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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总怀了Alpha影帝的崽后跑了——何处东洲(

    晏总,您回来了。
    语调平淡,毫无起伏,几乎让晏容秋怀疑刚才听到的都是幻觉。抱歉,打扰到你了。
    贺铸抬起手指,缓慢地推了推眼镜,不过是一些无关紧要的琐事。
    晏容秋嗯了一声,去水池洗手。洗完手抬起头的时候,他正好看到镜子里映出贺铸的背影,日光灯把贺铸的影子拖长在地板上,看上去特别沉默。
    指尖忽然传来刺痛,晏容秋这才想起自己手上还开着道口子,不好沾水。幸好台盆边已经贴心地准备好了一条干净柔软的白毛巾,上面还有一枚卡通创可贴,印着《蜡笔小新》里温馨又搞笑的野原一家。
    晏容秋犹豫了一下,没有舍得把这么可爱的创可贴撕开,而是放进了口袋。
    晏总。贺铸从浴室出来,衬衣袖口卷起一半,露出线条分明的小手臂。水的温度已经调好了,您快去泡个热水澡,早点休息。
    晏容秋点点头,道了句谢谢,擦身而过的时候,他对贺铸淡声道:你先去睡吧,以后这种生活上的事,无需再为我做。
    为什么?贺铸上前一步,不偏不倚,拦断了晏容秋的去路,用磁性惑人的声线问他:是我哪里做得不对吗?
    晏容秋被他暗哑的尾音惹得耳膜微微发麻,而且,虽看不清贺铸的眼睛,却总感觉自己正被灼热的目光所凝视,他不由生出一点不安,心跳也快了起来。
    你做得很好,只是
    贺铸又迫近了些,只是什么?
    晏容秋往后退了退,却靠上坚硬的墙,你是很优秀的人才,把时间和精力放在照顾雇主的生活上,是一种浪费。
    顿了顿,他认真补充:没有物尽其用。
    贺铸听了,沉默不语,过了会儿,忽然勾起唇角,弯成一个充满玩味的弧度。
    您说得对,确实没有。
    那么晏总,我希望有一天,您能真正
    他稍微贴近了些。
    好好使用我的全部。
    第13章 真像桃子
    浴缸里果然已经放好了热水,白雾袅袅,空气中飘着一种清甜滋润的温柔气息,是白桃味的浴盐。
    晏容秋脱|掉衣服,慢慢把自己浸到热水里,融融暖意包围着他,四肢百骸都得到了抚慰,甚至还有一种劫后余生般的轻松感。
    刚才的贺铸,实在让晏容秋觉得有点可怕。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畏惧,而是那种压迫感,让他产生出微妙的、仿佛自己正被他掌控的错觉。
    晏容秋往下沉了一点儿,吐出一串咕噜咕噜的水泡。
    认真思考后,他终于为贺铸的行为找到了合理的解释。
    明明是那么简单、一拍脑袋就能想明白的事。
    贺铸一定是想早日升职加薪,才会这么努力地在自己面前表现,甚至还直接了当地提出,希望能得到更多发挥才能的机会。
    看来,自己以后也该多多关注员工心理,不然连员工在想什么都不知道。
    浴室外,客厅依旧灯光敞亮,贺铸正坐在笔记本电脑前,浏览新收到的西壬影业本季度财报。报告期内营收达25.07亿元,同比增长26%,虽然还没到达预期,但继续稳坐国内影视娱乐第一股的位置,应该问题不大。
    捏了捏鼻梁,贺铸觉得有些困意上涌,眼睛也有些疼。这幅眼镜真是怎么戴怎么不舒服,重又重得要命,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彻底摘掉。
    摘掉之后,晏容秋看见自己真正的样子,究竟会怎么想呢?
    贺铸叹了口气,每每想到此事,总难免忧心忡忡。可不这样做的话,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怎么办。
    他是个有许多办法的人,不管做什么、想要什么,都能轻易成功。可面对晏容秋,他感觉自己既无力又笨拙,竟变得那么束手无策。
    如果,自己真的是贺铸就好了。贺铸与贺家不会有斩不断的关系,也不会抱有太多的念想与期待一朝落空后的失望,他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
    思绪纷乱中,隐隐的,有一缕甜甜的桃子香气悠悠然飘了过来。贺铸抬起头,身形突然一顿,就连藏在镜片后的眸光都晦暗了几分。
    晏容秋正一边擦头发,一边从浴室里走出来。他穿着颜色浅淡的纯棉睡衣,睡衣很宽松,软绵绵地包裹着他,偏长的袖口盖住了半截手掌,露出泛红的玉白指尖。
    晏总。
    晏容秋停下脚步,嗯?
