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延转过身,被气笑了:对,我现在是Omega,而且我已经被别的Alpha标记过了。需要我告诉你吗?我不仅被他标记,我还跟他拥抱、接吻、做.爱。
薛延!
果不其然,苏曜气得浑身发抖,赤红了眼嫉妒得发狂:你是我的!!!
薛延冷笑了一声:疯子。
这次对方没再追上来。薛延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锁门锁窗。
阳台是延出的一截,没有任何防护物。他只好舍弃了这一方用来通风的凉爽,将通往外面的老式门彻底锁死了。
苏曜知道他是个Omega之后,绝对不可能再善罢甘休。对方尽管腺体失常,可再不济也是个顶级Alpha。薛延不清楚刚刚在巷子里闻见的一点点刺鼻的油漆味是不是对方的信息素,保险起见,他必须做好防范措施。
完全密封的房间里热得如同蒸笼。薛延开了电风扇,夹杂着闷热的风搅拌着浑浊的空气。他拉上房间厚实遮光的棉布窗帘,全然杜绝了所有光线。
室内暗了下来,才渐渐产生一种阴凉的错觉。
他换了衣服,冲了把凉水澡。流水顺着他溅了点血痕的手指上淋过,气味被冲散得更为明显,薛延才后知后觉发现,原来苏曜的味道真的是难闻的油漆味。
难怪之前在巷子里,他的情绪轻易就能被Alpha点燃。对方隐约泄出来的信息素比油腻的话语更令他作呕,薛延完全抑制不住心底的燥气与怒火。
从腺体成熟、能闻到其他Alpha的气味至今,无论是路书的咖啡味,还是苏曜的油漆味,统统都令他不适到极点。
原来不是所有的Alpha都如裴越川一样好闻。
后颈被毛糙的炎热扎得一刺一刺的疼。薛延将脸埋进枕头里,内心仿佛突然撕扯开了一个黑洞般的裂口,空虚又无措。
他开始疯狂的想念着裴越川。
下午的时间冗长又难熬,薛延又是被后颈的灼烧感给痛醒的。
窗帘紧拉,只能透过贴着花花绿绿遮光纸的阳台门,辨别当前是白天还是黑夜。
浑身乏力。这种近乎溺毙般的失重与窒息,仿佛被数尺高的热浪海啸挟卷着身体猛然上升、下沉,又狠狠拍在岸上,而他毫无反抗之力。
薛延艰难起身,倒了杯水润润嗓子。
他摸索着手机,企图分散注意力,查看着未读消息。
其中大部分都是来自白星。
置顶的裴越川只回复了他一句话
[983926]:等着,我带粽子给你吃。
薛延眼眶都烧得厉害,盯着那段错过的消息看了半晌,眼尾竟然忍不住一湿。
一定是热的。薛延揉了下眼,视线出现了短暂的模糊。他的手指与脸颊的温度都高得发烫。
他重新躺回床上,贴近手机,摁下语音键:好。
发完,他又难捱地压着侧脸,强迫性的进入睡眠中。
这么睡睡醒醒不知道折腾了几回,外面的天终于黑了下来。
最后一次醒来的时候,他彻底失去了睡意。
薛延没有想到成熟之后的发情期竟然会这么痛苦。他像是田野里晒干水分的稻草人,忽然历经一把熊熊大火,烧得他体无完肤。
薛延又起身冲了把凉水澡。
他对着镜子照了一下,发现从侧颈往后扩散了一大片绯红,骇人得不行。
像是快要燃烧起来一样。
与腺体处汹涌的空虚感一同而来的,还有胃里空荡荡的饥饿感。
薛延烦躁地往床角踹了一脚,床板被踢得一震,屋外也像是卡点般蓦然响起几声凄厉的惨叫声。他没在意,走到写字桌前面,哆嗦着从背包里拿出那盒抑制剂。
这盒裴越川硬塞给他的抑制剂,竟然真的派上了用场。裴越川。
一想起这个名字,薛延更加烦躁了。明艳又张扬的眉眼阴霾一片。他捏着抑制剂的盒子,忍不住凑上去闻了闻。
可惜裴越川平时将自己的信息素藏得滴水不漏,盒子上一点味道也没有。
薛延沉着脸将包装盒泄气般砸到墙上,挣扎着瘫靠在床边,仰着修长漂亮的脖颈,双眸涣散地看着天花板。
他好热。好饿。好烦。
好想裴越川。好想要裴越川。
少年忍得浑身都被汗浸湿,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狼狈又可怜。长睫上氤氲着额角滚落下来的汗液,细细密密黏在眼睑下。
寂静了半晌,他才拆开了抑制剂的针管,手抖得厉害,顺着小臂缓缓推了进去。
总算短暂地冷静了下来。可是薛延的心里反而像是注射进了一剂无法填满的深渊,空得让人发慌。
他垂着脸,怔怔地埋进被子里,咬着唇。
裴越川
唰
夏夜的大风猛然刮了进来。
紧锁的阳台门被人从外面狠狠踹开。还没等薛延反应过来,裴越川已经单膝跪在了他的面前,手里还提着一个大袋子。
袋子里装的东西露出几个绿绿的小尖角是一个个缠绕得完整又别致的小粽子。
薛延僵硬着肩膀,一动不动地看着突如其来的Alpha。
那一瞬间,令人安心的雪松味将他牢牢包裹住。阳台门摇晃着半敞,锁扣狼狈地落在地上。晴夜粼粼的月光从外面挤进屋子里,照得裴越川眼里漾开一片银白的碎光。
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Alpha。
薛延脑子里忽然这么想。
总有一天他会带着粽子,破门而入,做我的抑制剂。
作者有话要说:除了川子哥之外的Alpha都是炮灰,谢谢大家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桃嗨呀 10瓶;知时太乖乐 4瓶;
超级感谢宝贝们!!!!
