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难得的空闲,天气微微有些炎热。
见墨子幽天天待在府中很是无聊,朗寅释找兰溢泽一盘算,决定趁着天气好,带着大家去山里转转,一则郊游二则避暑,透透气总是好的。兰溢泽于是差人备马储粮,半个时辰后,几人已经在去往西山的道上了。
马车上,兰溢泽坐在一堆锅碗瓢盆之间,哼着小曲,翘着二郎腿,面带微笑,很是自在。
“咱们就这么抛下一整个府的人出门,是不是不太好?”兰溪姗姗坐在一角,掀起帘子看向外头,马车正行走在林荫道上,窗外,郁郁葱葱的树木探出枝桠来,翠色、欲滴,充满生气。她刚抛下了手头的事情,急促的就出了门,多少有点担心。
“没事儿,府里安稳的很,阁里的事情呢,我都让湛凝代为管理了。今日王爷难得带咱们来郊游,你呀,好好放松一下便是。”兰溢泽娓娓劝道。
兰溪见她说得也有道理,索性抛开了思虑,笑道,“也是,就当放一天假吧。”
见兰溪没了顾虑,兰溢泽笑得眯眯眼,连连点头。
开什么玩笑,这种难得的过二人世界的日子,她兰溢泽能错过吗?天天在府里那么多人的眼皮底下,她想和兰溪说句悄悄话都做不到。
她才不会告诉兰溪,她求了王爷好久,才得到了这么一次出门浪漫约会的机会。
啧,这种事情,自己知道就好了。
望着眼前赏心悦目的人,兰溢泽心情甚是愉快。
“不过你这个代阁主也真是,天天不务正业还懒得要命,什么事都交给人家湛姑娘去做,湛姑娘办事再勤快麻利,也不是这么给你使唤的呀。”兰溪提点道。
“好嘛,我知道了。”兰溢泽挖了挖耳朵,撅了嘴巴道,“回去后我给湛姑娘陪个不是还不行吗?”
兰溪有些无力的叹口气。
未等她说什么,兰溢泽在旁边转念一想,已然眉飞色舞了起来。
“兰溪,你换一个角度想嘛,我其实是器重她,也许人家湛姑娘一边干活,一边还要感谢我呢——给她提供了多么宝贵的锻炼机会!……兰溪你真是不懂我的良苦用心!”
“你还有脸说?这么宝贵的机会你何不留给自己,你为什么每天都那么堕落,吃了睡睡了吃?!”兰溪气得上前一把揪住了她的耳朵。“歪理一大堆,信你有鬼!”
“哎……痛痛!痛!”马车里传出一阵惨叫。
“咦?”马车后边,正在马背上你侬我侬的朗寅释和墨子幽同时抬头,望向马车,面面相觑。
墨子幽:“兰溪姑娘疼爱兰军师的方式,还是那么的别致。”
朗寅释早已司空见惯,勾起嘴角道。
“一贯如此。”
野炊的地点最终确定在西山后坡的一个小河边上,从灌木丛之间出来,就有一个空旷的布满鹅卵石的河滩,河水淙淙,带来一阵凉爽的水汽,正是再惬意不过的地点。
帐篷和锅具的搭设由兰溢泽和兰溪负责,朗寅释和墨子幽则负责采集所需的柴火,两人往山上走,一路有说有笑,捡了不少干树枝回来。
毕竟是婚后的第一次外出,许是太过兴奋,下山的时候走快了些,墨子幽脚下一酸,“嘶……”她轻呼一声,停了步子,弯下腰看了看。
“怎么了?”朗寅释接过她手中的干柴,蹲下、身子,为她检查着。
