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拽着贺明风走出宴会厅,贺明风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一向沉稳温柔的人现在恍如一只暴躁的雄狮,使劲踢踏着脚,恶狠狠地骂道:他妈的!他妈的!一群没安好心的玩意儿!他妈的!
贺知节又拖又拉,好不容易把他带出了大门塞进车里。哥,你可真行,喝多了还是气疯了?他掏出手绢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打趣道:你就这么喜欢小飞啊,都不像你了。
褚飞一直跟在他们身后,他上车坐在贺明风身边,眼睛亮晶晶地满眼都是为他出头的alpha。贺明风为他丢了风度,可他却觉得这样的贺明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更帅气耀眼。他只要一想起贺明风掷地有声地说是,我喜欢他!就激动得浑身发抖,他是多么幸运啊!
长官不,明风,褚飞握住他骨节分明的手,柔声道: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贺明风把头抵在冰凉的玻璃上,他额上的青筋因酒精和怒火突突狂跳,使他头痛欲裂、烦闷不已。他的愤怒真的是因为那些人针对了褚飞吗?他真的像贺知节说的那样喜欢褚飞吗?也许是吧 否则又是为什么呢?
贺明风闭上眼睛,在昏沉的醉意中渐渐睡了过去。
哥,到宿舍了,醒醒。贺知节拍了拍贺明风的脸,有些无奈地说:小飞,他还没清醒,你行不行啊?
交给我吧,我送他过去。褚飞架起贺明风,高大的alpha醉酒后分外的沉,可他毫无怨言,你没有军部的证件,不好进高级军官的宿舍。
贺知节看着他们跌跌撞撞地走向一栋小楼,默默点燃了一支烟看着它在指尖燃尽,随后启动汽车绝尘而去。
褚飞扶着贺明风躺在大床上,细心的为他脱去了外衣和鞋子,又用热水浸湿毛巾帮他擦了擦脸。贺明风抬手扯开了自己的领口,alpha漂亮的喉结锁骨露了出来,褚飞脸红心跳地坐在床边凝视着他俊美深刻的脸,觉得贺明风的嘴唇今天分外的红润诱人,忍不住一手捂着心口,一手用指尖轻轻碰了碰alpha火热的唇瓣。
贺明风在梦寐中一把抓住他的手,将omega整个人搂进怀里,呓语道:别走。
alpha的身材健美性感,眼前是延伸到衬衫里引人遐思的胸肌的线条,褚飞的心几乎跳出腔子,他枕在他富有弹性的宽厚胸膛上,呼吸间全是贺明风身上酒气与信息素结合的味道,一时间头晕目眩、浑身发软,好像也喝醉了似的。
不知过了多久,贺明风再无动作,褚飞抽搐般的心跳终于渐渐平稳下来,他闭上眼睛打了个哈欠,在充满安全感的怀抱里睡得甜蜜安然。
贺明风似乎梦见自己驾驶着飞船登上了一个种满了玫瑰的星球,那些在月下摇曳的花朵是那么柔软、那么芬芳。他情不自禁地跪在花下,虔诚地用双唇反复亲吻着玫瑰的花瓣、吮吸着花苞中清甜的蜜汁
唔贺明风低哑地叹息了一声,他缓缓睁开眼睛,在灿烂的晨光中,赫然看见褚飞红透了的脸!
嗨,早上好。褚飞被贺明风有力的手臂紧箍在怀里,他挣不开、也不想挣开,你还、你还挺精神的哈
贺明风愣了半晌,这才明白褚飞话里的意思,猛地推开他坐了起来。
褚飞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颊,低声说:都是男人,我理解,早上、早上难免有点反应。他顿了顿,又挠头道:怎么跟我那什么你了似的
贺明风用手抹了把脸,清了清嗓子道:抱歉,我昨儿醉得厉害,现在脑子还有点木。
褚飞点了点头,咽了口唾沫,嗯那我去找点吃的,你、你自己解决一下吧!他一溜烟的跑卧室,贴心地帮贺明风带上了门。
贺明风把自己扔回床上,左手背搭在眼睛上,右手无奈地往身下探。抱着有好感的omega睡了一觉,有反应也是正常的 他的手动作着,褚飞方才的模样出现在脑海里,一张脸红扑扑的很是可爱,可他却怎么也无法疏解。他试图想起方才的梦,贺明风还记得那个梦给他的感觉,如同灵魂升天、四肢百骸都那么通泰熨帖,但梦醒的时候,他已忘了梦的内容。
他到底是去冲了个冷水澡,欲望委顿下去,颇为意兴阑珊。
贺明风擦着头发走下楼梯,见褚飞穿着围裙正在煎鸡蛋。
小飞,你好贤惠啊。他倚在厨房门口笑着打趣。
褚飞抿着唇把餐盘递给他,贺明风礼貌道谢,他只穿着简单的白t和运动裤,却仍然潇洒英俊。褚飞甚至觉得他用刀叉吃煎蛋的模样都性感得吓人,优雅的姿态令他吃着简单的早餐也像是在参加皇室晚宴。
脸又不自觉地红了起来,褚飞不得不承认,今早的事在尴尬之外,还令他有一点自得的窃喜。他头一次因自己是omega而感到庆幸,更因此生出了无限多对未来的美好期盼。
贺明风招来家政机器人收拾餐盘,他回过头,发觉褚飞已经快速地洗完了澡,身上穿着一件浅蓝色的衬衫。
是不是不好看啊他有点局促地说:你说在衣帽间里随便挑,只有这件衣服比较小,我还勉强能穿。
这件浅蓝色衬衫他十六岁的时候,沈凉月送给他的,贺明风张了张嘴,终是笑着说:没有,很好看。不过是件衣服而已,不值得大惊小怪,说不定沈凉月自己都忘记了。
褚飞目光灼灼地望着他,一点暧昧烧在心口,这本该是alpha与omega感情升温的暧昧时刻,可贺明风却心不在焉地穿上外套,拿起车钥匙道:再不走就要迟到了。
你和贺少将很熟?我今天看见你从他车上下来,你们昨晚在一起?
