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风怀着羡慕和嫉妒走了过去。
什么人!周边的侍婢将他拦下,打量间厉声道:退下。
那侍婢的眼眸中满含嫌弃,阮风不知道怎么的就涌出了一股怨气,猛地将人推开一瘸一拐地跑到了前面。
楚意和贺离听到动静转过身来,挑了挑眉,阮风你来干什么
阮风急急地走了两步扑通一声绊倒在地上,他仰看着她满腹怨气,还请长公主殿下放我离开!
楚意呀了一声,不解道:昔日九皇叔特意告诉本宫,你一心要到我公主府来,甚至不惜和家中亲长闹翻,我不过是遂了你愿叫你留着府中,你怎的又一心想要离开呢
阮风紧咬着牙关,我受够了!放我离开!
楚意扶着贺离的手笑看他良久,就在他放弃的时候,点头道了一声好,既然你想走那就走吧,左右你如今这副样子留在我公主府也实在是有碍观瞻。她握着帕子点了点唇角,微抬了下巴,来人,让他滚吧。
本来就没有抱任何希望的阮风久久回不了神,直到有小厮架着他把人拖了出去丢在大门外头的石阶下,他才彻底清醒过来。
外头的阳光似乎都比里头的要来的刺眼,两年了整整两年了,他从未能踏出长公主府一步,今天他终于出来了!!
阮风狼狈地从地上站起来,不久前他伤了腿,没能及时医治留下了跛疾,走路一瘸一拐的不说,甚至脚底还有发疼。这两年他没少受府中下人的白眼,路人的嫌弃眼神丝毫没能影响他的好心情,顺着长街从这头走到那头,用了好几个时辰才费力到了阮府门前。
看着熟悉的大门牌匾,他一时泪流满面,压抑着哭腔用力地拍了拍门。
来开门的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年轻姑娘,她半探出头见门前的人狼狈不堪不由面露警惕,问道:你找谁
阮风双唇哆嗦,我、我是阮风。
那姑娘皱着眉头,阮风又是谁找亲戚吗可我们家没有人姓阮的。刚刚搬走的那一家子倒是阮姓,如今这府上主家姓王,你要没什么事儿我就关门了。
搬走了他们搬去哪儿了!阮风如遭雷击,用力地撑着门大声吼道。
那姑娘被吓了一跳,谁知道他们搬去哪儿了走了都好几天,凶什么凶啊!她翻了个白眼砰的将门关上。
阮风滑坐在门前良久,又是怨又是怒,所谓的父母亲长这两年对他不闻不问不说,如今居然还一走了之,他们难道就从来没有想起过这么个儿子!
他心中怨愤难平全然忘记了当时为了莲漪的计划自己是如何叛离家门的,分明是他先放弃了父母双亲,又有什么资格反过来怨怼
阮风在宅门外一直坐到了日暮时分才慢吞吞地朝着西城的方向去。
玉芽按照吩咐叫人时刻关注着阮风的动向,她帮着楚意拆卸朱钗,殿下,阮风去找莲漪了。
楚意笑眯眯地轻嗯了一声,然后呢,他见到她了
怎么可能他那副样子玉春楼的入门费都给不起,哪里见得到风月场上一枝花。玉芽握着玉梳顺了顺手上的长发,不过
不过什么
阮风他在玉春楼后厨找了个活儿干,也不要工钱,说是就要口饭吃要个住的地方,玉春楼的芳妈妈最喜欢贪便宜,有免费的活计不要白不要,就应了他。
楚意弯了弯唇,挺好的,这样就能见到他日思夜想的人儿了。
阮风确实见到了莲漪,就在他在玉春楼开始工作的第三天晚上,楼上要水沐浴,他拎着一木桶热水进去,她披着丹红色的薄纱露出的肩胄胸口满是红痕,半依偎在一个身体微微发福的中年男子身上,笑着将人送了出去。
她烦躁扯掉轻纱,水好了没有过一会儿还有客人呢!
打死阮风都没想到莲漪已经成了这副模样,艳俗无味,全然不是往昔艳而不俗,妖而不媚的样子。
莲漪阮风手中的木桶砸落在地上,叫了一声。
莲漪盯着他看了许久,皱眉道:你是新来的水弄好了就出去,别来烦我。
我、我是阮风啊。
莲漪先是一愣,思索了半天才嗤笑一声,阮风你怎么成了这副鬼样子,我还以为你早死了呢。
阮风就要开口倾诉他这些年受的苦,莲漪却是没那个心情听他瞎逼逼,等一会儿要来的是小侯爷,她可忙着呢,行了,我没工夫听你说话,滚出去!以后也别来烦我,看见你这样子我饭都得少吃半碗。
你怎么能这么说话我会沦落到如此地步是因为谁!
你不会想说是因为我吧莲漪嫌恶地瞪着他,什么都往女人身上推,你可真是个男人。
阮风被莲漪的神态言语气的说不出话,两人正式闹掰。莲漪隔三差五地就刁难阮风,叫他在玉春楼的日子也是相当难过,又有暗香在旁边挑拨煽风点火,他二人的关系急剧恶化。
仇怨累积了一个月,在深秋的某一天,阮风彻底爆发,扯着莲漪从三楼跳了下去,他当场死亡,莲漪倒是留了几口气,只不过在床上躺了两三天也含恨而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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