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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运时间——卡比丘(8)

    陶思远什么也没跟她说,低头看陶思稚,问:那时候怎么没跟我说?
    是不是他让你说,你玩得很开心?陶思远问。
    没有,陶思稚说,我是很开心。
    旅行的起初,陶思稚确实不大愿意。
    当时他在蒋舸家吃饭,蒋舸对蒋太太说,他要和朋友去云山短途旅行,三天两夜。
    蒋太太看看陶思稚,不知为什么,告诉蒋舸,说只有他把陶思稚也带去,她才会同意。
    陶思稚并不想去,他立刻想拒绝,但蒋舸马上说好,把陶思稚拽走了。
    他把陶思稚拉到楼上,陶思稚告诉他:我不想去。
    我想去,蒋舸说,所以你也要去。
    我不去。陶思稚又拒绝了一次。
    我帮你抽卡。他说。
    我已经有很多卡了。陶思稚微有些得意地说。
    蒋舸看了他几秒,冷冷地问他:你有那么多卡,谁帮你抽的,你自己?
    陶思稚还是不情愿,他后退一步,看着别的地方,过了一会儿,说:我不想住在不熟悉的地方。而后转身想走。
    蒋舸拦了他一下,手碰了一下他的手臂,低头看着他,问他:那我陪你熟悉,行不行?
    蒋舸用了那种会让陶思稚不喜欢的不耐烦的语气,但是很奇怪的,陶思稚没有产生抗拒行为。陶思稚也看着蒋舸,蒋舸和他对视一会儿,又说:你想熟悉多久熟悉多久,行了吧。
    最后,陶思稚对蒋舸说:蔷薇园后天要开启夏日限定活动了,有很多卡,我都想要。
    蒋舸下一秒就承诺了他:你都会有。
    出发去云山的日期,是8月3号,那天天气很热。需乘坐4个小时的汽车,才能抵达。
    他们是包车前往,车辆清洁度较高,在陶思稚的要求下,蒋舸还发了车辆和司机的信息给他。
    此行一共8人,陶思稚只记得杨骁。
    中午12点,他们到了酒店,蒋舸和陶思稚住在一间。放下行李后,陶思稚想要去熟悉酒店,但同行的一名女生坚持要去水库。
    在陌生的室内环境中,陶思稚总是会感到不够安全,因此无法离开自己唯一熟悉的蒋舸,只好决定先跟他们一起去水库。
    或许是因为太热了,那一天云山水库的游客很少,他们买了票进大门后,走在商业街上,没有看到几个人。
    陶思稚看到了一家连锁书店,走到门口,发现里面的布局和他常去的那家几乎一模一样,就不想走了。
    正如陶思稚告诉他妈和他哥那样,蒋舸当然是不愿意陪他待在书店的,所以和他约好,五点会回来找他。
    和陶思稚约定的时候,蒋舸看上去心不在焉,因此后来没等到他,陶思稚没有感到很意外。他想蒋舸可能是忘记了。
    这很正常,是一般精神状态者(正常人)身上时常发生的状况。
    书店关门后,陶思稚沿着步行街往前走了一小段路,看见了一块路牌,路牌上有路线指示,还有一些位置的照片。
    陶思稚喜欢上了其中的一张照片,便记下了路线,走到了观景点,在广场雕像背面,可以俯视整片水库的水面。
    他在椅子上坐下来时,已经是傍晚了,风往他身上吹,很凉快。太阳落到山下,水面变得很美,像一幅只有灰与橙色的闪光的油画,成百上千片波纹,每片都具有符合公式的弧度和规律,让陶思稚感到着迷。
    他一直坐着,看着湖面。
    后来天黑了,景区广播播放了音乐,似乎是在催旅客离开,陶思稚还是坐在那里,因为夜晚的水库也很迷人,他想继续在这里看湖面的波纹。
    又看了许久,陶思稚忽然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声音在他的左侧,音量不是很大,但离得很近,他的余光还注意到手电的光源。他不想错过湖面,没往左看。
    陶思稚。
    那个人又叫他,又靠近了一些,他说:陶思稚。
    他伸手,碰到了陶思稚的肩膀。
    陶思稚微微偏过头,看看蒋舸,高兴地对蒋舸笑了笑,主动告诉他:我在看水库,非常好看。
    蒋舸没有马上回答,看了他一会儿,对他说:景区要关门了。
    我们得走了。蒋舸又说。
    陶思稚转过头,又看了一段时间湖面。蒋舸伸手,很轻地拉了拉陶思稚的手腕,催促:走了。不是还要熟悉酒店吗?
