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连老四也打电话过来了，一南一北，古玩界少见的两大巨擘出面，怪不得会让廉向金惊成这个样子，这两个人，普通人一辈子也难见的一次，简直比演艺圈里的影帝、影后派场还要大。
    “你放心好了。”我安慰着廉向金，也算是狐假虎威，来拔高自己的威信，“我们在一起只是吃一顿饭，谈了点事，他们现在已经回去了，肯定不会再来打扰你的。”
    我说的很轻松，顺势找了个椅子坐下，以我们俩现在的表现，估计没有人会相信他是老板，而我才是伙计，哪里有老板天天守店，而伙计一个月也见不到几次的，可事实就是这样。
    廉向金的确被我的话给震住了，我大学在他这里打工的时候，还是极为青涩的一个毛头小子，现在居然跟他最佩服的人打起了交道，这种反差的戏剧性很容易让人恍惚。
    “乔老弟，真是没想到，没想到啊。”廉向金缓过来劲儿了，笑着摇着头，一双眼睛在我身上瞧上瞧下，“你居然还藏着这样的本事，幸亏我当初把你留了下来，否则我现在只能蹲长江边哭去。我也不瞒你说，三爷的确照顾过店里几次生意，那一出手我才知道什么是大手笔。”
    说着又干笑了起来，脸上微微有些肉痛，看得我莫名其妙，不知道他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廉大哥，咱俩是什么交情！有事儿你就直说。”
    “好，那我就说了。”廉向金，咬咬牙，艰难地做出了决定，“店里的生意，以后咱们兄弟俩合伙做，收益一人一半。乔老弟，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肯定想过自己单干，只是这古玩上的门道，虽然你关系不浅，可要长久地做下去，还是得靠自己的一双眼，而眼上的火候，你还差了点。老哥虽然别的不会，但是还没有看错过东西，才能让金联古玩店在古玩城里屹立十余年。”
    廉向金的意思不言而喻，他就是怕我跑了，想用金联古玩店的利益把我套牢，毕竟在他眼里，我可是一颗活的摇钱树。
    “乔老弟，你看怎么样？”廉向金一脸希冀地望着我。
    “廉大哥，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你对我怎么样，我也心知肚明，我可不是那样的白眼狼！你提的建议确实很诱人，只是我现在没心思考虑。”我摆摆手，婉拒了这个建议。
    我说的也是实话，只是没想到听到廉向金耳朵里变了个味，他有点着急了，“你先别急着拒绝，再考虑考虑怎么样？实在不成，分成的比例也是可以调整的嘛。”
    最后一句话从廉向金嘴里说出来，真是让我对他刮目相看了，我不禁有点好奇，三爷到底对他的照顾力度有多大。看到他这反应，我也不得不实话实说了，“廉大哥，不瞒你说，最近我跟三爷他们，还要跑一趟活，我满脑子里想地都是这事儿，根本没心思想别的。”
    听到我这么说，廉向金恍然大悟地点点头，瞧了眼门外，压低了声音道，“其实你不说，我也能猜到一点，你那个叫冬瓜的朋友，恐怕也是干这一行的吧！我理解！理解！就拿咱们店里的这些东西来说，不少都是从地下运出来的。”
    看着一脸神秘的廉向金，我笑了笑，没有解释，算是默认了。
    他倒是也不再提合伙经营的事儿，反而是一屁股在椅子坐着，不无感慨地道，“我这是老了，我要是再年轻个十五岁，也一定要跟着你们去地下看看，这事儿我多少听说过一些，古时候的王侯将相，哪个死后不是带着一大笔金银财富，只要有能耐撬开他的棺材，里面的财富随便摸。可惜，可惜，我这辈子怕是见不到了。对了，我还听别人说过，人气运背的时候，会在地下遇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叫做粽子，乔老弟，这东西你遇到过没？”
    廉向金现在的德行，完全是一副吃瓜群众，跃跃欲试却又不敢往前的表情，只好变着法的来满足自己的好奇，我也不正面回答，摇摇头，“这事儿，还得你自己走一趟，比谁都清楚。”
    我听冬瓜说过，干他这一行的，有一个规矩，叫做事不外传。毕竟是干的损阴德的事儿，还要到处炫耀，那无疑更是自损阴德，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从前有一个盗墓贼从古墓中取出一箱巨大的财富，出来后跟他人炫耀，不料碰到的人正是古墓的后人，硬是被活活打死，从此以后，就形成了这个规矩。
    廉向金大抵也懂得一些，笑了笑不再问了。我这一次，无非是象征性地来店里看看，毕竟接下来一段时间，又要成为失踪人口了。
    “对了，乔老弟，我记得你问过我老四的事儿。”廉向金眉头一动，忽然殷勤地吐出来这么一句，“我后来特意朝人打听过，这个人可真不是一般，心狠手辣，道上说他手心里没少沾人命，所以虽然被人称之为四弟，可实际上他的身份，比三爷还要管用。我还打听到了他的名字，叫做吕辰生，据说在外面包了十几个小老婆……”
    说着说着廉向金羡慕地啧起嘴了。
    “你说他叫什么？”我却被他的话惊着了，面色一变，坐直了身体，语气强烈地问道。廉向金有点困惑，盯着我的眼睛，“四弟本名叫做吕辰生啊，怎么了？”
    吕辰生……而长生仙叫做宫辰生……
    这两个人虽然不同姓，但是名字一样，会不会有什么瓜葛？
    不对，三爷也知道这一点，他为什么从未露出过这样的担忧？
    三爷这样的人，向来会查清楚被人的底细，难道老四的名字真的只是个巧合？
    我忽然想到上次，三爷说清楚了俞家追随长生的前因后果；而老四，自始至终都没有提到过半字……这就是一个莫大的疑点……
    “廉大哥，我点有事，要先走了。”我坐不下去了，蹭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冲着廉向金一示意，便朝着门外走去。
    “哎，这是怎么了，怎么说走就走啊？”廉向金有点迷糊了，紧跟着站起来，语气有些紧张地道。
    我没有搭理他，满脑子都想着宫辰生和老四“吕辰生”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