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笙沐皮肤细嫩,这事他比谁都要清楚,没用多少力气,颈上就显出了一圈红色牙印,他盯着看了会,亲了亲,片刻后伸舌头舔过。
怀里的人爱洁,此刻两手腥气,怕沾到衣服就没推他,只象征性地躲了躲,无奈地唤他一声。
南大哥
南岳很有分寸地停下了,抱着他说:沐儿,李大娘这趟来是想给我做媒。
嗯。他坦白得突然,白笙沐无意识地咬住下唇,心里莫名害怕起后面将要听到的答案,右手持着的菜刀悬在鱼上迟迟不动。
若我要娶妻,沐儿怎么办
怎么办他嘴唇咬得发白,心头像豁开了口子,冷风刮过,浑身发凉。
南岳娶妻生子是天经地义,如何容他这般纠缠不清,若是教他眼睁睁看着南岳妻儿和乐,还要带着血泪假笑,他宁愿离开,不复相见。
把刀搁下,他在南岳双臂的环绕里转过身来,语气平静:南大哥要娶妻的话,不要瞒着我,我会走。
如果那双眼睛里没有盈起的水光,那嘴唇没有被咬出浅浅的血印,那声音没有控制不住地发抖,这句话也许能骗过眼前的男人。
南岳存着的小心思瞬间就散了,只余满腔的懊悔,抬手小心翼翼地摸着白笙沐的唇瓣,认真地说:对不起,我只是想听沐儿亲口告诉我不要娶妻。其实在我心里,沐儿就是我的妻子,我这辈子就只想和你成亲,如果沐儿你愿意的话,我马上就娶你!
本朝男风虽不忌讳,娶为妾室如白怜画者有之,但作为正妻,是史无前例的,白笙沐呆呆地看着男人饱含歉意和期待的脸,酸胀的情绪因他几句话而转变成滚烫浓烈的感情,在胸口沸腾着几欲喷薄。
他十四年锦衣玉食,一朝落魄,卖身为奴,六年辗转于各色男人身下,如同猪狗家畜,苟延残喘着活下来全凭对弟弟的信念,即使虚假却支撑了他最好的年华,同样也透支了他对人生的希望人的一生能有几个大起大落,他仅仅撑过一个,就精疲力竭,对待感情,他的畏惧和不安已经渗进骨髓。
只是他遇到了南岳,还好他遇到的是南岳。
南岳为他患得患失的时候,他何尝没有害怕南岳的舍弃而每一次,都被这个男人用宽厚的胸膛拥抱,以他的深情安抚就和现在一样。
不要娶妻,不要娶别人,南大哥他说。
脸上透出的红,不知是为直白的挽留而羞涩,还是由于强忍哭泣的反应,南岳没能压制自己的冲动,扣住他的后脑勺,缠绵悱恻地亲了过去。
不娶别人,除了你我谁都不会娶!
嗯南大哥,白笙沐在亲吻的间隙,轻声道,可我不会生孩子
你想要孩子,我们找人家过一个不够的话两个,还是三个南岳啄着他的唇,与他额头相抵,眼里笑意温和。
他明白自己的意思,却这样温柔地回答,白笙沐微微摇头,紧紧勾住他的脖子:一个就好,我们好好照顾他,以后老了,就晒晒太阳,这个家交给他,不用我们操心了
南岳亲亲他的脸,低声笑了。
好,听你的。
竹生南岳,以山为靠,以竹为貌,用我情深不渝,换你一世风华。
end
☆、第58章 第五发兄弟口口真的大丈夫
天蓝色的窗帘被卷起,春日正好的阳光投射进来,将床头柜上新鲜的百合熏出甜暖的香味,加上独立卫生间和配套小厨房,俨然是个舒适的小公寓如果你忽视了掩盖在花香下的消毒水气味,与床边医疗设备的话。
护士按时进房检查,看到床边坐着的男人,并没有打扰,心里暗叹一声把门阖上。
这是最高级别的病房,床上躺着的人说起来身份有些尴尬,但也够让平民百姓仰视,毕竟蒋家在N市的地位举足轻重。
自他遭遇车祸成为植物人后,作为继兄的蒋大少表现得比他的亲生母亲还重视,除非有事脱不开身,否则每天都来医院报到。雇着的佣人几乎不用做事,蒋大少按摩擦身把尿一系列细活儿全揽,对继弟的用心看得旁人私下唏嘘不已,一边称赞这对豪门兄弟少见的情深,一边同情原本大好年华的蒋家继子。
植物人醒来的不是没有,但绝无电视剧里的普遍,每次蒋大少目光哀伤地凝视病床的时候,护士都生出不忍之心,甚至觉得怀抱那点可怜的希望,还真不如当初救不回来的好,也就无须苦了爱他的人。
童辛寂静的房里响起男人低哑的声音,压抑而沉痛,两年了,你打算什么时候醒来
那场车祸,成了他的梦魇。
刚开始一段时间,他根本无法入眠,整夜整夜地清醒着,一闭眼就是童辛被撞倒的场面,然后一遍遍重温心脏撕裂般的疼痛。他没有抓紧童辛,没有好好保护他,甚至什么都没有来得及那段日子,他只有握着童辛的手才得以小憩片刻。
面临失去的时候,他才明白童辛有多重要,看着他鲜血淋漓地被推进急救室,蒋易洋靠着墙壁,全身的力气瞬间被抽尽了般,脑海里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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