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难道是碰到了什么猛兽?”来喜胆子很大,上前一步,试图看清楚眼前的情况。
多杰岗日忽然回过头焦急地看着我们,藏语说地非常快。
“他是说,神山派使者来阻拦我们了。”师爷及时地翻译道,“要是使者不退让的话,咱们要再往前走,肯定会触怒神山的,只能撤回去,所以能否继续进山,全要看使者的意思。”
“我倒要看看神山的使者长什么样。”冬瓜有点不信邪地道。
“这老头该不会是故意坑我们的吧?”倒是耗子十分地精明,提出来一个观点,声音很低,多杰岗日听不到,“碰到了什么个东西,就说是神山派来的使者,好骗我们借此打道回府?”
三爷和老四脸色沉稳,什么话也没有说,他们是想静观其变,看看多杰岗日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我在一旁打着圆场道,“能让藏獒起这样反应的,肯定不是普通的野兽,咱们看看再说。”
多杰岗日跪了下来,紧紧握着拴着藏獒的绳子,身体随着藏獒前扑的动作,不停地抖动,口里念念有词,声音很低,频率很快,这一次连师爷也翻译不过来了,只能猜测道,“大概是祈祷神山息怒的话!”
如此僵持了一会儿,在前方的岩石后面,一抹白色的影子忽地露了出来,再一细看,是两条通体洁白的雪豹,它们窜上旁边的岩石,居高临下地打探着我们。
“两只豹子,也能叫做使者?”冬瓜不禁有些好笑地道,转眼看了看我们,“拿这豹子当野味怎么样?我可从来没吃过豹子肉呢!”
“他娘的,你可别乱来。”我慌忙地把冬瓜拦下,气不过地骂道,“雪豹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对这玩意下手,你就犯法了。”
“冬瓜,有胆量是好事儿,但不是用在这些地方。”老四笑了笑,劝解道,“这事儿的确有些奇怪,雪豹是生活在雪地里的,咱们还要至少三个多小时才会到底雪地,怎么会在这里碰到雪豹的?先看看岗日大哥怎么应对吧。”
面对雪豹,最有血性的当数藏獒了,如果不是多杰岗日的阻拦,两条藏獒定然早扑了上去,或许是藏獒暴躁的狂吠,也或许是忌惮我们人数众多,雪豹站在岩石上冲我们打量了一会儿,便隐没在岩石后面。
一直到藏獒的吠声消失,温柔地舔着男人的衣角时,多杰岗日才站起身来,额头上沁着汗水,冲我们道了一句。
“他是说咱们可以走了。”师爷及时地道,“神山已经排了使者来试探,应该不会再为难我们了。”
“先暂停赶路吧,大家伙也都累了,停下来休息一会儿。”三爷看了一眼时间,和气地笑道,“刚好这里地势平坦,等吃过午饭喝点水,我们再启程,晚饭估计要在雪地里吃了。”
差不多爬了一千多米高,速度倒也算快的,主要是前面这一段路,地势非常平坦,而越往后爬,坡度越陡,脚下越滑,爬的也会越慢。
山上没有树,全是冻土,冻土的缝隙里伸出来一缕缕的草,刚好漫到脚腕,坐在这里,视野极其开阔,眺望着一望无际的大草原,犹如看着一面海,站在山上,瞧不见远处村子的影子,送我们来的车,在草原上若隐若现,犹如蚂蚁一般大小,如果不是颜色跟草原差别很大,很难认得出来。
雪山上最不愁的便是水,所以我们带的主要是干粮,压缩面包、巧克力,多杰岗日看了一眼来喜递过去的东西,没有接,反倒是从随身的小包里掏出了风干羊肉和馕,掰开几块,自己吃了点,又喂了一些给藏獒。
“岗日大哥!”三爷凑上去,好心劝道,“爬山是非常消耗能量的,你只吃这么一点,哪里吃得饱,而且藏獒的食量是成人的几倍,那就更吃不饱了。”
多杰岗日摆摆手,爱恋的眼神儿盯着自己的藏獒,师爷走上前翻译起来了。
“藏獒,要靠它自己去找吃的,全靠自己养的话,会丢掉它的野性,那样的话再带它到雪山上,它就镇不住山上的野兽了。”
“怪不得这些藏獒看起来那么凶残,竟然是吃生肉长大的。”来喜惊讶地道,“岗日大哥,你不怕藏獒野性太重,控制不住吗?”
“不用担心,藏獒看起来凶,实际上最通人性。”师爷接着翻译道。
多杰岗日一脸笑意地松开藏獒脖间的绳索,高喊一声,“果日、那日!”
恢复了自由的藏獒,飞也似地扑了出去,看得人身体一紧,生怕它会朝我们扑过来。
“果日、那日是它们的名字,意思是凶猛健壮。”师爷冲着我们道。
两条藏獒朝着远处飞奔而去,消失在岩石背后,多杰岗日脸上没有一丝担心,仔细一想倒也是,在雪山上,能敌过两条藏獒合计的动物一个也没有。
坐着休息了一会儿,疲劳感消散地很快,多杰岗日第一个站起来,看着我们做了一个手势。
“他是催我们动身。”师爷及时道。
“果日、那日不是还没有回来吗?”我有些诧异地问道。
多杰岗日多瞧了我一眼,笑了笑,让师爷翻译道,“他们俩吃饱了以后,会来找咱们的。”
“就算咱们走丢了,那两条狗也不可能走丢。”冬瓜开着玩笑道。
收拾了现场的垃圾,一行人正准备动身,来喜忽然脸色一变,从口袋里掏出了枪,“不对劲,那些岩石里花花绿绿的,好像是蛇!”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纷纷色变,几乎不用刻意地去瞧,便能发现盘在山石上的颜色,无一例外居然全是蛇,大大小小至少二十几条,隐隐把我们包围在内,而这些蛇是在什么时候出现的,我们毫不知情。
“确实不太对劲,蛇的数量也太多了!”三爷眉头紧蹙,转而看着多杰岗日道,“岗日大哥,雪山上蛇的数量很多吗?”
多杰岗日脸色有点难看,眼睛眯成一条缝儿,摇摇头,师爷翻译道,“他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平时蛇都窝在洞里睡觉,很少出现的。”
第178章雪山的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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