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的少年穿上西装，身子更加挺拔，裁剪得体的西装拉长了他的身形，尤其那双腿，又长又直。
    穿上西装的季时州有了男人的味道，深灰色的西装衬得他的脸部轮廓更加硬朗。
    他站在她的面前，看着她，浑身染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沉稳，浑厚。
    十七八岁的少年穿上西装有些时候就像偷穿了爸爸的西装，十分违和。但是这身衣服穿在季时州的身上，与他的气质十分吻合。
    有一瞬间，苏简回到了那个雨夜，男人稍微将伞抬高了一些，露出一双冷漠的眸。
    苏简恍惚，在他的身上，苏简仿佛看到了季时州几年后的样子，冷漠、神秘、沉默寡言，以及外界给他的定义：阴暗。
    销售员同样愣住，这个少年穿上这身西装比代言的模特穿上还要亮眼，跟模特的气质完全不是一个等级。
    “苏简。”季时州轻声喊她。
    苏简回神：“好腿。”好长的一双腿。
    季时州：“……”
    季时州看到她恍惚，问：“不好看？”
    “不，好看。”苏简真诚地道：“我第一次觉得，一个男人穿西装这么好看。”
    她说的是男人。
    一直以来，她都把他当做一个孩子，男人这个词从她的嘴里说出来，是一种认同。
    “和盛浔比呢？”他的眼里有星辰。
    “你们不能比。”不，苏简顿了顿，“他不能跟你比。”
    阴沉冷漠的少年眼里的星辉耀眼，他微微点头，眼中有淡淡的笑意，喜不形于面的他，唇角也起了微小的弧度。
    销售员眼睛都看直了，这身段简直就是天生的衣服架子，为模特而生，她想，以后再也不会有人适合穿这套西装了。
    “很适合他。”销售员完全不需要为了业绩违心吹彩虹屁，是真的很适合。
    不，任何一套符合他身形尺寸的西装，穿在他的身上都很完美。
    苏简去领带区域挑了一条灰色的领带，又挑了一件白色的衬衣，“你换上。”
    季时州拿了衬衣去换，销售员跟苏简闲聊，“他是你的？”
    不确定的事，销售员也没有乱说。
    “我弟。”苏简跟人解释。
    “倒是很少见姐弟一起出来逛街买衣服的，你们的感情很好。”销售员一开始认为两人是情侣，还好没有多说话，不然多尴尬。
    苏简点头，已经换上衬衣的季时州出来，洁白的领口衬得他的皮肤更白皙。
    他的领口掖了进去，销售员走过去去碰他的后颈，被他避开，他的眼神太过凌厉阴森，销售员往后退开，不敢靠近。
    苏简拿了领带，拆开，拉了他的衣领一下，“低一点。”
    季时州弯腰，俯下身，正好她踮着脚尖，仰着头，两人面对着面，距离很近。
    苏简将领带从后颈拉过来，与他对视，她忍了忍，眉头微蹙，“自己打好。”
    看什么看！
    以为我会帮你吗？
    天真！
    狗东西，领带也不知道打，就等着我动手！
    季时州愣了一下，看到挂在脖子上的领带，顿默：“苏简，我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