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多管闲事?分明是你拥有珍宝却不知道珍惜!医生的火气也腾地烧了起来,指着贺明风的鼻子激动地怒斥:贺先生,我本来还想给你留点面子,只提了舞会的事,你却还想执迷不悟,想要继续骗他!难道是因为那个平民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你就想退而求其次,挽回沈公爵、稳住你们的婚约?这也太不要脸了!
退而求其次五个字,像是钢针一般沿着沈凉月的耳道中一路刺入心头,将他所有的骄傲和尊严都扎得千疮百孔,原来在贺明风那里,他只是次一个并不是首选的暂代品,一个勉强可用的次等货!
他如坠冰窖、指尖颤得厉害,贺明风怎么能、怎么敢这么做!有多少人捧着自己的真心,但求帝国之月一顾,而他竟把沈凉月这样一个人,当成感情中的替补、凑合用的备胎!沈凉月从没有想过这种可能贺明风是因为褚飞下半辈子也许都会坐在轮椅上,出于现实的考量,才说勉强说喜欢他!
但这个可能被医生一语道破,这件事直接颠覆了他的认知,一时间头脑中乱成一团,是啊,不然为什么之前他询问贺明风,alpha总是犹豫不答,直到今天才说喜欢他!他再也绷不住劲儿,脚下发软地后退了几步,伸手扶着墙才勉强站稳。沈凉月真的想不到,他会被和他青梅竹马的人这样轻率残忍地对待,这比贺明风不爱他更让他心碎!
震惊、心痛、茫然失措,沈凉月脸上的表情让贺明风几乎难受到窒息,这怎么可能啊!贺明风大声道:凉月,我喜欢的人是你,从来都是你!是、我承认我之前没有想明白,分不清自己的感觉,以为那种新鲜浅薄的好感就是喜欢了。但现在我很确信,我对他和对你的感觉完全不同,我喜欢的是你!我如今对他只有责任!
是么?沈凉月垂下眼眸,喃喃地说:他肯为你舍命,你就一点也不心动?
我只是感动!刚出事的时候,我心里很乱,对你态度不好,我道歉 但我真的从没想过伤害你、离开你!其实他心乱的真正原因,在于对比后的失落,因为沈凉月不像褚飞那样爱他,他觉得不满足、总想要沈凉月再爱他一点。
可今天,沈凉月为他流泪、为他失态,贺明风心里除了疼惜以外还有一点说不出的窃喜:原来沈凉月这么在意他!只要沈凉月多在乎他一点,不需要为他拼命,就已经足够让alpha欣喜若狂能让他朝思暮想、牵肠挂肚的,从来都只有沈凉月一个人。
相信我,凉月,求你相信我!他走到沈凉月身边,想握住那双颤抖不停的手,这双手用那么小就被他牵在手里,他怎么舍得放开?他跟在他身后叫哥哥,他们一起学跳舞、去骑马、读童话书,从来是天生的一对儿,他比任何人都知道沈凉月的珍贵,因为别人只能看见帝国之月完美的家世和容貌,只有贺明风才知道他挑食的小习惯、可爱的奶胡子还有偷懒时拿倒的诗集。
他的内里比外表还要美丽可爱,美好到常常令贺明风自惭形秽,凡人可以拥有月亮吗?能征善战的将军不少,帝国之月只有一个,他怀疑沈凉月对他的感情,归根到底是因为没有足够的自信。沈凉月不是不好、反而是太好,这种太好令alpha在同类的虎视眈眈中倍感压力怎么会有人觉得沈凉月是褚飞的备胎?这是什么狗屁不通的鬼话!
沈凉月审视地看着他,大起大落的激动情绪似乎令他失去了判断力,有些分辨不出贺明风说的是真是假他竟要去分辨他是不是在说谎!这本身就是一种怀疑,他们一起长大,用时光一点一滴积累出的信任,被纷繁复杂的感情重重击出一道破溃的裂痕。
他们四目相对,沈凉月在贺明风琥珀色的眼睛中寻找着答案,那里面的缱绻柔光、心疼心动到底是不是为他?他的手被alpha用力抓住,贺明风握得那么紧,似乎真的在害怕沈凉月像月光一样地抓不紧、握不住。
站在一边的医生讽刺地拍了几下巴掌,贺少将好口才,怎么去了军部?该去议会才是!唱作俱佳,说得我都要信了!
你说够了没有!贺明风压迫性极强的信息素控制不住地冒了出来,他那天早该狠狠揍他一顿,让他不敢再觊觎沈凉月,alpha之间的事,就该用拳头解决!
当然没有!我今天就要揭穿你这个伪君子的真面目!医生不甘示弱,他梗着脖子顶住信息素的威压,一字一字地说:公爵大人,你怎么不问问他刚才在花园里,对那个副官说了什么?!