“……没事,是之前的旧疾,老地方又崴着了。”墨子幽不以为意道,向朗寅释示意没关系。
“过来坐下,我帮你揉揉。”朗寅释放下柴火,扶着墨子幽坐在草地上,轻轻的托起她的小腿,为墨子幽按摩起脚踝来。墨子幽皱了皱眉,稍稍觉得有些疼。
“忍一忍,最开始是会有些疼,不过马上就会好些。”
话音未落,墨子幽果然觉得疼痛感减弱了。“你怎么还会这个?”她惊讶道。
“习武时经常会崴脚,按摩这种扭伤,都是家常便饭。好了,咱们回去吧。兰溪那里有药膏,敷一点会好得更快。”
将干柴捆起来挂在手臂上,朗寅释一把抱起墨子幽,信步往驻扎的地方走。
她走得很平稳。墨子幽揽着她的肩头,望着她幽深如海的眸子,白净清爽的脸庞,那淡泊中带着温柔的神色。突然有些恍惚,这不是她第一次抱自己,可是这次却感觉不太一样。
山间的阳光随着行走,在枝叶间穿透过来,时而刺眼时而隐蔽,光斑在她们的身上晃动。
分明已经成婚有一段时间,可是每每还有一种刚在一起的新鲜感。
“那一天,我其实特别想抱你。”朗寅释望着前方,突然开口道。
“哪一天?”墨子幽还在望着她发呆,闻言缓过神来,疑惑道。
“你走之前那天。”朗寅释回答,声音不见了玩笑,多了几分认真。“那天在升龙山上碰见你,真的好想把你拥在怀里。”她转眼看向墨子幽,温和的笑了笑。“你看起来那么不知所措,那么为难,只叫我心疼。”
“可是,明明知道你无法行动,却不能走近,只能硬着心肠回去。就怕再看你一眼,心中的情绪就再也收不住了。我也是真的,好为难。”
墨子幽听着,突然想起了那天,想起那一阵子的煎熬,那些一直被刻意遗忘的不愉快。
心底的委屈也不知怎么的就涌了上来,她小声嗫嚅道。
“那时候你可真狠心,就那么走了……只若你说两句解释的话,也许我就会原谅你……对你,我怎么狠得下心啊。”语气似怨,又似诉衷情。
那段时间对他们两来说,都不容易。每一次回避彼此,都是一次挣扎。看到朗寅释失落,墨子幽同样感到痛苦,她又何尝不无助?
朗寅释停住步子,望着墨子幽,对上墨子幽有点泛红的眼眶。
“我不会再丢下你离开。哪怕你再不想看见我了,我也要赖在你身边。”
“在你最需要的时候,我会一直待在你身边,你赶也赶不走。”
”嗯!”墨子幽连连点头,小声答应着,将脸埋进她的胸口,鼻子闷闷的发出一声。
感觉到胸前有一抹水汽,朗寅释温煦一笑道,“好了,怎么哭了?咱们现在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吗?”
“我可不知道你,原来也是这么爱哭鼻子的?”
“那是幸福的眼泪……”墨子幽头也不抬,声音颇有些闷闷的道,娇憨的样子惹得朗寅释经不住微笑,她的小狐狸,还是那个小狐狸。
“那你答应我,下次就算我很生气……”墨子幽抬起头来,揽上她的脖颈,眼睛亮晶晶的。她霸道的说道,“就算我很生气,你也要回来哄我,知道吗?”
“知道了。”朗寅释温柔无比道。
“你保证!”
