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不爱你。
他爱不爱我,关你什么事?
褚飞没答话,突然笑了起来,你何必自欺欺人?
沈凉月发现褚飞笑起来的时候,会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和一侧浅浅的酒窝,看上去十分鲜活可爱。原来贺明风喜欢的是这样的omega、这样的笑,沈凉月试着提起嘴角,也笑了笑,可他的眼睛暗沉沉的,没有一点笑意,这个表情更像是冷嘲。
贺明风让你来和我说的?
不是,褚飞顿了顿道:是我自己要来的,我希望这件事不要闹得太难堪,让他难做。你知难而退,成全我们,不好吗?
知难而退!这话说得多好,沈凉月简直想鼓掌!原来褚飞也知道什么叫难堪这样的会面难道还不够难堪?也许在他们看来,沈凉月的难堪不叫难堪,而叫成全。你是以什么身份在和我说话呢?贺明风的同事、朋友、还是他的情人?沈凉月冷冷地说:我是他的未婚夫,你是他的什么人?
褚飞一时被他问住,想了很久,才说:我是他喜欢的人。
悬在半空冷眼观瞧的灵魂再也漂浮不住,如同被泪雨浸透的云团猛地向下沉,拖着沈凉月的躯壳坠到冰冷黑暗的地狱里。
骨髓血液都冷透了,可沈凉月端坐的姿态竟仍然矜贵闲适,他的手止不住地发颤,但端起茶杯的时候又稳如磐石,他抿了一口热茶,无所谓地笑道:喜欢是多虚无缥缈的事啊,他今天喜欢你,明天可能又会喜欢别人。
褚飞瞪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 没想到、我真是没想到,冷艳高贵的帝国之月也会死缠烂打!你什么都有,为什么就不能
你不是上帝,没资格审判我应得多少。沈凉月打断他,微微昂着头,不是我的,我不抢;应我得的,我不让。
褚飞无话可说,他满怀信心而来,现在却充满了挫败感,他看着沈凉月,就像看着一个无法攻破的城池。沈凉月不是头脑空空的贵族,不是柔弱守旧的omega,他优雅自矜地坐在那儿,岿然不动、固若金汤。
褚先生,我希望你明白,你并没有资格坐在这儿和我谈贺明风。沈凉月最后说,如果他像你想的那样喜欢你,他自然会来找我解除婚约,给你一个名分。如果他没有
他没再说下去,只向褚飞露出一个极美的微笑,good day。
褚飞有些恍惚的离开了花园,沈凉月之后的一整天,都坐在那里没有动。
情路偏狭,既然相逢于此,没有人能凭几句话就让沈凉月不战而退,他只有被坚执锐,凛然应战。这一场谈话,沈凉月看似游刃有余、大获全胜,其实从褚飞敢出现在这里开始,他就已经输了。
真有意思在盛开如火的玫瑰丛中,沈凉月望着天边的晚霞喃喃自语,很久后又道:好没意思。
第3章 忘却来时路
贺明风与几名军官谈笑着走进军部,他面容俊美、身量很高,挺括严整的制服勾勒出alpha宽肩窄腰的迷人身材,漂亮的肌肉线条流畅有力,像一头蓄势待发的优雅猎豹,光看着就让人心跳腿软,配上锃亮的军靴和雪白的手套,令他在一众不修边幅、虎背熊腰的军官中如玉树临风,行动间惹眼至极。
长官好!两名站岗的士兵收枪立正。
卫兵,贺明风脚步不停,向其中一人示意道:跟我进来。
办公室的门关上了,贺明风从制服口袋里掏出一块巧克力,抬手抛给跟在身后的人。
嘿!褚飞瞧见巧克力精美的包装,笑得露出两颗虎牙,这个好贵的,是我最喜欢的口味!
贺明风倚在办公桌上,回身笑望着狼吞虎咽的低阶士兵,他浅褐色的眼睛在凝眸注视时,总显得温柔又深情,急什么?又没人和你抢。
褚飞的脸慢慢涨红了,低着头腮帮子一鼓一鼓地嚼着巧克力,像一只贪吃的小松鼠,不好意思地说:在孤儿院,不抢就没得吃我都习惯了。
喏,擦擦嘴。贺明风递给他一张纸巾,又安慰似的拍了拍褚飞的脑袋。
褚飞从未遇到过像贺明风一样的人,他们的生活本来就在两个世界。他曾经觉得alpha是世界上最惹人讨厌的生物,在贫民窟中,他的父母因为他不是alpha而抛弃了他,到了孤儿院,那些alpha又凭借健硕的体格和信息素压制,横行霸道、耀武扬威。alpha有什么好!他冒充alpha来参军,就是为了证明omega不比alpha差!
