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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佛了但渣男们都开始慌了——半寸月

    还有燕挽
    第10章 难嫁第十天
    被惦念的燕挽还不知有人惦念他,他又邀了祁云生出门游玩,去碧波湖上游湖。
    其实燕挽是有些怕水的,毕竟他自己寻死了一次,那河水冷得刺骨,令人窒息,又被人从背后推下去了一次,绝望至极。
    但是他仔细思量过,上一辈子除了与那四位天骄说过婚姻,一生中规中矩没有罪过谁,这一辈子他离那四位天骄远些,应是不会再遭受那等无妄之灾。
    况且,他现在有祁云生相伴,那推他落水的凶手再蠢也不会当着别人的面下手,是以燕挽按捺住了惧意,跟祁云生一道上了船。
    似乎觉察出了异样,上船之时,祁云生特意牵住了他的手,当他踏上船头,潮水涌来使得船身摇晃,他还落到了祁云生的怀中。
    祁云生面颊蹭红,耳尖也红红的,但他抱着燕挽没有松开,燕挽也就仰头看着他笑,调侃道:显达没同人亲近过么?身体怎么那么僵硬?
    祁云生顿时脸更红了,却没反驳,只闷闷道:不要唤我显达,叫我云生,我父亲也是这么叫我的。
    燕挽不闹他了,从他怀抱退开,同他一起钻进了船篷。
    殊不知,这一切都落在了别人眼中。
    同是浮在碧波湖上的画肪唯美大气,甲板上几人对饮,又有舞姬献舞,热闹非凡。
    舞姬们纷纷看向人群中那个雪衣玉带漫不经心饮酒的男子,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匀称,令人忍不住想做他指尖的酒杯。
    而他的容颜更是一绝,如同天外飞仙,水中白莲,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不知是谁,说了一声:那好像是燕小公子。
    顿时,男子的目光向不远处一艘渔船看去,就见前几天还因他投河的人儿入了别人怀。
    宋意的同僚们怪不好意思的,怎么他们这几天跟宋意待在一块无时不刻在吃瓜,这会儿见燕挽同宋意的另一名学生腻在一块,忍不住向宋意偷瞥了过去。
    脸色竟没有预想中难看。
    宋意只稍稍瞧了一眼,收回视线,没事的人一样:身子大好不去太书院读书,同人闲玩,越发不长进了。
    一派严正的训徒的口吻。
    宋意有名同僚向来嘴欠,闻言便忍不住拆台:您在这儿说燕小公子怎么听得见,不如我们把船开过去些。
    话落,就见到宋意投来一个极淡的眼神。
    那人一怂,悻悻不敢再多言。
    然而没过两息,就听宋意不温不火的道:开过去罢。
    立刻就有人去向船夫传话,让他把画舫停靠在燕挽小船的旁边。
    碧波湖是个风景不错的地方,寻常达官贵人都爱来游玩,是以常年在这湖面上讨生计的也都认得这些贵人们的脸。
    画舫甫一靠过去,小船的船夫就不划了,待得画舫上的侍卫跳到他的船上跟他说明详情,让他帮忙传个话,他立刻就进了船篷。
    小船游得慢,有一阵没一阵的,燕挽与祁云生专心对弈还没发觉它停,但当船夫进来搅了兴致,跟他说他们的恩师请他们去画舫一聚时,两人皆是惊异。
    对视一眼,燕挽扔下棋子,对祁云生道:走罢。
    恩师身份罩在头顶,容不得他们不去,离开船篷时,祁云生将燕挽的手牵住,并以十指相扣的姿势。
    画舫放下悬梯,燕挽先登了上去,他上去了却并没急着过去跟宋意打招呼,而是立在那里,等祁云生上来时搀了他一把。
    两人站在一起倒也十分般配。
    宋意凤眸幽深,宛若曳动的烛火,时暗时明。
    宋意的同僚们不禁想:拒婚就拒婚,还拒出了一对神仙眷侣,宋意可还行
    然后,燕挽同祁云生一道到宋意跟前去:老师。
    宋意执着酒杯轻泯,一如往常淡漠疏离的道:坐。
    有人替他们加了两张垫子,燕挽坐下,跟祁云生紧挨着。
    燕挽问了一声:不知老师召我们来何事?
    宋意将酒杯放下,取来一方帕子,不紧不慢的擦拭每根手指,道:凡成大事者,驭人、驱兵、治国最忌讳什么?
    燕挽答:操之过急,撮盐入火,凡成大事者,须先三思,再三思,谋定而后动,知止有所得。
    宋意又道:若有高官为人不贤,在职谋私,蝇营狗苟,尸位素餐,苛刻百姓,然帝王深信不疑,对其重用,作为臣子应当何如?
