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燕无语地看着那些线头:你就不怕有鬼来跑不出去?
缠得不紧,一拽就断,苏尔演示了一下:只是担心睡得死,有人进来都不知道。
没事就好。这时温不语柔柔地开口:纪珩看到你没来,还有些担心。
苏尔:我知道。
温不语失笑:其实缠线没多大的用处,鬼来时温度环境都会有变化,可以感觉到,至于人不大可能深夜串门。
事无绝对。苏尔望着纪珩:昨晚他就来了。
数道目光汇聚而来,纪珩平静道:听到了些动静,不确定是哪里发出的,就过来看看。
外面的大树正好遮没月光,为了不打扰到里面人的睡眠,他便上了屋顶。
苏尔指着缺了一块的屋顶:我们就是通过那个空隙四目相对。
脑补了一下那个画面,所有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场景虽然骇人,苏尔其实还是挺感激的,纪珩人是冷了点,却是一名合格的队长。
白燕咽了下口水,想了一下选择弱弱出声:我们是不是去看一下戈旭岩比较好?
五分钟后,众人站在了戈旭岩住的屋子门前。还没进去,就能预感到出事了,血腥味扑面而来。
万亿没什么顾忌,和沉江北对视一眼点了点头,直接推门进去。
门槛旁有半截舌头,万亿险些不小心踩到。床上的戈旭岩浑身是血,不过血迹最多的地方还是脑袋那一块。他用袖子掩住口鼻,走近后看了一会儿:应该是被生生拽出了舌头。
温不语微微一惊,看向纪珩:这么说昨晚你听到的动静很有可能是
或许吧。纪珩表情淡淡的。
温不语轻声道:其实你可以阻止的。
如果及时赶过来,说不定能把人救下。
不等纪珩开口,温不语很快表达歉意:抱歉,是我情绪不大对。在这里没人有义务承担他人的生命。
游戏世界死人再正常不过,眼看这个话题就要过去,纪珩忽然道:他怎么死的你不清楚?
温不语啊了一声,短暂的疑惑后是愠怒:我和戈旭岩关系是有些不好,但同为一个组织
食不言,寝不语。纪珩目光如刀,用六个字打断她。
他一开口,众人先后发现某个被忽略的细节,面色倏地变差。小镇处处讲究规矩礼节,而在有些地方,吃饭说话会被当做一种不礼貌的行为。
昨日戈旭岩不但在饭桌上爆了粗口,食物也没吃干净便甩袖而去,联系到今日拔舌而亡的惨剧,多半是有些关系。
温不语脸上怒意消散,变为惨白,显然也是想到了这茬,整个人都愣住了:怎么会这样?
表情真切,一时还真的不好分辨她是在做戏还是无心之失。毕竟现代人吃饭交流是挺常见的操作。
万亿可就没那么好脾气了,小吃是温不语主动带回来的,他们都围着一个桌子吃,若非戈旭岩先开口,今日遭殃的不知是谁。
但愿你真的是无心。万亿看了她一眼,不然这份心计就有些吓人了。
游戏里只剩一个玩家的时候,副本难度会自动降低。很多人遇到高难度副本,见通关无望会走歪门邪道。
温不语气得眼眶都红了。
眼下令人为难的是怎么处理尸体,草草掩埋被发现恐有杀人藏尸之嫌,苏尔注意到一直在阴影里的书海先生不知何时不见了,再出现时,人跟在卫长身后。
老玩家基本演技是有的,万亿很快调整好状态做出惊吓到的表情:出人命了!
卫长看到房间内的惨剧,脸色难看:怎么回事?
万亿装傻充愣,言语间透露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意思。
书海先生却在这时开口:昨晚死者在饭桌上污言秽语,浪费粮食,可能是遭天谴了。
如此荒诞的理由,卫长听完竟真的信了几分。
书海先生一板一眼道:吃饭没个规矩,他这张嘴不要也罢。
卫长面对尸体,立时露出深恶痛绝的表情:真是个没教养的孩子,我要叫人把这件事写到报纸上,也好给其他人提个警醒。
口中念念有词,背着手往外走,似乎真的要去找人来撰写文章。
白燕咬了咬唇:你们说,这卫长是人是鬼?
哪有人会看到死人无动于衷,还想着宣扬?
万亿:谁知道呢。
所有人关注卫长的举动时,纪珩留意到苏尔在观察周围。
不害怕?
