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过了几天就到了上班上学的时候。升了高中后假期也相应的减了几乎一半,不过对两姐弟来说无所谓,在哪都是学习。
近来卫禹愈发不爱说话了,要说也只是蹦出几个字,像是掩饰着自己的声音,卫莱觉得奇怪,一天傍晚下课回家后两人坐在她房间的沙发上接吻的时候,卫莱故意掉着他不让亲,若有若无的碰一下唇,诱惑他说出原因,结果听他微红着脸,支支吾吾的说,“我的声音变得好难听……”
他不说多确实听不出他声音的变化,这会儿听到了才知道原因。少年正经历着变声期,随着年岁的增长,声音不再带着稚嫩,开始有了属于青年的低沉和磁性,因为处于变化过程中,他的声音带着嘶哑,整体听起来的确有点怪,但绝不难听。
卫莱低头亲他逐渐凸起性感的喉结,告诉他他的声音一点都不难听。
“真的”
卫莱松开他的舌头,顺着流出来的液体舔他的下巴嘴角,看他的喉结不由自主的上下滑动,伴着吞咽的动作和露出来的白皙皮肤,他整个人显得美味极了,“嗯。”
卫莱忍不住用手摸他的喉结,有些冰凉的指尖到炙热的皮肤,似乎燃起了心火。卫禹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啄吻,抱过她让她坐在他腿上,结果她换个姿势双腿敞开跪放在他两侧,忽然两人就变成了她高出他很多,而他需要抬头看她的姿势。
卫禹顺势握住她的腰,同时被她双手捧着脸仰起头,看着低下头来时她眼里闪烁的明光,他笑着张开嘴含住她甜软的唇瓣。
……
虽明确告诉他声音不难听,但他仍然不怎么说话,卫莱不懂他这种少男心思是怎么回事,便也随他去了,反正该亲的该摸的一点都不会减少,这种情况延续到春天,等他的声音不那么嘶哑,他才放松下来。
卫桓青在新学期不久后找过她,说有事和她谈,约她在学校的咖啡馆见面,当时本以为这个人可能又在抽风,下意识拒绝,结果听他说是关于卫家——
卫老爷子身体不行了。想要见最小的儿子卫珩 ,甚至想让他再回去。
如果回去,意味着又要和那些人虚与委蛇,见证肮脏,深陷污泥。
卫莱不知道卫珩的选择是什么。但有些事情,确实要有个结果。
***
周围一片漆黑,外面淅淅沥沥的下着大雨,雷声没有规律的轰隆轰隆,仿佛预兆着一场灾难。他感觉自己躺在一块大长木板上,那木板是湿的,脑袋昏昏沉沉,浑身发冷,身边什么保暖的物什都没有,伸手摸到的是湿哒哒的泥土,有什么生物在耳边吱吱的叫着,似乎离他越来越近,他害怕极了,不知道这是哪里,他想叫爸爸和姐姐,却发现自己的喉咙似乎卡住了,终于用力哭喊出来后一道刺眼的闪电伴随着雷声通过高处的一道窗户映入眼帘,似乎想劈穿这一栋墙而碰触他的身体——
他害怕的用手遮住眼睛,仿佛这样闪电就无法伤害到他,哭声在雷声中显得渺小无力,他冷的发抖,似乎也有些呼吸不过来,昏昏沉沉中感觉有东西爬上他的脚——
“不要——”
床上的卫禹睁开眼睛,一片昏暗,窗外雷声振振,雨水噼里啪啦的打击着透明的窗户,仿佛在叫嚣着喊醒噩梦中的少年。
喘息了一会儿,眼睛适应了黑色,才看到熟悉的天花板。他背后都湿透了,额头发根上也是汗水,顺着白皙的脸颊流入耳朵里和枕头里。
他又做噩梦了。这是第五次了。
每次打雷他都会做噩梦。小时候他不知怎么的突然害怕打雷必须要大人陪着才可以睡着。到十几岁以后才慢慢勇敢,能够在雷声中自若。而现在,每次打雷他的梦里都会出现一个陌生恐怖的场景,而那个梦里,是他又似乎不是他——身体是七八岁的他可是意识却是现在的他。
每一次做梦,他都会比从前梦到更多。
潮湿,灰暗,阴冷,小木屋,不知道是什么的爬行动物,闪电,老鼠……
听着外面那和梦中相差无二的雷声,卫禹觉得内心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周围的黑暗像是吃人的怪物,让他喘不过气来。
掀开被子,卫禹赤着脚离开自己的卧室,朝着卫莱的房间走去。
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家的时候,他们都不会锁门。他轻轻打开门,里面灰暗安静,他看见不远处的床上卫莱躺在那里安静的睡觉,赤脚走在羊毛毯上,没有什么声音,也没有吵醒熟睡的人,他站在那里看着她的面孔,内心奇异的沉静下来,等身上的汗干了,他掀开她的薄被,轻手轻脚的躺上去环住她的腰,脸埋在她的脖颈间深嗅她的味道。
还在嚎叫的雷声似乎不那么可怕了,黑暗似乎也变得轻快平静。
——得救了。
不自觉的用力环她的腰,想要和她连为一体,这样就没有害怕没有恐惧了……只剩下幸福。
卫莱睡梦中警觉的发现有人靠近,接着有人环住自己,本想一掌过去,却在下一刻闻到卫禹独特的气息,放松下来,侧过身环住他腰,迷迷蒙蒙的问:“怎么了?”
“我害怕。”
睡意十分的她没有细想,手下意识的轻摸他的脸颊和头发,“不怕了,我在呢,乖。”
卫禹蹭了蹭她的脸,“嗯。”
——当然不再害怕,因为我抱着我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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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ρΘ1㈧.CοΜ 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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