    陶思稚有点依依不舍,不过还是听话地站了起来。蒋舸捉着他的手心,带他绕过了夜色里的雕像。
    蒋舸一面走,一面打了电话,很轻地跟对方说:找到了。
    那天晚上,蒋舸陪他在整间酒店走了一遍,耗时2小时11分钟,睡前还帮陶思稚抽了卡。
    限定卡片很难抽,蒋舸运气这么好的人也没有抽到。
    他让陶思稚先睡,第二天早上醒来,陶思稚就拥有了夏季限定的所有卡片。
    吃完早饭,更新了帖子之后,陶思稚还想要去水库,蒋舸没有同意,提前带他回家了。
    陶思稚没有对陶思远说谎,水库确实是一个好玩的地方。
    不过陶思稚也确实不想再去旅行了,他觉得熟悉酒店太累了。
    作者有话说:惊讶于我的改变
    第12章
    吃过晚饭后,傍晚6点半,陶思远和妈妈一起把陶思稚送回了集团园区。
    天气不大好,阴雨阵阵,车里很暖和。
    陶思稚昨晚没睡好,白天精神还行,到了傍晚,就泛起困来,整个人焉巴巴的,缩在后座上,看窗外的雨,连游戏也不想玩了。
    他妈和他哥在前座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有时候会带他参与话题,但他没有仔细听。
    弟弟,弟弟?
    开上高架,他哥突然叫了他好几次。
    陶思稚把注意力从车窗的雨痕上移开,回应他哥:啊?
    下周六要去考科目一了,给你的书你看过没有?
    看过了。陶思稚说。
    他妈转过头来,皱着眉头看他:这孩子怎么今天精神这么差?
    昨天游戏打晚了吧。他哥说。
    陶思稚看着后视镜里他哥的眼睛,重新去看雨了。
    回到宿舍,陶思稚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8点45分,他接到了蒋舸的电话。蒋舸问他:在宿舍吗?
    陶思稚说在,蒋舸就说:我最近也想申请宿舍,方不方便来看看你宿舍的房间格局?
    哦,我是单人间,陶思稚告诉他,你错过了,已经没了。
    后勤小李说的,他住的是稀缺房型,可不是随便什么人在什么时间申请都有的。
    蒋舸在电话那头静了静,对他说:我就来看看大小,行吗。万一有呢?
    那好吧,陶思稚同意了,不过还是提醒他,很难有的。
    如果蒋舸看了他的单人间,却申请到多人间,肯定会产生心理的落差。
    蒋舸没说什么,挂下电话后,过了十多分钟,他就来了。
    陶思稚去给他开了门,蒋舸身上又挺冷的,一阵寒意朝陶思稚扑来。陶思稚只穿了一件长袖的T恤,冻得后退了一步,指了指玄关的拖鞋:要换鞋。
    蒋舸换了鞋,走进陶思稚的房间,左右看了看。
    陶思稚本来觉得自己的房间大小正好,蒋舸一进来,就显得有些拥挤,可能是因为蒋舸太高了,气质也和这里不符。
    你不觉得有点小吗?蒋舸回头看他。
    陶思稚嘟哝着不觉得,九点游戏日常闹钟响了,他就拿着手机,坐回椅子上,蜷起腿打开了游戏。
    蒋舸看了他一会儿,开口说:昨天的蛋糕吃完了吗?
    陶思稚低着头做任务,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做完日常后,陶思稚已经集满两次连抽了,他刚才忘记让他哥帮点,打开了抽卡界面,犹豫要不要自己抽。
    这时候,蒋舸忽然靠近了他一点,微微俯身,伸手说:我帮你吧。
    陶思稚侧过身去,避开了他,他反而更靠近了。
    他身上还残余的冷意包裹住了陶思稚,让陶思稚也觉得冷了。陶思稚抱住了自己的手机,转开脸,很小声地拒绝他:不要。
    蒋舸就没有再尝试碰他了。
    陶思稚垂下眼睛,他感到空荡、恐慌和忧虑,一手抓着手机,一手抱着膝盖,发现自己不想要蒋舸在他的房间,可是也不想要蒋舸离开。
    他真希望年会的时候没有碰到蒋舸,如果没有碰到蒋舸,他的生活仍然是规律的。
    从前陶思远去上自闭谱系障碍的家庭干预课程,学到一个常用词汇,叫做习得性无助。他有时候会拿来形容陶思稚的某些行为。
    比如陶思稚拒绝学车,他就说陶思稚的交通无助是习得性的,陶思稚不愿意自己抽卡,他说陶思稚有习得性抽卡障碍。
    其实这都是不恰当的用法,陶思稚觉得自己只从蒋舸处习得过后天的无助。
    蒋舸让陶思稚在许多独自一人的场合,倍感消极和煎熬。不过蒋舸离开多年以后,无助自然地消散,陶思稚想他已经康复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蒋舸在陶思稚的床尾坐下了,陶思稚看了他一眼,感到他的眼神很难懂。
    过了几秒,蒋舸对陶思稚说: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帮你。
    陶思稚看着他,两人对视片刻,蒋舸移开了眼神,说:你每天一个人住在这里,不无聊吗?
