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暗流的流速并不快,一抓到昆仑神木凹进去的底部,向水底拉扯的力道便被抵消了,看到我的动作,冬瓜也学着固定自己的身体,有惊无险地化解了暗流的危机。
用眼神一示意,我跟冬瓜同时动了,转着圈绕到昆仑神木的背后,它跟石壁之间有一段大腿粗细的间距,半个身体挤进去,可以更省力的保持平衡,也可以借助石壁的力量爬上去。
水底检查的工作已经完成,加上暗流短时间内不会消散,自然还是尽快回到水面上为妙,就在我们缓缓上浮的时候,我忽然发现了一件诡异的事情,昆仑神木居然动了,虽说是小幅度的下沉,却因为我们前胸贴着昆仑神木,后背靠着石壁,所以体会地很明显。
心里隐隐升起了不好的预感,伸手冲着冬瓜示意,我们便向猴子一般,借助身体的浮力,以及在间隙中的攀爬,很快便浮出了水面。
“乔状元!”冬瓜大口地呼吸着,四处望了望,最后抬头盯着昆仑神木的顶端,“你有没有觉得神木变高了?原本还能看清楚它的顶部,现在竟然变得模糊不清了,这他娘地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心中想的,正跟冬瓜所说的一样,昆仑神木的确有点不对劲,不对劲的还有身旁的石壁,水面以上的部分,居然是湿漉漉的,不时有一些水渍凝成水线流下来,我认真地感受了一下神木与石壁之间的变化,眼睛猛地一缩,脱口喊了出来,“怎么会这样?昆仑神木还在下沉!不对……不是昆仑神木在下沉,是水面在下降……”
现在的情况的确是昆仑神木没有动,而我跟冬瓜的身体却不断地跟着水面向下,这种感觉很怪,像是商城的自动扶梯,扶手没动,而折梯在动。难怪会造成有一种错觉,以为昆仑神木是变高了,其实是我们观察的位置在变低。
这也不对……在水下的时候,我明明是感觉到昆仑神木也在下沉的,为什么现在它反倒不下沉了,而变成我们向下沉去了。稍微一想,我心里便有了答案,昆仑神木本来就靠近水底,现在恐怕已经是沉底儿了。
只是一会儿时间,水面便从胸部落至腰部,下降的速度很快。
冬瓜低着头,一动不动地盯着水面,脸色有些苍白,“这么落下去,这里迟早会空的,真他娘地邪门了,这么多水都流到哪儿了?”
虽说我心里同样地纳闷,不过我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死磕,眯着眼睛四处看了看,想到了一个新的问题,担忧地道,“完了……水面的高度是波动不定的……咱们要想找到出口就难了……”
“你的意思是……”冬瓜眼睛一瞪,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用手指着天上,“出口在上面?”
“也有可能在下面。”我补充了一句。
如果水面高度是恒定的,那出口肯定在这一个水平面上,可惜地是,水平一直在波动,我们无法判断最初的水面在哪个位置。
整个圆柱形空间的尺寸很大,现在我只能认为,出口有可能在任何一个横截面的任何一个点上!而我们要找起来就麻烦了,因为水面还在不断地下降,我们只能在当前的水面高度上寻找。
我只能祈祷出口在下面,如果它真在高处的地方,我们即便找到了,也无法顺着光溜溜的石壁爬上去。
水面很快便退至臀部,浮力无法支撑重量,只能用身体在昆仑神木与石壁的空隙里撑着,才保持自己不随着水面掉下去。
“乔状元,现在怎么办?”冬瓜意识到事情的棘手了,焦急地望着我,希望我能拿个主意。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我深吸一口气,冲着冬瓜道,“赶紧去找出口,希望出口在下面,而不是在上面。”
“那万一要是在上面呢?”冬瓜愣了一下,不安地道。
“咱们就只能等着水面涨回来了。”
冬瓜眼神微微变了变,没有说话,叹了口气,一下子跳进水里,摇了摇手电筒,催促道,“那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开工!我可不想刚找到昆仑神木,结果却被憋死在这里头。
因为鬼面鱼的原因,所以我们俩必须一起行动,这样无疑降低了一倍的速度。而现在时间紧急,我们必须要加快速度,想出来了一个法子,吩咐冬瓜道,“我看水上,你看水下,希望能找到出口。”
冬瓜会意点点头,两个人便朝着右手边游去,游到第二根昆仑神木的位置,表示着我们探查了四分之一的区域,依然毫无发现,在这里稍有停歇,是因为要观察这根昆仑神木的情况,它跟前一根几乎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自然便不再耽搁,接着向前游去。一直游到第四根昆仑神木时,虽然还没有发现出口,但是我们却把四根昆仑神木挨个看了一遍。
怪!非常地怪!
“乔状元,这四根昆仑神木是不是一模一样?”冬瓜呆呆地看着我,眼中是浓浓的讶。
无论是大小,色泽,包括触感以及它内部亮点的变化,四根昆仑神木都毫无差异,表现得完全像是同一根,不由得让我对那句注明的理论产生了怀疑,“世界上没有两片一样的树叶。”
昆仑神木长得不但完全一样,而且还有四根。
“或许昆仑神树跟普通的树不同,它的枝干都是一个样。”我胡乱编了一个理由搪塞过去,指着正前方道,“还剩最后一片区域,要是还找不到出口,那就说明出口真的在上面了。”
半分钟后,我跟冬瓜垂头丧气地回到第一根昆仑神木处,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答案心知肚明,出口不在水面下,而是在高处的石壁上。
我摸着光滑的石壁,忽然生出些无力感,就像我说的那般,只有一个办法可以到达出口,等着水面重新涨回来,可是谁知道要等多久呢?
“实在不行的话……”停了半晌,冬瓜忽然开口道,“咱们顺着昆仑神木爬上去,总比在这里死等着强。”
第55章消失的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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