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媛觉得自己从来没说过比现在更多的话,她陈恳的看向沉默的青年,只见他听了她的话,那张惨白的脸上精致的五官似乎凝固了一瞬,然后不再去看她,转头就往外走。
方媛连忙叫住他:等一下,等等。rdquo;他还是有情绪波动的,虽然不明显,但是也侧面证实了他的身份,他就是司臣无疑了。
司臣停在门外的台阶上,并没有回头。
我想上厕所,我都一天没去洗手间了。rdquo;方媛装作难为情的样子捂住小腹,说道。
二人之间随着她这句话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司臣停顿了一瞬,转过身走回来解绑在柱子上的锁链。
为了取得他的信任,方媛并没有再做多余的动作,而是静静的坐在地上等着他替自己解锁。
司臣解开拴在柱子上的挂锁,把铁链的一头握在手上,拽了一下方媛,示意她跟自己走。
方媛从善如流的爬起来跟在了他后面。
你和别人,我是说别的丧尸不一样啊,你还有思维对吗?真神奇。rdquo;
司臣:hellip;hellip;rdquo;
昨晚出现在门口那个是什么东西?这东西白天会不会来?rdquo;方媛不停逗着司臣,想试试他是否能够讲话。
结果司臣停在门口,指了指天上的太阳,僵硬的摇摇头,又回头对着她张牙舞爪,做出扑过来的动作,虽然配合他惨白的脸,僵硬的面部表情,这个动作看起来似乎有点惊悚,方媛却还是从他的肢体语言中获取了必要信息。
你是说它们白天不会出来,夜晚才会出来捕猎,夜hellip;hellip;夜魔?rdquo;方媛随便胡诌了一个名字。
司臣没想到这个年轻的女人居然这么聪明,他银色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点点头,不再说话,拽着方媛朝门外走去。
路过门口的时候,地上和墙上的血渍看起来还是有些触目惊心,司臣顿了顿,眼神瞥向一片狼藉的玻璃门,眉心几不可查的皱了一下,看得出来心情相当烦躁。
方媛看了看他的样子,又回头看了一眼叠放整齐的雪白的床单和被罩。
这才了悟了他一大早为什么看起来那么不高兴,这位丧尸先生居然还有洁癖,真是与众不同。
她跟在司臣后头下了台阶,不知道他要带自己去哪方便,却感觉司臣周身的气压越来越低,尽管顶着近40度的阳光,却仿佛随时都能把自己冻成一座冰雕。
她疑惑的打量周围,这才明白了他为什么这么生气。
只见空旷的院子里,他之前安置的晾衣架被拆得四散在地上,园子里的土被刨了出来,弄得白色的水泥地砖上到处都是。
当然这还不是最令人受不了的,只见整座办公楼外围的地上和墙上,被涂满了血迹。
像被讨债公司刷了大红漆一样,院子里的窗下、墙壁上、地面上,到处都是红色的血痕,看起来触目惊心,还有一些被撕扯成小块的碎肉,扔得院子里到处都是。
方媛在这些肉泥里看到一根有些眼熟的长长的手指甲,她瞬间明白了,这是昨晚敲门怪物的尸体,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分尸了,扔得司臣的住所里到处都是。
他隐忍着怒气一言不发,拉着方媛在火电站里走了许久。
整座火电站非常大,估计被司臣清理过了,一路上一个丧尸也没有遇到,他带着方媛穿过厂区,来到了后面的员工宿舍,进入一个单元的门洞,推开一楼的大门走了进去。
这套房子明显被他清理过了,屋子里到处空空荡荡的,什么家具也没有。
方媛有几分失望,本来她还打算伺机藏个小工具试着解开手铐的,看样子希望要落空了。
司臣扬扬下巴,示意她去里面的洗手间,她站在门口抬了抬手,挣扎着对他演戏:绑成这样我没办法hellip;hellip;rdquo;
可司臣却并不吃她这一套,他扭过头不看方媛,任由她表演。
方媛恨恨的咬了咬牙,头也不回的进了洗手间,用力踹了一脚门。
那门卡在栓她的锁链上发出嘭的一响,司臣立马回头去看,却从虚掩着的门缝里看到方媛解牛仔裤扣子的身影。
他连忙回过头,不敢再看方媛一下,一双银色的眼珠却变得飘忽不定起来。
方媛用脚抵在门上,坐在马桶上打量这个废弃的卫生间,试图找找看有没有什么能借用的工具。
谁知道卫生间里头空空荡荡的,除了一个便盆和一个洗脸台之外,什么都没有。
她略有些失望的开始穿裤子,却听到门外传来司臣低声的催促:吼。rdquo;
催什么催,不知道女士上洗手间通常都比较久吗?rdquo;方媛没好气的怼了回去。
司臣:hellip;hellip;rdquo;他不再说话,安静的站在门外等。
方媛双手绑在一起,艰难的穿好裤子,又不死心的在洗手间里逡巡了一圈,却看到浴缸内侧,有一个拇指长短的黑色物体静静的卡在瓷砖的缝隙里。
待看清那东西,她的眼睛瞬间亮了。
那居然是一根原屋主不知何时遗落的细长的黑色发卡。
她走到门口,伸出一只脚奋力抵住门,伸长了手臂去够那根发卡,哪知道那东西卡的太死,她拔了半天也没能拔/出来。
她心里发急,整个人都扑在了浴缸上面,却感觉门外拽着她的铁链动了,站在外面的司臣拖着沉重的脚步,朝着卫生间慢慢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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