,你就一点也不想?
    不想!
    为什么?林榛,连我也不能说吗?我想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说出问题,才能更好解决问题。
    林榛紧蹙眉头,内心再次被qiáng烈的不安跟烦躁缠绕,他猛地转过头盯着郑舒南,加重语气沉声道:你真的想知道?
    郑舒南点头,表面若无其事,心头却在猜测林榛到底会说什么,是直接挑明他的心思,还是找个不容易发现破绽的借口?
    温泉池安静美好,泉水汇入发出叮咚的清脆响声。林榛却没如郑舒南所想,他在郑舒南猝不及防,丝毫没有准备的qíng况下,猛地搂住了郑舒南赤luǒ的身体,这种感觉是很特殊的,肌肤跟肌肤的接触没有任何阻隔,碰触的一瞬间,郑舒南就感觉有些微微僵硬,说不清是惊吓还是悸动。
    林榛手指紧紧按着郑舒南背脊,无比亲密的贴在他耳边,像qíng人窃窃私语般,夹杂着恼怒的咬牙切齿道:你不断bī我,就是要让我说出实qíng,你再借此逃得远远地吗?你分明知道我为何如此。我早就说过,待你愿跟我携手余生的时候,便与你大婚、过继皇子,你如今说无后为大,是盼着我选妃纳妾,彻底断了念想吗?
    郑舒南愣了下,突然qíng不自禁笑出声来。
    林榛恼怒道:我现在如你所愿,你很得意是吗?
    是啊,我很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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