贺明风耳畔似乎响起轰隆一声巨响,好像是炸弹炸开的声音,又像是颤抖的心房倾颓塌方。漫天的雨水味道倏忽淡去,沈凉月明显地感觉到贺明风握着他的手剧烈地颤抖了一下,而后那双温暖的大手变得冰冷潮湿,似乎他全身的血都冷了、化成了冰水沁出皮肤。
你对褚飞说了什么?沈凉月瞪大眼睛问他,贺明风眼眸中的柔光暗淡下去,连总是带笑的薄唇也抿成了一条无言的直线。
这是贺明风人生中的至暗之刻,周遭仿佛有无数鬼魅围着他尖叫大笑,而诸天神佛都在静默地叹息,他已然被打入永不超生的地狱,心在火焰、身在无间,从此再也难以获得人间的欢愉和快乐他说了一个违心的谎,报应竟来得这样快!
你到底说了什么?沈凉月的声音也开始发颤,他的情绪比alpha更敏锐,那一定是一句很难对他启齿的话,否则贺明风不会露出这样恍如天塌地陷般的表情。
贺明风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他的发根都被冷汗打湿了,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也许他比自己所知所觉的还要在乎沈凉月。他面对枪林弹雨,都不曾如此忧惧恐怖,却在沈凉月的探寻眼神中溃败成了孬种逃兵。
他低下头,额前的头发垂落下来,从一头豹变成了暴雨中迷路的羊羔。
还是我帮你说吧,少将,贺明风没有徒劳地阻拦他,任由医生冷酷地宣告他的死刑,你信誓旦旦地对那个平民说,你很喜欢他。
多精彩啊,贺少将周旋在未婚夫和情人之间,两处讨好、游刃有余。
淬毒的尖刀猛地捅进心里,还搅了一下,沈凉月不敢置信地看着贺明风,他似乎已经不认识眼前这个荒唐至极的alpha这个人怎么可以前脚对褚飞说着喜欢,后脚又来跟他情真意切地表白?!
凉月,我只是,不想在这个时候,伤他的心贺明风喉头滚动、颓然地说,他对轮椅上的褚飞说了谎,对哭泣的沈凉月说的是肺腑真言,可现在,谎话既被明晃晃地捅破,真话也变成了比谎言更不可信的东西。
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抑或两句都是真,又或皆是假?除了贺明风自己,谁能分得清?骆驼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信任一旦被打破,从裂痕破溃到全盘崩塌只需一瞬,心痛到麻木的沈凉月已再不敢信他:你对褚飞也是这么说,对吧?
不是的
如果不是,沈凉月木然望着他道:你能不能,下去和他说清楚?
我真的不能 如果他能,他刚才就不会欺骗褚飞!贺明风的眼睛里,渐渐浮出一层痛苦的泪膜,他要失去他心爱的月亮了,因为他不能在这个时候往浑身是伤的救命恩人心口、再添上一刀。
沈凉月长长地叹息了一声,他想起那张被人践踏的烫金名片,他的名字被无数人踩来踏去,就像现在他的尊严被当着一个陌生人的面掷碎在地上。原来早有人知道,贺明风心里的人,不是他他竟如此后知后觉!
他们在公开场合扮演恩爱眷侣时,有多少人是在看他的笑话?!沈凉月不敢去想,曾经那些快乐甜蜜的时光,全成了欺骗和背叛的注脚。
咱们算了吧 沈凉月转身走出休息室,他经过医生身边时微微颔首,脊背依然挺得那么直。
贺明风从喉咙里发出一声绝望压抑的嘶吼,一拳狠狠砸在墙上。
窗外草木摇落,在深秋萧瑟的凄风苦雨里,月的残光凄凉地照在凋零的玫瑰花上。
第30章 何枝可依偎
也许沈凉月一直在追求的只是虚幻的假相青梅竹马、从一而终的完美爱情不过是梦幻泡影,并不存在于这个无常的世界。
他以为自己是他心头的一点柔软微凉的月光,渴望被爱人妥帖保存、呵护珍藏,哪知道贺明风才是一阵飘渺无稽的春风,吹过他身边、撩起他的鬓发、拂过他淡红的嘴唇,然后又飘向下一个目的地,他只是他旅途中的一站,并非归处。
春风已逝、秋雨连绵,沈凉月坐在落雨的窗边,点燃了一支细长的烟。比香烟更纤秀的手,用不甚熟练的动作夹着白玉烟嘴,他没有真正去抽,只是怔怔看着烟雾徐徐飘散。听说线香可以通神,大约烟草也可以,否则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在尼古丁的味道中得到安慰?
沈凉月是不吸烟的,但他以前很爱偷看贺明风抽烟时的模样,无论是思考时被烟雾缭绕的微皱眉头,还是叼着烟向他温柔又痞气的笑,又或是在床上性感满足的吐烟叹息,他都是那么喜欢、那么迷恋。
大概他还需要很多支烟的时间去缅怀他的初恋,一刀两断总是说来容易做来难,贺明风在他的生命里占据了太大的比重,玩伴、哥哥、未婚夫、爱人,十八年的感情和期待,他怎能一时间全都剔除干净?