第68章 夏夜
台式电风扇还在嘎吱旋转, 喑哑陈旧的声音像是难以磨合的齿轮一般。
房间里溢满了Omega浓郁诱人的水蜜桃味。穿堂风一阵接着一阵刮进来,吹得薛延本就揉得稀碎的神智更如一团乱麻。
薛延,我太想你了。
裴越川的声音很沉, 修长的指骨温柔地摩挲着薛延的唇瓣, 眼眸很黑, 你发情了?抑制剂打了吗?
薛延没动,虚虚地嗯了一声, 脑袋又重又沉, 意识像发了疯一般的逼迫他、让他靠近面前的Alpha。
你也想我吗,薛延?
明明看见Alpha的瞬间,嘴边差点脱口而出是你怎么现在才来,可在对方这样的询问里, 薛延却反叛般的克制着身体里叫嚣的火焰,闭上眼, 低声道:你怎么私闯民宅啊。
没有得到想象中的回答, 空气里弥漫的Omega信息素味也不断刺激着裴越川的神经, 他神色一暗,淡淡道:那我走了?
蓦地,Alpha的气息逐渐消散。裴越川站起来,似乎准备离开。
薛延猛然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 睁开眼不解地看着面前的Alpha。
几乎是没有丝毫迟疑的,他咬着牙挣扎起身, 从背后狠狠搂住对方的腰,将脸埋进他的衣服里。
满满的裴越川的气味扑面而来。
薛延抱得很紧, 不准走。
裴越川没走。
薛延又说:我想你。
他抬起脸,甚至想将自己的身体揉进面前这个Alpha的身体里。他太难受了。他只想永远永远都这么抱着裴越川。
裴越川,我想要你。我好想要你。
少年的声音几乎呜咽一般, 带着点很娇的哭腔。裴越川喉咙一紧,背脊有些僵硬:好,我不走。
薛延垂着薄红的眼尾,又欲又娇,往裴越川的怀里钻。他柔软的发丝蹭到对方的下颌,呼吸粗重,裴越川,你把衣服脱了好不好?
他还想要更多、更多的,与Alpha更亲密的接触。
裴越川仅剩的一点理智支撑着他没有直接将薛延撂倒在床上。面对薛延撒娇般无理的要求,Alpha沉声说:我会失控,你能承受住吗。
他需要他的Omega完完全全亲口说愿意。
而此时薛延的理智几乎被烧成灰烬,根本顾不上想那么多了。
他一口咬上对方的下颌,犬齿勾引般轻轻啮咬摩擦,含糊不清说:裴越川快点标记我。
当Alpha的信息素裹挟进来的那一刻,薛延便知道,注射再多的抑制剂都没有用了。
如果ABO医学上存在一种依赖反应,薛延想,大概就是他对裴越川这种无法抗拒的本能臣服与渴望。
他不管不顾地将裴越川推倒在床上,撩着对方的衣服压了上去,吻得急不可耐。
症状消解过后,薛延累得瘫在床上,懒得动弹。
做了很长时间,他胃里依旧空空如也。
裴越川正裸着上身,背对着在他的衣柜里翻找着尺码合适的衣服。然而薛延本就比他稍矮一些,高中时候的短袖尺寸更是不可能合身了。
薛延盯着Alpha肌肉线条极利落漂亮的背部看了会儿,说:我饿了。
想吃什么?
