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都是自私的。
    可若是他们自己的媳妇，越是漂亮的媳妇，他们会不愿意让别人看到的。哪怕是穿得清凉一点，他们也觉得自己是吃了大亏的。
    哪怕是后世都是这样，就别说相对还比较传统的大宋朝了。
    这二十个姑娘，一旦培养成真正的产科大夫或护士，一定是大宋的宝贵财富的，这一点，无须赘言。
    可若是让大宋的男人们，让他们接受自己的媳妇去抛头露面，穿家过户去给女人们看病，哪怕只是给妇人们接生或者诊病，他们也多是不愿意的。
    不需要怀疑，能让王楷送到这里来的，虽然算不上人间绝色，可也算是模样周正的，不管哪个男人娶回家后，肯定都不想让她们抛头露面了。再说了，能娶到这二十个姑娘的人家，肯定也是非富即贵，根本不稀罕她们赚的这几个钱的。
    可若是人家在婚前有过什么行为，这就不关男人的事情了。就莫说人家只是当个大夫或护士罢了，就算人家出身于青楼当中，还不是有许多的男人花费巨资去替她们赎身？
    可若是娶回家后就不一样了，就算是从青楼里赎回来的小姐，若是她们还继续和别人不清不楚的话，男人们也一定是不答应的。
    所以，何诗琴和姑娘们的这个协议，也算是一个不得己的选择了。
    当然，杨司锋的女人是例外，不管是他的胸怀，还是他对此事的认知，他肯定是不在乎自己的妻妾去当护士或大夫的，再说，这还是救死扶伤的好事呢，干嘛要拒绝。
    可是，杨司锋家现在有一个何诗琴就够了，其它的人，就算她们愿意，杨司锋可不想再和她们有什么关系。一个都别想，杨司锋现在都已经苦不堪言了，他要再这样的话，是要让李清照和何诗琴继续鄙视他么？
    张叔夜一听，知道这几个又想岔了，赶快解释道：“你们不要胡思乱想，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老夫都已经五十有五的人了，人家还那么年轻，老夫这不是耽误人家的青春么，老夫才没有那么无耻。”
    杨司锋听罢暗道：“你知道这个道理，还想把人家领回家去？就算没有什么事，也被人家说成有事啊，人家姑娘家的清白，岂不毁在你的手中了？”
    听到张叔夜的话，几个支起耳朵偷听的姑娘，也暗暗松了口气。虽然张老爷是个大官，也是个好人，长得也不怂，可是对她们来说，还是太老了点。要是杨老爷愿意收下她们的话，她们可就开心死了。
    张叔夜一听，有点越描越黑的感觉了，他说的话，可不就让人那样联想了，于是缓了缓道：“为师有个弟弟克公，你是知道的吧。”
    “嗯，是的，”杨司锋老实的答道。
    他哪里知道啊，他只不过后来拜了张叔夜为师后，才从跟人打听到的。他还听说，这二人虽为兄弟，却一直不对付，早些年张叔夜执掌开封府的时候，张克公身为御史中丞，可没少给他找过麻烦。
    可是谁能想到，当哥哥的还好着，当弟弟的四十多岁就没了呢。也不算早逝了，这年头，四十多岁就已经自称老夫了，所以，也算得上是寿终正寝了。
    “克公早逝，只余下遗孀和孤儿两个，可叹的是，长子虽然也曾婚配，可惜没能早点遇上你，一时难产，母子二人，双双殒命，这几年来，因为思念亡妻，这小子也一直未娶。因此老夫便想，若是有这样的女子，既能延续克公的血脉，二来也能代为照顾他们两母子，再有老夫这里做保，想必这小子也会接受。也算是替其它的男做了一个榜样了。老夫的侄子都能娶这样的女子，他们其它人何德何能，能嫌弃这些好姑娘的。你只管放心，只要此事能成，绝对不耽误她们继续担当护士和大夫的，哪怕她们做一辈子都没有关系。你们好不容易才将她们培养出来，正是历练经验的时候，怎能让她们干个七年八年就不干了呢。”张叔夜一口气说道。
