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屋的路上,夏至吹着夜风,许久缓过神:许鹤是贩毒发家?
苏尔点头:所谓的能达成一切梦想,说穿了梦里什么都有。
有些在现实中郁郁不得志的人,懦弱地选择用毒腐蚀灵魂,达到另一种享乐的极端。
夏至深吸一口气:可任务要求是找到正确的邮票,通往自由小镇。
副本在教唆玩家走上犯罪的道路?
脑海中一闪而过什么,夏至突然停下脚步:有贩毒的就有缉毒的。
空降的调解员和镇上没有固定住处的单身汉,苏尔神色平淡:我、纪珩和王三思最可能的身份是潜伏在这里的警察。
至于许家,明显是个毒窝。
眼睛一眯看向夏至:卧底不会委身给家暴男,所以你的身份应该是
线人。夏至冷静下来,展开分析:因为忍受不住丈夫虐待,又没办法离婚,所以选择秘密举报。
这样一来不但可以永久脱离苦海,说不定还能用线索换得一些奖金,衣食无忧地过好下半生。长期被家暴反而成为某种无形的障眼法,让她有名正言顺的理由去见王三思,哪怕次数再多也不会引起怀疑。
难怪适才纪珩会当着她的面说出重点,大家是一个阵营的。
交谈间已经走到屋外。
纪珩不知什么时候出来,坐在门口的小马扎上,看似在赏夜景,可惜目中没有任何星河倒影。
苏尔直接用手在门槛上抹了下,随意在旁边一坐。
有答案了?
苏尔点头:身份牌已经对应好,只剩下最后一点。
纪珩相当平静:王三思。
苏尔颔首,沉声道:有线人提供信息,许鹤父母又吸毒,再不济也能来个人赃俱获,可他依旧逍遥法外。
最有可能的一种情况是卧底中出了叛徒,在中间虚与委蛇拖延时间。
靠在门上一动不动的夏至面色有些难看:王三思杀邮票鬼,邮票鬼竟然代表正义。
语气中的嘲讽意味很浓。
苏尔幽幽道:或许几年前理治局没有这么腐朽,上头接到举报要抓毒枭,少不了当地理治局的配合。
现在看到的这些理治局工作人员远不到退休年龄,然而后来这些人全部消失不见,应该是遭到了某种不测。
假设当前是在经历过去某个节点发生的事情,现实里王三思依旧是家庭调解员,这么多年过去,他很有可能把小镇发展成据点。
王三思配合许鹤解决工作人员,再把自己的人手安插在理治局中。先前成人用品店老板说香炉是托理治局的关系才能买到,间接提供了佐证。
夏至眉头渐渐舒展:如果是这样,许鹤也不过是抽到身份牌的普通玩家。
只不过对方需要扮演的是毒枭角色,未必有真正罪犯毒辣的手腕。
是么?纪珩低低笑了一声,在寂静的夜色中,声音寂寥又鬼魅。
夏至忍不住指尖颤抖了一下:难道不是?
纪珩淡淡道:根据我的经验,角色扮演中,副本会按最符合特质的原则让玩家对号入座。
王三思和许鹤在现实中是好人的可能性小得可怜。
特质?苏尔仔细审题,亲切地拍了下纪珩的肩膀:那我们的特质就是娶不上媳妇。
纪珩无奈:单身汉只是用来打掩护的身份。
苏尔直接无视了这句话,一脸憧憬望着夜空:单身到你这个年纪,我必然在专注学业。
说不定都拿到了博士文凭,前途一片光明。
阴风袭来,邮票鬼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院中,目中少了平日里的那种迷茫。
一枚银色的子弹呈抛物线状扔了过来。
这是你帮我找到死因的报酬。
纪珩放在手里摩擦了一下,东西是好东西,可惜这个副本用不上。
夏至试着开口:你找回了记忆,是不是要去报仇?