    燕挽答:冒死进谏,捏其罪证,令陛下将其伏法,以正视听。
    宋意道:我再问你,若有敌方来犯,我朝腹背受敌,一城百姓与两万精兵必须做出取舍,你身为军师,须向将领献计,救哪个?
    燕挽一时犯难:这
    宋意又看向祁云生。
    祁云生亦是面色难堪。
    宋意又问了别的问题,一长串一长串,两人逐渐低下了头,哑口无言,宋意这才住了口,淡淡道:我并不反对你们来往,只是功课还须多加勤勉,你们是未来的朝廷栋梁,肱骨之臣,不可叫人失望。
    祁云生立刻道:老师,怀枳前些日子落水,身体不好,落下功课实属情理之中。
    宋意便将帕子折好,置在桌上,抬眼正视燕挽:如今身体大好,为什么不回太书院去?
    燕挽自是不能说他已经不打算回太书院,辞去伴读之事已被驳回,再说出去恐损皇家威严,于是燕挽淡淡一笑道:老师有所不知,我与云生马上要成亲了,父亲的意思让我成婚之后再去太书院,陛下和三殿下那边亦替我求了情,待完婚之后,我必然回太书院艰苦奋进,将落下的课业补起来,还望老师宽恕。
    画舫上的气氛僵滞了一刹。
    除宋意以外的众人心想:早知道还不如不把他们叫上来,尽管宋意不喜欢燕挽,可昔日倾慕自己之人转眼琵琶别抱,心里又能好过到哪里去。
    瞧瞧宋意这一派面无表情,着实令人同情。
    于是,便有人出来打圆场:春日鳜鱼肥美,不如过几日咱们去江边垂钓吧,小燕公子也来
    可惜宋意并不领情,他仍是直勾勾的盯着燕挽:你们方才在船篷里做什么?
    燕挽回:对弈。
    宋意便道:同我下几局。
    燕挽知晓宋意棋艺精湛,昀国之内罕有敌手,却不惧:好。
    然而,祁云生拦住了燕挽:我来吧。
    燕挽看了祁云生一眼,祁云生加重了语气:我来。
    燕挽不得不暂且退到一边。
    宋意并未说什么,招手让人奉上棋子棋盘,棋局便开始了。
    祁云生下棋的本事并不行,与宋意相比不过是个臭棋篓子,但宋意不说停,不厌其烦的指导他,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
    在场之人都是缜密心思的玲珑人,如何看不出宋意分毫没有给自己的学生半点面子。
    只是旁人也不好说什么,他们甚至觉得宋意一早就想欺负祁云生,也料定了祁云生会为燕挽出头。
    忽然,燕挽上前拂乱了棋盘,扶住满头大汗唇色发白的祁云生,不卑不亢道:老师,云生昨日染了风寒,今天不过是强撑着出来陪我游玩,我得送他回去休息了,这棋改日我陪老师下吧。
    说完,也不管宋意答不答应是个什么脸色,径自带着祁云生离开。
    两人回到小船上,燕挽让船夫将船划开走,离了画舫好一阵远,祁云生低下头歉疚道:怀枳对不起,给你丢脸了。
    燕挽沏了杯茶,给他压惊,摇了摇头:是我不好,招惹了人,让你遭受这等无妄之灾。
    从前祁云生固然不是宋意最得意的学生,也与宋意的关系相当不错,是和睦的师生。
    可祁云生同自己扯上关系后,哪怕宋意不针对他,也会觉得他碍眼,两人恐怕只能维持表面和平了。
    祁云生一口将茶水闷尽,握紧拳头发誓道:怀枳,我不会将你让给任何人的。
    燕挽莞尔:定不负君意。
    燕挽与宋意碰首之事到底走漏了风声,京都有人将之大肆宣扬,诉说得绘声绘色,吓得燕挽躲在府中差点不敢出门。
    京都的流言着实可怕,光是那天宋意跟祁云生下棋就出了十多个不同的版本。
    画莺闻了十分生气,让院子里伺候的人都仔细点嘴皮子,燕挽却得了一个好消息,燕父终于同意纪风玄离府了,且已派人告知了纪风玄。
    燕挽想了想,那学看账的事就要赶紧提上日程了,趁着纪风玄还没走的时候学会,莫将他的时间耽搁了,早早就去了金铺寻他。
    金铺的伙计颇为意外,道:大公子前脚刚走,说要回府找公子您,有事与您商谈。
    八成是教看账的事。
    燕挽心里想着,对伙计点了点头:那我在这儿等他吧。
    然后去了后院。
    约莫半个时辰后,纪风玄才回来,一身乌黑衣袍裁量得宜,手上提着一盒糕点。
    燕挽眼睛一亮,扑过去问:兄长给我买了什么?
    冰皮酪。是甜口的点心,甜味不重,纪风玄道,上回的蛋黄酥喜欢吗?
    第11章 难嫁第十一天
    蛋黄酥?