等雨停了,我今天就不再想他。沈凉月闭上眼睛,听着嘀嗒嘀嗒溅落在窗上的雨声,点点滴滴都是伤心。时光是一切伤痛的良药,待到下一场雨的时候,可能他就不会再这样难过。等过了一场雨又一场雨,他总有一天能彻底忘掉他。
这场雨却越下越大,直到入夜都没有停,沈凉月心烦意乱地胡乱睡去。在倾盆的大雨中,一个黑影幽灵般闪进他屋里,冰冷湿漉的头发蹭在omega馨香温热的颈侧,沈凉月被冰得一颤、从浅眠倏然惊醒。
你...他惊愕的话还没出口,已被另一个人莽撞地吞吃下去,唇被严严实实地堵住,吻得急切胶着。
那个人身上有雨的味道,或者他就是风雨本身,毫无征兆地的无约而来,自顾自地下得滂沱恣肆,将沈凉月一颗疲惫不堪的心浇得寒彻凉透。
贺明风怎么能这样不讲道理、为所欲为?
沈凉月气填胸臆,愤然地低声质问,竭尽全力地挣扎抗拒,但alpha并不答话,只是埋头一遍又一遍地抚摸他、疯魔似的吻他。
在黑暗和雨声中,沈凉月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感觉到雨水的冷和他胸膛的热。在这冷热交织的地狱和天堂中,一种痛蔓延开来,他的腰弓起又落下,像一株摇曳的残花在雨打风吹中无力地坠落。
沈凉月第一次知道,这种事的痛苦远大于欢愉,alpha霸道地摆弄他,就像摆弄一只雪白孱弱的猫。他很快昏阙过去,这已不是幽欢佳会,是侮辱与摧残,是发泄和逼迫,玫瑰在暴虐的风雨中被摧折得片片零落,和伤透的心一样残破。
贺明风久违地睡了个好觉,自从那天以后,他已经连续失眠了十几天。他想去找沈凉月,可又没脸去找他,褚飞还坐在轮椅上,他又能向沈凉月承诺什么呢?为今之计,他只有希望褚飞赶快好起来,让他还能挽回即将失去的婚约和爱情。
他睁开眼睛,看见的是厚重典雅的四柱大床,贺明风恍神了一瞬,随即看到背对着他、裹着被子瑟缩成一团的沈凉月。alpha完全懵了,他不敢置信地用力去掐大腿,他怎么会在这儿?这是不是一个美好又残酷的梦?!
...这就是你违心骗我,不愿分手的理由吗?沈凉月挣扎起身,轻软的被子滑下来,他身上的痕迹明晃晃地昭示着贺明风的荒唐放肆。
贺明风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大脑完全当机,他无法向沈凉月解释现在的情况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来到公爵府,又是怎么翻进了沈凉月的寝室,还对omega这样乱来!
他毫无记忆,一点印象也没有!
沈凉月见他不语,只当贺明风心虚默认,委屈、愤怒、不甘、痛苦混杂成一股无处发泄的情绪,他抓起枕头狠狠砸向贺明风,厉声喊道:因为褚飞受伤,不能满足你,你就来找我?你把我当什么?!
贺明风简直百口莫辩,他不敢反抗,生生挨了这一下,头脑混乱、结结巴巴地说:不、不是这样!我只是很想你,我不知道...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我从没有碰过他!
...那你还真珍惜他。沈凉月的眼圈都气红了,颤抖着说:你把
感情给了他,让我处理你的欲望...他喉头一哽、再也说不下去,被践踏的尊严和沦为alpha泄/欲工具的羞耻感几乎要把他活活逼疯了,这是一种侮辱、轻慢不堪的侮辱!
告诉你父亲,我父母下个月就会回到帝星,我要和你正式解除婚约!沈凉月崩溃地捂着脸,心里苦涩酸楚的巨浪在澎湃翻滚,眼底仿佛有火在灼烧,现在,你给我滚!给我立刻滚!
贺明风说不出话,他恍恍惚惚地捡起地上乱丢的衣服,站在窗边站了半晌,最终挤出一句:我...对不起......
他一步三回头地翻出窗户,忍不住想起那时沈凉月牵着他的衣角,温柔地嘱咐他不许再冒险。但事到如今,沈凉月大概巴不得他被后门那些狼狗咬死才好!
混蛋!贺明风在地面上站稳,他抬手连甩了自己好几个嘴巴,你真是个大混蛋!
他心烦意乱地回到医院,在褚飞的病房外,他听见里面愉悦的谈笑声,推开门一开,原来是贺知节又来探病。
知节,你来了。
哥,贺知节站起身,打趣道:怎么,嫌我来得太勤了?
贺明风哑然笑道:怎么会!
我听小飞说,你们今天约好了,要去皇家医院?
是,我预约了治疗仓。贺明风顿了一下,看着贺知节道:你如果有空,要不要一起?
贺知节脸上的笑意更深,当然!乐意奉陪。
他们一行三人来到皇家医学院,贺明风跟着工作人员跑上跑下,让贺知节陪着褚飞在等候室里休息。其实那些事根本不用他亲自去做,褚飞被医护人员推进治疗仓,贺知节凑到贺明风身边,轻笑着说:你这可太明显了。
什么?
有意撮合我们,嗯?
贺明风沉默了一瞬,小飞很可爱,你也挺喜欢他的,他是你欣赏的那种omega,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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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除婚约后,渣攻对白天鹅真香了——折梅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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