在这里,褚飞遇到了贺明风,对他幼稚的偏见和挑衅付之一笑、在发现他的秘密后缄默回护,天神一样强大、春光一样温柔的贺明风褚飞刚刚摆脱了偏见,就飞速陷入了爱情。
谢谢长官!褚飞把用过的纸巾丢到垃圾桶里,向贺明风绽展出一个灿烂的笑。
小家伙,你可真讨人喜欢。贺明风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他的酒窝,买抑制剂的钱还够吗?想不想换一份薪水高的工作?
当然!褚飞使劲点了点头,低阶士兵微薄的收入常令他的生活开销捉襟见肘。
贺明风抽出一张申请表递给他,那填一下吧。
能申请什么职位?
我的副官。
褚飞猛地抬头看他,惊喜之情溢于言表,贺明风是军部最年轻的少将,这份工作不知有多少人梦寐以求,他有点结巴地说:我我能、能行吗?
贺明风双手环抱,笑道:听说现在已经有三四十人递交了申请,三个月后有个考核,择优录取。其他人可都是正规军校毕业的,很多都是尉官,我可不会偏袒你,你有信心吗?
褚飞把申请表捏出了几个皱褶,随后大声回答:有!他的眼睛亮得惊人。
贺明风喜欢褚飞的天真和勇敢,也欣赏他不服输的倔劲儿,褚飞就如同一只混在狼狗群里的小奶狗,努力想证明自己不比别人差。他伸手帮他整了整领口和肩章,鼓励道:很好,我会帮你训练的。
褚飞仰头凝望着他英气逼人的剑眉星目,真想不顾一切地扑进他怀里,如果没有沈凉月、如果这个alpha是他名正言顺的男朋友,那该有多好!
曼妙的钢琴声从六角形琴室飘散出来,四面落地的玻璃窗令这间屋子通透明媚,沈凉月坐在光影里弹琴,阳光把他的睫毛染成金色,似乎眨一眨就要落下簌簌的金粉。
屋里的另一个人站在画板前,嘴里叼着根没点燃的烟,白衬衫上沾满是五颜六色的颜料。画布上沈凉月弹琴的侧影已被炭笔勾勒出来,寥寥几笔已足够动人。在色彩斑斓的调色盘上,有一抹银色仿佛月色迷离、星河流动,沈凉月被称为帝国之月,是因为他的名字、他的容貌,更是因为他的发色,只有帝国王室的血脉才能有一定几率会传承这种美丽罕见的银发。
德彪西的《月光》在沈凉月指尖流淌,吴梦啧了一声,咬着烟嘴道:我的画有名字了。
沈凉月恍如未闻,一曲奏罢,他还坐在琴凳上,盯着自己的手指发呆。
你今天也太配合了,但怎么感觉怪怪的?吴梦微微皱着眉,沈凉月坐在那里犹如一座玉像,安静到没有生气。
吴梦,沈凉月忽然扭过头来,粲然一笑,我笑起来好看吗?
啪嗒烟掉在了地上,吴梦默默拾起香烟别在耳朵上,讪讪地打趣道:不用这么考验我吧?两个omega是没有前途的!
有虎牙是不是更可爱些?沈凉月眼眸低垂,我也没有酒窝。
不是,你还想长成什么样啊?吴梦只觉得莫名其妙,是不是在羞辱我?
沈凉月半天没有说话,吴梦走过去拍了拍好友的肩,小声地说:你到底怎么了?
没事。沈凉月深吸了口气,挺直脊背道:继续吧。
琴声一下午都没有停歇,直弹到沈凉月的手指开始痉挛抽搐,吴梦愕然地握住他冰凉的手,将他强行带离琴室,才算罢休。
贺明风戴着护目镜和降噪耳罩,一手插兜一手持枪,他的白衬衫挽到手肘,露出漂亮结实的小臂。定点射击对他来说太过小儿科,只需要扣动扳机,每一枚子弹都正中红心。
今天来晚了。贺明风摘下耳罩,转头向褚飞笑道:训练结果不错就膨胀了?
褚飞抿着唇没看他,皱起的眉头和紧咬的牙关都显露出忿懑不平的模样。
贺明风觉得他好像一只愤愤磨牙的小狗,有点好笑地问:怎么了?
我被人举报了。
贺明风很是讶异,虽然随着平权运动的兴起,对omega的职业限制理论上已经取缔,但军部招人的规矩仍是以alpha为主、辅以beta。褚飞的omega身份如果曝光,即使不至于像以前一样被刑拘,也极可能会将他调离一线部队,以前的努力全都付之东流。
贺明风沉吟片刻,你觉得会是谁做的?
褚飞脸上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你不知道是谁?
是谁?贺明风一头雾水。
你还装傻!褚飞倏然抬起头,大声道:是沈凉月!是贵族老爷、公爵大人,你的未婚夫!
贺明风哑然片刻,摇了摇头,不可能,他不是这种人。他撞见我给你送抑制剂,已经是好几个月前的事了,要举报早就出事了。
褚飞踢着地上不存在的石子,闷闷地说:我前几天去找他了
为什么?