    燕挽记得自己没有收到纪风玄的蛋黄酥,他心底疑惑了一阵,很快想通了,面不改色的笑道:多谢兄长,我很喜欢。
    纪风玄便也没觉察,将冰皮酪置到他跟前,说:想起你爱吃甜的,过来时顺手买了一些来,不过太甜恐对牙齿不好,冰皮酪的甜度正正好。
    燕挽非常感动,望着那冰皮酪也十分嘴馋。
    冰皮酪,顾名思义就是冰皮里面夹了鲜奶酪,大约元宝那么大一块,晶莹剔透,奶香四溢,冰皮中心烤得些许焦黄,一粒粒碎芝麻点缀上。
    燕挽咬了一口,味道极好,他心满意足得眯起眼睛笑:谢谢兄长。
    纪风玄方才道:挽弟,你来寻我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倒也没什么要紧事,就是想请兄长继续教我看账。燕挽意犹未尽的将手中的冰皮酪放下,兄长呢,你寻我是为了什么?
    是出府的事。
    浓醇烈酒般浑厚嗓音带着些许沉郁。
    不知何故,纪风玄看上去并不是很开心。
    他微抿薄唇,看向燕挽道:父亲今早把我叫到书房,同我说我随时可以出府,若我想入仕,也可替我找些门路
    他停了停,滚动了两下喉结,七日后便走,昔日父亲的旧部会在飞沙关接应我。
    燕挽十分惊喜:且先预祝兄长一路顺风。
    七日学看账应是够了,大不了自己用点心学就是。
    纪风玄用那双狭长幽深的黑眸盯了他一阵,眼底一片挣扎,最终化作沉寂,什么也没说出口。
    次日,燕挽卯足了劲看账,他将眼睛瞪得跟两只铜铃似的,生怕自己睡着了。
    纪风玄与人在后院谈生意,不时往窗户里瞟一眼,看到的就是他这般宛如打了鸡血的精神振奋的模样。
    过来后院谈生意的方老板发现纪风玄频频走神,循其视线一望,清逸俊朗的侧颜映在轩窗上,他笑吟吟的略带好奇的问,这是发夫?
    纪风玄悄然回神,目光幽微:不是。
    方老板哈哈大笑,一副我明白,我了解,我都懂的表情,说:那就是正在追的人了。
    不然哪儿会那么上心。
    他跟纪风玄做了这么久的生意,见惯了他雷厉风行冷面无情的模样,何时见过他如此柔情的一面。
    纪风玄一时竟不知如何解释,干脆懒得解释。
    生意谈完,方老板起身要告辞,纪风玄欲要相送,方老板连忙挥了挥手,说:不送,不送,可别冷落了佳人。
    言讫,他从怀里摸出一颗硕大的珍珠来递过去,南海那边过弄来的,原是要带给小女的,如今纪老板用得上,便送给纪老板做个顺手人情,日后追上了让我两分利就好。
    一颗珍珠两分利,他倒是会想。
    纪风玄如是想着,面容冷峻,却不知为何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去受了。
    那就多谢方老板了。
    不谢,不谢。
    方老板笑吟吟回身。
    人还未走远,身后门槛传出动静,纪风玄回头,就见燕挽拿着账本优雅的向他走来,兄长,你快帮我看看,这两本同月的账本为何对不上。
    纪风玄低眸顺着他修长的手指看向账本,正临中午日光耀耀,账本上的字看不真切,倒是看到他那俊秀的鼻子上沁着微小的汗珠。
    进去说。
    纪风玄一把拉过他的手。
    燕挽欸地一声,高高兴兴的跟着他进了屋。
    待得纪风玄给他做出解答,指出哪本做了假账,燕挽眉开眼笑,不由自主的赞叹:兄长好本事。
    纪风玄冷冰冰的神情化开些许,向他摊开掌心,呈上了那颗圆润饱满的明珠,旁人给我的,给你拿着玩儿。
    燕挽惊了惊:好大一颗。
    京都乃至燕家多的是珍稀名贵之物,然而这么大一颗珍珠,燕挽还是头一回见。
    他眼里有着分明的喜欢,但也没去拿,说:旁人送给兄长的,兄长留着吧。
    纪风玄沉默,手却没收回去,骨节分明指腹薄茧的大手就这样一动不动,二人僵持,再三敌不过纪风玄的美意,燕挽只好拿了,有点无奈道:那就多谢兄长美意。
    纪风玄堪才挪了话题,继续跟燕挽讨论账本。
    天黑回府时,燕挽掂量着珍珠,思来想去不知作何用途好,直至进了厢房,看到镜台上那枚一梳头就喜欢把玩的佩玉,他心道:还是给祁云生做条腰带好了,祁云生现在用的那条都旧了。
    第二天一大早,燕挽便将珍珠给了画莺,让她依着自己的尺寸,拿到衣庄里制一条镶珠腰带来,画莺欣然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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