褚飞换衣服的动作一顿,向舍友笑道:没有的事,是在军部前的路口碰到,带了我一程而已。
我说呢,也没听说少将对alpha有兴趣,何况你也
我怎么了!褚飞磨着牙瞪了他一眼,模样活似一只护食的小狗。
不是说你不好啦,就没什么特别啊 舍友艳羡地说:少将的未婚夫可是帝国之月啊。
帝国之月又怎样?贺明风真正喜欢的是我!褚飞百般不服,但也只能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将衬衫小心地挂起来,转身出了宿舍。
舍友倏然嗅到一掠而过的青草味儿,他望着那件精工细作丝质衬衫,不禁若有所思。
第13章 标签和注释
老管家看过沈凉月的脚伤后,一张脸黑成了锅底,当晚就向皇家医学院申请了治疗仓。
沈凉月素来少用特权,也不怎么崇尚高科技化的生活,他更喜欢旧时代遗留的优雅沉静。可这回,管家的神色太过可怕、几乎要抽刀杀人,他也不得不由他去了。
如果治疗仓能将他的心伤也一起治愈,那该多好?
贺明风的斗篷挂在衣架上,沈凉月摸着那柔软的衣料叹了口气,他理不清他们之间情感与责任交杂的关系。他似乎被和褚飞对立了起来,褚飞是代表着自由、反抗、解放的真爱,于是沈凉月被迫扮演束缚、封建、守旧的角色。
也许人活一世,能被别人认识的,不过是种种主动或被动贴在其身上的标签和注释,至于你的灵魂,根本没人想要真正了解。
沈凉月并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只是,在贺明风心里,是不是也是这样想的?贺明风又给他打上了什么标签呢?弟弟、婚约者、家族联姻?若他也如贺知节一样地看他,那他们的婚约大可不必再继续。
沈凉月取下斗篷走了出去,他必须和贺明风好好谈一谈。
练了三个小时,手就不稳了?
贺明风突然伸手在褚飞腕上拍了一下,枪械掉在地上,褚飞懊恼道:你也太严格了吧!他的声音猛地压低,带着点鼻音,我的身体素质再好,也是个omega啊
这倒奇了!贺明风捡起枪递给他,我怎么记得,第一次见你就是因为有人说你训练成绩差得像个omega,你二话不说,扑上去就跟人打起来,被胖揍了一顿。现在自己承认得倒是顺溜?
褚飞闻言一愣,贺明风在他身后指导他用枪,这个姿势如同把他整个人抱在怀里。
是因为你,我才变成了omega啊 他闻到雨水清新的气味,低低地嗫嚅道。
想什么呢,贺明风摆正他拿枪的手,注意看靶子!瞄准射击!
褚飞没有扣动扳机,却忽然道:你那天说的话,是真的吗?
什么话?
他蓦地转头,在极近的距离下注视着贺明风的眼睛,你说你喜欢我。
贺明风的手下意识地一紧,砰地一声巨响,子弹从枪管中呼啸而出,这一枪脱了靶,却不知打在了谁的心口上。
你你干嘛不说话!褚飞抿了抿唇,紧张又期盼地为自己打气:你不喜欢我你天天陪我训练!给我带巧克力!和我去骑马!还参加舞会!!那天早上还、还 而且今天又特意约了人,来给我过生日!这是第一次有人给我过生日,你对我这么好还、还不是因为喜欢我!
贺明风只觉得褚飞红着脸强词夺理的模样特别可乐,忍不住笑着伸手揉了一把他短短的头发。
褚飞的脸热得厉害,贺明风温柔宠溺的动作犹似承认和调情。
明风。
贺明风吃了一惊,僵硬地扭头看向门口,沈凉月拿着斗篷站在那儿,不知已听了多久。
公爵大人,又是你!褚飞羞怒交加,狠狠跺了跺脚,你这脚伤好得倒快,前几日都走不了了,今天又活蹦乱跳!
