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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废话,转身背锅[快穿]——七寸汤包(22)

    传递的基本就是一个信息:小衍非常棒了,这才短短过去几天,叶景初同志就已经富有天下各种大锅了。
    最后温衍在指南的帮助下,选定了一个获奖指数最高的现实向电影《哑巴》,以现实拐卖儿童为向,晦暗基调中的救赎与被救赎。
    他不能在这个位面待太久的时间,所以比起票房来说,口碑要重要得多。
    顾煊有些诧异温衍会选择《哑巴》这样难啃刺口的骨头,但又觉得这人哪哪都好。
    性子软,眼睛好看,眼光好。
    还能吃。
    真是乖得想叫人装进兜里。
    走吧。顾煊笑着点了点温衍的鼻子。
    温衍下意识眨了眨眼睛,去哪里。
    去上课。顾煊挑眉。
    他可是代师收徒,先把师兄师弟的招牌亮出去了,再带人上门的。
    第35章 追光者
    顾煊名义上的老师很多,但真正意义把他带入圈的,名叫余夜年,是父亲的世家好友。
    同时也是当代影坛奠基者之一,奖项和成就要一一罗列起来,可以写满好几页纸,在那样的黄金年代中,几乎爬上了影视领域的定点,没有一部拿不出手的作品。
    顾煊的影帝奖杯在他眼中跟本不够看,所以吃瓜才对叶景初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师弟嗤之以鼻。
    简直就是给整个师门受辱,虽然这个师门就只有两个人。
    余夜年住的地方有点偏,顾煊带着温衍开车行了近三个小时才到达。
    那是一个整片的枯山水庭园,一个不规则的禅院,遍地的碎石和白砂,还有周遭黑灰色土块凝结成的矮墙,看起来有些阔幽。
    再往里走,又是截然不同的景象,竹子围成的屏风,暗黄色圆滑的石缸,底下点缀着零星的苔和砂,山水草木参差好几分,倒是有一种近乎潦草的美感。
    温衍他们到的时候,余夜年就坐在一张石桌旁泡茶,桌上除了茶具之外,还铺着一些练书法用的毫纸和笔。
    穿着一身黑色的素衣,氤氲而开的茶气一缕一缕,温衍总有一种他们打破了这个和谐景象的错觉。
    来了,坐下吃茶,前些日子刚摘的。余夜年也不抬头,自顾自说着。
    我可给你找了一个小徒弟。顾煊往前迈了一步,感受到身后的温衍没有跟上来,转过头,看着他明显拘谨的样子,慢慢伸出手来,走吧。
    温衍不想让顾煊下不来台,还是在余夜年面前,要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岂不是太不识趣了点,但真要牵手又觉得气氛不体面,于是悄咪咪抓住了顾煊的袖子。
    还是捏了一点点的那种。
    要不是在余夜年面前,顾煊差点都想把温衍抱进怀里。
    路明跟我说了,余夜年等着两人都入了座,才幽幽说了一句,几个月不见,捅娄子的本领长了不少。
    您教得好。顾煊抿了一口茶,觉得入口还算甘冽,于是倒了一杯推到了温衍面前,味道还不错,你应该会喜欢。
    动作间的亲昵和掩饰不住的欢喜之情,哪里躲得过余夜年的眼睛,只见他拂了拂袖子,被打理的一丝不乱的头发跟着抖了抖,开口道:这么喜欢,怎么就舍得让到我名下了,自己当个便宜师傅不是更好。
    那不是差辈分了吗,他可不想来一场差辈分的恋爱,显得他跟叶景初有多大代沟似的。
    顾煊眉梢一挑,老师,我敢保证,景初不会让你失望的,要是最后还不满意,那我就把自己逐出师门怎么样?