苏尔:真遇到鬼不张嘴嚎叫就行了。
纪珩:做起来不容易。
苏尔瞥了他一眼:反正我不怕。
纪珩挑眉。
苏尔神神秘秘说:其实我发现了一个秘密。
四目相对,纪珩安静等待下文。
这里的鬼似乎对礼节有超乎想象的执念,苏尔道:它敢来,拼了性命我也要毁了它的清白。
纪珩面色微微有了变化。
苏尔嗤笑:不就是拔舌鬼么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的嘴巴就不会死。
他还会强吻别人,可怕的很。
作者有话要说: 拔舌鬼:我来了,我脏了,我走了。
改了一部分中间关于温不语的细节~还有原先最后一段太明显了,有点奇怪,所以调整成主角和纪珩的互动。
PS:都是无责任小剧场,夸张版本的那种,和正文没什么干系~~
第13章 安息
短暂的静默中,苏尔忽然询问:从前的副本,你有没有遇见过拔舌鬼?
纪珩摇头。
苏尔皱眉:万一对方不是小姐姐,是个七八十岁的老头怎么办?
他怕下不了口。
纪珩瞥了他一眼:你还挺挑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话音一落,苏尔感觉到一阵阴测测的风从身边掠过。
其实强吻之事只是说说而已,他自问没那么大的本事,能壁咚一只拔舌鬼。
戈旭岩的死让玩家感受到时间紧迫,来不及去体会那种兔死狐悲,便先后出门,执行各自的计划。
苏尔和纪珩也没有在院子里久留,在外搜集有关呼声最高三兄弟的线索。
打听到住处后,苏尔想了想:深入接触一下才好做判断。
纪珩在这方面很有经验,直接选择登门拜访。他是以一副弱者的姿态,虽然语气中听不出多少谦卑:我们想拜访一下李先生。
来开门的是一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问:哪位李先生?
纪珩:哪位都行。
男子用审视的目光望着他们。
纪珩微微低下头:我们两个在育堂长大,前些日子偷喝酒被惩罚,去找工作多被拒之门外。
苏尔配合的很好,附和着开口:镇子上人人信服李家的三位先生,如果能帮忙说说情,找份工作就不是难事。
年轻人在听到他们偷喝酒后一脸嫌恶,原本是想把人驱赶走,眼珠一转,不知为何改了主意:你们先在这里等一下。
说罢暂时把门合上,似乎是回去找人商量什么。
门外一时就剩下他们二人,身后树上有麻雀叫个不停,十分吵闹。
苏尔笑着问:会同意吗?
纪珩:十成可能会应下,七成可能让我们暂时留在这里帮忙。
联想到早上卫长面对尸体时欲要找人来宣扬的表现,苏尔语气多了几分嘲弄:然后就可以宣传我们如何在他的教导下,幡然悔悟踏上正途。
确实是一个很好的拉票案例,只是对比这里对规矩的推崇,未免显得可笑。
纪珩看出他的想法,淡淡道:规矩是规矩,人心是人心,不可一概而论。
约莫过了三四分钟,门内走出一位五十多岁的男子,头发梳的一丝不苟,因为常年不笑嘴巴总是抿成刻薄的弧度。
苏尔和纪珩恭恭敬敬地鞠躬问好。
男子对他们的态度还算满意:随我进来吧。
镇子上强调血缘宗亲,李家人住在一个很大的宅院当中。
男子自持长者身份,自然不可能主动跟他们说太多,年轻人揽过去这个活儿,开口介绍道:这位是我的父亲,李有遵。顿了顿又说:我是李守章。
根据之前得到的线索,李有遵是三兄弟里年纪最大的,也是口碑最好的。原本这次卫长的位置非他莫属,只是李有遵还有一个女儿,和人争吵时骂出了粗鄙之言,导致他名望下降。
犹记早餐铺子老板提到李有遵女儿时的鄙夷:无知小辈连累家中长者,好在她还有点羞耻心,前两天上吊死了,听说那舌头都是吐出来的。
苏尔回忆到这里和纪珩对视一眼,后者颔首,表示那个拔舌鬼多半是李有遵死去的女儿。
游戏世界虽然残酷,不过讲究因果,里面能搜集到的线索往往都可以前后呼应,直至彻底串联。
苏尔却在这时松了口气,轻轻拽了下纪珩的袖子,用口型道:是个小姐姐。
他又可以了。
纪珩眼皮轻轻一跳,佯装没听见这句话。
宅子后面有一片地,你们负责那里。李有遵开口:当然工钱不会太高。
苏尔假装感恩戴德:能解燃眉之急,已经很感激了。
育堂的孩子多数只读过初中,每个人都在告诫他们已经没了父母不可以再失了教养,这些孩子通常很自卑,初中毕业便会去学门手艺,用于谋生。
