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那只灰猫就如同我预料的一般,慢悠悠地在我们前面十几米处晃荡,不时地回过身瞄我们一眼,给人的感觉跟十岁左右的孩童一样,心智已经发育却并不成熟,只是它的形象丝毫不像孩童那般可爱。
之所以这么做,也有另外一层原因,补充我们前一翻折腾耗去的体力。
眯着眼朝着甬道深处打量一眼,除了那只灰猫便再没有奇怪的东西,似乎这条“通天”甬道宛如它这名字一般,是一条通往天堂的圣路,没有一丝危险。由灰猫产生的不安和恐惧缓缓地在心中冷却后,我的思绪才逐渐恢复清晰,冲着旁边端着枪口的冬瓜低声道:
“冬瓜,灰猫摆明了是想把咱们引到这里来,说明这里头一定有什么危险,而且这危险估计是针对咱们俩,它自个是不会受到伤害的。不过我们也没有别的选择,即便是明知道有危险在等着,也只能上,这灰猫只要没有除掉,咱们别想在这个墓里安生,只是你跟我都必须打起精神,时刻观察着灰猫的变化,千万别着了这畜生的道儿。”
冬瓜这才放下枪,一脸狐疑地盯着我,“听你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乔状元,你说这只猫该不会是成精了吧?这么贼,跟个小大人似的!”
这番话说地我眼皮子一跳,也只能打起精神道,“你这是聊斋看多了,要是猫真能成精,家家户户谁还敢养猫。”
“那可不一定!”冬瓜放下枪,松了口气,“得看这猫是谁养的,是咱们养的那还真成不了精,要是鬼王这号人养的嘛,成个精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说话的时候,我们的速度不自觉地慢下来,我们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妥,那只灰猫反倒是转过头,麻溜地抬起了两条前腿,冲着我们呲牙呜了一声。
冬瓜以为灰猫会扑过来,飞快地抬起了枪口,一副要作战的架势。我的心咯噔一声,才连忙拦住冬瓜,子弹是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东西,必须得省着用,眯着眼睛道,“先别开枪,看看这畜生要干什么。”
冬瓜点点头,眼睛却没有离开准星,直到不远处地灰猫再冲我们呜了一声,这才抬起头,诧异地道,“娘的,这畜生的意思,是不是嫌咱们走得慢?”
我面色怪异地打量着眼前的情况,有些不确定地回道,“好像是这么回事!”
“还反了它的!不就一只猫,竟然还敢对咱们哥俩指手画脚!”冬瓜忍不住破口大骂,收起枪,一脸的恼羞成怒,“等我抓住它,一定烧光它身上的所有毛!”
说完便要朝着灰猫奔去,看来是被惹怒了,我无奈地叹口气,赶紧拉住冬瓜,低声耳语道,“你要这么做,可就是真着了它的道儿了。”
我心里越发地觉得灰猫的不寻常,忌惮地瞄了他一眼,接着道,“它巴不得咱们赶紧跟它冲进去,看来我猜的没错,里头肯定有诈。”
“有什么诈?咱俩还能怕一只猫嘛?”冬瓜不理解,瞪着眼睛气鼓鼓地看着我。看他这样子,我知道他又犯浑了,不容分说地拉住他,用命令的口吻道,“这次进来说好听我的,你跟在我后头,我不让你开枪你就别开枪。”
冬瓜一脸着急,还想说什么,被我挥挥手打断,“你放心,出了什么事我来担着。”说完便又跨开了步子。
见到我们速度恢复,灰猫这才转过身,接着向前走。冬瓜倒是老老实实听话了,人却是无精打采的,嘴里念念有词,“乔状元,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怕事了,连一只猫你都害怕?”
我懒得搭理他,自顾自地走,脑子里飞快地盘算着灰猫的目的,它到底想把我们引到什么地方,又会有什么样的危险等着我们,“通天”又意味着什么。
如果要说我此时最担心的的,不是粽子,而是猫,如果古墓里还有别的灰猫、黑猫或者白猫,只要有两个凑到一块儿,凭借这玩意的灵智和速度,我跟冬瓜绝对吃不消,我现在只能祈祷这个畜生仅有一个。
通天的甬道里冷冷清清,一路走过来,始终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在甬道的两侧石壁上也没有见到灰猫留下的脚印,不由得让我有了一种猜测,灰猫应该很少来这里,而这东西偏偏又表现得对古墓轻车熟路,这些信息交杂在一块儿,实在是让我想不到合适的解释,不过倒是让我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哭声,我在悬棺谷中曾听到过,在灰猫跳入生死门后又再次响起的哭声,我曾怀疑这哭声跟灰猫有关,可偏偏走到此处仍然没有见到跟哭声有关的任何东西,不由得让我心生疑惑,难道灰猫带我们去的地方,这条“通天”甬道的终点,便是哭声?
还没等我细想,我便看到灰猫的身影忽然从甬道中消失不见,身子一怔,连忙防备地停下来,取而代之在灰猫位置的,是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乔状元。”冬瓜喊了我一声,“灰猫都钻进去了,你还愣在这儿干嘛,再不赶紧追,又让这畜生白白溜走了。”
“你放心,它不会逃跑的。”我紧蹙着眉头道,“我担心地是那里头有危险。”
说完我用手电筒照了照那片黑漆漆的空间。
冬瓜毫不在意地道,“乔状元,你要是害怕,我自愿当这个先锋部队。进里面探一探虚实。”
“怕倒是不怕,只是担心。”我瞪了一眼冬瓜,接着道,“进去肯定是要咱们一起进去的,相互有个照应,只是千万别毛手毛脚。”
叮嘱了冬瓜一番,我们才接着朝甬道尽头走去,灰猫自从消失后,一直没有出现,让我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大概快走到洞口的时候,在手电光的照耀下,我忽然看到了在里头有一个黑漆漆的影子,是马状的,一动不动地站在甬道出口正对着的位置,心里一紧不由得停了下来。
不料冬瓜却着急了,喘着气急促地冲我道,“乔状元,那是玉马,真正的玉马,最值钱的玩意。”
第156章玉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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