    要不要出去兜兜风?他问陶思稚,我今天办好出入证,车在楼下,不用多走了。
    九点半,时间不早了,陶思稚想睡觉了,他还没洗澡。
    然而很奇怪的,最后他对蒋舸说:今天雨这么大,我觉得我以前喜欢去的通宵书店里,人肯定很少。
    说完他立刻后悔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跟着蒋舸走了出去。
    宿舍的走廊比较窄,两个人并排走,手背不时会碰到。
    这一次蒋舸的手终于是温热的了,陶思稚微微侧过头,看蒋舸的侧脸。
    蒋舸的外表看上去总是很高傲的,大衣一尘不染,陶思稚想要看他,又不想看他。
    他们到书店,在一楼待了一段时间,陶思稚挑选了两本书,门口突然进来了一群吵吵嚷嚷的中学生。
    陶思稚下意识地靠近了蒋舸,肩膀贴在蒋舸胸口,又很快退了开去。
    要不走吧。蒋舸说,他拿了陶思稚手里的书,走向在排队的结账台。
    陶思稚跟过去,对蒋舸说:我自己排吧。
    蒋舸把车钥匙给了他,说:你先去车里。
    陶思稚走下了楼,到了地下车库,找到了蒋舸的车。
    蒋舸车里很安静,什么摆饰都没有,陶思稚坐在车里,发了一会儿呆,蒋舸下来了。他把书给了陶思稚,说:接下来去哪?
    陶思稚没说话,他就往外开去,他的车速不是很快。陶思稚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得出这个结论,但他觉得蒋舸很悲伤。
    蒋舸开了很久,在市区绕了一大圈,走了一些重复的路,陶思稚没有阻止他,最终,蒋舸回到书店附近,停在市中心的一座天桥下面。
    雨变得很大,把挡风玻璃全都糊了起来,灰蒙蒙的一片,他们好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陶思稚,蒋舸对他说,我前年冬天跟我爸妈出柜了。
    你知道什么是出柜吗?他又问陶思稚。
    陶思稚知道出柜的意思,同性恋向家人或社会公布自己的性向。
    蒋舸和他对视了一会儿,没有等待陶思稚回答,自顾说:不过我没说对象是谁。
    陶思稚很想去看车窗的玻璃,因为玻璃上的波纹很有意思,但他约束住了自己,尽管有少许走神,还是看着蒋舸。
    我爸揍了我一顿,把我排到西北的分公司开荒,今年终于说懒得再管我,把我调回来了。蒋舸没有看陶思稚,看着前方某处虚空。
    陶思稚不清楚要说什么,他看着蒋舸的脸。
    过了一段时间,可能是三分钟,蒋舸将眼神转回陶思稚脸上,他的嘴角微微弯着,但是眼里没有笑意,问陶思稚:你应该不记得这里了吧?
    陶思稚看着蒋舸没有笑意的眼睛,嘴唇动了一下,小声说:记得。
    高三上半学期9月13日,他告诉蒋舸,你在书店不开心,拉着我走到了这里。
    蒋舸又笑了笑,隔了片刻,他说:你当时为什么抱我?
    陶思稚觉得蒋舸看上去真的很悲伤,所以他没有回答。
    你记得你抱着我说什么吗?蒋舸问陶思稚。
    不等陶思稚说话,蒋舸便自己解答:你说你哥告诉你,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每个人都喜欢你,你应该只看喜欢你的人。
    陶思稚你是不是胡说的,他问陶思稚,你是不是从来没喜欢过我?
    他的声音很平,听不出是疑惑还是痛苦,甚至听不出他是不是在说一个问句。
    但陶思稚觉得自己的心脏突然被揪得很紧,他伸出手,碰了碰蒋舸的手臂,确认蒋舸是真实坐在他身边的。
    陶思稚,在浓重的黑暗中,天桥旁的雨里,蒋舸看着陶思稚,用很低的、无能为力一样的声音问他,你亲我的时候,到底是想亲我,还是想开心。
    陶思稚呆呆看着蒋舸,他不由自主地抬手,又摸了摸蒋舸的头发,还有脸颊,再次确认了蒋舸坐在面前。
    蒋舸拉开了他的手,松松扣着他的手腕。
    扣了一小会儿,蒋舸又问:我不在的时候,你想过我吗?
    陶思稚说:蒋舸,我想过的。
    第13章
    蒋舸。陶思稚冷不丁叫了蒋舸一声,并用手指戳了一下蒋舸的手臂。蒋舸正在解立体几何题,被他一戳,辅助线划歪了。
    蒋舸转头看他,陶思稚看起来一贯的呆头呆脑。他面无表情地对蒋舸说:我想去通宵书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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