苏尔初时觉得挺同情,不过有李有遵女儿的前车之鉴,忽然觉得在这个病态的地方,没有人真正过得好。
后面的地零散种着些树。
每年父亲都会带我们在这里栽种树木,李守章话语间带着一种荣誉感:你们要好好照顾。还有父亲讨厌野草,看到必须除掉。
苏尔扫了眼四周:但这里的树木并不多。
李守章:歪歪扭扭的会被连根砍掉。
他刚一说完,苏尔就看见路边有躺着一棵叶子还没完全枯黄的树,看上去才被砍倒不久。
李守章交代了几句日常需要做的工作,转身离开。苏尔摇头:连根砍?也幸亏这些树还没长大,否则根系蔓延地底几十米,累不死他们。
两人守着这片地,也见不到其他人,耗到吃午饭的时间,才终于有人来叫。李家有两个保姆,因为小有资产,还请了一位夜间看门的,这些帮工有专门吃饭的地点。
按常理从他们口中最能打听出有用的信息,可惜饭桌上没一个人开口,就连咀嚼的声音也很罕见。任你巧舌如簧无法施展。
安静吃完饭,苏尔本来准备去找李守章,不料对方主动过来了,视线一扫确定人都在,才开口:今晚是姐姐的头七,父亲要请人来超度,请各位十点后不要出门。
苏尔找准机会开口,问起住宿的问题:我们现在住的地方屋顶都是破的。
李守章年纪不大,算是这里比较好说话的,安排了两个相邻的小房间给他们暂住。
午休时,苏尔和纪珩坐在后院的树下。
是不是今晚留下来比较好?
纪珩点头:回魂夜肯定会发生什么,多了解些李家的信息有益无害,不过有风险。
苏尔表示清楚,抛出一个更为现实的问题:为什么没有其他玩家来打听情况?
不出意外,卫长的最终人选会是李家三兄弟中的一个。
纪珩语气很平淡:可能他们另有打算。
这座宅院很安静,每个人说话轻声细语,走路也是静悄悄的。太阳快落山时,终于传出些不一样的动静,苏尔躲在暗处观测,一位穿着袈裟的和尚被簇拥着走进来。
在他身旁,除了李有遵,还有两个长得很像的中年人,多半是李有遵的兄弟们。双方在交谈些什么,可惜距离太远听不清。
工作提前结束,进房门休息前,纪珩给了苏尔一张符纸。
才死不久的新魂不会太厉害,纪珩道:这张符是我从一个僵尸副本中带出,贴上去可以限制鬼的行动。
苏尔带着好奇两面翻看:有时效么?
最长不超过五分钟,足够你跑出来求救。
苏尔谢过他:不过我应该没那么走背运。
玩家比原住民更容易吸引鬼的注意。纪珩不再多说,先一步进了房间。
苏尔盯着手上的符纸,思索如果晚上真的要撞鬼,现在能做什么准备工作很快得出结论:补觉。
熬夜会使人的注意力下降,为了保证一定程度上的睡眠,苏尔几乎是强迫自己入眠。
这种时候不可能睡踏实,天色从暗沉转黑最后变为浓墨,半梦半醒间隐约有咏诵经文的声音传入耳。苏尔睁开眼,很快清醒过来。
冷气四溢,他特地检查了窗户有没有关严。期间刺骨的凉意几乎是让人寸步难行。
苏尔现在确定,这只鬼盯上自己了。
也难怪第一个晚上戈旭岩没有逃出去,这种冰冷降缓了身体动作的频率。
低头朝掌心哈了哈气,抬头的一瞬间冷气扑面而来。一张脸猝不及防出现在咫尺处,嘴部溃烂,空洞洞的眼睛深处藏着怨毒。
苏尔不禁后退了一小步,硬是忍住了没叫出声。
对视几秒,女鬼先一步耐心告罄,枯瘦的手直接朝他的嘴伸来。
苏尔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指,同一时间伸出胳膊,忍着寒意把符贴在女鬼身上。有一瞬间,他思索过符纸会不会掉下来,好在就像磁石的两端,符纸稳稳当当黏合在了女鬼肩侧。
没有第一时间跑出去求救,苏尔反而盯着女鬼看了起来。纪珩说过,新魂往往不会很强,换言之,这会是一个很好的实验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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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七夜(穿越)——春风遥(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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