哪有这么容易?邮票鬼闭了闭眼:这个镇子已经被毒毁了,每个人的神志都受了影响。
冷冰冰的提示音在最后一个字道出的瞬间响起:
[代表正义的你已经知道自由小镇的秘密,请在三天内找到毒王,彻底毁了它。]
三个人的任务介绍只有细微的差异,夏至代表的是混沌。
苏尔耸肩:毫无疑问,王三思他们是邪恶。
今晚纪珩特别喜欢看天空,当月亮的轮廓逐渐模糊时,才重新开口:秘密被破解,幻境要崩塌了。
闻言苏尔左右环顾,留意到周围的一草一木都在渐渐化为虚无,怔了两秒,连忙脱下外套跑回屋中,把几十个小人打包。
刚直起腰眼前的世界天翻地覆。
睁眼后不知身处何处,苏尔首先检查小人,好在因为注入阴气,它们并没有随着幻境一并化为虚无。不禁微微松了口气:全员幸存。
电击器的阴气都用空了,泥人军团还没发挥作用,假如刚刚葬送在幻境中,自己就亏大了。
嘴角掀起的弧度在抬头的瞬间直接垮了下去,熟悉的月季花映入眼帘此刻月季绅士正面无表情地站在他对面,肩膀上还坐着个小泥人,眉心处的红点格外醒目。
苏尔心一下凉透了,半晌僵硬地偏过脑袋,对纪珩说:才从第一层幻境出来,想不到又进入了第二层。
没错,这一切肯定都是幻觉。
副本太过分了,居然整出幻境套娃!
作者有话要说:
苏尔:只要我不承认,一切就都是虚假的存在。
纪珩:高考生应该知道物质才能决定意识。
苏尔:我唯心!
第85章 带不动
是月季绅士。纪珩冷漠无情地做纠正:活的。
苏尔眼皮一跳,目光凝视那张冰冷至极的俊脸,试探着问:度假?
幻境崩塌时,苏尔,纪珩和夏至是在一起的,被传送出来后,这片区域也只有他们三人。
月季绅士:你觉得呢?
苏尔不死心:游泳游错地了?
如果是那样,自己一定当场高歌一曲《漂洋过海来看你》。
呵。
回应他的,是一声嘲讽的轻笑。
月季绅士还要通知其他玩家,没时间为私人恩怨多做纠缠,视线一扫:上任主持人因故停职,将由我来接手剩下的工作。
他和守墓忠仆的主持风格完全不同,免去玩家自主探索的步骤:邮票是破局的关键,各位有两条路,费力去搜索,或者直接对接引员下手,夺走邮票。
接引员是由主持人扮演的角色,只要没活腻了就不会动这个心思。
目睹几人的表情,月季绅士露出冷淡的笑意:镇上还有一位实习接引员,实力一般,你们有能力抗衡。
苏尔回想了一下当初跟在守墓忠仆身后的年轻男子,应该就是实习接引员。
不等他们更详细地询问,月季绅士凭空消失不见,大约是去通知其他玩家。
怎么会突然换主持人?夏至一头雾水。
苏尔云淡风轻:没准是哪个好心人举报。
夏至偏过头,仿佛隐约间看到了其中一只胳膊动了下:你怀里抱着的那些泥人是什么?
苏尔目光悲悯:在幻境里顺手救出来的,估计是许鹤弄出来的玩意。
一盆脏水泼得毫无心理负担。
对他的话,夏至自然不可能全信,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琐事的时候:许鹤是玩家,毒王指的不会是他。
游戏从未公然让玩家自相残杀。
苏尔垂眸瞥了眼袖子上的香灰,即便从幻境出来,那股淡淡的异香依旧挥散不去。
罂粟。他猜测说:香炉里封印的可能是一只成妖了的罂粟花。
纪珩强调过那玩意只吞噬人类的血肉,从特质上说,也符合罂粟花造成的影响。
说着抬眸看向一旁保持良久缄默的纪珩,似乎想做一个求证。
可能性很大。纪珩翻到墙上,确定了目前所在的位置,重新跳下来后说:成人用品店老板手里的香炉力量很微弱,也没有用红纸镇邪,封印的东西想必转移到了其他地方。
他们的任务是摧毁,处在对立面的王三思等人毫无疑问是保护。
夏至脸色不是很好看:赢面很小。
理治局的人早就换了一拨,现在全是毒贩的帮凶,王三思完全可以利用这些人找到他们,并且作为香炉最早一批拥有者,毒王被移去了哪里恐怕也只有当事人知晓。
不过她不蠢,副本不会单独将天平朝一个方向倾斜,一定有什么极为有利的条件还未被发掘。
关门狗。纪珩不知想到什么,忽然望着苏尔:那句话不单单是嘲笑你。
你笑我哭关门狗。
苏尔目光闪烁,他们真正要找的可能是一只缉毒犬。
命令邮票鬼传话进行人身侮辱只是假象,更是想让自己忽略这句话的真实用意。
图什么?苏尔皱起眉头。
假使一开始没给出打油诗的提示,哪里会有后面这么多事。
真相近在咫尺却没有看出,纪珩笑道:等你死前他再摊牌,那你岂不是要死不瞑目?