    贺铸一言不发地朝他走来,长手长脚的高个子,好像只几步就横穿过了客厅。晏容秋只觉眼前一暗,手中毛巾就已被贺铸抽走,然后,跟朵白云似地降落在他还滴着水珠的发顶。
    头发不擦干就睡的话,是会头痛的。
    伴随着低沉的话音,贺铸的手轻轻动了起来,仔细地替他擦拭起了湿发。晏容秋小小挣扎了一下,别动,贺铸低声道,稍微增加了一点点力度,把那头乌黑光洁的墨发,蹂|躏成了乱糟糟的鸟窝。
    潮气裹挟着甜蜜的桃子清香,从发丛中热烘烘地逸散开来。
    贺铸一面擦,一面垂眸看晏容秋的脸刘海碎碎地散落在额前,掩映着眼中薄薄的迷怔和无措,面颊则是白里透红的荷花瓣儿。
    是了,只有在这种时候,厚重的眼镜才会显出一点好处来,可以隔绝视线中的热与欲,以及其他的许多渴望。
    晏总,好了。贺铸道,人却不走开,还是直直地站在那里。
    只是想再多看两眼。
    平时的晏总清新冷冽如霜雪,现在的晏总却是暖的、软的、甜的,闻着像桃子,看着也像桃子,贺铸喉结微微滚动,心想,若是能轻轻咬上一口,大概比真正的桃子还甘甜诱人得多。
    我会考虑的。晏容秋将半湿的头发往后一捋,露出完整的锃亮脑门儿,一秒切回平时的状态。
    贺铸神色一动,考虑什么?
    晏容秋轻轻咳了一声,本来这种话,他是不可能说亲自说的,但对贺铸,可以有一次的破例。
    当然是升职加薪的事。晏容秋郑重道。
    贺铸:
    那可真是多谢您了。他不自觉地攥紧手中的毛巾,晏总。
    夜色如墨。
    别墅离大海很近,涛声阵阵,仿佛催眠的轻音乐,可晏容秋始终半梦半醒,睡得一点都不安稳。昏昏沉沉的脑海中,像是有胶片持续转动,放映着破碎凌乱的画面。
    一会儿是母亲看似温柔实则冷淡的脸,眉间总是萦绕着听风叹气见雨伤心的痴怔。一会儿站在了贺家豪华的晚宴厅中央,周围拥挤着密密麻麻的人,他们都在嘲笑他的丑陋。
    因为睡得很浅,尚有几分清醒意识,所以晏容秋知道自己是在梦魇之中,他不怕,只要别出现十三岁生日那年看见的画面就可以,但是,他终究还是被丢在了那扇房门的对面,无论他如何抗拒,还是不可控制地伸出了手,然后推开
    晏容秋大汗淋漓地醒了过来,不住大口喘息着,可还没等情绪恢复,翻江倒海的绞痛突然在胃里爆炸,这是犯病时熟悉的讯号。而且,因为今晚硬吃了那些饭菜,所以远比平时更来势汹汹。
    摸黑冲进客厅,晏容秋想翻开自己放置常用物品的小行李箱找药,可是来不及了,强烈的吐意已经漫到了喉咙口。他只得撑在水池边沿,佝偻背脊,浑身震颤,痛苦地呕吐起来。
    麻烦。真是麻烦。
    晏容秋眼前一片发黑,颈脖和胸腔像是被狠狠挤压着,连呼吸都无比困难。
    他的胃病是积年的老毛病,不定期就会来这么一下,反正只要忍过去就好了。就像被抛到岸上的鱼,只能靠自己挣扎苦捱,等待一场不知何时到来的骤雨。
    有一只手,轻轻落在他的后背上,一下一下拍着,似乎是想努力帮他顺过气来。
    温柔,谨慎,小心翼翼。
    晏容秋没有抬头也抬不起头,反正除了贺铸,再不可能是旁人。
    不要管我一字一喘,他又剧烈地呛咳起来。
    紧闭的眼皮上传来温暖的触感,是贺铸用热毛巾,帮他擦去了满眼的眼泪。晏容秋勉强睁开眼睛,骨节利落的大手又递了一把新绞的毛巾过来,不由分说替他擦去一头冷汗。
    漱下口。一杯温水凑到晏容秋的唇边。
    晏容秋犹豫了一下,还是乖乖张口|含了。
    漱完口,他漠然地撑着洗手台,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太丢人了。
    竟然让下属看见自己这副丑陋至极的难堪模样。
    晏总,药在哪里?贺铸问他。
    晏容秋低着头往后一指。
    客厅里响起翻找东西的声音,过了一会儿,贺铸端着冲调好的胃药溶剂过来了。
    晏容秋还是没有抬头,哑着嗓子道了声谢,伸手去接。
    贺铸就站在旁边守着他,仗着大高个子的天然优势,一垂眼就能把他看得清清楚楚。
    晏容秋的侧脸已经红透了,唇|瓣更是红地突兀,仿佛被涂上了一层色泽靡丽的艳红口脂。
    不止是脸庞。更多艳|色从玉白光洁的皮肤里沁出来,一路晕染到秀气的耳廓和修长的颈项,而且丝毫没有要淡去的趋势,更深的地方被衣料遮挡,无法看到。
    这,就让人忍不住生出一点旖念遐思。或许在那柔软的纯棉睡衣之下,青年的锁骨、背脊、胸|膛,也都同样泛着褪不去的薄红。红之于淬玉般的白,是多么摄人心魄的完美调和啊。
    你回去吧,我没事,谢谢。晏容秋皱着眉,瓮声瓮气地说话。
    药太苦了,苦得舌头都麻了。