    “这样啊，这倒是个好办法，如果能让这些姑娘们都早点找到归宿，也算是个好事，”杨司锋暗暗松了口气。
    只要能将她们送走，不要让她们对自己怀有不正确的念头，杨司锋就阿弥陀佛，他可真不想面对李清照和何诗琴的热嘲冷讽了，说得好象他真的是那么坏的男人似的。
    天色渐黑，女仆们赶快点着了蜡烛，室内才又亮堂了些。
    张叔夜一看天色不早，摆摆手道：“罢了，既然司锋也才刚刚到家，老夫也不说你什么了，你既然还有时间和精力纳下美娇娘，想必京北的事情办得不错。老夫就不打扰你和妻妾们说话了，老夫这就回家了。”
    “老师，那学生就不留你了，”张叔夜这一来，一说就是近两个时辰，话说杨司锋还没有来得及和妻子们说悄悄话呢。而且，他也只看到眼前这几个，家里其它人呢，她们也一定想见到自己吧。
    “不送了，是老夫打扰你们了，你们说自己的话去，不要理会老夫，”张叔夜善解人意的急急退出，那身手，根本看不出是一个五十多的老头子了。
    “好了，你在这里也这么久了，快去前面吧，那几个人估计早等得不耐烦了。”李清照催促道。
    瞄了眼熟睡中的杨安，望着何诗琴道：“老三，你在这里看着点，我也去前面看看，看看我们公主所说的绝色娇娃，到底美成什么样子，居然还能美过我们何诗琴了。”
    “这两个家伙这一觉应该能睡上一阵子，我也去看看，”何诗琴虽说不在意，却也跃跃欲试的说道。“再说，这里还有几个护士看着，又有老五在这里，我们去去就回，碍不了事的。”
    “还说不计较呢，原来也是不服气的主，”李清照撇撇嘴。
    何诗琴自己去加了件大衣披在身上，还用围巾将自己头部围得严严实实的，根本不搭理李清照的话。
    郭秀却只有苦笑一声，谁让她才刚刚生产完呢，就算是想坐起来，也是提不起精神。
    杨司锋歉意的笑笑：“我们去看看她们安顿好了没有，你先歇着，过一会儿我再来看你。”
    “没事的，这里有几个护士妹妹，还有丫环看着，你们还是快点过去吧。”郭秀甜甜地笑道。
    四个人来到隔壁的院子里，赵巧云虽然早已经帮钟思童安排好房间，可是，杨司锋的那些女人们，却一个个好奇宝宝似的，围着钟思童问长问短。
    钟思童初来乍到，又是排名末尾，虽然已经疲倦不堪了，但面对这几个她都应该叫姐姐的，又不好意思拒绝，只得打起精神一一的回答着。
    李清照和何诗琴这时候也走了进来，杨司锋苦笑着摇摇头，也跟着走了进去。于是，本来就已经拥挤不堪的房间，变得更加拥挤起来了。
    “啧啧，十四真的是个大美女啊，”李清照打量了一眼钟思童，又看了一眼何诗琴道，“真的是人间绝色，我现在不得不服气了，老三，你现在有对手了，你可不要欺负人家新来的。十四，我告诉你，要是谁敢欺负你的话，你告诉姐姐，姐姐一定帮你讨回公道。”
    “老二，你身为二姐，怎么能那么邪恶呢，”何诗琴瞪了李清照一眼道，“虽然十四年轻漂亮，绝色无双，我何诗琴也自信是人间少有的绝色，可我们为什么不能惺惺相惜，你怎么就想到我会嫉妒她会欺负她了呢，你就不能想到一点好的么。”
    “好了，好了，你们就都不要再说这些怪话了，我来说句公道话，”赵巧云也来凑热闹道，“老三确实是我们当中最漂亮的，现在十四来了，也不能十四就最漂亮了。照我说，她们两个人就是一时瑜亮，各有千秋，大家都是好姐妹的，为什么要分个你高我低呢，你们再这样说，象我们这种粗鄙不堪的女子，岂不要被男人踢出门外了么？”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