沈凉月根本没搭理他,只向贺明风道: 你出来,我有事找你。说完不等他回答,已走出靶场。
他总是这样!你能不能和他说清楚!褚飞不满地撅嘴嘟囔,贺明风仿佛根本没听见一样,木然地放开他,匆匆走了出去。
衣服还你。沈凉月旋身将斗篷使劲掷在他怀里,累积的忿懑终于跌破底线,他语气森然、面色凝重地说:你现在有空吗?我们需要找个地儿谈谈。这周围偶尔有人经过,不是个摊牌的好地方。
贺明风当然知道他要谈什么,可他不想去面对,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人总有逃避心理,尤其在贺明风自己都没有想明白自己心意的时候,他自私地什么都不想失去,一会儿军部还有个会。
那晚上呢?
晚上约好去给小飞过生日 他话一出口,心里就是一沉。
沈凉月的脸色果然更加难看,他心里难受到滴血,可却昂着头用一种倨傲强势的口吻,命令般地说:推掉。他顿了顿,又一字字道:我们说明白了,你想陪他过多少生日,都行。
不行!贺明风被他话中的深意刺痛,紧张得口不择言,他、他很期待这次生日,凉月,你讲点道理,我们改天
沈凉月固执地坚持:我就要今天!
你能不能善良一点!有些同情心!贺明风被他的坚持逼到死角,他不想和沈凉月说明白,唯有乱找借口,从来没人给他过过生日,我必须得去,不然他得多难受、多失望
哈哈!沈凉月真想大笑,他已经要把未婚夫拱手相让,还不够善良吗?还不够有同情心吗?!褚飞有什么可难过的,他该得意才是,难受失望这四个字分明是为此刻的沈凉月月量身定制!贺明风,他连名带姓地从齿缝中吐出他的名字,冷冷道:你说过以后会顾及我的面子,这又算什么!
面子、面子,贺明风也突然怒火中烧,咬牙切齿地说:你就只在乎面子!
气氛降至冰点,两个人都是满心委屈,沈凉月被气得头晕目眩、热血突突地往太阳穴上撞,他和贺明风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晚上在湖畔区的别墅等你,那儿人少安静,该说的话,这次必须说清楚。来不来,你自便。
贺明风看着沈凉月单薄决绝的背影,他知道自己是在无理取闹,可还是恨得牙根痒痒。沈凉月从小就是他的,他从来没想过沈凉月有一天会头也不回地离开他,以前沈凉月也见到过他和褚飞举止亲密,为什么这次的反应这么大?
他只是觉得褚飞好玩,老想逗逗他罢了,他是挺喜欢他,但贺明风从没有真的想过要和沈凉月解除婚约,与褚飞在一起。他对沈凉月的感觉和对褚飞是完全不同的,他和褚飞在一起时很轻松、很开心,和沈凉月在一起总觉得患得患失、揪心得不得了。
难道是那些觊觎沈凉月的人发起了攻势?是不是沈凉月喜欢上别人了,所以才借题发作、如此决然?alpha低咒着抓了抓头发,恼怒地点了根烟、狠狠吸了一口,忽而发觉这似乎是他和沈凉月之间的第一次争吵。
沈凉月小时候,好像一块甜蜜的玫瑰奶糖,贺明风看见他,只想亲亲抱抱举高高,哪儿舍得和他争吵?长大后的沈凉月,优雅克制、喜怒不形于色,贺明风屡屡被他凛然皎洁的美震慑,生怕亵渎冒犯,更是吵不起来。
可就在刚才,他们剑拔弩张地对峙,满怀愤怒、互不相让,勉强维持的虚假平静被陡然爆发的争吵彻底撕破。实际上,这段时间以来,他们的关系都如走钢丝般保持着某种微妙的平衡,一个试探、一个逃避,一个太过清醒、一个自我催眠,一个期待本质改变、一个试图保持现状,而今他们俱把对方逼到犄角,再无余地可退,以后两人的关系又该往何处去?
第14章 玫瑰花绽放
沈凉月推开湖畔别墅的院门,这是他第一次来这儿,大约也是最后一次。
时值夏末,满庭的玫瑰花芬芳吐艳,在微凉的晚风中盛开如红云堆卷,花/径上落英遍地,铺展成一条花瓣织就的红毯。沈凉月脚下一顿,脸上现出一抹讶异惊喜的笑,而后那笑容中又渐渐浮上苦涩的滋味。
他很慢很轻地走过花/径,似乎是怕踏碎了深红的花瓣和这最后的甜蜜。
叮的一声,沈凉月的通讯器上传来一张照片:褚飞站在蛋糕前许愿,烛光映着他笑得露出可爱虎牙的脸,贺明风立在他身边,正温柔地凝视着他。
也许贺明风今晚根本就不会来,因为他已经做出了选择。
我来的这么早,却比不上他来的刚刚好!沈凉月的心口如被荆棘缠绕、疼痛难当,他恍惚间想到,落红其实就是花的尸骸,这些玫瑰独自开放、独自凋残,再美也无人欣赏,根本没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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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除婚约后,渣攻对白天鹅真香了——折梅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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