    晏总,张嘴。
    见贺铸伸手过来,晏容秋下意识偏头想躲,可脸侧却不小心蹭到了温热有力的指腹,随即下颌又被长指轻轻捏住,一颗晶莹剔透的糖球碾过唇|瓣,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喂进了他的口中。
    唔、你干什
    水蜜桃的清爽甜味在舌尖上绽开,驱散了冲剂酸涩的苦。
    晏容秋闭上嘴,顿时发不出火了。
    甜吗?贺铸略略弯下腰,视线与他平行。
    晏容秋像只松鼠含着糖果,模模糊糊地嗯了一声。
    这个人,又是卡通创可贴又是水果糖的,怎么像把上司当成小孩来哄。
    威 严扫地。
    他垂了眼帘,避开贺铸的侧影,只想快点躲回卧室,把今晚发生的所有事,永远从自己脑海里彻底删除。
    可这时,一只手臂伸了过来,圈住了他的侧腰。腰藏在宽松的睡衣底下,是柔韧的细细一捻,手臂却有力而修长,虽看似只是松松地揽住了他,连肢体接触都没有,却还是形成了十足的掌控意味。
    晏容秋呆住了。
    大概除了那个狗男人,没人敢、也没人会这么对自己。
    近距离里,贺铸的气息从四面八方袭卷而来,犹如辽阔海洋深处翻涌的凛冽清香,将他周身完全侵占,不留一丝罅隙。
    有一点熟悉。
    晏总。贺铸温泉般的磁性嗓音在晏容秋的头顶漫漫响起,您的胃还在疼吧?
    晏容秋愣了一下,默默把手从腹部放下,已经好了。
    您在说谎。贺铸面无表情地反驳,手臂若有若无地收紧了些,却依旧是很绅士的姿态,仿佛正偕同上司一起,出席某场隆重而盛大的宴会。
    晏容秋无语凝噎,贺铸一眼就看穿了他,虽比刚才好了些,但胃里还是不断翻搅着酸楚的痛感,不过忍到第二天也就消停了,他有经验。
    我带您去床上躺下。贺铸若无其事的话音传了过来,在晏容秋的耳畔引发一场小小的爆炸。
    才白回去的耳朵尖又烧红了。
    太怪了。真是太奇怪了。
    明明贺铸是个稳重踏实的正经人,又是妥妥的Beta,这句话说得也毫无问题,怎么自己偏偏会感觉不自在呢?
    晏容秋有些苦恼。
    难道最近忙过了头,稍微在这西衡洲放松了一下下,紧绷的神经就突然崩弦了?
    再抬眼瞄一眼贺铸,腰杆笔直,神情严肃,明显是在工作状态。唉,为了好好在上司面前表现,他多努力啊,端水送药递毛巾,连颗糖都没落下。
    就算自己并不希望他这么做,但是,这份对升职加薪的热忱和冲劲,还是很值得肯定的。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一直以来,晏容秋都积极赞成员工应该有野心,有抱负,这样才能有更加出色的表现。
    理清思绪后,晏容秋又重新恢复了平静,任由贺铸送他回卧室。
    在床上躺下,晏容秋把薄毯拉到下巴颏那儿,刚准备闭眼,忽然惊觉有哪里不对劲
    贺铸为什么还站在床边,一点都没出去的意思?
    晏总。贺铸推了推眼镜,厚重的玻璃镜片后,似有一瞬闪过沉沉光亮。他缓缓俯身靠近晏容秋,沉声道:把毯子掀开,不然我不好做。
    第14章 竟然没有
    做什么???
    巨大震惊之下,晏容秋大脑里的主板哔啵连爆小火花,然后彻底短路了。
    见对方一脸愕然,贺铸略带无奈道:您不是胃疼吗?我想帮您按揉穴位,缓解效果很好。
    真的不用,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晏容秋木然道。说实话,他现在腹中还是持续绞痛着,胃病是反复无常的病,带来的折磨也是绵长细碎的,从来没有吃了药就立刻见效的道理。
    晏总,不止痛的话,您就无法好好休息,进而会接下来的工作进度。贺铸顿了顿,认真道,我很快,十分钟。
    只要事关工作,晏容秋总会郑重考虑。贺铸说得没错,他甚至还可能打乱整个节目组的拍摄计划。
    而且,贺铸的脾性,他大概也已经摸清楚了。这个人话虽然很少,却相当倔强固执,只要是认准要做的事情,无论如何都不肯轻易放弃。
    晏容秋掀开毯子,那麻烦你了。
    贺铸在床边坐下,温暖的大手覆了上来。
    滚烫的掌心温度随着轻柔的顺时针揉按,透过衣料与薄薄的皮肤传递过来,没过多久,晏容秋就明显感觉痛楚有所减轻,好像拧巴在一起的五脏六腑终于妥善归位,整个人都舒缓松弛了许多。换作以前,他起码得被折磨上整整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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