裴越川搜索无果,关上了柜子,转过身问他。
随便。
他确实是不知道家里还有什么能吃。现在又是凌晨三四点,薛延像是故意为难Alpha一样,耷着眼无理道:做.爱过后需要补充体力。
裴越川弯着眼笑了:看来我还没把你喂饱。
闭嘴。
想起刚刚从床上到阳台,薛延回回都没忍住哭了出来,丢脸得一批。这会儿完事了,脸皮也薄了好几倍。
裴越川显然就是有备而来。箭在弦上,薛延也是第一次尝试,什么都不懂,没想到Alpha还能冷静地拿出必需物品,几乎是事无巨细地引导他。
Alpha没再逗他了,弯着身将床边的塑料袋拎起来,还有粽子,我亲手裹的,吃吗?
薛延猛地想起白天的时候,裴越川回复他的那句话。
他让他等着。他会带粽子给他吃。
那时候薛延只当是对方随口说的一句玩笑话。隔着一千多公里的遥远梧市,他完全不敢想象裴越川真的能够像是瞬移一般,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可这一切又像是生日前夜在公路上的奇遇。裴越川似乎总是在他最脆弱、最艰难、最需要他的时刻,将他从不堪又混沌的泥沼里打捞出来。
予他足够抵御一切的安全感、踏实感。让他知道,他并不是毫无退路。
薛延忽然想起小时候在电脑课上玩过的植物大战僵尸。他排布植物的方式向来不讲策略,只凭心情。看着豌豆射手顺眼了,就多种点,看着坚果墙长得憨,就一株也不摆放。
幸好在草坪边缘还有最后一道防线,是一排能碾压所有僵尸的小推车。管他是巨人僵尸还是舞者僵尸,只要触及到小推车,统统都死无全尸。
薛延想,裴越川大概就是他草坪最后的小推车。无论他排布的植物有多么不合理,对方都不会让僵尸轻易进他的房子吃他的脑浆。
只不过游戏里的小推车只能使用一次。而他的Alpha,他可以永远拥有。
薛延眼里似是有萤火闪烁,比方才湿了眼时还要动人。
他点头,凑近了拦腰搂住裴越川,说:吃完粽子,我还要吃你。
薛延的发情期足足持续了三天,在老房子里也足足待了三天。
期间,白星在假期最后一天的晚上打电话给薛延。两人明明约好在机场碰头,薛延却莫名其妙一直失联到值机之前。
好不容易打通了电话,对面竟然是裴越川的声音。
白星惊得险些下巴脱臼,抓狂道:裴、裴神???不是!薛延他、他他他
我帮薛延请假了,今天不回。
电话里,Alpha的声音带着些懒散的沙哑,一听便知道两人刚发生过什么快乐赛神仙的事。
白星当场裂开在原地,愣了好久也没回过神,差点错过夜班的飞机。
发情期结束过后,两人便买了机票赶回帝都。即将七月份了,临着期末,再请假估计都快错过结课考试了。
走的时候,薛延总算是看到了白星的消息。从最早催他来机场,到喊他赶紧看八中的贴吧,他一条也没顾得上回复。
薛延一头雾水,在白星分享过来的链接里顺藤摸瓜,才发现原来是苏曜被取消了今天的高考成绩,直接被拘留了。而且极有可能因为涉及ABO性别犯罪而判重刑。
[★]:我靠!!!他是不是端午那几天来骚扰你了???他高二那时候做的事全被翻出来了,当时靠他们家那点背景还能勉强压下去,这回却完全没几把用了
[★]:正道的光!!!照在了大腚子上!!!
薛延想起发情当天的中午,还在巷子附近碰到了苏曜。这才一个星期不到,对方竟然就被绳之以法了。
他看了眼替他整理着背包的裴越川,忍不住问:你是不是干了点别的没跟我说?
裴越川:除了干你我还能干谁?
薛延有点上火: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他怀疑苏曜那事儿可能是裴越川的手笔。苏曜那人,逍遥法外好几年了,怎么短短这几天就突然东窗事发。偏偏这时候,裴越川来了。
我过来的那天晚上碰上他了。
裴越川说得轻描淡写:看他不顺眼,我把那个Alpha打晕了绑在巷口的槐树下面了。
薛延忍不住听笑了:怎么不顺眼了?
说来也是蹊跷。裴越川有意调查过薛延高中时候的事儿,毕竟能把一个Alpha打得腺体破裂这种伤害程度,不可能还安然无恙继续上学。
于是他发现,那件事闹到最后扭转为薛延的正当防卫。而那个名为苏曜的Alpha受到极大的A值反噬,违法给Beta注射Omega诱导药物的行为,也被定性为Alpha精神不稳定的过失举措。
事情的收场算是两败俱伤。而旁观者所能了解到的,只是一个图谋不轨的疯A与一个狂躁又不好惹的狠B之间的抗衡。
裴越川说:他身上有你的信息素味。
是中午揍苏曜的时候,薛延不小心泄出来的。当时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闻到,毕竟薛延连这个疯A三年前被他撕裂的腺体有没有恢复正常都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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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Omega信息素超甜还能打——狼刀在先(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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