    那我求之不得,还费这个功夫干什么。余夜年慢悠悠说了一句,紧接着就抬眸看着温衍。
    这人目光没有闪躲,像是一个端得住性子的人。
    的确是一个很漂亮的孩子,余夜年心想,心中也逐渐有了几分掂量。
    叶景初?余夜年开口道。
    温衍直起身子来,弯腰鞠了一躬,浅笑着回道:是的,叶子的叶,景色的景,初始的初,打扰余老了。
    名字不错。余夜年回道,然后抬手给了顾煊一个眼神,叫他磨墨,顾煊虽然不知道余夜年打的什么主意,却还是极其听话地研磨着手下的东西。
    会写字吗,余夜年执笔,在白灰色的净纸上,写下叶景初三个字,字迹遒劲飞动,安然现于纸张。
    温衍知道余夜年口中的写字指的不是口头意义上的写字,而是摆在桌上的书法器具,但心中却没有丝毫的担心,因为书法这东西,他还真的会。
    温衍的一手好字在境管局可是出了名的,几乎所有办公室里挂着的、名义上提升些文艺气息的对联,都是他写的,于是笑着轻声回了一句,会。
    余夜年和顾煊都抬起了头,有些诧异。
    尤其是余夜年,他不知道叶景初听没听懂自己的话,如果没听懂,这眼力见看着也不适合娱乐圈,迟早要栽跟头。
    要是听懂了,一个会字可就把后路都堵死了,再不济说声写的不太好或许都合适些。
    但余夜年莫名喜欢这样的脾性,于是抬了抬手往后退了一步。
    言下之意就是请开始你的表演。
    余夜年的叶景初摆在一边,温衍本想也写个叶景初,可抬笔的时候,不知怎的,所有细枝末节的东西都伫停在笔梢,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
    顾煊两个字就已经出现在了纸上。
    温衍心里喊了一声不好,然后下意识看了顾煊一眼。
    两双温润闪烁的眸子静静相对。
    余夜年没在意两人间的眉目传情,自顾自看着温衍写的顾煊两个字,这种年纪能写出这样丰润活泼的字,的确非常不容易,这人说的会是真的会,不是自负,而是阐述一个事实。
    在余夜年还没来得及再看几眼的时候,顾煊已经停下了磨墨的手,然后伸了过来,在他眼皮子底下把那张纸叠的整整齐齐。
    紧接着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余夜年皱着眉看了顾煊一眼。
    这是几个意思?
    纸太大,占地方。顾煊厚颜无耻开口,看了看左侧孤零零躺着的叶景初三个字,想了想也给叠着收了起来,一并放在口袋里。
    两个名字,一左一右,有一种格外的满足感。
    温衍:
    余夜年:
    进来吧,不是说看剧本吗?余夜年转身往屋子里走,身后的温衍转头看着顾煊,问了一句:余老这是什么意思。
    顾煊掐了掐温衍脸颊似有若无的软肉,半弯下腰,将两人的距离拉得很近,轻声道:意思是收了你这个小徒弟。
    顾煊的气息将温衍牢牢裹住,又伸手轻轻碰了碰,开口道:好像有点胖了。
    有吗?温衍就着顾煊的手也揉了揉脸。
    他自己不是个长肉的体质,可叶景初怎么样还真不知道,这才吃了几天就胖了?
    那怎么办,不是要拍电影了吗?温衍轻声道,拍的还是晦涩基调的电影,瘦骨嶙峋才是该有的状态,好像要少吃一点。
    不行。顾煊直截了当拒绝。
    好不容易长起来的肉。
    已经够瘦了。顾煊冷声道。
    没有,温衍眨了眨眼睛,小米也说我胖了一点,可能是最近吃的有点多。
    那是你原先吃得太少。
    不是,原先那样才刚刚好,都不会长多余的肉。
    那是因为没吃饱,所以才不长肉。而且你身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肉,能长一点都是赚了,顾煊恨恨地后悔自己没事干嘛多说一句胖了。
    余夜年就站在门口听着两人幼稚到不能再幼稚的对话,第一次看见顾煊这样的模样。
    还真是一心栽在叶景初身上爬都爬不起来。
    余夜年随手揉了一个纸团子,朝着两人的方向丢了过去,顾煊反手接住,转过脸来叹了一口气,您老高寿?
    这么幼稚。
    不进来我就关门了。余夜年转身就走。
    待三人坐定后,余夜年才接过顾煊手上的剧本,敛了所有性子,短短几页的剧本足足看了十几分钟,才微微颔首合上,还可以。
    我听阿煊说,这是你自己选的,还拒绝了《人质》。
    顾煊在带叶景初见余夜年之前,提前给余夜年打了电话,基本情况介绍倒是次要,主要是把温衍太子那些戏份给了他,美名其曰欣赏一下,还让他态度脾气好一点,不要吓到这人,顺便带了一下选剧本的事。
    那时余夜年还没见到叶景初,听说他拒绝了《人质》,其实是有些意外的,对于这样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来说,一个惹眼的电影票房足以撑起他的台子。
    可不选《人质》并不代表他就不急功近利,或许是另一种急,急着证明自己,所以选了《哑巴》。
    你想去试镜哪个角色?余夜年开口道。
    赵白。温衍回道。
    余夜年摇了摇头,周十一,去试试这个。
    温衍一愣,不知道为什么余夜年能这么轻巧的说出周十一这三个字。
    因为这是男主角,戏份甚至压过了顾煊接下的周七这个男二,虽说温衍也想过要走一条直通的大道,靠着一部电影直接封神,但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太稳当,所以退而求其次选了一个戏份在男三、男四间徘徊的角色。
    这个形象更适合你一点。余夜年直接说道,赵白人设不错,可以出彩,却少了一点必要的矛盾,所以单薄了一点。
    角色没有大小。余夜年继续开口,言下之意就是叫温衍不要顾虑男几号,只挑最适合自己的,什么时候试镜?