夏至早就放弃弄懂这两人在背地里究竟做了多少事,专注于离开副本:要不要去找其他两名线人,进行联合?
苏尔从守墓忠仆令人无语的操作中回过神,摇头:任务里特指你代表混沌,说明线人可以成为双面间谍,随时背叛。
其中不确定性太多。
闻言夏至忍不住心思一动。
苏尔轻飘飘道:你和我走得太近,就算叛变王三思也不会信。
有三人一间的事实在前,夏至投敌的路早就堵死了。
自知不存在退路,夏至选择认命,提议抓紧时间去找狗。她被打得次数多,经常躲在巷子里的犄角旮旯处,倒是知晓几条流浪犬的窝点。
苏尔略作沉吟:能对付妖的只有妖,缉毒犬大约早就殉职了。
大夏天的,夏至没忍住打了个寒颤:所以我们要找的是一只鬼魂?
任凭生前如何良善,能化鬼的都是靠着戾气。譬如邮票鬼,从前或许是个好人,可死后阴魂不散,前尘尽忘只以杀人为乐。
狗的特性是灵敏,又是专门经过训练的缉毒犬,贸然找过去,不就是送人头?
纪珩站在光线比较好的地方,展示在成人用品店得到的一张邮票,曾把苏尔拉进棺材的多肢女鬼如今正安安静静当一副画像。
他看向苏尔:邮票是破局的关键。
苏尔瞬间明悟:要找印着狗图案的邮票。
纪珩颔首,视线探向黑漆漆一片的夜空。
幻境里的时间和现实中一样在流逝是好事,否则一出来便是青天白日,不利于行动。
估算了一下距离天亮的时间,他很快下决心:分头行事。
三人聚在一起,动静太大,又影响效率。
夏至没拒绝,分散开危险系数无疑会增大,眼下却是最合适的法子。况且实力最弱的苏尔都没拒绝,自己更没理由逃避!
正想着,就见纪珩轻易掏出几个道具递给苏尔:保护好自己。
一瞬间夏至心沉入了谷底。
三人都是朝不同方向搜寻,说句不好听的,这个节骨眼上纯粹是在碰运气。
月黑风高,苏尔感觉像是化身成了一只阴沟里的老鼠,漫无目的地四处晃悠。
小人不好安置,他便把外套做出一个小兜,拴在腰上。
沿路捡到两张邮票,都是没用的。苏尔眼珠一转,突然跑到另外一条街道,翻墙入室,还故意弄出些动静。
谁?身材结实的大婶提着跟木棍出来,看到苏尔时愣了一下。
这位大婶正是苏尔进入副本第一天碰到的,当时对方冤枉他摸自己屁股,害苏尔被抓取理治局,此后苏尔在人门外念了一夜情诗,大婶心动不已又把他介绍给成人用品店老板做生意。
可以说,苏尔一度混得风生水起,这位功不可没。
呦,原来是你个冤家。大婶走过来,矫揉做作地在苏尔肩膀上一拍。
斜眼瞄到院子里种植着的罂粟,苏尔快速收回视线。
对于这个落后偏远的地方,镇民只关心能不能拿到钱过上富裕生活,根本意识不到其中的危害。
酝酿了一下情绪,他才故作神秘地开口:向您打听第一个人,许鹤。
大婶立马露出警觉的神情。
苏尔佯装没看见,继续说:张姐醉酒后透露许鹤藏着一箱金子,我想偷过来,和你五五分。
年纪一大,不会被远走高飞这种谎话是蒙骗,实打实的利益才是根本。
一箱金子?大婶语气中都能听出一种觊觎。
所以需要了解更多的消息。
大婶狐疑:万一你私吞
苏尔苦笑:那您完全可以去理治局告我,一箱金子多沉,带着别想跑远。
财帛动人心,大婶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我考虑一下。
苏尔在旁边不时说上一句,不到半个小时,大婶便下定决心,沉声道:许鹤喜好笼络一些寡妇或者酗酒者,赌徒为他做事,我们负责种植,他则定期给上一笔小钱。
苏尔:可许家在镇子上并不知名。
说完就知道自己犯蠢了,这个信息是王三思透露的,或许不够准确。
果然,大婶一脸惊奇:不了解别胡扯。片刻后又说:不过他最近是搬了住处,说低调才能长久生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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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七夜(穿越)——春风遥(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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