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之遥，多么诱人的词汇。
    同时又是多么缥缈的词汇。
    失败与成功，拥有与失去，生与死，都是一个转身的时间，一步之遥的距离。
    欧于哲并不醉心于这位异国大师如果让自己快速的成功，他醉心的是，这位大师是如何先令自己成功的。
    也许还保留着孩童时代的那份探索精神，所以才会期待更加奇妙的碰撞。
    “等会儿你看我的眼神行事，不该说的话就别说。”
    “嗯。”欧于哲点点头。
    ·
    他们来到了一处隐蔽的隔断内室。
    “想不到你的烧烤店还有这种内室？”欧于哲有些惊讶。
    “嘘——”郑雨瑶示意他禁声。
    内室空间并不小，里面装修古色古香，很想将其和郑雨瑶的风格联系起来。
    可是讽刺的是，这确实是郑雨瑶亲自设计监督装修的。
    看来千面这个词语，拿来形容郑雨瑶还真是特别合适。
    中间隔着一个纱帘，墨绿色的。
    墙纸也是月夜睡莲的水墨画。
    真个房间禅意十足。
    “空空大师，我们来了。”郑雨瑶跪在蒲团上面，叩首。
    “嗯。”里面盘腿端坐的空空大师哼了一声。
    “这位是我的朋友，也是合作伙伴。”郑雨瑶示意欧于哲也跪下来叩首，可欧于哲就是纹丝不动。
    “算了，既然都是朋友，也不用这么讲究了。你们坐进来吧。”
    空空大师招呼他们二人进去。
    欧于哲撩起纱帘，第一次见到空空大师的真容。
    那是一张极其年轻和俊美的脸庞。
    甚至比欧于哲还要年轻上几岁。
    “你……你就是空空大师？”欧于哲摇着头，似乎觉得这个年轻人给自己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对啊。”空空大师从蒲团上起来，走到紫檀木桌前，揭开紫砂壶的盖子，从里面拿出一个打火机来，一支香烟来。
    然后啪嗒一声，火焰点燃了香烟。
    “嗨喽，我就是既食人间烟火，也享人间富贵的空空大师。”
    “不……这怎么可能？你是得道高僧，怎么能抽烟呢？”欧于哲的三观尽毁。
    “嗯，我道行确实是很高，但是和我的生活方式并不冲突吧。”空空大师笑着朝他们走来，“我心中的活佛一直就在人间，而不是天上，更不是愚昧之人无尽的幻想。”
    “空空大师是真正的大师，你这样是不尊重……”郑雨瑶提醒着欧于哲。
    “没事。”空空大师止住了郑雨瑶，“我这样子确实会令别人误会，我不介意。”
    空空大师依旧笑着，从他红润的脸庞中确实射出丝丝普度众生的佛光来。
    但只是在这些佛光之中似乎还夹杂着少许不太纯净的杂质。
    也许他还没有达到最好的状态。
    不过按照他现在的法力与修为，助郑雨瑶一臂之力完全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大师，我们的事情……”
    “嗯，没问题。”
    “那太好了。”郑雨瑶开心的蹦了起来。
    “咱们晚上庆祝一下如何？空空大师。”
    “庆祝？佛系么？”空空大师半开玩笑的说到。
    “都行，你说了算。”
    “行啊，那等咱们三个人签署好这份协议再庆祝如何？”
    “当然，该有的流程和规矩还是不能省略的。这样大家都更加放心嘛。”
    ……
    整个过程，欧于哲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说是来认识空空大师，其实也就是来见证郑雨瑶和空空大师如何达成统一战线。
    ·
    “米唯小姐，请跟我来吧。”将蜜蜜推开这扇门的时候，在那么一刹那间，米唯有一种被获救的感觉。
    至少不用自己一个人面对这个令人反感的男总监了。
    但这种感觉仅仅存在过几秒钟。
    因为当她看到蜜蜜那张同样令人反感的嘴脸。
    米唯似乎意识到，自己只是从一个火坑跳到了另一个火坑。
    “蜜蜜……”米唯尝试着和她交流，也许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希望她不是什么坏人。
    “怎么了？”看着忧心忡忡的米唯，蜜蜜甜美一笑。“看来你有很多问题憋在心里啊。”
    “是的，我能问你吗？”
    “当然可以了。”
    “这家公司……刚才的周总监……”
    “怎么了？周总监那个人就是那样，你以后慢慢接触下来就了解他了。”
    蜜蜜给出的回答很没有营养，也许是刻意逃避，也许是她也不太清楚。总之，这对于米唯来说，并没有打消内心的疑惑。
    “为什么这家公司都没看见几个员工？”米唯说出了第二个疑惑。
    “因为大部分的同事都接活动去了呀，只要你有活动，其实就可以不必来公司里面了。自己把活动做完，钱准时汇给公司，公司再把结算的钱给你，就是一个任务顺利完成了。完成任务越多的员工就有机会得到更多的任务，赚更多的钱。”
    “那我能不拍什么形象艺术照吗？”
    “那不行，这是公司的规定，每一个人都必须拍。而且你以后也会接任务，按照你这么好的条件，以后一定会接到很多活动任务的。”
    蜜蜜拍了拍米唯的肩膀，像是在鼓励她。
    可米唯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你该不是没带钱吧？”蜜蜜愣了一下。
    “对呀，对呀，我就是出门没带钱。”米唯连连说是。
    “这样呀，你有银行卡吗？这附近有atm机，我可以陪你去取钱。”
    “没……没带任何银行卡。我看我会是明天带上钱了再来拍照吧。”米唯说着转身欲走。
    却被蜜蜜一把拽住。
    想走？呵呵，老娘也不是吃素的。
    “这样吧，钱你先欠着，今天就把照片先拍了吧。不然我们专门请来的摄影师会生气的。你知道的，这种专业级别的摄影师是按小时收费的，拍不拍我们公司都是要付钱的。”
    呵呵，真有趣。
    好像他们早就料到今天会有一批人需要拍照似的，不然为什么要花钱雇佣一个摄影师候着呢。
    “我看……还是算了吧。我今天确实没准备好，而且要不要来贵公司上班，我还需要回去考虑一下。”米唯挣脱着想要离开。
    却是徒劳。
    因为她被蜜蜜直接一把推进了另一间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