褚飞没回答他,只是执着又倔强地盯着贺明风,眼眶一点点开始发红。
贺明风也陷入沉默,他心慌意乱、无从指责。他知道褚飞喜欢他,他也对褚飞很感兴趣,所以他纵容、享受这份喜欢,可沈凉月又该怎么办?他真的要和沈凉月解除婚约吗?
贺明风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去看过沈凉月。他们小时候,分明分开一会儿就思念得不行,这个聪慧漂亮的弟弟,陪伴了贺明风的整个童年和少年时代。他给沈凉月读过的童话书,摞起来有半人高,沈凉月送他的东西,至今都被贺明风妥帖地收在保险柜里。
贺明风和沈凉月,真正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可惜乱花迷眼,忘却来时旧路,贺明风越跑越远,他面前有整个世界都在等着他去征服,alpha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别处,因为他知道沈凉月总在那里,等着他回去找他玩耍。
我会解决这件事。打靶场里的空气几乎凝滞,贺明风有点喘不过气来,思绪杂乱、心烦得厉害,他顾不上安慰褚飞,转身大步离去。
褚飞蹲在地上,眼泪流了满脸,他知道自己配不上贺明风,可是就这么被权势强压着被迫放弃,他真的是好不服气、好不甘心!
第4章 疑心生暗鬼
贺明风披着斗篷站在沈凉月家门前时,夜风飒飒、星月迷蒙。
他走进大宅中,边角飞扬的下摆带起几缕潇洒的风,凉月是不是已经睡了?我明天再来吧。
老管家熟稔地为他解下外衣,笑眯眯地说:贺少爷上楼去吧,少爷在寝室等你。
帝国之月的卧房,是多少alpha梦寐向往的所在,贺明风的心跳漏了一拍。以前他们年幼,也曾有过玩累了睡在一个床上的光景,可沈凉月成年后,他就再没有踏进过他的寝室。
他离开帝星的时候,沈凉月才十四岁,两人之间感情很深,却也说不清是不是爱情。在贺明风眼里,无论沈凉月现在的模样有多么美,都还是那个追着他叫哥哥的短腿糯米团子。沈凉月自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要贺明风亲眼看见,他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富有魅力的omega,他要贺明风用alpha看omega的眼神望向他,不再把他当成什么弟弟。
有时候,爱情就是一场残酷的战争,参与者各凭本事、厮杀角逐。现在,对方已经欺上门来,这种时候,沈凉月虽不想、不屑,但也不得不用些技巧手腕。他爱着贺明风,他也要守护自己的婚约和爱情。
卧室的门被人敲响,沈凉月放下书本,从容地说:请进。
贺明风推开门,他看见沈凉月穿着睡袍靠在床头,深黑的眉目衬在雪白的肌肤上,分外鲜明漂亮、顾盼生辉,让人不敢逼视。沈凉月臂弯里搂着一只雪白的猫咪,垂坠的丝绸包裹着他年轻柔韧的身体,睡袍下摆隐约能看见光洁的小腿和赤/裸的足,omega浅淡的信息素扑面而来,怡人又诱惑。
明风,你来了。沈凉月已经很久都不叫他哥哥,明风两个字从omega舌尖柔软的吐出来,是在呼唤和他相宜相配的伴侣。
过了好一会儿,贺明风才从门外走了进来,他的脚步放得很轻,似乎是怕吵醒沉睡的花和虚幻的梦。
雪球也在,贺明风拉过雕花矮凳坐在床头,清了清有些发干的嗓子,摸着猫咪油光水滑的皮毛道:你将它养的真好,我记得送你的时候,它只有巴掌大点。
十几年了,你现在的巴掌可比它当时大多了。沈凉月笑了笑,又道:前些日子兽医说雪球得了老年病,我有点担心。
别担心,它会好好的。贺明风挠了挠雪球的下巴,舒服得它喵喵直叫,打起可爱的小呼噜。
嗯,沈凉月目光如水,看着贺明风道:找我有事吗?
没什么事,只是很久没见,很想来看看你。贺明风差点脱口而出很想你,他们彼此熟悉,气氛实在太好,每个毛孔都很放松,却又有什么越缠越紧、暧昧朦胧。他有些不敢直视沈凉月的眼睛,目光四下乱飘,忽而瞥见床头柜上的书,这本书你还留着?
那是一本精装版的《小王子》,是贺明风送给沈凉月的生日礼物。
当然留着,沈凉月将书递给贺明风,像小时候一样,再给我读一段吧。
贺明风惊喜又诧异,书册被保存的很好,几乎看不出岁月的痕迹,他翻开其中一页,流利地读道:我们是不记载花卉的。地理学家说。
这是为什么?花是最美丽的东西。
恋耽美
解除婚约后,渣攻对白天鹅真香了——折梅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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