    还有一个月左右。顾煊回道。
    余夜年点了点剧本上墨色加粗的《哑巴》两个字,开口道:来都来了,留着吃个饭吧,顺便先在我这里试个镜。
    温衍规规矩矩吃完饭后,把事先准备好的赵白试镜片段给余夜年走了一遍,当听着这位影坛大|佬慢悠悠说了一句先把手语学会,再把剧本吃透,半个月后到我这里来一趟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是真的被承认了。
    当天晚上,光年传媒更新了一条围脖,只有一张照片。
    照片中叶景初提笔弯腰写着什么,余夜年和顾煊站在一旁,面带笑意,身后就是有着隐隐如黛的春山,枝桠绿藤间还点着不知名的小花,那种偷得浮生半日闲的闲情扑面而来。
    于是,师徒之谣,实锤。
    网上又成功地炸了。
    余夜年看到照片的时候,只轻轻笑了笑,说了一句拍的不错。
    第36章 追光者
    我也太好看了吧:这万年不出山的余老真的是为了叶景初特地出来的吗?
    唐僧洗头用飘柔:说实话,在看到余老的那一刻,我觉得这里面的水分少了很多,因为光年根本没有必要也不可能拉顾煊下水,就更不舍得让余老晚节不保了,很可能真的是师徒,不过平日藏得比较好的那种。
    不吃香菜:应该是新收的吧,叶景初刚开始挂在星光下的,因为公司垃圾所以没有资源,现在被余老捡走了,还有顾神在旁边扶一把,啧啧啧。
    一根伤心的猪大肠:这张叶景初的睫毛我真情实感的酸了,完全击中了老夫的少女心,这一幅师徒和乐的画面真不像做假的。
    哪来的野鸡:都没有人发现叶景初写的字吗,你们要不再看看我隐约觉着好像是顾煊哎
    顶天立地柠檬精:楼上的是显微镜女孩吗?我看了好久,真的是顾煊,你看看旁边还有一张叶景初,字迹明显不同,很可能就是顾神写的!这是什么神仙兄弟情,我写你的名字,你写我的名字,嘤嘤嘤!
    一起喝阔落:我现在逐渐动摇了,非常吃这一对,太太们产粮吗?
    网上又因为叶景初这个名字建起万丈高楼。
    胡宇从来不知道叶景初除了一张脸之外,还能有这么大的能耐。
    看着那句被顶的很高的因为公司垃圾,所以没有资源,胡宇深吸了一口手中的烟,把还燃着火星子的半截烟狠狠拧灭在墙上。
    直到雪白的墙壁留下焦黑的印记,才轻巧松了手。
    从很早开始,他就看不惯叶景初那种死不松口的性子,除了不能为自己赚钱外,还有一点。
    他在叶景初身上,看见很多不堪的东西。
    但不是叶景初的,是自己的。
    有很多张脸在眼前一一闪过,却没有一张是笑着的,或怨恨,或嘲笑,或讽刺,或谄媚,当自己在水下浮沉了很久,并习以为常地把更多人拉着下泥潭的时候。
    叶景初就这么出现了,干干净净地出现了,再干干净净地抽身而去。
    反复提醒着自己,有些东西即便碎成了粉尘,依旧存在着,而自己站立的地方,也早已成为了一片废墟,时刻提心吊胆,万一哪天事情曝晒在阳光下,就会被一把推土机彻底摧毁。
    曾经被你踩在脚底的人,有一天爬到了一个你看都看不见的高度,那是一种怎样的体验?胡宇冷笑了一下,他知道公司和叶景初同期进来的人都说什么麻雀变凤凰,实际上他们心里也清楚,什么麻雀变凤凰,他们自己才是变不成凤凰的麻雀。
    他扳不倒叶景初,却不代表不能给他添些堵。
    于是,在叶景初的名声因为余夜年的出现,有了一些明显好转的时候,星光娱乐旗下的艺人在一档名字都叫不出来的网综中失口,让这档毫无知名度的节目成功爆了一把收视。
    什么叶景初的密友都不知道他和顾煊是怎么认识的,知道的时候就已经是师兄弟了、景初并不怎么跟我们玩,性子比较冷、他很有想法的,经纪人都拿他没办法之类半遮半藏,留下足够想象余地的话。
    话里话外都是叶景初脾气不好、耍大牌、和顾煊关系不正常这样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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