“我保证。”
两人孩子气的相互约定着。
将墨子幽紧紧揽在怀里,朗寅释继续往河滩走去。要多么努力,才能得到彼此心心相印,互相钟情的人呢?她得到这来之不易的爱人,她要比全天下的人,都更懂得珍惜才是啊。
朗寅释心道。
小溪旁,兰溪和兰溢泽正搬着石头和粗枝,搭生火的架子。
兰溪找了个相对背风的地方,用大石块码了个圈垒上锅,又捡了鹅卵石洗净,放进锅底铺了层。
那边,兰溢泽从灌木丛中挤出来,手上捧着从马车上搬来的碗筷,见状连连摇头,“这生火的架子也搭得太简陋了,放不了几根柴,根本煮不熟食物嘛。”
“谁说咱们要煮了。”兰溪不搭理她,拿过身边的陶瓷小罐,往鹅卵石上抹了一层油,找起了火折子。
兰溢泽左边转三圈,右边转三圈,一边评头论足,“咱们好歹有四个人,算上我以一敌三的胃口,得搭个更大点的……”
闻言,兰溪冷淡的瞥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的让到了一边。
“你这么会说,你来搭。”
“……兰溪,”兰溢泽有点发愁,可怜巴巴的转向她,她向来是能动口就不动手的典型,让她搭架子,她心里可没准。
“看什么看,去搭呀!”对示弱战术完全无动于衷,兰溪一把将兰溢泽推了过去。
“哼!”兰溢泽不满的朝兰溪噘嘴,“我搭就我搭,我就不信战场都待过的人,连个烧火架都搭不好!”蹲在石头和粗枝前边,兰军师撸起了自己的袖子,露出雪白细长的手臂,搓了搓小手。
“诶,我看看,先搭这个吧,然后这个……再搭这个,最后放一圈树枝好了……有什么难的,往上垒不就行了……”
“铛铛铛铛!大功告成!”
不一会儿,兰溢泽大喇喇站起身来,朝着身后的兰溪使眼色,得意不已,“兰溪你看看,我搭得是不是还不错,又高又大还美观。比你那个可强多了吧?”
望着眼前半个人高的架子,以及靠几根粗枝歪歪扭扭撑起来的铁锅,兰溪只觉额头青筋直跳,真不该因为赌气就让这人来搭架子,她那几斤几两,自己还不知道吗?
所以她为什么总要用兰溢泽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兰溪心道。
不等她说上几句挖苦一下,就见兰溢泽高兴的朝身后挥起手来。
“王爷,公主!你们回来啦!”
转身看去,果然,朗寅释正抱着墨子幽从林子里出来,身后背着一大摞干柴。
“公主受伤了吗?”见状好奇,兰溪关心道。
“不曾,不过是扭了下脚。”墨子幽挣扎着从朗寅释怀里下来,拽了下衣角,稍显难为情的笑了笑。她对兰溪的印象一直都不错,自入驻烨王府后,更是和兰溪很聊得来。只是与朗寅释的亲密,还从不曾正面展现在熟人面前。
“是我强行要抱的。”朗寅释淡定解释道,宠溺的看了眼墨子幽。
“兰溪明白了。”兰溪点头了然,带着几分促狭的笑了笑,望着眼前这对玉人,“马车上有药膏,我这就去取来。”。
朗寅释点头,未来得及开口,只见兰溢泽从一旁跳了过来,“王爷王爷,你们去拾柴火时,我们已经把架子搭好了,快来看看我搭得架子,怎么样?”
她伸手指着一旁的高耸的粗枝堆,极是洋洋得意的喜悦。“旁边那个小矮子,是兰溪搭的,比我搭得架子,可丑多了吧?哈哈,心灵手巧的兰溪小笨蛋,也有比不过我的时候!”
知道兰溢泽作死的本性,朗寅释不由沉默,反倒是身旁的墨子幽忍不住疑惑,“兰军师,你是要生篝火吗?”
“……”
兰溢泽很是郁闷,“公主,那明明是一个架子好么……”
“架子”两个字出口,只听“咔嚓”一声传来,那半人高的架子轰然倒塌,连带着架子上的铁锅都滚出去好远。
“……”
“......果然好看的东西,都不太中用啊。”兰溢泽望着自己搭出的废墟,颇为可惜的叹了口气。
众人:“……???你是不是对好看的东西有什么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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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的情节已写完】
这章其实也写了好几天啦,在家待了一礼拜,实在是没什么灵感哈哈,所以延更到了今天xd。
第七十六章 郊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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